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似快要溺毙的,喃喃间唤着安逸尘的名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因言语间没有重要的人而不去思考他说了什么,只是一味地喘息着,唤道:“安逸尘……”安逸尘不理她的急切,好整以暇地拎起细链,轻绕在殷红的乳尖上,炙热与清凉交迭,令小雅惠子难能自持地吟叫着,仰着颈,被逼疯了一样沉沦在情欲当中。
安逸尘轻咬住她的耳尖,一手覆住她发烫的眼睛,柔软浓密的睫毛扫在他掌心当中,一片酥痒。这女人浑身上下似乎无一处不是宝贝。安逸尘另一只手往下探去,低哑着声音质问:“说,与赵行谦睡过几回?”
小雅惠子微微颤着,下身蜜液横流,从他指缝间淌下去。小雅惠子大抵也知自己此刻何等不堪,抱住他的手臂,想脱一脱身,好让神智有些寰转的余地。可安逸尘偏不让,扯住锁链将她扣得更紧,手指顺着润湿的穴口进去搅弄纠缠,清亮黏腻的水响叽咛不断。
小雅惠子跪在床上,一头乌发披散着,勾勒出窈窕的曲线,死咬着红唇,眼睛不由红了一圈,漾着细微的水光,潋滟动人,“承策……求你了……给我……”
承策是安逸尘的表字。
听她软绵绵喊出这么一句,安逸尘愣了一瞬,咬死牙关一下将小雅惠子欺在身下,寻住方才自己咬过的牙印狠狠地亲吮一番,“不说也罢,你这府上的人总有晓得的。但凡睡过你一次,本王剁他一根手指!”
掐住盈盈一握的细腰,下身猛送进去。尽管方才两人已历过一场情事,小雅惠子还是本能惊恐地缩了缩身。安逸尘恶狠狠揉捏着她软柔的腰肢,“咬得恁紧……离不得本王,是不是……”他粗重地喘息着,那物如刃一般将她重重贯穿,再缓慢磨人地抽出来,弄得交媾处一片泥泞滑腻,全是从花户中淌下的淫液。
小雅惠子张着口,衔香子的气味放大她所有五官,身上无一处不敏感。她教安逸尘反钳着手臂,明晰地感觉着他硕大的性器,能将她撕裂一样进进出出,她品出这物玉美的形状、滚烫的温度,这个将她完全掌控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上天造就他时极尽神工,就是连这物什上都如此偏心……
她离不得安逸尘么?
若是在床笫之间,的确没有比安逸尘更好。
安逸尘箍住她的胸,圆白的乳似柔水一般,任他揉捏形状。细链摇曳,泠然生响,她身体上寸寸醉红腻出些甜香,令安逸尘贪恋地埋在她的颈间,将这味道吸闻入肺。
小雅惠子腰肢挺起,半睁开迷离盈泪的眼眸,侧首去看安逸尘。
她唯能瞧见他挺俊的侧脸和下巴。安逸尘望进她漉漉乌黑的瞳子当中,心间一阵躁动,只是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说不出个滋味,则恼火起来,胯下一阵疾风骤雨地狠送。她拧起眉,被撞得浑身颤抖,找不着力气,触到他不知何时散下的发丝,顺着缠在指尖。
安逸尘呼吸愈沉,小雅惠子被他顶在欲潮浪尖上下不来,玉户想将粗长的阳物挤出去,以此换得片刻喘息,却反而不住地收缩咬紧,吃得安逸尘神飞天外,魂不在体。
他沉下粗重的呼吸,将小雅惠子按在床上狠插了数十下,脑海当中乍然一片眩目的苍白,疾溅的白浊淋漓射在里头。小雅惠子如一滩软水,神智模糊地倒在床上,忍不住地哆嗦着。
安逸尘将她汗津津的身子捞起来,浑似捞了一头湿滑的鱼。他又缓送了几下,听她破碎又悦耳的呻吟,将精液一滴不漏地送到深处,咬着她的耳朵问道:“舒服么。”
小雅惠子眼前发昏,缠上安逸尘的手臂,细若蚊呐地回道:“……楚州兵权握在手中,无异于饮鸩止渴。交给皇弟,才是良策。”
安逸尘得了尽欢,这会子也不再恼她,失笑一声,呵道:“这种时候还想着那不成器的小十三,看来是本王没伺候好殿下。”他扯住链子,本未完全失了欲望的阳物抵磨在她的腿根儿,小雅惠子吃不消,手抵住他的胸膛,道:“别了……你府上那么多姬妾,又何必非要总折腾我……”
安逸尘挑开眉峰,道:“这话,听着像在吃醋。”
小雅惠子骨头都快教他撞散了,下身还腻着酥麻,无从搭理安逸尘的话,懒懒地应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第4章
金勉铃(一)*6
安逸尘心情大好,挑了细链往她腕子上一缚,伸手拧了一把殷红乳珠。衔香子药力不去,只这一下又勾起小雅惠子体内蛰伏的欲火,身下湿漉漉的滴下香液,求欢似的等君采撷。
安逸尘抬起手来,指缝间湿腻腻的连着银液和白浊,羞耻得不成样子。小雅惠子看上片刻,耳畔烫得嫣红,安逸尘用手指拨开她软红的唇瓣和细白的牙齿,搅弄追逐着丁香小舌,“馋成这样,还赖本王折腾?恩?”
