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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要当年级第一。”

    李峻:……

    一种很微妙的情绪蔓延,李峻先是愣住,后有一丝被挑衅的惊慌,或许是刘学说的太认真,让他真有岌岌可危的无措,但最后,全部化为接受挑战的兴奋与激动。

    他第一次没有低调的,谦虚的说:“你不一定能超过我。”

    刘学没有说话,李峻以为他生气了,毕竟以现在的差距来看,刘学想赶上他,的确有些困难。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刘学的回应。

    刘学说:“拭目以待。”

    话出口,两人皆静。

    李峻是实打实的被震慑住,刘学是突然想到廖远停。

    想到廖远停波澜不惊地坐在沙发上,面对彭虎一字一句的指控,他稳如泰山,在最后,才表明自己的态度——告。

    刘学所接受的教条本就少,接触的知识面也较为浅薄,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鲁莽与冲劲儿,近朱者赤,他又日夜跟在廖远停身边,难免不被他的放肆与嚣张潜移默化的影响。

    他的耳尖忽然有些红,躲了一下李峻的眼神,埋头写题。

    晚上回去,他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廖远停,廖远停走哪儿他跟哪儿,让廖远停莫名其妙,捏他的脸问他怎么了。

    “闯祸了?”廖老父亲问。

    刘小孩儿不说话。

    老父亲耐心道:“我不会生气,不会批评你。”

    刘学嘴巴长成o形,透着一股子没打好算盘的古灵精怪。

    这也不像心情不好。

    廖远停知道他这是憋坏,把他压床上挠他,刘学笑的止不住,眼泪都飙出来了,揪住他的衣领,清秀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盈盈的,越发显得漂亮,两个人在胡闹中喘息,廖远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深情专注,刘学回以他信任,依赖的眼神,他们在感受对方心跳中接吻,刘学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廖远停。”全天出文(机器人1;82*1

    廖远停拉开他,看着他。

    刘学眨巴眨巴眼。

    “书记。”

    廖远停一顿:“什么。”

    刘学的手顺着他的脖子移到下颚,喉结,胸膛,腹部,一路向下,勾着他的皮带,眼尾上翘,透着纯真的欲。他将自己包装成最毒的伊甸园,引诱廖远停深入,在无知与纯粹中盛开。

    “远停。”

    廖远停眯眼,喉咙发紧,一只手摸上他校服下的腰,往上移到粉色的乳尖。

    刘学轻轻咬着牙关,像三月的雨,缠绵湿润。

    “老公。”

    皮带扣啪的解开,廖远停紧紧搂住他,极轻地吻他,像怕把美好的梦境碰碎了,越珍重越小心。

    有什么是不能给刘学的?没有,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93.

    第二天是星期六,刘学硬着头皮也要起床——头天晚上勾引廖远停,在床上被干的腿抽筋。最后他一边哭一边射,廖远停一边干他一边给他揉腿,场景萎靡淫乱的令人咋舌。

    刘学脸红红的,直抽气,腰酸背痛倒不至于,廖远停现在没有那么强势,充分尊重他,就是累,累的两腿打颤。

    路上,他看着廖远停说:“我的屁股好像裂开了。”

    廖远停好笑地看他一眼。

    “我好像有四个屁股。”

    廖远停忍俊不禁,“你只有两瓣屁股。”

    “噢。”他承认,“好吧。”

    过了会儿,他又说:“但我感觉我有四个屁股。”

    廖远停捏捏他的脸,“以后只做到三点,可以吗。”

    “好的。”刘学眨巴眨巴眼,不装了,笑开了,“我只有两瓣屁股了。”

    廖远停恨不得把他吃了。

    盘龙公墓。

    刘学专门穿着校服来的,站在徐喜枝的墓碑前转圈,“奶奶奶奶,我上学了。”

    他抽抽鼻子,看着徐喜枝的黑白照,眼眶瞬间红了,竭力忍住哭意:“你在那边好吗?有人陪你打麻将吗?”

