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小张眨巴两下眼睛，脚步迈近了，侧过一只耳朵去听。“你不是不知道我老公是谁吧，休完产假在家当个全职太太，有什么不好？”她眉眼弯起来，将合上的文件推到一边，声音忽而变得冷冽起来，“这不是正好顺了有些人的心意吗？”
“不是吧？”小张张了张嘴巴，追悔莫及，“我可是因为总监你才来的市场部，你要是走了，我……”
他脑筋转了转，不难想象他作为被陆瑶一手提拔到这个位置的员工，等陆瑶走了之后处境会变得有多艰难。
陆瑶看他的样子，正要再说话呢，办公室的门就被“砰砰”敲响，她和小张不约而同抬眼望过去，就见宋波拄着拐倚在门口，表情慌张。
“总监，副总监在大办公室里发脾气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陆瑶听了，眉梢些微一挑，同再转过脸来的小张对视一眼。她扬了扬下巴，同时双手拍在桌面上支撑着起身，“你们以为，马屁是那么好拍的吗？”
说完领着小张往办公室外去，路过宋波身边时，看着他还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慢一点，别又摔了，我还得掏医药费。”
小张一路跟在陆瑶身后，还以为她是要去调停，不料想跟了一段之后发觉不对劲。陆瑶在女洗手间门口转过身来，表情疑惑地看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看看宫总监那边吗？”小张脸红了红，伸手往旁边指着。
“我去干什么？”陆瑶拒绝着，在洗手台边洗着手，“宫总监有她自己的管理习惯，我去不是添乱。”
说完挥着湿漉漉的手驱散来人，“你去看看就行了，有什么情况跟我汇报。”
第439章
蛇蝎美人
宫岐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她性格孤傲，对工作的要求几近苛刻。因为她通常会以自己的工作能力为标准，去丈量他人的工作水准。
在MK那样竞争残酷的公司机制中，从来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闲人，偏偏来了盈信，那些闲人都一个个赶着去对她巴结讨好，结果可想而知。
市场部的大办公室内，宫岐脚踩细高跟，将地板踏得咚咚作响，最后走到唐燕桌前，将一份已经前前后后修改了五遍的报告拍到她的桌子上，“这就是你给我的东西？”
唐燕被这巨大的动静吓得浑身一瑟缩，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将报告拿在手里翻看了两页，确认是自己昨晚交上去的那份之后连连点头，“宫总监，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宫岐双手交叉在胸前，气场冷冽肃杀，“我让你做具体的数据分析和同相类比给我，你给我在里面加上两个无关痛痒的数字就是数据分析了吗？”
“可是……”唐燕吞了吞口水，脸上冷汗都要下来了，她被宫岐震得不敢抬头，只拿眼睛悄悄瞥了一眼周围，发觉大家一个个都低着脑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何止不敢说话，旁边正在偷吃早餐的一位女生，一口包子噎在喉咙里，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可是之前做的报告里面，都没有您说的那几类分析项目啊。”唐燕咬咬牙，还是十分委屈地说了出来。
宫岐自然不会给面子，表情冷冽，“既然你是将报告交给我，那是不是应该听我的？重新再写一份，明早上班之前我要看到，如果再不过关，你就等着去跟季总解释你的个人工作效率吧。”
她淡淡地睥睨一眼，十分不屑地开口：“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养着闲人，现在企业讲究的是能力，你们资历再老，老得过季总吗？”
说完，她收回冰冷的眸光，转身阔步离开，刚要走出办公室的大门，迎面撞上了赶过来的小张。
男人反应过来，身体迅速撤到了一边，宫岐抬眼淡淡扫了他一眼，“跟陆总监说一下，她的反馈表到现在还没发给我。”
