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还有各种大口袋，连兜帽，送手套等组合的操作，反正这一批棉袄子一上市，直接就把老百姓们拿捏得死死的。不过半个月，棉袄的销量就已经破了一万件，算得上是佳绩。
这也直接扭转了目前飞雪服装厂的境况，因为之前飞雪服装厂的流动资金被裴雪拿来压货了，现在可以说算是一下子好转了过来。
还没等飞雪集团这边众人庆祝这件事情呢，紧随着又有一件事情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8508年12月85日，中央正式下达了文书，即将实行改革开放。
所谓的改革开放，则是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政策。
夏国的对内改革先从农村开始，据说对内是会实行分田到户，自负盈亏的模式，对外是开放港口，引进外国产品，做进出口贸易。
裴雪知道，分田到户这事儿其实就是小岗村那个事情，至于这些什么政策方面，虽说现在没宣布落实到D省，但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有动作了。
有了棉袄的创收，秦铮和裴雪对于服装厂这边的情况也就不像之前那么紧盯着了。
不过裴雪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做这一块，而是打算再观望一段时间。
毕竟枪打出头鸟，何况现在飞雪集团名头太大了，现在就出头很容易被盯上。
不过，实际情况跟她预想的差不多。
12月内，大家虽然知道这个消息，但并没有人有什么动作，就连那些有固定客源的裁缝铺也都是跟以前一样悄咪咪地接单子。
就这么个情况，时间到了8509年的1月22号，这个时间，省城各大学校都开始放起了假。
而转机，也是从这个假期开始的。
有人会拿着自己用竹子编织出来的手提箱或是土布做出来的袋子到省城各大高校门口去卖。
价格倒是也不贵，一个袋子5毛钱，一个手箱8毛钱，这东西都是能够循环利用的，又正好对应上假期，很多准备不充分的人有了这东西就能多带点东西回家，所以客源竟是还不错。
现在的大学生每个月都有国家给的津贴和粮票，就算不高，拿个几毛钱大家还是能拿出来的。
裴雪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去观察了一下，其中，她留意到，纠察队的人并不是没有路过各大高校，只不过是没有上前阻止罢了。
这其实就意味着市委那边对此事的态度，目前看来，市委是不打算管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放假之后的两天，裴雪一家人迎回了江临川。
阔别半年未见，江临川和过去却没什么变化。
要说变了的，大概就是江临川如今显得白了些，也不知道是首都那边太阳没那么大还是因为在首都没怎么进行集训。
时间已经到了腊月十六七，裴雪今年却没想着要回红旗大队。
她今年她打算就是过年后拜年的那几天回去一趟拜个年顺道看看那边厂子情况，别的时间还是打算待在省城的。
因为今年新政策的原因，厂子里本来也很忙碌，加上她准备要铺开的货，外加门店过年期间可能出现的状况，反正事情算是不少。
她打算趁着过年期间看看省城这边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有没有趁着过年新兴什么东西，要是有的话，飞雪服装厂批发的事情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对于过年不回红旗大队，江临川并没有意见。
要说以前没分家的话，他还觉得过年必须要跟父母一块过，但现在已经分家了，他当然觉得没什么。
过年的行程定下来之后，裴雪就着手准备了，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麦穗和高粱几个孩子的想法。
他们二房可以留在省城过年没问题，但大房家的这几个孩子可是还有江临山这个当爹的在红旗大队，要是不回去也不太好。
第550章
生意
当天饭桌上，裴雪就说起了这个事情。
“麦穗，高粱，你们几个也知道，今年我和你二叔不打算回红旗大队过年了，现在就问问你们怎么想的。”
见着几个孩子发懵的样子，她微微勾唇笑了笑。
“是这样，你们要是想回呢，明儿就联系车送你们回去，要是不想回去，我问问看大队分厂那边有没有来这边的车，看看能不能把你爹叫来省城这边。”
毕竟江临山现在和于翠仙离婚了，在红旗大队那边就是孤家寡人，要是麦穗几个也不回去那有够孤单的。
所以她在和江临川商量过后，觉得要是能把江临山接来城里过个年的话倒也还不错，只不过，江临山那边估计可就不好说动了。
听裴雪问起这个，大房的几个孩子面色都有点儿犹豫。
麦穗道：“二婶，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们几个回去就行。”
这么久不见父母，他们心里也都有点儿想念，尤其是自打知道父母离婚之后，麦穗这还没回去过呢。
高粱道：“大姐，我觉得把爹接来更合适，反正咱们在红旗大队那边也待不了几天，到时候还要来上班呢，爹过来比较好点儿。”
除了年纪最小的谷米，他们兄妹几个现在都在飞雪集团里面工作，就是过年也没打算休息几天。
麦穗摇头：“这样不合适，爹不一定乐意来城里，而且在大队那边，咱们还得拜年什么的，要是不回去还把爹接上来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说闲话呢。”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摇了摇头，心想着得找个机会跟高粱这丫头说说人情世故的事儿。
他们兄妹几个本来就是寄住在二叔二婶家，平时也就算了，这大过年的，都分家了还要把两家人聚在一起，那到时候肯定有不自在的地方。
