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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她快速编辑好话,想了想删除。

    最后发的是:「当初是邹追她,她没答应,她另有喜欢的人。」

    「谁啊?」

    秦阮也是听孟海棠说过一嘴,具体谁她不知。

    刚打算回个不太清楚,腰间穿过一双胳膊。

    男人滚烫的胸膛贴上来,惊得她连忙掐灭屏幕,手机收紧。

    蒋厅南走动无声,她浑然不觉。

    他紧闭双眼,下巴骨懒懒靠在她肩上,吐声温吞吞的:“这么晚还有人找你?”

    “你妹。”

    蒋厅南没作声,像是顷刻间睡着了。

    秦阮试探性的挪动下肩膀,他收手扣住:“我就说她从小到大都不懂事。”

    “困了就先去睡吧!”

    “还好。”

    说完,蒋厅南似习惯性的将她腰杆搂得更紧几分,脸全贴在她侧脖颈上,温热呼吸往她口鼻钻,他问:“阿阮,你说要是真有一天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这样的话跟她做的噩梦呼应上。

    秦阮没有惊喜,只有心惊:“你困了,别说胡话。”

    话茬到此为止,蒋厅南没往下接,他抽开手距离她十来公分远。

    漆黑的眸子中带着她看不懂的宠溺:“早知道,就追到你嫁给我。”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也没有早知道。

    她不知道今晚的蒋厅南中了什么邪风,秦阮唯一能做的是保持清醒理智。

    只要她自己不掉下去,再深的陷阱也套不住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别恨我讨厌我就行。”

    男人的深情像张巨口,要把她吞掉。

    终于,秦阮抬动脖颈,脸仰起,眼睛里微微发光,连眼球的一层薄雾都晶莹剔透:“去汉南给妈买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你跟宋小姐走在一起。”

    她垂目看下去,继而道:“刚才电话也是给她打的吧?”

    话毕静静等待,等蒋厅南作何回答。

    他看她,秦阮的一双漂亮大眼黑白分明,真诚又冷酷。

    蒋厅南定定的一眨不眨:“想听真话?”

    “你说。”

    “那天去汉南是她想给妈挑礼物,我顺道遇上,刚才的电话谈的也只是香山项目的公事。”

    他言语精短,口吻干练,如在读宣言誓词。

    秦阮想都没想,径直开口:“蒋厅南,我能信你吗?”

    听似问句,实则是陈述句。

    蒋厅南皮笑肉不笑:“你要是介意,往后我可以不跟她碰面。”

    “我不介意。”

    她知道,男人想拿捏她。

    双方博弈的时候,心理战是至关重要的,最忌讳把情绪挂在脸上,秦阮那张脸真正把笑不入眼表现得淋漓尽致,你看她明明是笑着的,却感受不到笑。

    蒋厅南贴近,呼吸交织,他嘴倚着她唇畔:“可我介意你跟别的男人。”

    “你这话真没良心。”

    她眼神坦荡,口吻模糊了委屈与调侃。

    秦阮确实跟谢南州见过,但也仅限于在公司谢家这种公共场所。

    蒋厅南脸上的笑意骤浓:“也是,我何必这么忧心忡忡,你跟谢南州又不会有什么。”

    她强忍翻脸的冲动看他。

    男人鼻梁高挺,凤眼含情,唇齿微起,英气蓬勃。

    像是被戳中笑点,秦阮轻笑出声:“真要给我选,我选你也不会选他。”

    第48章

    小叔子vs大嫂

    情话他听过太多,这样的是第一次。

    要不是切切实实的感受着她的呼吸,蒋厅南都以为是幻觉幻听。

    两人四目相抵,他道:“再说一遍。”

    秦阮捏着手机的五指收拢攥紧,挺直背脊,真诚实意:“如果非要二选一,我也会选你。”

    ……

    季醒不愿成日待在季家,季淑真就装病。

    连续五日一病不起,一哭二闹三绝食。

    季醒无法,守在季家寸步不离的伺候着。

    有的人生来命好,什么都不用做权钱握手,季淑真从小就不知道“平凡”两个字怎么写,季老爷子三女一子,唯独对她最是宠爱有佳,上哪都带着。

    十二岁的她就学会做生意。

    天赋异禀四个字在她身上完美体现。

    只要儿女孝顺,季淑真就能享清福的度过这一生。

    世事无常,天有不测风云。

    两年前季醒陷入况野跳江风波中,这也成了季淑真一块心头大病。

    当年警局调查到这条线。

    季家全力力保,季醒本人矢口否认,外加证据不足,警察无力收网。

    事后警方上门找过几次,碍于季家权大势大很难进展。

    季淑真:“你爸让你大哥入局香山项目也是为了给季家铺路,咱们家迟早要融去大陆,他不便出面,只好你来帮忙,你就当是个历练的机会。”

    季家家大业大,靠季峥一人难以维系。

    日后季淑真退居,必定是得兄弟二人相扶相持的。

    “妈,我对家业没兴趣,帮忙可以,要是让我跟大哥一样接管家业,我还不如出国。”

    季醒把玩着火机,面目漫不经心。

    “你打算一辈子待在国外?”