小张摸了摸鼻子，连忙应和：“刚刚已经发了，宫总监您查收一下邮箱。”
宫岐闻言收回目光，抬脚继续往门外去的时候淡淡道一句：“知道了。”
直到那抹高挑冷傲的背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许久，办公室内还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众人仿佛都傻了眼，眼睛齐刷刷看向唐燕。
唐燕也是缓了很久才重新坐下来，长长呼了一口气，之后暗暗骂一句：“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时候被包子噎住了的女生咕咚咕咚灌下一杯白水，抚着胸口暗自感叹了一句：“吓死我了，还好我没有去巴结她，简直就是蛇蝎美人啊。”
她的一番话出来，办公室里又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各怀心思的众人相互对视着，有懊恼的也有庆幸的。
——
第二天一早，陆瑶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宋波又拄着拐过来，“咚咚”敲响了她的办公室门。
“总监，副总监叫你过去，在大办公室。”
陆瑶捏了捏眉骨，缓了一会儿才起身。
刚到市场部办公室的门口，人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宫岐掷地有声的声音传来，“背后诽谤高层领导，即便我刚来没多久，也知道这是公司禁令，我会将这件事情报告给陆总监和季总，建议裁除相关职员，你们有意见吗？”
陆瑶一边听着，一边迈进来，就见宫岐手里扬着一直黑色的录音笔，冷眼睥睨着包括唐燕在内的一行人。
“什么议论领导？”陆瑶抿唇，走到与宫岐并排的位置。
宫岐倒也没有犹豫，二话不说摁响了录音笔。
一阵窸窸窣窣的嘈杂声后，传来唐燕愤愤不平的怒吼：“什么MK公司跳槽，我看她那副德行，八成是被公司开除的，咱们季总没脑子，还当是个宝一样的捡回来，跟菩萨一样供着，我真是呸。”
她说完，音频中又传来一阵水流声，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她长得那么漂亮，又会巴结，你没听她说吗？论资历咱们没人比得上季总，什么话都能让她拍上马屁，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途径进来的。”
“你是说她和季总？”里面“啧啧啧”的声音传来，又咯咯笑了两声，“我看苗姐说的很在理啊，你看那女人，天天穿得一本正经，却还一股子狐媚劲，怕不是天生的狐狸精，说不定学历和工作经历都是假的。”
“……”
再之后，一群人便越说越带劲，越说越离谱。
随着里面的对话一点点公布，站在人群最前端的三个人都直愣愣低下了脑袋，一个个脸色煞白。
陆瑶勾唇笑着，调侃道：“你这录音笔质量倒是不错，声音一点都不失真呢。”
宫岐见她还有调侃的心思，忍不住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还没开口，又见她表情突然又冷冽下来，一把将录音笔夺过，牢牢攥在手里。
“你们的想象力倒也让我钦佩，季总和他夫人情谊深厚，你们这样恶意中伤，是不是从不认同‘人言可畏’四个字？”
宫岐还在回味着刚刚录音笔里的内容，暗自觉得好笑，“说勾引，那我也该勾引陆总监是不是？毕竟是她向季总举荐的我。”
陆瑶眸光顿了顿，视线在三人之间转圜一圈，眼看着那群人眼底都不可控制地闪过错愕的眼神，便勾了勾唇，“季总一向最讨厌背后搬弄是非的，这只录音笔，我一会儿就去交给他，至于宫总监提出对你们进行裁除的建议，我也附议。”
话音落，就见唐燕眼眸颤了颤，她再糊涂，这时候也看明白了一些，叫嚣着连眼睛都红了，“你们两个是一起的？你们这是在耍我们！”
陆瑶看着极尽失控的女人，表情冷凝，却不否认什么。
“我给过你们机会，只要你们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就像宫总监说的，我们盈信也不养闲人，更不养搬弄是非的人。”
她说完，拿着录音笔，同旁边的宫岐示意一个眼神，便要离开。