二叔二婶或许不会说什么，还会给他们热情款待，但期间花费肯定少不了，他们凭啥这样子做？
高粱撇撇嘴：“那有什么的，反正我们就算回去也只能回去几天，要是可以的话，跟二婶说的一样直接把爹接过来，到时候过完那几天假期我们就能直接上班了，爹反正现在也没有农活要干。”
边上的谷米道：“我觉得还是回去一趟吧，爹一辈子都在红旗大队，突然来了这里肯定有不适应的地方，咱们过年要陪一下才是，而且还要去拜年呢。”
她是比较了解大姐姐的想法的，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考虑。
别说别的，就她当时刚来省城那会儿都很不适应，更别提现在爹要过来了，这大过年的，让爹局促着过当然不好。
听着姐妹几个的议论声，裴雪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几个想好了到时候再决定，要是你们怕劝不动你爹呢，到时候让你二叔回去亲自带着就行。”
左右他们今年分的粮食还没有领，也要回去领一下的，让江临川回去领顺便把江临山捎上来正好。
几人听着都齐齐谢过了裴雪和江临川，二人只是让他们不要见外，别的并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之后高粱几个回去了，反倒是江子谦和江子和磨磨蹭蹭在正屋里不走。
裴雪一看这情况就是有事儿，直接就问道：“大郎，二郎，你们两这是怎么了？有话要说？”
“嘿嘿，二婶，被你发现了啊！”
江子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脸上挂着讪笑。
“二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个事情想说。”
“行啊，有事直说就行，怎么了，是关于过年回家的事情吗？”
江子谦：“是，也不完全是。”
见裴雪挑眉，他连忙道：“二婶，最近那各大高校周围都有人摆摊卖手箱什么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知道，怎么了？”
江子谦嘿嘿直笑：“我和二郎最近听说，有人想要过年的时候弄些小摊子做生意，我们就想着也弄一个。”
裴雪点头：“那你们怎么打算的？”
兄弟俩齐齐一愣：“二婶，你不生气？”
裴雪好笑：“我生什么气？这又不是坏事儿。”
本来她就打算让江子谦江子和兄弟俩在改革开放的政策下来之后做点儿小生意的，现在兄弟俩有这个想法她当然不会拒绝。
“不是坏事儿？”
“二婶，你说这是好事儿吗？”
裴雪：“好事情谈不上，但也不是什么坏事情，既然政策下来了，时代在改变，以后这种事情就很常见了，你们想去做的话就大胆去。”
江子谦：“二婶，那你说，我们真去了怎么样？我最近听他们说，过年的时候要弄摔炮的小摊子，到时候过年一摆出去，人肯定不少。”
“摔炮？你们想弄那个呢？”
见着兄弟两个齐齐点头，裴雪问道：“你们从谁那里知道的？你们先想，万一到时候许多人都卖摔炮的话，你们手里的货是不是就要折了？”
“啊！会这样吗？”
兄弟俩都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听见这话都有点发蒙。
裴雪：“不是说拦着你们，你们要是摆摊子的，又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那这个做的人可能就有不少，与其选择一种竞争力大的，还不如从少数开发。”
江子和：“那二婶，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我们原本想过要从厂子里拿洗发粉那些去卖的，不过太贵了，估计买的人少。”
他们作为内部员工，又跟裴雪是这个关系，要是想要卖肥皂那些，当然是有折扣价的。
就跟现在飞雪肥皂厂批给麦穗主的助学会是一样的，都能拿到折扣。
拿到折扣也就意味着用门市价卖出去或者用比门市价便宜点的价格卖出去，这样他们就有赚头。
但试想一下，谁会在过年期间买这些？而且人家要买，那都可以直接到飞雪日化专卖店去买了，所以这肯定是行不通的。
裴雪点了点头：“是这样，我也没打算让你们去摆摊卖肥皂，可以卖别的东西。”
过年期间，能卖的东西不少，就算是现在的生活没有这么丰富，能做的生意也不少。
第572章
计划
比方说后世流行的套圈，投壶这种游戏，在过年期间就是不错的想法。
“二婶，那你说，我们做什么比较好？”
裴雪笑道：“你们想要稳定点儿的，还是怎么样？”
“那肯定稳定啊！”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开口。
裴雪：“稳定一点的话，我建议你们去批发点儿瓜子和花生啥的，到时候在电影院边上卖，过年过节看电影的人肯定多，你们想想，这不就来生意了吗？”
江子和：“二婶，那你说的另一个不稳定的呢？那是啥？”
“不稳定的啊，比方说你们支个摊子，做个投壶或者套圈的游戏，多少钱一个圈，套中什么给什么，这样的摊子可能玩的人更多，不过要是过年期间有人查，估计也跑不了。”
“诶，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二婶，要是这个套圈的玩法，那不得准备好些奖品嘛，我们上哪弄这些啊。”
裴雪笑道：“你们傻啊，先是画一条线让大家站在多远之前投，前面好投的地方，你们放点儿瓜子花生啥的，后面越往后放的东西越贵重，比如说肥皂洗衣服沐浴露什么的，你们说有没有人来玩这游戏？”
听见这话，江子谦和江子和兄弟俩都是眼前一亮，显然很是心动。
裴雪又道：“不过我还是想让你们就去电影院边上卖个瓜子啥的就得了，现在上头政策还不定，你们要是只卖瓜子的话，到时候就随身带个兜子，要有人来查了就跑，你们说是不是？”
“二婶你说得对，哎呀，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之前说的卖摔炮的事情就弄不成了。”