又是一场被翻红浪,曳摆绿腰,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混着低昧的呻吟,彻夜不休。
翌日一清早,安逸尘将没了骨头的小雅惠子拽起来,硬是要她服侍更衣。小雅惠子也并不作反抗,他要去上早朝,正是汇报军情、将楚州虎符上交给皇帝的时候,惹他不快,恐他临时反悔。
朝服朱红,令小雅惠子有些目眩,她动作小心细致,安逸尘望着她秀美的面容,恍惚生出种好似夫妻偕老的错觉。待为他扣玉带时,安逸尘下身起了兴。薄凉的手指轻拢住小雅惠子的下颌,俊目中起了邪性的趣味,道:“你想个法子,不然本王这副样子行到御前,恐污了圣听。”
小雅惠子知他昨夜尝到极欢滋味,食髓知味了,于是顺从地拨开他轻薄亵裤,那直挺的阳物一下跳出来,打在小雅惠子的脸上。安逸尘暗笑一声,轻摸着她的乌发作安抚。
小雅惠子捧住这物,伸出软绵濡湿的小舌在顶端轻舔细吮。
安逸尘轻吁了一口气,连头发丝里都透着畅然快意,轻顶着往深处送去。小雅惠子被硕大的器物堵得难以喘息,断断续续呜咽着,听在耳中着实可怜。
安逸尘求个尽兴,也忍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怎么舒爽怎么来,到情深处就不得分寸,一下捅进她湿软的喉咙,小雅惠子想呕,口舌中裹得愈发厉害。
安逸尘复急抽了数十下,抑着呼吸闷喘了几声,抵至深处全然射进去。
他按着她的头,不容她有丝毫退却。小雅惠子猛呛了几声,喘不过气,只得将那白液尽数咽下。咕噜一声,听着委屈至极,直到她发红的眼角淌下些许晶莹的泪,安逸尘才回撤了身。
浊液顺着她的唇角淌出一丝,脸上和身下都湿嗒嗒的,早已泥泞不堪。
“叫你品个萧而已……”安逸尘扯来绢帕,将她脸上的泪水与阳精擦干净,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莫哭了,再去睡罢。”
小雅惠子抚着唇角,不经意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安逸尘还能不知这小狐狸精想什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放心,答应了你的事,绝不反悔。”
安逸尘将她哄到床上去,自己理了正朱红金绣蛟袍,乘着马车去宫中上早朝。
三个月前,楚州镇关大将葛镇川挟军权向皇上请命,求娶永嘉公主为妻。
葛镇川是个随先帝出过征的老将,不满蜗居楚州多年而不晋升,采纳谗言,决定挟权向朝廷示威。
起初,葛镇川就是想逼迫那小皇帝给自己封个高爵武侯罢了,不想却在当口意外收到了一副永嘉长公主的画像。画中美人恍如神仙妃子,令葛镇川望之痴慕不已,当夜就做了回襄王一梦,梦到自己进入画中,与永嘉缠绵数夜,听她在自己身下娇声怯怯,如幻似真。
一觉醒来自当痴了,葛镇川也不再求那高官厚禄,只一心想将永嘉长公主娶到家中,好回味梦中温存时的成仙滋味。
请婚的奏章传到宫中,小皇帝安桓捧着奏章惶恐难定。
当年先帝去世得突然,临驾崩前传位于年仅十三岁的小皇子安桓。
自安桓登基以来,群狼环伺,自顾不暇,好在有六王爷安逸尘从中扶持,战战兢兢地渡过三个年头。眼下之际,楚州兵变,于他而言乃是棘手的大麻烦,若不尽早平定,恐连祸而起,徒惹其他事端。
可若是让皇姊永嘉下嫁给那等粗野武夫……
安桓又是万万应不下来的。
朝中文官不愿起战,劝说安桓应下这桩亲事,连声附议逼得安桓几乎崩溃,只想任性一番,撂下这满堂江山的破烂摊子,任由他们去争去吵。
唯独雁南王安逸尘半靠在太师椅上,打着哈欠讥诮一声,“左不过一个粗鄙武夫,看吓得你们,还要拿个女人去挡灾。”
“雁南王可有更好的法子么?”