不期然身后的唐燕突然冲过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就抬着双臂抵住陆瑶的后腰，狠狠推了出去，同时眼底阴鸷地大骂着：“去死吧，你也配生孩子……”
陆瑶猝不及防，脚踩的高跟鞋一崴，整个人就直直冲了出去，眼见就要摔向地面时，突然有一道人影冲了出来，牢牢架住了她。
陆瑶缓过神来，后背起了一层薄干，借助了廖秋身体的力量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才道：“谢谢。”
“你没事吧？”这时候反应过来的人都赶来关切，唐燕也被小张钳制在了一旁。
陆瑶摆了摆手，表情寡淡，“我没事。”
之后掌心从廖秋手中挣脱开，她的表情变了变，沉浮着莫名情绪的双眼直勾勾注视着面前的女人，“廖秋，中午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完，她又径直抬脚，往门外去，将要跨出大门的脚步，又不期然被一道清冷的身影阻拦。
女人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将陆瑶冷冷打量一眼，“你确实不一样了。”
宋苒站在门边，淡淡评价道。
第440章
主动请辞的机会
见完宋苒回来，进办公室之前，宋波从旁边蹿出来，同陆瑶扬了扬下巴，“总监，廖秋中午下班之后就一直在你办公室等着，让她先去吃饭，她也说不用。”
陆瑶抬了抬手，笑容温和，“你跟小张说一下，替我叫一份甜品外卖，他比较熟悉廖秋的口味。”
宋波张了张唇，不等应下来，就见陆瑶已经推开身后的门，走了进去。
不轻不重的开门声还是惊动了沙发椅上的廖秋，从陆瑶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到她的后背明显颤了颤，但她还是没回过头来，直到陆瑶脚步走近了，在她旁边站定。
“总监。”廖秋搓了搓手，这才站起来。
她的脸上沉浮着不安的表情，说话的同时也在回避陆瑶的眼神。
陆瑶站在那里，脱掉了半厚的风衣，才浅浅“嗯”了一声。之后转身过去将风衣挂在办公椅旁边的衣架上，又顺势从桌上取了一只白色信封，重新折返回来。
廖秋眼睑微垂，在看清陆瑶手里的那只信封后，终于不可遏制地抬头和她对视一眼，眼底被震惊所覆满。
“我看你似乎做足了心理准备，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陆瑶在对面坐下，将信封放在茶几上，又用力推到她面前。
艰涩的喉咙上下滚了滚，廖秋抿唇，坦诚道：“大概能猜到。”
“能猜到就行了，至少在工作能力这一方面，我并没有看错你。”
身后窗户开了小小的缝隙，这时候一阵冷风席卷进来，直直地灌进陆瑶的后脖颈，瞬间将凉意灌透全身。
她只是因此顿了顿话锋，廖秋却很快体察，起身越过她去关那扇窗户。
陆瑶听着身后的动静，继续浅浅开口，“在京都的时候，尚睿那么快知道我和邵允琛复婚的事情，不排除他从其他途径了解，但你和小张仍旧是最有可能提供给他消息的人。”
她说着，同时感觉背后的凉意霎时缓和下来，眸光跟着暗沉了些许，“我怀孕的消息也是你传出去的，去医院那天我知道你在跟我，所以特地去了趟妇产科。”
“这么说来，你真的没有怀孕？”廖秋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突然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你从一开始就在防备我，我知道张哥跟在你身后的时间比较久，所以你一直都是比较偏信他。”
这一点，陆瑶并不否认。
“至少事实证明，我的偏信并没有错。”她说着目光垂落，“我的身边不能容忍无法被信任的人，错误只要犯了一次，就没有获得原谅的资格。我知道你只是收了尚睿的钱，但无法抵抗诱惑而出卖同事，你这样的就是大忌。”
廖秋恍惚中听明白了陆瑶的意思，拳头瞬间捏紧了，重新走到她面前站定，“你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主动辞职的机会。”陆瑶的身体顺势又向后靠去，这话说得坚定坦然，不带分毫可协商的余地，“我原本想要把你和唐燕那帮人一样，汇报给上级做开除处理，你应该知道做这一行，如果档案资料留下污点，对你今后的职业生涯会是什么样的打击。”
