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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尘暮吞了吞口水,想要起身,结果还是被他按了下去,磨着牙看他:“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朝阳怔愣的神情有一丝的恍然,随后笑她:“爱妃学得有模有样,可惜本皇子不吃这套。”

    尘暮拍开顺藤摸瓜摸上她脸的大手,僵笑:“我亲爱的三皇子殿下,可不可以守礼些?”

    眉梢轻动了动,存着坚定的心思贴近人儿滑嫩嫩的粉颊,只定定地看她,不回应。

    亲爱的?又是什么新词?

    朝阳揣度着人儿的用词,手下愈发轻柔。

    尘暮被他的指腹碰得痒了,抓着不停抚她脸的手指,死死拉开一些距离。“可听说过南灵珠海石?”

    “什么?”

    脑中似有什么脱跳而出,却迟迟不得精髓。

    朝阳俯身,四指捧了尘暮的脸颊,拇指缓缓地摩挲。两两相对,一时无言。

    “当真不知?”朝阳又问了一遍。

    尘暮摇摇头,对上他霎时初见风华的眼睛,思维停止了高速的运转。

    “你且听好了,”朝阳捧着小人儿的脸,附在她耳边,声音极轻,“南灵珠海石形似玉像观音,三百年出其一,质地不均。”

    “而十余年前南灵所出的那块珠海石,通体亮墨。”

    朝阳锁着尘暮的双眼,见她一头雾水的迷茫模样,从喉间发出欢愉的一声轻呼,随即捧着她的脸往前送,寻了她微张的粉唇,紧紧地覆上。

    她绵软无措毫无反抗之力的神态极大地取悦了自顾自雀跃的朝阳,抱紧她的腰,一寸寸地夺取了她的呼吸。

    “小姐,到了。”青梨一声寻常的呼唤,炸醒了迷失在温情中的尘暮。

    恢复清明后的尘暮愣愣地瞧着面前笑意不减的朝阳,发觉自己一手揽了他的脖颈,一手……探进了他的衣袍内,吓得连忙缩回手,放下牙关。

    朝阳闷哼一声,遂扫荡了一遍她的领地,才慢悠悠地撤出,待完全离了她,又压了过去,含着她的唇瓣。

    “小姐?”

    尘暮一惊,反咬住朝阳的薄唇,与他瞪着,手下也不闲着,袭向他的腰,一拧。

    奈何朝阳早有准备,在她出手之时便将真气运到那处,教她拧了块石头。而最后的结局,自然是朝阳餮足地将她里里外外亲了个够,才肯放过她。

    她已记不清期间青梨唤了她几次,只记得当她被朝阳打横从车厢里抱出来的时候,整张脸埋进朝阳的胸膛,抓着他的衣袍裹了个严实。

    “如若有一天,你得到了那块珠海石,你只当是本皇子给你的定情信物,定要好好藏起来。”朝阳进了清寻居,将小人儿放在榻上,认真道。

    “我们,”尘暮送开手,饶过他见了褶皱的袍子,嗫嚅着,“何时有过情了?”

    朝阳站到换新的纱帘后,隐去笑意,沉默了好久,替她熄了烛,转身离开。“睡罢。”

    听着朝阳走远的脚步声,瘫在床榻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不同以往的朝阳。

    被熄灭的灯芯忽地炸开零星的火光,落在半透的灯罩,顷刻失了踪迹。“南灵珠海石……”

    这晚,尘暮睡得极其不安稳。梦中全是朝阳或怒或笑百_般_调_戏于她的画面,整整一夜挥之不去,直到青梨唤她起身浴脸前的那一刹,她还做着这个根深蒂固不肯放过她的梦。

    洗漱一番,赶在父亲发现之前快快地从清寻居撤出,走上回自家院落的小径。

    “朝阳的聘礼是否到了?”

    尘暮想来想去,也只琢磨出一些捕风捉影的旁门左道,干脆停了脚,转身问青梨。

    青梨一听,禁不住苦口婆心地劝:“小姐,相爷跟你说多少次了,要喊三皇子,不能这样直接唤他的名讳。”

    “得得得,”尘暮不耐地止住她的念叨,恭谨有礼地问,“那么我可爱的青梨,三皇子的聘礼可到了?”