“你们卖摔炮赚的还不一定有卖瓜子高，你们想想，摔炮也就固定了孩子玩，女娃儿还不会买，就只有男娃子。”
“但你们要是卖的是瓜子，在电影院门口，那男女老少，但凡进去看电影的，又是过年，谁不想来一包？你们说是不是？”
一番交谈过后，江子谦和江子和兄弟俩心满意足地离开，坐在一旁的江临川看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万一到时候被纠察队抓了……”
裴雪摇头：“二哥，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趋势，这个改革开放的政策一出来，很快各地都会有变化的。”
“要是大郎二郎真有这样的想法，那一开始去做，趁着这股东风，指不定就能弄出来了，你说是不是？”
过年期间，实际上也是一次合适的机会，不仅是试探监管部门的第一步，也是给江子谦江子和兄弟俩练胆的机会。
他们兄弟俩以后打算要做这个，那练胆是必不可少的，不然以后也做不成事儿。
江临川伸手拉住她的手：“我倒不是说不让他们弄这个，我就是担心他们连累到你。”
飞雪肥皂厂暗中有人盯着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会儿这种新政策，要是真有人抓，那可不就是枪打出头鸟，给人家机会了吗？
“那有什么，是大郎二郎弄又不是我弄，还能顺着这个抓到我头上来找麻烦不成？”
“现在大郎二郎不都是在厂子里上班吗？”
裴雪笑着点了点他：“我说二哥，你不会觉得这些去摆摊的人全都是没工作的吧？要是他们就为着这事儿就能找到我？”
江临川抓住她乱动的手：“你有数就好，也别什么都想着他们，你自己也要多为自己去考虑。”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娶的媳妇是个顶顶厉害能干的人，也因此，有时候他自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自己这个男人，本来应该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才对。
不过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由裴雪去说去做，甚至于连家庭的经济主要来源都是裴雪那边出的，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既庆幸又不好意思。
“放心，真要是影响到厂子什么的，我也不会让他们乱去，现在这样只是试探。”
“我听昨天方芸芸说，你厂子里压了很多货？你是想要怎么卖？”
昨天他刚回来的时候，裴雪给方芸芸和周明华这些玩得好的朋友都请了过来在家里吃饭，所以江临川隐隐约约是记得一些事情的。
裴雪笑：“你猜。”
江临川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却又想到刚才江子谦和江子和在这里的情况，不由蹙眉。
“不会是为了这个新政策弄出来的吧？”
“可以啊江二哥，很机灵啊你，很有这块料嘛，要不然你考虑考虑来我们厂子打工？我给你个经当当。”
江临川一把把人拉进怀里，手扣着她的手腕，眼里闪过一丝亮芒。
“你真是这么想的？媳妇儿，这事情可不好办，你们厂子都有门店了，也有渠道，怎么还要弄这些？”
他就说嘛，媳妇儿怎么都关注到摆摊卖什么上来了，这样子看情况是早有打算了。
裴雪白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打算去摆摊吧？”
江临川反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摆摊我用得着压货吗？我是打算把货品批发给想做小生意的人，让他们去摆摊，我只负责给他们提供货品。”
闻言，江临川面色变了变。
“你想的这个主意？那你这批货可能还得压不短的时间。”
在他看来，现在的政策也是刚出现，想要到裴雪预料的那种局面，应该要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现在过年期间就是一次试探，这还要看市委那边怎么说，要是这次过年都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估计年后弄这个的人就多起来了。”
过年这一次，绝对就是风向标，要是过年期间摆摊的这些人没出什么事儿，以后肯定会更多。
而且裴雪还知道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很快上头就要宣布知青回城了，这股狂潮直接会让许多刚回到城市的知青没工作。
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这年头没有收入怎么活下去？
所以，这些知青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工作的，而个体户，做小摊小贩，就是他们眼前最快也最优的选择。
第573章
接人
很快，麦穗他们姐弟几个就想好了过年到底要留在哪里。
经过姐弟几个的沟通，外加跟江临山那边的电话联系过后，几人做出了两个决定。
麦穗和高粱过年那几天回家，等到初三之后再跟着货车上来，谷米也跟着两个姐姐。
至于江子谦和江子和，因为过年他们要做生意的原因，所以今年就直接不回去了，打算等过了年后再请假回去。
对于这个决定，江临山虽然有点儿微词，不过想到这事裴雪同意的，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事情一经决定，江子谦和江子和就开始准备了起来，省城不好买生瓜子，两人就托厂子里的工友问问乡下谁家有的卖的，别说，还真就低价收到了两百来斤。
别看两百斤瓜子听起来很多，但实际上炒出来分装成了小份之后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