她说着，又将那只信封捡起来，在手中晃了晃，像是郑重的提醒，“出卖上级领导的人也能出卖公司机密，你以为你不会，但事实证明你还是做了。”
空气中划过陆瑶的声音，清冷而决绝。
廖秋一直认为她的内心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冷酷，直到这时候，她的后背被冷汗裹挟，很多事情细思极恐，就狠狠咬着牙，“你不仅一直在防备我，还在设计我。”
“是的。”陆瑶承认。
让廖秋觉得齿寒的是，陆瑶对一切显得十分坦然，甚至看过来的目光中，透着淡淡胜利在望的得意气息。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的事情报上去，让高层开除我？”她肩膀颤抖着。
这一问不免让陆瑶回忆起一些事情，比如今早廖秋的挺身而出。至少在外人的眼里，她还是个孕妇，作为一个孕妇这么一摔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你还年轻，离开了这里重新开始，人生照旧有希望。”陆瑶眼神放空，说了这么久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站起身来，眼神和脚步一同往办公桌的方向去。
“但愿你能在这件事情中吸取到一些教训，否则就像我说的，升得太快对你也未必有好处。”她一边说着，身体已经在办公桌前坐下，同时打开电脑开始了工作，便催促，“下班之前，我要收到你的辞职报告，否则明天一早，我就会把信封交上去。”
她埋头检查着资料数据，便没再留意站在沙发边的女人，直到过了好一阵，才听见一阵脚步声传开，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关门声，激荡在整个空间里。
陆瑶双手敲击着键盘的动作倏而一顿，她又将目光转移，盯着手边小小的信封，眼神深邃。
她不会再允许，身边出现第二个沐名。
——
廖秋回到办公室，脸色苍白得吓人。
因为唐燕那一伙人上午闹出的动静，这时候办公室里个个草木皆兵，知道廖秋是从陆瑶办公室里回来的，就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也没有敢上去主动搭腔的，生怕连累了自己什么。
盯着电脑文档上“辞职报告”四个大字，一时失了神，直到听到“哐哐”的敲击声，她才收敛了思绪。
抬头看到小张那张溢满了平和笑意的脸，他冲她扬着手里的甜品袋子，“听说你中午等着给总监汇报工作，饭都没吃，快吃一点吧。”
廖秋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笑容有几许尴尬，“谢谢张哥，不过了已经过上班的点了，你还是带回家自己吃吧。”
男人神经线粗犷的，自然没察觉出什么，还是笑着，将甜品盒子打开了推到她面前，“吃吧，总监让给你买的，工作归工作，也没有不吃饭的道理。”
“总监？”廖秋眼神微晃，盯着昔日自己最爱的几样美食，这时候却通通没有了胃口。她尴尬地笑了笑，从小张手里接过勺子，“谢谢张哥。”
大家伸长了耳朵听着，都猜，陆总监要重用廖秋了，这么疼她。
陆瑶临下班前，宫岐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宋波眼见拦着也没拦住，被那身材高挑的女人一巴掌推在了门框上，咯得后脊背生疼。
“总监……”宋波咬牙，眼神委屈得很。
陆瑶抿着笑意，冲他摆摆手，“你先去忙吧。”
之后眼见宫岐进来，在她面前张开双臂直直地伸了个懒腰，又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姿态慵懒得像一只冬天在太阳底下打盹儿的三花猫。
“宫总监有何指教？”陆瑶将手里的资料推到一边，好整以暇。
“你这公司也好说能和MK比肩？我哥把我骗回来，你算是帮凶，这件事情我早晚会算账。”宫岐说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便将那些插科打诨的心思都吞了回去，“其他以后再说，就说龙腾的案子，你到底想我怎么办？”
第441章
属猫的
宫岐如果知道陆瑶这么能说，就不会选择在临近下班的点来找她。