    “小姐什么时候记挂这事了,”青梨努了努嘴,垂眼,“相爷出事之前便陆陆续续送了些来,现在除了最后一批聘礼,应是到得七七八八了。”

    青梨是想着,小姐心里多多少少装了三皇子,那么相爷吩咐她的不能告诉小姐聘礼的事儿也就形同虚设,于是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可尘暮就一根筋地先关注上她话里的前半句了,眯着眼睇她:“也就是说,早在本小姐进宫的时候,他们两人就暗度陈仓勾搭上了?”

    “呃……”青梨后退一小步,低着头,“勾搭这词用得委实难听了些……”

    “是吗?”尘暮嗤笑。

    难怪父亲听那宫里头的太监赐婚,一分反对都没有,原是二人早就背地里勾结,合伙将她卖了。

    不过眼下不是她翻旧账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弄清朝阳昨晚反常的举动与他话中的意思。

    在原地转了半圈,想起青梨的后半句,随口一提:“可知最后一批运的是什么?”

    青梨摇摇头,说:“不知,但若小姐好奇得厉害,青梨倒晓得三皇子的礼单存在何处。”

    尘暮看了看笑得不怀好意的婢子,便知她脑袋瓜子里想了什么,然她现在要事在身,也懒得解释,就随她误会去。

    “还不带路?”不解释归不解释,这气必是要撒出来的。

    青梨抿唇而笑,快步绕开她,边走边应:“是。”

    “父亲的书房?”尘暮杵在相府唯一的书房前,扭头看青梨。

    青梨看了眼左顾右盼后定在门前的小姐,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朱门,道:“相爷上早朝去了,管事的徐叔早前得了玉娘的信笺,这会儿该是顾不上的。”

    “哼,本小姐又不是不敢进。”嘴上这样说,走的时候还是放轻了步子,猫着身子跨上阶,跟紧青梨小丫头,进屋落了门栅。

    尘暮扫了眼在棕红色书架上翻阅的青梨,笑道:“你这婢子对父亲的书房掌握得如此清晰,本小姐倒不得不怀疑你的身份了。”

    听到这句话,青梨一下转过身,满脸怒容:“还不是小姐幼时常常犯错,相爷罚了小姐的指印单子哪次不是青梨冒着生命危险偷来的?”

    尘暮扁扁嘴,噤声。

    也是,她记着是有这么一段。前身顽劣如她,每次被父亲留下了印有她指纹的惩罚单子,徐叔与玉娘求饶无用,都是青梨偷着给销毁的。

    干咳了咳,走上前与青梨一同翻着。

    “也不知相爷心里什么打算,一张礼单而已,怎么这么难寻?”青梨咬着唇,一张张地翻开又收起,

    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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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24

    男二上位攻略

    作者:风月千般

    分卷24

    来回找了有大半炷香时辰,眼前猛地一亮,递了过去,伸到尘暮眼前。

    “这个?”

    尘暮接过,指尖一行行扫了下去。指腹快速地划着,最后停在了密密麻麻间并不突兀的“玉像观音”上,目光往下,尽数浏览了一遍,又从下而上望回手指的地方。

    “玉像观音。”

    作者有话要说:  骄阳日常:

    朝阳:(瞟了眼乖乖坐着的尘暮)最好是不知。

    尘暮:(一翻白眼)莫名其妙。

    朝阳:(凑近身)你若知道也无事,总归逃不出本皇子的视线。

    尘暮:哼,拭目以待?

    朝阳:(???械?)你敢?

    尘暮瞅了瞅那人身侧向上提了些的剑,方才还满满的气势一下子就瘪了,瘫坐在桌上,闭眼不去看他。

    ☆、谁算计谁(上)

    “玉像观音?”青梨接过礼单,反复看了看,指着纸上未做过标记的那处道,“正是尚在途中的最后一批聘礼,可是哪里出了差错?”

    尘暮抬了眼看向似乎知晓万事的青梨。“你先前说的分明是不知道,这会儿就记起来了?”

    “呐,”青梨将礼单摊平示于尘暮面前,耐着性子解释,“这‘玉像观音’前并未画上圆点,便说明小姐心心念念的这批聘礼装的就是玉像观音无疑了。”

    “我何时惦记了……”尘暮嘴快地回了句,转念一想,又将头转过来,“也就是说,除了那玉像观音,其余聘礼皆已到府中了?”

