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这别宫,便是数月不归,也想我不曾?”他埋头啃咬小雅惠子莹白剔透的颈子,上头还留着他咬过的痕,淡得几乎看不出,可总归是有的。安逸尘动作里有几分罕见的柔情,让小雅惠子有一瞬的恍惚,等想到纠结回答时,话已经出了腔,“想。”
安逸尘轻笑着在她耳下吻了又吻,“也不枉我来疼你这一回。
小雅惠子仰起身,雪峰挺立,很快就成了安逸尘掌中万物,而身下那物缓慢地越顶越深,逼得她眼都红了一圈。安逸尘习惯性地去掐住她胡乱躲避的腰肢,压抑的声音有些哑,“乖……别怕……”
很快,她渐渐化作一处柔腻,缠磨着安逸尘那物,不多时,莺声呖呖,荡漾在帐中。
安逸尘想她想得狠,又见这厮于别宫几日,丰神玉润,气色不比往常恹恹,容色一时艳极,难堪情动,先是将她按在绵软的被褥间近乎粗暴地顶送数番,瞧着她在身下丢了几次魂,才算缓下来,放她片刻厮磨。
蜜液湿嗒嗒淋漓一片,安逸尘那器物仍旧昂挺着,浑似个火热的烙铁,嵌入她身体深处,一动分毫,都令她颤栗不已。
安逸尘吻着她汗湿的额头,鼻尖,继而是唇,轻柔又深沉的。
他似也沉沦欲海,意乱情迷,唤着她为“惠子”。
抵磨没消片刻,安逸尘托着她的臀,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小雅惠子惊叫,含混着呻吟,从这把比若黄鹂的嗓子里发出来,听入安逸尘耳中,又怎不心花怒放。
小雅惠子受了不小的惊吓,双腿凌空,使得她下意识牢牢攀附住安逸尘,一双脚背紧如月弦,下头更是吃得深紧。
安逸尘捏着她的臀肉,笑道:“也就这时候,你才想着依靠本王。”
也不知他是在说这作欢,还是别的什么了。
小雅惠子象是一只断掉翅膀的雀鸟,出得了笼子,也飞不出安逸尘的掌心。因着害怕跌下,得用浅黄的幼爪牢牢勾住他的手指。
上下颠伏间,臀乳跳动,荡出绯红艳色,香汗珠儿滑溜溜地顺着腰窝淌下。
安逸尘阳物本就不逊他人,次次顶至深处,落下时,小雅惠子都好似教他抛上九霄,自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仿佛是无论如何,只要这人是安逸尘,他都可以接得住。
安逸尘瞧得出她已是神魂沉沦,将她按复在桌上,挺腰狠送。那器物硕大灼烫,小雅惠子酥爽得不住颤抖,口中已难压住吟叫。
安逸尘将软得无骨的娇躯扣在怀中,捂住她的嘴,一边更急着顶弄,一边喘着气说道:“小心惹了人,到时候你又要哭。”
小雅惠子咬住唇,闭着眼轻蹙眉峰,“王爷不该来……啊……”恶狠狠地一记,紧接着是安逸尘温热的鼻息轻扫过她的耳尖,“不来,你能快活成这样?难道指望那姓赵的喂饱你么。”
又似说到恼处,安逸尘狠拢住她,身下一通疾送,落在小雅惠子耳边的呼吸都急重了。
小雅惠子只任凭他的掌控,脑海一线空白,好不容易分出些神,想起此处不是在长公主府,忙去抓挠安逸尘箍在她胸前的手臂,“别……别弄在里头……”
她反着身子胡乱推搡,使不上力气。安逸尘却全然不顾此番拒绝,收紧手臂,偏往最深了插送,小雅惠子挣扎得更厉害,可她的力气又怎能抵得过安逸尘的蛮横,几番不成,低低尖叫起来,“放开!不要……别……唔……”
安逸尘衔住她的唇,白滑丰腴的臀肉被他撞得无状,每一次都送到最深。
安逸尘深深喘息了几口,将小雅惠子越拢越紧,喉咙里只滚出一声愉悦满足的低哼,小雅惠子紧了身子,粉白的背全然贴在安逸尘强健的胸膛间。那器物很快出了精,他故意地往深处送,尽数丢给小雅惠子。
小雅惠子伏在桌上,不时痉挛颤抖,双腿已站立不住。安逸尘抽出身来,那身下美艳的蜜肉与银液混做一处,淫靡万分,一汨汨阳精自深处流出。
安逸尘将她抱回床上,小雅惠子顺从着躺下,却默不作声。安逸尘懒洋洋地将她捞在怀里抱着,颇有些夫妻二人同床共枕的意味,谑笑道:“恼了?”