眼看她在那份资料报告上做满了记号，适应了国外工作习惯的女人终于忍不住抬手打断，用另一只手戳了戳腕上的表盘，“陆总监，现在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我想有什么工作方面的问题，可以明天上班再交流。”
说完，她修长的双腿一迈，作势就要离开。
陆瑶失笑，这时候桌边的手机恰好亮了，她瞄了一眼信息备注的名字，便也跟着收拾了东西，“你这么着急，赶着和哪家公子约会呢？”
“约会？”宫岐绯红的唇勾了勾，眼底透露出几许不屑的神情，“这种浪费时间又毫无意义的社交活动，只适合你这样想不通的女人。”
她说着，捞起了搭在椅子上的披风披在肩膀上，回头冲陆瑶抛了一记媚眼，那诱惑慵懒的姿态惹得身为女人的陆瑶都不由得身体一僵。
“走了啊。”宫岐走到门口，一边开着门一边冲陆瑶打招呼，出来的时候就没留意杵在门边的宋波，一回头被他吓得不轻，整个人瞬间炸毛。
宋波抓了抓脑袋，身体朝一边避让开了。眼见人走远，才推门进了办公室，一边将文件搁到陆瑶桌子上，一边又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总监，你说这个宫总监，是不是属猫的？”
“怎么这么说？”陆瑶今晚也没打算加班，正在衣架边穿着衣服，听到这话不由生了几分兴趣来。
宋波摇了摇脑袋，“就是像。”
——
邵允琛的车在路边已经停了一段时间，透过车窗张望了许久，终于见到期待中的那抹身影，迎着寒风出来。
陆瑶上车，呵出一口冷气来，又搓了搓双手。
邵允琛侧眸，突然看见她指节上戴着的那枚明晃晃的戒指，多少有些诧异，“你现在不找借口把它藏在钱包里了？”
他伸出手去，掌心托住了那只素白的手，在眼前细细打量着，仿佛看不尽兴。
陆瑶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空气静谧了几秒之后，她才将手抽回，转正了视线，“我跟我妈说，今天出差。”
“嗯？”男人一时间仿佛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等看她干脆利落地系好了安全带，又恍然懂了，“那，去我那里？”
陆瑶目不斜视，淡淡“嗯”了一声，之后声音涩涩的，“去超市，买菜回去做饭吃吧。”
邵允琛没应声，却是很配合地发动了引擎。
之后从超市买了菜回家，男人拎着塑料袋进了厨房，陆瑶跟进来，抓了一把金针菇要去洗手池旁边时和突然转身的邵允琛撞了个满怀。
金针菇瞬间撒了一地，邵允琛及时捞住了她的腰身，才让她勉强站稳了。
“你出去吧，厨房交给我。”他声音柔和，带着人的脚步走到了门边。
陆瑶隔着厨房的玻璃门，看蹲在地上将金针菇一点点捡起来的男人，突然失笑。她猛然间想起，今天上午和宋苒的对话。
于是悄悄将门扒开了一道缝隙，盯着起身之后转身去了洗水池边男人的背影，厚实挺拔，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今天，宋苒来了。”陆瑶倚在门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邵允琛听了这话，仿佛并不意外，他将菜场买来的鱼放进水池里，结果清洗的时候鱼尾巴扫了他一身的水。
他转身，朝着壁橱上挂着的围裙看了一眼，还没说话呢，门边的女人就明白过来，两步垮了过去，将围裙取下。
邵允琛趁着她给自己系围裙的间隙在她头顶吻了一下，才道：“她也找我了。”
“找你？”陆瑶手臂僵了僵，抬头和邵允琛对视了一眼，“找你做什么？”
“谈生意。”系好了围裙，邵允琛重新转过身体，处理着鱼腹内还没清理干净的内脏，声音轻缓柔和。
陆瑶漫不经心地听着，从旁边蔬菜架子上拿了一只西红柿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邵允琛察觉，转身从她手里将西红柿夺过来，放在水柱下清洗干净了，才还给她，又提醒：“你胃不好，西红柿少吃。”
陆瑶抿唇笑了笑，张嘴咬了一大口，嚼了两下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表情变了变，全吐进了旁边垃圾桶里。
“怎么了？”邵允琛看着她，面露关切，是那种从心底萌发的，无法遮掩的关切。
陆瑶砸了咂嘴，“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