“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他一仗,那葛镇川还不知这天底下该认谁当爹。”安逸尘半眯着眼睛,“要永嘉下嫁给个乱跳的无名鼠辈,那这安氏江山也不必要了。”
雁南王安逸尘奉皇命前去收拾楚州兵权,除却来回两月的路程,在楚州不到一月就将拥兵自重的葛镇川收拾得服服帖帖。
据说当夜,雁南王拧了他的头颅扔到营帐外头,葛镇川的一干部将看见骨碌碌滚出来的人头,吓得腿都软了,教雁南王威慑得跟小媳妇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当即俯首称臣,呈上虎符,再不敢生乱。
而这片收缴上来的虎符,还凝着暗色的鲜血,奉到了小皇帝安桓面前。
安桓看到后欣喜不已,连声称好,“此去楚州,六哥辛苦。你要什么赏赐,尽管同朕讲来,朕一定为六哥寻到!”
安逸尘想了想,低笑几声,“来时听闻皇上得了一只鹤君子,不知皇上可否割爱?”
安桓眉开眼笑,“自当赏给六哥。”
下了早朝,安逸尘提着鸟笼子照旧回到长公主府去。
笼子里装着的自是那只鹤君子,鹤君子长尾似孔雀,身披雪衣,胸脯鸦黑,羽冠朱红,乃是鸟雀中顶漂亮的品种。
除了鹤君子,它还有个俗名,唤“白雉”。
安逸尘托着鸟笼的底儿,往廊上一挂,鹤君子一长一短地吟叫起来,声音清脆悦耳,看得出是经雀鸟司调教过的,知道何时该取悦于人。
小雅惠子隔着窗听见鸟叫,再熟悉不过,当即脸色一白,愣了好久的神。
第5章
金勉铃(二)*6
“路上听奴才们讲,雀鸟司训了只极灵的鸟,俗唤‘白雉’,却与你的小字一般,遂向十三要了来,送予你玩儿,权当解个闷了。”
安逸尘整着袖口上的褶子,挑开珠帘进来。
小雅惠子还未曾起身,此刻不着寸缕,堪堪半卷着冰纱绸衣,半露不露,欲盖弥彰。她手臂环抱着屈起的膝,蜷缩成一团,乌发贴着雪背,墨色溪流一样淌下来。
小雅惠子闷声道:“我不喜欢,把它带走。”
安逸尘道:“让本王拿了赏赐送予你做生辰礼物,见了又不喜欢。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比你还难伺候的?”
小雅惠子听外头白雉脆生叫个不停,心里越发燥郁。安逸尘要碰她,被小雅惠子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她卷着绸衣翻过身,闭上眼睛,倦声道:“我累了,王爷请回罢。”
安逸尘拧了一下俊眉,“昨晚惯得你无法无天,今儿是跟本王使性子不是?”
他执意将她翻过来,在北域驰骋沙场多年,朝服下的身躯蕴着浑似草原上狼王的力量,岂是小雅惠子这般的江南水乡里的燕雀抵抗得了的?
