第32章
慕云桓歪了下头，似乎没想到裴玖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于是便顺势坐在了窗台前，将衣裳落到了腕上，然后对着裴玖完全裸露出上身。裴玖喉结一动，随即将掌贴到了慕云桓的胸前，乳钉有个小巧的机关，要拿尖锐的东西一顶才能打开。
开左乳的锁之时，他用食指和拇指用力一夹，乳钉的针猛然抽动了一下，连带着乳头也颤动了下，溅出了一点血迹。
“唔”
他听到了慕云桓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看到了慕云桓扣在窗台上猛然绷紧的指尖，抬头一看，只见慕云桓的眼眶都红了。
“忍一下。”他说。
也不知是对慕云桓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然而，取右边的乳钉时却遇到了问题，机关似乎卡住了，怎么掐弄也打不开了。
慕云桓被他弄得浑身泛红，甚至好几次发出了难耐的呻吟，他感觉自己的阳具已经硬了，若现在走开去叫人拿工具，怕是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因此，他揽住了慕云桓的腰，压着灼热的呼吸，凑近了那个乳钉。
“我试试这样”
话毕，他咬上了乳钉，尖锐的齿刚好卡在了机关的凹槽上，一使劲，锁扣就猛地崩开了。
“疼”
慕云桓疼得抓住了裴玖的头发，想要把他从自己的胸前扯开，但裴玖反应更快，收紧了手臂，迫使慕云桓不得不陷在了他的钳制之中，只能以献祭的姿态呜咽着承受。
锁扣弹开的一瞬伤到了裴玖的牙龈，让他出了血，可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慢慢地用舌尖将乳钉的银针从慕云桓的乳首之中舔出。
“别舔了停下！裴玖”
“叮”的一声，昂贵的乳钉掉在了地上，可裴玖却没有结束的意思，一遍遍地舔吻着沾着腥甜血液的乳头。
他含糊地回应着，同时手也悄然贴上了慕云桓微勃的性器：“我的血脏了你，得弄干净。”
慕云桓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偏偏乳首和性器接连不断地挑弄撩起了他的性欲，他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只能喘息着被裴玖牢牢压制着。
“不要唔住手”
“很快就好”
“啊”
伴随这一声尖叫，乳首被咬的锐痛刺激着几近迸发的欲望，令他在裴玖手中泄了出来，他恍惚着倒在了裴玖的怀中，直到硬邦邦的阳具抵在他的腿缝间时，他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够了放开我”
裴玖亲了亲他湿漉漉的额发，轻笑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慕云桓无力地推拒着，反抗未果，只能会以一个一点威胁都没有的怒视：“放开我，还是说你放才做那等事就是为了接下来要顺理成章地操我？”
“不是。”裴玖叹息道，然后放开了他，“今日，我真的只是想带你出门，云桓，要同我出游吗？”
慕云桓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半晌后，点了点头。
裴玖释然一笑：“行，那你先将衣服换上，而我得先去处理下”
慕云桓当然知道裴玖要去处理什么，于是便没理，一把扯过衣裳就往屏风后走去。
望着那稍显匆忙的身影，裴玖却觉得心里熨帖极了。
83
礼物
此次出游，裴玖带慕云桓去了西山。
虽然经历了一场动乱，但西山依旧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夏意，一踏入林中，便能在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爽。
慕云桓在裴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踏在潮湿的泥地上时，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快意，松开了裴玖的手走了几步，目光便不由得被林中鸟语花香的美好深深吸引。
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让他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他真的许久未尝过这样的感觉了。
走了几步后，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裴玖，而裴玖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纵容了他的肆意。
慕云桓于是也不在意他了，小跑着就朝着泉水泠响的方向去了。
虽然这次出游有些许算计的用意，但他依旧为这久违的自由而快活。
望着慕云桓远去的身影，裴玖面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直到看不到人影了，裴玖才卸下了这虚伪的假笑，表现出压抑许久的不悦。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指尖深陷掌中，带来阵阵刺痛。
他果然，还是不想就这样松开绳子。
慕云桓的一次次逃离已经让他留下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疤痕，光是看着慕云桓远去，他便忍不住幻想这次又是一次关于逃跑的谋划，哪怕周围早已布满了武林盟的人。