    “我好想你啊。”

    “我交到新朋友了,他叫李峻,是年级第一,学习很好,我会超过他的。”

    “我和廖远停种的馒头和黄瓜发芽啦,今天出来的时候,看到它们又长大了,可能快开花了。”

    刘学抹下眼泪,笑起来:“我会好好长大的!”

    廖远停看看刘学,看看墓碑上的照片,微微垂眸。把刘学送到车上后,他折返回来,鞠了一躬。

    “翠鸟的葬礼,我会代您去。”

    “如果您能听到,请来到刘学的梦里,他很想您。”

    沉默许久,他道:“抱歉。”

    离开时,一阵风吹过,廖远停微微愣神,他看向遥远的天边,那里白云重叠,天空湛蓝。

    去了盘龙公墓,他带刘学去拳击馆。他让教练教刘学一些防身的格斗技巧,简称打架的狠招,用来自保又或者反抗。

    刘学瘦,劲儿小,没什么力道,但胜在聪明,敏捷,锐利,学的很快,甚至还能玩点花招,廖远停抱着膀子看他,摇摇头,示意他好好学,刘学笑的腼腆又狡黠。

    刘学像小动物,这是廖远停从见他第一面就有的感觉,傻的时候像任人蹂躏的小鹿,蹦蹦跳跳的,人畜无害,正常了像只猫,野猫,很机灵,会撒娇,还会得寸进尺。

    他身上有野性,这是前十几年不受约束养出来的自由。

    过了会儿,李单来了,廖远停就走了。

    去参加翠鸟的葬礼。

    翠鸟和陈向国的尸体转交去了翠鸟的娘家,由她的姊妹操办。廖远停到的时候,他们正运着棺材下葬。

    母子的葬坑挨着,看的人心酸又悲痛。

    廖远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哭天抢地。

    声嘶力竭的哭声震动着他的耳膜,一种心灵的震颤让他手脚发麻。

    他忽然感到愤怒——她们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死了。

    廖远停张张嘴,又闭上。

    他想起窦静云曾经问他的话——你执拗什么。

    廖远停想,我看到了。

    看到她们的遭遇,看到她们死在他眼前。

    看到刘学缩在角落里痛哭。

    他想解决刘学的痛苦,让他贫瘠的少年时代开满花。

    他想弥补他缺失的关爱,打破他的梦魇。

    他看到了,就不能装作没看到,装作没看到,是罪魁祸首。

    廖远停鞠了三个躬,离开了。

    路上,他接到韩书德的电话。

    “廖书记,我知道你和刘学的事儿。”

    刘学在拳击馆一待就是一整天。他喜欢学习的感觉,这让他感到充沛,仿佛在向廖远停迈进。

    他今天站在徐喜枝墓碑前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一定会成长为和廖远停一样强大的人,甚至比他还要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以廖远停为榜样。

    训练结束,他满头大汗地坐在李单身边。

    李单正翘着二郎腿玩游戏。

    “你他妈走上路啊,傻逼射手,操!”李单恨不得把手机摔了,愤愤地关掉游戏,“这星期六真是不能玩游戏,学生都放假了!一上午让老子掉三个段!带都带不动。”

    刘学茫然地看着他。

    “哎你不懂。”李单挥挥手,吹牛逼,“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溜冰场,电玩城,跑的别提多匀实了,KTV,台球厅,处处是你单哥的身影,袁城一霸,听说过没。”

    刘学茫然摇头。

    “哎,你错过了哥的辉煌时刻。”李单站起身,伸个懒腰,“怎么样,练完了,回家不。”

    刘学收拾好东西,跟着他走出拳击馆。

    李单开着车,兴头上,出点子,“我跟你说啊,你也不能只学习,容易把脑袋学死板了,回头再戴个眼镜,妥妥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没事儿磨着书记,让他带你出去玩玩。”

    刘学听明白了:“你想放假。”

    李单瞬间皱眉,被戳破也理直气壮,“瞎说,单哥明明是为你好,给你出主意,你不识好人心你。”

    他看眼后视镜,收回目光,又看一次。

    他们身后好像跟了一辆面包车。

    李单咽口唾沫,不敢轻举妄动。

    刘学托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眼的余光看到李单不停地看后视镜。

    他微微皱眉,也扭头看。

    “怎么了。”他问。

    李单摇头,他不敢确定的事,不敢乱说:“没,没事。”

    这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

    刘学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盯着后面看了会儿,肯定了李单的猜测:“有人跟着我们,对吗?”

