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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蒋厅南:“方便吗?”

    “应该没问题。”

    他声音温和:“爸把香山项目分给季家,到时候带你去见见季醒。”

    秦阮眼神突起几分意外:“你答应谢氏入局了?”

    蒋厅南距离她不到五公分,呼吸滚烫:“我这话还不够明显吗?”

    今晚的情绪堪比坐过山车还猛烈,她心底五味杂陈。

    说不上来是高兴多,还是心酸多。

    秦阮大出口气,喉咙紧锁得像上了把锁:“去港城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你是以谈生意的角色去的,没必要在意别的身份。”

    “好。”

    眼看着蒋厅南眼底的欲望消退下去,她也就没再提刚才的事,干涩的唇微微动触下,秦阮挤出一句:“以后小叙放学我去接,给他留个好印象。”

    他视线抵着她的:“真这么想?”

    她点头:“真的。”

    蒋叙目前来说,已经开始逐渐能接纳她。

    但反过来想,蒋厅南让她入局香山项目是信任她,她总得做出点让他欣慰的事。

    如此一来,这层关系才能合作走得长远。

    蒋厅南低笑声,她不知他又在笑什么。

    是嘲讽她不自量力,还是觉得她太过于献媚讨好。

    下一秒,他打裤兜里掏出个东西,灯光照得那个宝蓝色丝绒的盒子格外亮眼。

    秦阮没做声。

    蒋厅南打开盒子,里边是一颗精美的粉色钻戒。

    第41章

    没有不喜欢钻戒的女人

    顶端的粉钻格外耀眼,他拔下往她手指上套。

    秦阮猝然回神,胳膊肘往后缩,手抽开:“这个不是送我的吧?”

    蒋厅南苦笑里伴着无奈:“还在跟我生气,不肯收礼物?”

    她心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

    短暂的时间容不得她多想,钻戒已然套在右手的无名指,冰冷触碰到皮肤,秦阮抿了抿唇,到嘴的话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她垂下手:“没有。”

    蒋厅南故意期盼:“喜欢吗?”

    秦阮给他句满意的答复:“天底下没有女人不喜欢钻戒的。”

    况且还是那么大的一颗。

    都知道彼此在演戏,偏偏谁也没有揭穿。

    ……

    离开谢家,谢南州暂时住在绥宁山海的公寓。

    百二十平的房子都是他一手设计的。

    当年他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京北警院,谢聿青给了他一大笔钱,从大学起谢南州就一直住在这边,房子是他用那笔钱买的。

    “警局还有事,可能会很晚回来,你别熬夜等我,早点休息……”

    “阿州。”

    司昭从后拥抱住他,试探性的怀抱他腰。

    谢南州背对着人站在玄关处,身形僵顿在原地。

    司昭借着柔光踮脚去吻他侧脸:“今晚可以不走吗?”

    作为未婚妻,她平日尽可能的不要求他。

    这是鲜少的一次。

    见他没动静,司昭的心沉了沉,手指缓慢的松开:“那你早点回来。”

    “嗯。”

    谢南州的声音很是沉闷。

    司昭绕到他身前,替他捏好警服衬衫领口,结冰的眸里牵强的燃起几分炙热,侧头亲一下他唇角:“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站在你这边。”

    她知道谢南州是冷性子,所以得她主动。

    从主动追他,到追求成功,司昭花了三年时间。

    漫长的三年里,没人知道她付出过多少。

    直到那晚他跟她说:“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司昭握着手机,在警院宿舍的床上高兴到喜极而泣。

    以前她在书里看过一段话:人的一生中,只会有一次真正为如愿得偿的喜极而泣。

    后来她跟谢南州开始以正常情侣的模式见面约会,吃饭交流。

    司昭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偏爱,独一份就够了。

    谢南州相当忙。

    一个月她可能只能见到他两次,但每次他都会提前订好餐厅,亲自来接她。

    就像舍友说的:“像谢南州这样的男人,圈层干净,对你用心,还没有乱七八糟的前任跟男女关系,现今世上已经很少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起先司昭确实幸福。

    但人总是欲壑难填,得到了就想得到更多。

    最后她才发现,谢南州的底线是不会碰她。

    哪怕司昭脱光了缠着他,她也确实这么做过。

    得来的是谢南州亲手一点点帮她穿好,抱歉的说了句:“阿昭,没结婚前不要做这种事。”

    于是她开始精心策划,怎么样把他拐上婚姻这条贼船。

    京北警局。

    谢南州赶到警局临近晚上十点。

    上头的几宗重案得连夜跟进,警局里的怨气比鬼还重,个个脸色耷拉着。

    “谢队,任局找你。”

    “知道了。”

    任长生是京北总局的一把手,近两年准备退休。

    谢南州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感情亲同父子。

    他这几年在总局也亏得任长生照拂,不说平步青云,事业也算是在混乱的局势里稳扎了脚跟。

    谢南州进门时,任长生正在翻看卷宗。

    “师傅,您找我?”

    任长生没抬眼,手指执着卷宗:“你先坐,我有点事跟你聊。”

    谢南州没看错,桌上摆放的是两年前况野的案子卷宗,他收起视线:“最近警局是出什么别的事了吗?”