而且，在慕云桓面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已然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他甚至已经开始想寻个由头将人带回去了。
但今早因为乳钉的事情得罪了人，现在还是不要再做出这等令人令人生厌的事了吧。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松开了紧握的掌，然后抬步朝着慕云桓离开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裴玖就看到了清泉旁慕云桓休憩的身影。
他知道，慕云桓虽然渴望在林子里多走几圈，但连日来的圈禁已经令其体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一会儿就累了。
他放缓了脚步，走到了慕云桓身边，见后者的眼上盖着一片宽大的树叶，便以为是睡着了。于是他轻着动作在慕云桓身边悄悄躺下，还刻意隔了两臂的距离。
泉水的声音如环佩相击，清脆而悦耳，可裴玖似乎已然将外界的声音隔绝了，耳边只专注地听着身边人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他开始回忆，回想着自己是否曾与慕云桓有过这样平静相处的时刻。
他想，一般相爱的恋侣应当会常常出游，然后在玩累的时候一起并肩相靠，享受着甜蜜的宁静。
他想，他似乎从未和慕云桓有过这样的时刻。
怎么会这样呢
“唔”
伴随着一声如梦初醒的呓语，一个温暖的身躯落到了他的怀中，他愣愣地低头，只见慕云桓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恰好翻到了他怀里，那挡在眼上的叶子也掉了，露出了其下低垂的乌黑长睫。
裴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慕云桓的眼睛，却见慕云桓又迷茫地揉了揉眼，抬手时，一枝黄色的小花不小心从手中落了下来，恰好落到了裴玖的胸前。
他心念一动，拾起了那朵花，却又见慕云桓醒了过来，睡懵了似地抬眼望着他。
“云桓”
裴玖话音未落，慕云桓就立刻清醒了过来坐起了身，有些窘迫地站了起来，问：“你怎么在这儿？”
裴玖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收拾好心情，从容地回道：“我来找你。”
“是要回去了吗？”慕云桓不安地问道。
“嗯”
回答后，他看到慕云桓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好话哄着，就见慕云桓忽然眼神一动，然后看向了他手里的花。
裴玖怔了片刻后，而后将花拿了起来：“这是刚刚”
“没什么。”慕云桓避开他的眼神，打断了他的话，“路边随手捡的，你若要，拿去便是。”
裴玖张了张唇，半晌不知道说什么，许久后，他才斟酌道：“那，我拿走了？”
“嗯”
“这算是礼物吗？”
慕云桓抿了抿唇，然后勉强点了点头：“你若这么想，那便是吧。”
这话本应当是否定的意思，但在裴玖听来，却成了句隐晦的情话。
他想，或许一开始慕云桓就是想把花送给他，只不过他不懂事，不小心拿走了，所以才惹得慕云桓失了送礼的兴致。
他笑了一下，压不住心中的快意，又笑了下，接着小心翼翼地将花藏到了衣袖之中，像对待一个珍宝一般。
看着这一幕，慕云桓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接着便顺势提道：“此花名为黄馨梅，我看到山顶开了许多，阿玖，你愿意陪我去看吗？”
从半山腰上了山顶，再下来时，天色已经要暗了。
慕云桓下山之时便已没了力气，于是裴玖便主动背着他下山，一路上，他感觉到慕云桓紧贴着他的背，清浅的呼吸萦绕在他耳畔，烧红了的他耳根。
他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感觉响得都快要被慕云桓发现了，可微微侧头看去，却发现慕云桓已经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
犹豫片刻后，他扭过头吻了一下慕云桓的唇角，慕云桓的长睫不经意蹭过了他的脸颊，酥麻的痒意蔓延全身。
回府后，裴玖将从山顶采的黄馨梅插在了花瓶之中，然后慢慢地取出了最开始的那朵黄色小花，将它一点点展开，压在了书页之中。
这时，慕云桓睡醒了，揉着眼睛走到了他身后，声音中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阿玖，你不在这儿睡吗？若不在的话，我便先将灯熄了。”
裴玖喉结一动，合上了书，然后转身将慕云桓抱在了怀里。
“睡。”他亲了亲慕云桓的额头，“你先躺着，我换身衣服便来。”
“好”
等到裴玖上床之时，慕云桓倒是睡意消散了，裴玖于是干脆将他的衣服剥了开来，然后给他双乳上乳钉打出的伤口上药。
然而，在这样暧昧的一幕之中，慕云桓却抬起了湿漉漉的眼眸，问：“阿玖，越闻天现在在哪？”
84
假象
绮丽的氛围一下被这句话打碎了，裴玖默然收回了涂药的手，眼眸沉沉地盯着慕云桓。
“你问他作甚？”裴玖说。
他甚至不由得想到，慕云桓今日对他的亲近，会不会又是出于其他的目的？难道一整日的温情为的只是今晚这一句话吗？
慕云桓似是没发现裴玖的不对劲，依恋地往他的怀里轻轻蹭了下，闷声问道：“阿玖，你还在和他合作吗？”
“你想说什么？”裴玖搂住了慕云桓，语气之中压抑着怒意。
“他是南国的人吧？这回他来南境，多少怀着些不轨之心，又想同武林盟合作，估计会对我朝不利，所以”
“所以什么？”
“不要和他合作，好吗？”
裴玖出神地看着从自己的怀着探出头的美人，心一下子化了。
慕云桓的桃花眸中还含着水光，专注地望着他时，长长的睫毛在眼尾垂下一片阴影，显得静谧而美好。
他忍住了亲吻的念头，哑声道：“嗯好。”
是他误会了。