小雅惠子低叫乱挣,安逸尘起先不舍下蛮力,任着她扑腾。谁料小雅惠子当真无端端发疯,不染丹蔻的指甲一下从他眼下划过去,安逸尘蹙眉阖了阖眼,小雅惠子惊得恍神,陡然僵紧。
安逸尘回过眼来,眸中泛着墨色轻泽,这张俊逸无瑕的脸添了道细长的血痕。
小雅惠子神色惶恐至极,却死死抿着唇,不让自己有丝毫异色。
空气似凝滞了一般,眼见安逸尘抬起手,她下意识闭紧眼睛,乌睫轻颤。意料的疼痛迟迟不至,小雅惠子半张开眼,见安逸尘拂去脸上一线血红,将黏腻腥气轻捻在指尖,“小浪货,下手恁狠。”
他拨开她的唇,将指上血珠儿点在她的舌尖,一丝甜腥就令小雅惠子蹙紧了眉。
安逸尘一挽檀乌长发,迫着她仰起身。
那寝衣本就系得宽松,这般一折腾,顺着雪滑的肌肤全都散了去。不似昨晚的昏暗,柔白的光透满了整间闺房,一身玉骨冰肌,在日影中愈发剔透。
安逸尘昨个儿恼着赵行谦的火,下手待她没个轻重,捏得这一身美肉上全是零星青紫,丰美如脂的酥胸上自少不了牙印,脖子上的那处更深。
安逸尘瞧这美人身上满是他的杰作,心道自己与她也没甚两样,遂发作不起脾气,恶趣儿地拧了一把她的臀肉,“起来,给本王舔净了。”
小雅惠子愣了一愣,见他气定神闲地闭上眼睛,清贵在眉间,闲雅在眉梢,不以目视人时,确有几分温柔在里头。
安逸尘“啧”了一声,“愣着做甚?”
小雅惠子抚上他的肩,略一挺身上前,舌尖湿嗒嗒地舔过那道血痕。正欲回撤时,安逸尘一下掐住她的腰,举着她将背挺得更直,一口嘬咬住她左乳上的红珠儿,手掌把玩着另一团香乳。
乳尖泛起细微绵长的酥麻,勾得小雅惠子轻喘不已。
“旁人送了本王一件儿好物,晚上拿来使使,看能不能治住你这浪货的刺挠性子。”他仰头往小雅惠子下巴上咬了一口,“……惯得你,连本王都敢伤。”
安逸尘轻易挑弄她的欲火,又轻易将她割舍下,起身整理朝服。
小雅惠子声音有些轻哑,“去哪儿?”
安逸尘道:“巡营。”
他侧脸英俊又冷漠,一股逡巡不去的阴邪气,“那鸟,你不喜欢,可本王心悦得很。回来若是见它伤了一根羽毛,本王饶不了你。”
第6章
金勉铃(三)*6
安逸尘一去,房中静得令人窒息,唯独能听见窗外不时传来婉转的鸟叫。小雅惠子也懒了穿衣的心思,一头倒在床头,藕臂轻覆在眼睛上,目不视物时,听觉愈发敏锐,她似乎能听得到随鸟叫而来的脚步声……
就像大梦一场,红绸带紧紧绑住纤细的手腕,呼叫、挣扎,却唤不来厢外的喧哗嬉笑。泪泽顺着眼角淌下来,濡湿了覆在眼睛上的青纱,一双灵细的腿曲曲伸伸地乱蹬,绣榻上物和人全都凌乱不堪。
她呜咽着啜泣,不知多久,茫然听到混在喧哗当中清脆的鸟叫声,婉转动人,灵得跟仙儿嘴似的,可落在她的耳中,不啻惊雷。
脚步一轻一重,越行越近,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瞬热闹恍回尘世,又一瞬平静重堕地狱。
隔着青纱,她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纤瘦挺拔的身影,将鸟笼挂在门口后,朝着她走近。
红艳烛光下笼罩着的身体娇小无比,挺立的小乳泛着奶白色,浑似两颗涩口白桃儿。一双腿落在男人的臂弯间,比手臂都要细长。怀中这副娇躯青稚得像一朵未开的花苞,对任何折花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青纱被摘去,她眼前是那张白净阴美的脸,轮廓比女人还要柔上许多,两颗眼珠黑窟窿似的无泽,独看到她的明眸时起了一丝笑意。冰凉的手抚过她小巧的玉颌,嗓音轻细,唤道:“惠子。”
这两个字如同铁钉一样敲进她的骨子里,但凡听到就通体发寒,周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