    “有人想翻一宗两年前的案子,你应该记得,况家的。”

    当年车跃入燕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况元丁一致对内的不愿承认况野是意外身亡,这案子久久难以结案。

    却在半个月后,况家人突然来警局接受了。

    其中原因无人得知。

    联系上在谢家蒋厅南所说的话,谢南州确定要翻案的人就是蒋家。

    “那您的意思是?”

    任长生盖上卷宗,眼神中蓦然突起几分锋利:“背后有只大手要推着我们前进,这一步棋咱们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而且不能走错,一步错步步错。”

    任长生在京北是出了名的手腕强硬。

    谢南州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警惕。

    他说:“您打算安排谁查?”

    任长生目光看过来:“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场意外,没想到他们圈子里的水竟然这么深,这件事我不想让你卷……”

    “师傅,我想申请调查此案。”

    谢南州是京北警局最好的新一派苗子。

    按理说他确实应该上阵做个表率。

    但任长生也是有私心的。

    其一他不愿意自己的得意门生陷入这种风波中,其二他马上面临退休,手里的事算是得一件是一件,这个节骨眼上万一案子没破,对他影响很深。

    他这个层次的人,一生事迹光辉。

    临了宁可不做,也切勿做错一件。

    所以当谢南州踊跃的提出他来办,任长生极度不满:“这事你别插手。”

    “蒋厅南恐怕不让吧!”

    任长生看他的眼神深切几分:“他找过你?”

    谢南州无所顾忌,知无不言:“秦阮是他妻子,晚上在谢家见过一面,他开口让我帮忙调查这起案子。”

    任长生眉心愈蹙愈深。

    ……

    时间是治愈情伤最好的良药。

    蒋北北的情绪状态日渐好转。

    回京北那日,是秦阮跟蒋厅南一块去接的。

    不说焕然一新,也算是历经此劫捡回来了半条命。

    蒋厅南送的钻戒太过昂贵,秦阮平日少戴,除非是跟他呆一块,她会做做样子的戴上,蒋北北下车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哟,康芙蒂的钻戒。”

    她顺势转了下手:“你哥送的。”

    蒋北北低着声气:“这钻戒可难搞到手了,竞拍都不一定价高者能得,他为了哄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秦阮挑眉,目光投向驾驶座的蒋厅南。

    第42章

    良药苦口

    男人侧脸凌厉干净,他今天穿了件高领的灰色毛衣,作派比平常工作要慵懒松散一些。

    你仔细端详,又不难看出慵懒之下的利害。

    他是迷人的,如光一样迷人。

    蒋厅南转头,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间撞上。

    秦阮心脏猛地咯噔一下,肢体的反应要比神经快速,她别开目光,拿起手机佯装在找饭店:“附近新开了一家牛肉火锅,你们要不要过去尝尝?”

    “好啊!”

    他应声利落。

    晚上七点,三人赶到陈顺记。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高瘦中年男人,从岄城鹏海来京北做生意,很重的粤语腔。

    蒋北北跟秦阮平排坐,蒋厅南坐在对面。

    火锅店是大厅设置,他们又正好在人多的位置,来来往往都是人。

    她一弯脖子,v字领口显露无余。

    经过的男人火辣辣的眼神往秦阮胸前看。

    蒋厅南敲了下筷子:“你坐我这边来。”

    等人起身走到她跟前,伸手往她领口薅了一把,秦阮后知后觉,端着碗筷坐到对面去。

    她跟蒋厅南都不吃辣,鸳鸯锅的白汤锅底卷着菜在翻滚。

    蒋北北看眼锅,又看秦阮。

    视线再往蒋厅南那打,问道:“你两下的菜不夹吗?”

    菜都快煮烂了,秦阮伸筷子夹起放进调料碗。

    蒋厅南像是做做样子,紧随其后,煮得太久的缘故,菜入口的口感很差,他嚼得下颌腮帮处一鼓一收,嘴里的仿佛不是菜,而是一块难以下咽的牛皮糖。

    “你两怎么都不说话呀?”

    蒋北北。

    蒋厅南眼底淡漠:“谁有你话多?”

    秦阮了然于心蒋北北要开口讲什么,她默着声气。

    果不其然,蒋北北沉口气,一副视死如归:“我后边又去找过姓匡的。”

    蒋厅南意料之中,淡定从容。

    秦阮比他更甚之。

    两人头都没抬。

    蒋北北挑眉:“你们一点都不好奇我找他干什么吗?”

    “不好奇。”

    “不好奇。”

    两人异口同声。

    蒋北北黑眸溢满嫌弃:“啧啧,你两真不愧是夫妻。”

    秦阮抬眼,目光里神色不多:“说吧,你都查到些什么了?”

    “他拿着我给的钱养了那女的整整一年,人家还反咬一口说他没本事,说他窝囊,长得人模人样心比碳还黑,姓匡的只不过是她鱼塘里最不起眼的一条鱼。”

    闻言,蒋厅南无所表态,脸上晦暗不明。

    这事掀不起他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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