    “唔。”青梨收回礼单,叠了两层,照着原先的样子塞了回去。

    尘暮瞅了眼快手快脚掩藏“行窃”痕迹的青梨,绕到她跟前,追问:“那青梨可见过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不在礼单之列的类似于玉像观音的……”

    青梨从架上探出头来,小脸皱成一团:“小姐你好生奇怪,哪来奇怪的东西,且那玉像观音不是还在途中?”

    “何况聘礼这类的事,都是玉娘在打理,青梨是怎样也接触不到的。”

    “算了,”尘暮弹弹衣袖,朝书房门口走去,“本小姐自己去问。”

    听到尘暮的话,青梨压好最后一捧书卷,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相府上下,除了相爷,唯玉娘一人打心眼里疼着小姐。要说玉娘的来头,也不过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并非来自多富庶的世家,可正是沾了夫人的边儿,让她在府中的地位居高不下。再说玉娘她生得极好,待人温婉有礼,又与徐叔多有交集,一来二去,自是日久生情对上了眼。然碍于徐叔早年定下的娃娃亲,两人迟迟未能连理成枝。

    想到这里,青梨不由地叹气。“青梨你磨蹭什么?”

    “太过仔细只会徒增暴露的几率。”尘暮看着慢慢带上门的小婢子,快声催促。

    “小姐的歪理总是一打一打的,”青梨跟过来,不放心道,“凭玉娘与徐叔的关系,保不住哪天就传到了相爷耳中,小姐你想着问玉娘,倒不如直接问相爷。”

    “不行,”尘暮低声嘀咕,“我要向他问,还不得无端生出一篓子事情来?”

    她只要一想到自家老爹把她对聘礼的关心当成是对朝阳的爱慕,就忍不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连脑中都现出一副她与朝阳深情凝望的场景……

    “呃~”浑身一哆嗦。

    青梨斜着眼瞧了瞧东边升出来的暖阳,抚额叹息。

    另一边,沈长策一早从客栈出来后,径直回了在北齐西郊购置的古宅。方踏进门,就听下人来报,国色天香的细柳娘子已恭候多时。

    细柳?她来做什么?

    寻思了一会儿子,暗中朝墙头边上的身影打了个手势,开口:“可在前厅?”

    “正是。”

    沈长策打发了下人,迈开步子朝前厅走去。正巧跨过门槛,听得女子软软柔柔却颇有深意的声音响起:“侍郎好别致的心情,自个儿府邸不睡,偏要跑去客栈会佳人,难不成是图个刺激?”

    “若论刺激,如何比得上细柳娘子的国色天香?”沈长策面色含笑,步步上前,立在反客为主品着碧螺的女子身前,继言,“国色天香虽不是附庸风雅之地,终究鱼龙混杂,沈某自然得寻一处无人相扰的地儿消遣。”

    “怪细柳有所疏漏,让侍郎担心受怕了。”细柳放了茶水搁到桌案,从座上站起,走近他,轻声道,“侍郎莫不是对那北齐的女子有了情?”

    眸中的犀利之色一现而过,沈长策偏过头,看了眼低他一头有余的细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笑着:“怎么,吃味了?”

    细柳一声轻呼,顺势靠上沈长策的胸膛,垂下眼。“可惜了这副皮囊与身段,竟是一分未将心尖上的人留下。”

    倚在他怀里的女子稍稍一滞,而后抬手自他腰间抚了上来,一寸寸攀沿,最后落在他生了些胡渣的下颚处,轻轻捻着,“许侍郎你寻欢,就不准小女子我作乐了?”

    “非也,”沈长策握住细柳的手腕,放在唇畔吻了吻,视线却不离她,“是你太过了,当心玩火自焚。”

    细柳仰面看向似乎过于自信的男子,突然萌生了想要将他永不变脸的面具撕开的冲动。想起鸡鸣收到的消息,眼中扬起笑意。

    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张嘴一咬,又安抚般地再一舔。感受到他的悸动,低笑道:“不劳费心,你要是闲得慌便多转转自己的脑子,想些计策来,也不至于大皇子如此急着要我来催你。”

    “真是个妖精,”沈长策身形一顿,墨黑的瞳仁窜起一小股火苗,将点了火的细柳抱起来,朝里间走去,音色带了些微的低哑,“试过?”