小雅惠子声音发冷,“行宫里寻不着避子汤。”
他捧住小雅惠子的脸,“知不知在军营里头,违抗将令是要问斩的。”小雅惠子能觉出他的恼恨,可他的口吻却出奇的温柔,“看来本王尚需自省,这些时日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小雅惠子一时没意会“将令”是何,好一会儿,她才去看安逸尘清俊冷峭的眉眼,见他眸色深湛,隐约带笑。
「你给本王生一个小世子罢……」
第16章
忧如镜(一)*6
小雅惠子以为是梦,梦里兵荒马乱,安逸尘手里持长枪,淋漓滴着黏腻的血,拎着的尸首,面相未脱青涩的稚嫩,那是安桓,白晃晃的光洒在他的脸上,尽然死气的青白。
“不……不……”
她哭着喊,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耳朵里除了阵阵轰鸣,还有隐隐的喧闹肆虐。
撕拉一声,门被推开,梦境象是被挑破的幕布,喧闹声真切了,小雅惠子莽然惊醒,坐起身来,“谁?”
行来一婢女,畏缩地跪下,不敢近言,只俯身道:“殿下,您还好吗?”
小雅惠子有些恍惚,依稀记得欢爱的最后,她浑浑噩噩的提不起半点力气,贴身小物还是安逸尘耐着性子帮她穿上的,现在不知安逸尘去向,枕边都已凉透了。
小雅惠子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掀起帘帐,窗外飘过一簇接着一簇的火光。
“出了什么事?”
婢女回答:“别宫里进了刺客,皇上,皇上受了伤……”
“什么?”小雅惠子一惊,忙从床上起来。
她穿好衣裳,连鞋都忘记穿,由几个奴才前呼后拥着来到了安桓的寝殿。武卫邑守在殿外,一干人见小雅惠子前来,下跪行礼,武卫邑拦住小雅惠子的去路,回禀道:“殿下,文侯和几位太医都在里面,皇上无性命之忧,您稍安勿躁。”
小雅惠子长睫扑簌了几下,很快冷静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卫邑缓了一口气,说:“皇上批折子批到四更天,彻夜难眠,中头又犯了症,一时头疼不已,文侯见皇上如此,提议一起在弄翠园散散步,待养些睡意再回寝殿休息。谁料在弄翠园里,看到一身影鬼鬼祟祟的,以为是园子里侍弄花草的奴才,无意中冲撞了圣驾,正待上去盘问时,那人
突然夺了侍卫的佩剑,刺向皇上……”
“伤到哪里了?”
“胸口中了一剑……太医说还好偏了几寸,没有伤及要害,否则……”武卫邑话声音颤抖,额上带汗,知道再多辩解都已无用,一头伏在小雅惠子脚下,“是臣无能,没有保护好皇上,请殿下降罪!”
小雅惠子说:“令人一处一处仔细搜查,防止别宫中窝藏其余同伙。……刺客往哪里逃的?”小雅惠子凝眉,“拿地形布防图来。”
就着石桌,铺展开地图,宫人提着灯笼打亮。武卫邑指着弄翠园,“这里是弄翠园,刺客刺了皇上一剑,所有人都乱了神,他趁机杀出重围,往‘通幽处’而去,臣追上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他手指一划,点了点‘通幽处’。小雅惠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沉吟片刻,“去后山搜寻。”
“可刺客逃窜的方向不是通往后山的。”
“安……往常雁南王布防,会在通幽处加派人手,原因就在于此处看似只有一条路是通向别宫之外,可只需翻越一堵高墙,就可进到后山。后山地形复杂,搜寻起来不易,往往就能逃出生天。”
皇上这些年,每年都会来此避暑,皆由安逸尘在侧护驾。布兵行阵时,小雅惠子有疑惑的会问安逸尘,他也会耐心地教。
无论是处理国事,还是处理军务,自问大梁上下,无人能与之匹敌。而于她而言,除了那层难以启齿的情欲纠葛,安逸尘还是个良师。
武卫邑咬咬牙,起誓般道:“臣这就去逮了他来,将功折罪。”
小雅惠子沉着再道:“留派精兵在此,保护皇上。”
“是。”
武卫邑退下后,小雅惠子指尖停留在弄翠园处,若有所思良久,身后蓦地响起一声,“殿下。”
是赵行谦。他藕色长袍上染着血污,多少有些狼狈,他看了一会儿小雅惠子,上前来跪在她面前,“别宫里碎石多,殿下小心伤了脚。”
小雅惠子裙摆下露出白皙的脚背,赵行谦小心翼翼地执起,替她穿上鞋子,“皇上已经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询殿下有事与否……那刺客是从殿下居处的方向而来,皇上一直都在担心您……”
小雅惠子骤然握紧手指,指甲嵌入掌心中,一片生疼。
“本宫无事。”她越过赵行谦,径直走进殿中。
一盆盆血水端了出去,细密的寒意从背脊上爬上来,小雅惠子阖了阖眼,压住乱了的呼吸。
安桓倚在床头靠枕上,双目紧闭,因失血太多,脸唇皆白,唯独眼睛是红的,眸里的光亮得赫人。
他赤裸着上身,太医顺着他的背与胸膛,缠住厚厚的白条绷带。待包扎好后,太医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嘱咐着,安桓瞧见小雅惠子,咧开笑容,纵然虚弱万分,小雅惠子也仍看到他眼睛里神采飞扬的璀璨。
安桓命一干人退下。
待四周清净后,他才低唤了声,“姐姐。”
小雅惠子眼泪一下滚了出来,她走到床边,低头喘息了几声,将安桓抱在怀里,道:“行尧……你疼不疼?”