他忘了慕云桓曾经也是帝王，自然还挂念着江山社稷，对越闻天这样的人只会怀有敌意。
况且，越闻天之前还劫持了慕云桓。
他怎么又这样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摩慕云桓。
爱侣之间，明明不该如此。
“还有，他在南境潜伏了那么久，估计搜集了许多情报，总之，不能轻易放过他。”
裴玖道：“他还在武林盟，我确实也想直接杀了他，但碍于他的身份，确实不能这么做。”
慕云桓问：“那你要放了他吗？”
裴玖摇了摇头。
他解释说，虽然不能擅自要了越闻天的命，但西山这一遭越闻天确实煽风点火了，背刺了武林盟，单是为了武林盟的脸面，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始作俑者。
不妨先扣在武林盟，等南国急了再说。
只是，南国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回应，看起来越闻天对他们也不是很重要的样子。
但裴玖也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想，越闻天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势力，他已经放出了越闻天受刑重伤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从西山踏青回来后，那束黄馨梅就一直插在花瓶中，一直盛放着，时间似乎凝固在了那一天。
慕云桓一开始还疑惑，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裴玖命人每两日便去西山采新鲜的花，然后裁成和最开始那束一样的大小，这才做出了副从未凋谢的模样。
而自那日后，慕云桓也拥有了在府中自由行动的权力，甚至连出门也不必过于受限，只要有人陪着就行。
他和裴玖的关系逐渐缓和。初一那晚，他坐在桌案边看书，裴玖则站在窗前，看起来像在赏月，可当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带着颤抖的声音时，他又立刻收起了浑身虚伪的淡定。
他将不断发汗的慕云桓抱在了怀中，却强忍着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这时，情蛊才刚发作，慕云桓通常都会反抗，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这次，慕云桓却从容地靠着了他的肩头，别扭地开口道：“待会儿不许太用力。”
裴玖受宠若惊地答道：“好。”
于是，这晚裴玖难得温柔，先是一边抚摸着，一边吻遍了慕云桓的全身，然后在他完全情动之时，舔着他乳首结痂的伤口，在他的动听的哭泣声中侵入了那被情蛊酿得湿软的后穴。
情蛊发作后的第二日，柴成回到了慕云桓的身边。
对于裴玖，这可算是为求和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了，不过效果也很显著。慕云桓看到柴成除了瘦了些外没受什么折磨，对裴玖展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甚至主动亲吻了他。
这让裴玖暗自欣喜了好几日。
一天，他买了慕云桓喜欢的糕点，兴致勃勃地想要给对方惊喜，谁知刚到房门外时，就听到门的另一边慕云桓似乎在对柴成说些什么。
他听到慕云桓说：“你问我为什么要讨好阿玖？”
他的心一沉。
却听慕云桓继续道：“说不上讨好吧，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就这样把日子过下去，也挺好的。”
裴玖愣住了。
“你问我喜欢他吗”
裴玖的心一紧。
“喜欢这件事，哪有容易就说清的。我只知道，我只能留在他身边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自己过得好一些，至于喜不喜欢日子长了，彼此亲近了，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不重要了吧。”
这一席话让裴玖听了心里发酸，动容之余，又觉着当下无法以平静的姿态面对慕云桓。
于是，他走出了院子，将糕点交给了下人，令其转交给慕云桓，然而，他却没注意到到门后悄然靠近的人影。
又过了几日，慕云桓提出要见越闻天一面，说想试着问清楚越闻天到底做了什么事。
对此，哪怕裴玖已经较为信任慕云桓了，也不敢果断答应。
斟酌之后，他让以保护为借口，让伤势刚痊愈的戚霄随行。
去地牢的路上，慕云桓见戚霄似乎因气血不足而唇色发白，于是从给越闻天带的吃食中挑了块红枣糕，放到了他手中。
“麻烦你还要陪我走这一遭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尝尝吧，也能补补气血，放心，来之前验过了，没毒。”慕云桓微微一笑，有些愧疚地道。
戚霄本想拒绝，毕竟身负护卫之责，不能乱吃东西，可对上慕云桓关切的目光时，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况且，这糕点确实经由大夫验过了，没毒。
“是，多谢夫人。”
他将枣糕接了过来，在慕云桓期待的目光下咬了一口。
不会太甜，还有枣泥和一些药材的香气，很好吃。
“好吃”他说。
慕云桓露出了释然的笑：“好吃就好，若你喜欢的话，我改日可以多做些。”
戚霄不敢应，慕云桓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地牢深处走去。
昏暗的火光轻轻摇曳，明暗交替的地道让人有些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