    细柳抓着他的衣袍,刚想挣开,身子却一轻,直直地往榻上坠去。

    “呃……”床榻虽有暖褥锦被铺着,还是硬得令她难受,加之沈长策骤然而至的重量,更让她缓不过来。

    沈长策撑开半边身子,注视着身下的女子,上下看了看,似乎是哪里有了瑕疵。随后长眉一展,抬手抽去她的簪子,任如丝的黑发滑开,与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相映成趣。

    “怕?”沈长策扫了眼身下人儿轻轻颤抖的身子,难得地放柔了声音,甚至于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细柳笑了笑,盯着他道:“侍郎好大的心,却不知节制些,莫要忘了正事。”

    “你这女人真是无趣,”沈长策撩开细柳有些凌乱贴覆在脸上的头发,将她拉起,抱着她靠在床柱上,叹道,“都如此情景,你还只想着正事。”

    衔开她颈项处的领口,轻轻一吸,环着她腰肢的手竟起了颤意。

    他与她,虽则都是大皇子手下的人,却从来争锋相对,彼此使手段,从未有过今天这般,打闹到榻上。

    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脖颈,燃烧了许久的理智渐渐淹没。

    他想要她,这个念头高涨到令他吃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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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25

    细柳觉出两人之间不同往日的微妙氛围,想要往后退,而那人扣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想了想,遂开口打破了出界的气氛:“你昨日派去拦截的人追到了芙蕖的乌水崖,还让领队的护卫带着三皇子的最后一批聘礼生逃了。”

    “你一定非要如此?”沈长策只一愣,抬起燃着怒_火_与_欲_火的眸子,锁了身前的女子。

    细柳登时一慌,趁他大怒分神的时刻拍向他心口偏过几寸的地方,退到榻下,拉上被他弄皱的衣领,“侍郎还是多顾及着身子,若是落下了病根,大皇子怪罪下来,细柳也是逃不过的。”

    沈长策看着女子匆忙逃开的背影,捏紧了拳,待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一掌拍向榻边的桌柜,“来人。”

    “主子有何……”来人抬头只看了一眼,立时转身离开,“老奴去请医师来。”

    沈长策沉下脸,低头瞥了眼渗出了几丝血水的心口处,冷然的眉眼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神情。

    她倒是好记性,记着他心口偏过几寸的致命处。

    “主子。”

    沈长策正身坐在榻上,“怎么回事?”

    “昨夜运送聘礼的那批护卫,个个身怀绝技,焚丞阁的微吟香,也用了两盏茶时辰才令其倒下,至于领队的那人,一直未见晕厥的迹象,亦将容与引入了乌水崖。”

    “如何?”

    “带了一白玉观音像回来……”

    沈长策默,垂手挥退他。

    微吟香,乃焚丞阁所出迷香,此物一出寻常人即刻倒下,而这批人……心细如三皇子,却也证明了一点,大皇子所猜不出几何,那玉像观音必有蹊跷。

    只是,他该如何分辨那物的真假?而大皇子汲汲所求,真的仅是那一尊观音像而已?

    怕是不然,自三皇子三年前重新进入西澜王的视线,大皇子的每一步棋,都是跟着三皇子的步调而走。如今这阵仗,也是两人之间的博弈,输赢皆在算计。

    若言大皇子更胜一筹,其实也不尽然。即便细柳明着取得了三皇子的信任,谁又能保证大皇子的阵营就没有潜藏的线人?

    忆起细柳,冷峻的面庞一凛,突感烦躁。

    那女子平日总喜欢挑衅于他,今日难为他对她起了一丝的兴致,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过分。

    仰头倚着床柱,望着稍显凌乱的丝被怔怔出神。

    欢喜?喜欢?他,对她?

    不过是一个不待见他的小丫头片子,如何叫他记挂在心上?

    沈长策低咒一声,听得快步赶来的人在门口处传来忧心忡忡的声音,身体一崩。

    “策儿,怎么如此不小心?”

    来人阴不阴柔不柔的声调撞入耳廓,扰得榻上之人盖了锦被,掩耳盗铃权当是件真事。

    “哎呀,可是病得厉害,也不怕蒙坏了。”

    榻上飞出一只玉枕,那人手快地接过,笑意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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