“姐姐肯唤十三的表字了。”他弯了弯眼睛,锋锐的光在他眼中收梢成无辜的孩子气,有些委屈和撒娇,可嘴上却不认,“朕不疼的。”
小雅惠子说:“武将军已经去捉拿刺客了。”
安桓忽而紧紧抱着她,低低说道:“不必大费周章了,武卫邑是抓不到他的。”
小雅惠子有些惊诧,“皇上认出了刺客?”
安桓埋进她的颈窝里,谁也瞧不清他的神情,只有闷闷的声音,一点一点压进小雅惠子的耳朵。
他说:“姐姐,朕不相信,可是朕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他的眼睛……朕的剑术有一半都是他教的,朕不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绝无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听到他说“朕的剑术有一半都是他教的”,小雅惠子脸一下就白了。
安桓:“他可是朕的兄长……是朕最仰慕的六哥……”
第17章
忧如镜(二)*6
别宫一行因这场刺杀提前结束,安桓摆驾回宫。
武卫邑果真没有在后山搜寻到刺客,将功补过的机会未能抓住,迎接来的是因玩忽职守而被降罪。
安桓同小雅惠子讲如何处置武卫邑时,只道武卫邑是小雅惠子荐来的人选,会格外网开一面,加之对手疑似雁南王安逸尘,也难怪武卫邑,实则是力不能及、难以匹敌,故而只官降五品,罚俸半年,仍准他在御前伺候。
小雅惠子一直沉默,凡安桓所讲,她皆言是,或令安桓自己做主。
安桓着意不提如何对付安逸尘,他不提,小雅惠子也绝口不问,落在安桓眼中,仿佛有些刻意。是刻意表现出不在乎的模样来,否则一向视他为重的皇姊如何能不担忧安逸尘的狼子野心?
可她偏不问。偏不问。
安桓眉眼沉郁,称乏,小雅惠子这才出了宫。
之后小雅惠子称病在府,不曾出门。她也着实病了,当夜忧心安桓安危,无暇顾及天凉,辗转伤了风寒,回到长公主府上就病倒了。只是关于朝政,尚有人一一禀告到府中。
也不知安桓如何变出一个“刺客”来,于殿中当场承认自己是别宫行凶之人,且为安逸尘指使。安桓坚决信任自己六哥,认定“刺客”是胡乱攀咬,将其当场杖毙。
而在此时,以文侯赵行谦为首的官员又上前来,联名弹劾安逸尘,言其干涉朝事,觊觎皇位,恐有不轨之心。
作证的是当年负责巡逻奉天阁的侍卫,称自己亲眼见到安逸尘的人将奏折带到奉天阁中请他批阅。安桓也同样不信,当朝龙威震怒,说文武百官都在挑唆他们兄弟关系。
文侯为明不渝忠心,领众人于殿外长跪三日。
理由除却弹劾私批奏折,又讲了安逸尘派刺客行凶一事,并非无理无据。
刺杀一出,如果成,安逸尘就能顺理成章地登基为皇。如果败,但也已经闹出了动静来,武卫邑因失职而被治罪,自然好好泄了安逸尘被武卫邑取而代之的私愤。
毕竟往常带兵护驾的人都是安逸尘,皇上这次有意提拔武卫邑,谁想头一遭就被下了这么大的绊子,众人难免猜测会是安逸尘的手笔。
几番周折下来,安桓终于下令,暂卸雁南王一切职务,令其赋闲王府,非召不得出。
若安逸尘当场愤然生事,也正合了赵行谦等人的意,偏他交权交得痛快,仿佛乐得这样逍遥,即刻领旨谢恩,马不停蹄地回王府禁闭去了。
通风报信的是小雅惠子的心腹,问她:“殿下怎么看?”
她只笑笑,“行尧长大了。”
若还是个孩子,万万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教安逸尘吃这一遭哑巴亏,自己还能博得个恭亲尊长、信臣敬兄的好名声。
他处理得很好,好到很像安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