    季淑真气不打一处来还得忍着。

    “也不是不行。”

    季醒自小跟她相处得少,性子大多不由人。

    季淑真是清楚的,抻抻舌:“你要这样也行,近两年先把婚结了,给自己留个后你想去哪,我跟你爸不管你。”

    抬眸蠕动好看的唇,他开口:“妈,你们也太贪心了,大哥结婚不算,现在逼我结婚。”

    “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

    季醒懒懒的往沙发一靠:“想找省心的,我看蒋厅南很省心。”

    季淑真五脏六腑都气得生疼,脸上红了又白,一阵一阵。

    她五分打探,五分警醒:“京北在翻查况家的案子,你做事低调沉稳点,别太张扬。”

    “那帮人要真有能力,早水落石出了。”

    季醒那双眼晶亮得像两颗琉璃珠子,转眸间都摄人心魄。

    可他天生倨傲,看人从不低头。

    所以几乎没有人能看清他眼底那层阴冷与生来的不屑万物。

    季醒出门时,天色暗沉,乌云下一层薄薄细雨。

    他倚着栏杆点燃支烟,身后响起女人高跟鞋蹬地的清脆声,伴随一阵浓郁的香水味逼近,女人扬声道:“妈担心你,你也更不要小看那些人。”

    况野的案子迟早会有破绽。

    也迟早迟晚会水落石出。

    烟圈从季醒优越的面廓飘过,浮起三分傲慢:“大嫂不是历来跟蒋家人关系好吗,什么时候开始替季家操心谋划了?”

    这个蒋家人重重打落进宋文音心尖。

    她莞尔一笑:“阿醒,我是你大哥妻子,当然要替季家着想。”

    季醒却不以为然。

    他从来看不起宋文音,不关乎她家世背景。

    单纯是对她这个人不友好。

    宋文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或许觉得我不配嫁进季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得抱团让季家越来越好。”

    季醒拿开烟,翻转过脸来注视她。

    他笑不似笑:“大嫂怎么确定我就一定跟况野的死有关?”

    闻言,宋文音如鲠在喉的愣住。

    是她失了言。

    季醒自小就不友善,对谁都一副目中无人的样。

    意识到话有误,她抿了下唇,慢半拍才道:“我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

    季醒无谓的将脸转回去,他伸手摸烟盒:“抽吗?”

    “我不抽烟。”

    宋文音是抽烟的,但季峥不喜欢,季淑真也不喜欢,所以她在季家至始温婉贤惠。

    偶尔憋不住了,只会去车库偷偷抽两根过过瘾。

    恰好也是那时候季醒见过一次,他从此就觉得她虚伪。

    季醒:“大嫂大学期间跟二哥谈过?”

    要说之前的话是警示,那么这句话直接让宋文音唇角一抖。

    喉咙抑制不住的翻滚,她有种遍体生寒的凉意。

    季家两个儿子各有各的脾性。

    要说季峥有趣蛮横,那季醒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看不透。

    见她久久无语,季醒混不在意的说:“慌什么,你们的事我没兴趣,也不会去跟爸妈大哥提。”

    宋文音看懂了。

    并不是季醒这个人有多宽容仁慈,是他对她的事不屑于去说。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说,是他瞧不上她。

    宋文音身姿僵了僵,转过去:“京北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以我对他的了解,案子不会耽搁太久,短则三五个月,这次警方的动静比两年前大得多。”

    季醒眼底深沉。

    他的轻哼声占满嘲讽:“他想推着警方走。”

    宋文音走前,说了句:“你大哥也很担心你。”

    季醒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抽会烟,觉得了无生趣。

    回屋接到贺明周的电话。

    人在连线那头说:“警方昨晚到我家问话,我估摸着跟况野有关的人都一一问过遍了。”

    贺明周嘴上没明说,实际是让他提高警惕,别冒风险。

    季醒垂下眸子,提步继续上楼,沉声低哑:“知道。”

    ……

    顾虑到晚上要去接蒋叙,秦阮提早两个小时离开谢氏。

    在公司对面咖啡厅遇到孟海棠。

    她正同一名精炼高挑的年轻男人巧笑招呼,国外几年的生活,孟海棠改头换面,精致中透着一股洋调。

    招待完男人,她绕到秦阮车副驾处拉门。

    孟海棠风风火火,上车去掐她脸:“阮宝,可把我想坏了。”

    口水蹭到她脸上,秦阮哭笑不得:“吃饭没?”

    “饿着呢!”

    启动车,她说:“我晚上有点事,明天要去趟港城,你看看你想吃什么,尽快是在一个小时内解决,等我回京北再叫上北北,咱们三好好搓一顿。”

    第49章

    不中用

    孟海棠问:“现在你接管谢氏?”

    秦阮:“暂时的。”

    “谢南州他……”

    “他准备结婚了。”

    孟海棠眼底无名的闪过一抹落寞,轻声安慰:“是他不知道珍惜。”

    秦阮牵起唇角,笑了笑:“没有珍惜不珍惜一说,我两身份有别,是我年少轻狂鲁莽了。”

    孟海棠缩缩肩膀窝在车座里,回眸看她:“阮宝,你老公他……对你还好吗??”

    怎么说呢?

    蒋厅南确实对她极好,除了没爱。

    陈时锦说过,女人不能既要又要,能掌握住最优的选择就算赢了半边天。

    又帅,又有钱,又专一顾家的男人,大多是骗子。

    她下定决定似的点头:“挺好的。”

    两人就近选了家烤肉店。

    孟海棠在国外几年,肠胃里全是洋餐的渣料,中餐于她而言堪比山珍海味。

    围着围炉烤肉,她一边搓着手,边说:“你是不知道,蒋北北藏得可深了,大学时跟着咱们一起疯,谁晓得她家里贼有钱,定都华府那边好几套大平层。”

    秦阮低笑:“你大学交往的那些男朋友哪个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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