    他被廖远停跟过一次,隐约能看出不对。

    李单没有说话,该往右拐的方向,站了左转道。

    “是谁?”刘学看着他问,有一丝强压慌张的镇定。

    “不知道。”李单摇头,深呼吸,吹出,还有心情开玩笑,“反正不是我的兄弟姐妹。”

    会是谁的人?

    李单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儿,不知所措道:“总之不能回家,跟到家就麻烦了。”

    他也才二十多岁,哪想过电影桥段会发生在现实生活。

    紧张又紧绷的气氛困在车里,压迫着他们的心脏,涨的他们喘不过气。

    突然,刘学的电话响了。

    李单看着后视镜,刘学和他的目光对上。

    这个点打过来的,只有廖远停。

    估计是问他们结束没有。

    目光相交中,刘学摁了接听。

    “到家了吗?”廖远停问。

    刘学扭头看身后的面包车,眼眸转动,尽量笑道:“没有!我突然想吃糖葫芦,李单说带我去市区买。”

    李单瞪大眼,“你……”

    “好。”廖远停说,“注意安全。”

    “知道啦。”刘学挂断电话,对上李单错愕的目光,脑子一片混乱。

    “你跟他,你跟他说啊。”李单恨铁不成钢,“有人追着我们呢。”

    刘学抓着手机摇头,大脑迅速运转:“这是廖远停的车。”像廖远停跟他讲数学题时告诉他的,要变通,要灵活,要运用——“他们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吗?我们?还是廖远停?”13949群4631

    李单愣住。

    李单:“你的意思是,他们跟的是书记?”

    “我不知道。”刘学诚实地摇头,“我只是冥冥之中觉得,不该告诉他。”

    红绿灯,李单闭闭眼,觉得他说得对。

    告诉廖远停能怎么样?

    让他来把他们接回家?

    “我们,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刘学问。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李单都笑了,他咬着牙,一脚油门,“去他妈的,让他跟,哥带你买糖葫芦去。”

    去市区,去人多繁华的地方,趁天还没有黑。

    “你跟着我啊。”李单忽然激动起来,有种拍电影似的急迫感。

    星期六,闹市区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放假的学生,李单和刘学将车停在停车场,去了商场,李单给刘学买了帽子,口罩,还给他买件处理的夹克,“八十,回头帮我找书记报销。”

    刘学就剩俩黑眼睛在外面,乖乖点头:“你呢。”

    “我。”李单犹豫着,一咬牙,一跺脚,也给自己买了一套帽子外套,含泪:“这个不用报销了。”

    刘学哈哈笑,李单打他的帽子。

    两个人买了糖葫芦兜着,迂回到商场后门,从那里打车走了。

    回到别墅时,廖远停还没回来。

    俩人长出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周梅看着他们的打扮,笑着:“差点没认出来,怎么搞的这么严实。”

    刘学和李单对视一眼,李单瞎胡诌:“降温了,冷的慌。”

    周梅:……

    周梅看着墙上的时钟,明晃晃的二十多度。

    “坏了。”李单脱下外套,呲着大牙去了卫生间。

    刘学闭闭眼,把糖葫芦递给周梅,上了楼。

    周梅不解,“这俩孩子,莫名其妙。”

    晚上廖远停回来,在卧室换衣服的时候,刘学站在他身边,磨磨蹭蹭的,犹豫很久,把这件事说了。

    廖远停一顿,一字一顿地重复:“跟踪你。”

    “跟……跟踪……车吧。”刘学不知道,“还是我们?可是我……我……”

    他谁都不认识,从彭怀村出来后,就只认识身边的几个人,为什么要跟踪他?

    廖远停揉揉眉心,摸摸他的脸,安抚道:“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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