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别惹我啊，我有艾滋病，小心我咬你”，乞丐忙于去应付店家的扫把，不得已松开了林时珏。林时珏赶紧跳到一边，心脏还在嘭嘭跳，看着店家用扫把按住了那乞丐，显然他们是认识的。
“赵建军，吃了粉赶紧走，人家一个学生娃儿，哪来的钱给你”店家让厨房给他煮了一碗粉。
听到有粉吃，赵建军果然老实了，坐下来眼巴巴地等着粉端上来。
“小伙子，你赶紧走吧，这人是个神经病，成天说自己有艾滋病，见人就问别人要钱”。
“谢谢，谢谢”，林时珏不停地道谢，赶紧离开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到何处落脚，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一趟一趟的公交车来了又走了，不知他们的终点是开往何处。
到了晚上十点多，许多公交车已经下班了，远远地又一趟公车开过来，林时珏才恍然惊觉，这或许是最后一趟车了吧，他盯着庞大的公车慢慢驶近，盯着上面红色灯光下的数字，“97路车”。
97路呀，林时珏在心里喊了一声，多么熟悉的车次，小时候坐公交车上下学那几年，每天都乘坐97路来往于归云苑和学校之间呀！
他毫不犹豫地上了车，甚至有些感动，至少归云苑46号还在，妈妈并没有将归云苑卖掉，他很确信，归云苑46号一定还是他的家。
97路车停在归云苑站时，林时珏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一路小跑着往归云苑来，跟随别人进了小区，直奔46号而来。
这条路他太熟悉了，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趟，归云苑里稀稀落落的灯火，表明时间已经很晚了，小区内鲜少行人，他跑到46号房前，他顿住了。
归云苑46号房里竟然亮着灯，竟然亮着灯？
林时珏哭了，“妈妈把房子卖了呀”，怀着那么激动的心情奔跑过来，房子竟然已经是别人的了。
他蹲在路边痛心地哭了一场，然后转身要离开，又瞥见48号房里也亮着灯，他突然又激动起来，“爸爸，是爸爸回来了”
林时珏激动地上前敲门，“爸爸回来了”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不敢想这个希望破灭后该怎样应付。
他习惯地往兜里去摸钥匙，他本来有48号房的钥匙的，现在也早不知扔哪儿去了，他不喜欢那套房，从未把那儿当成自己的家。
因为那套房里没有妈妈的味道，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许梅恶毒的笑声和得意的炫耀，他讨厌它。
但此刻，他心里是激动的，许梅已死，房子何辜，爸爸一定不舍得卖掉它，没摸到钥匙，就开始重重地砸门。
此刻林洚正坐在屋子里木然地看着电视新闻，听到砸门声非常奇怪，他回到蕙城也不过才一个多月，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怎么会有人来敲他的门呢！
自从被林琅从精神病院带出来后，他就离开了。
无法承受这种打击，他颓废了一年多，终日以烟酒为伴，在他实在熬不住身体的消耗走进医院后，医生告诉他，“年轻人，你不改变生活方式，是不想要命了”。
他是珍爱自己生命的，他不想死，没有勇气去死，可又找不到活着的意义，爱他的和他爱的人都离开了，他孤家寡人，了无牵挂。
想到牵挂，他想到了林时珏，他和巧思的儿子，身上流着他和巧思的血，是他和巧思之间的延续。
他决心戒去烟酒，好好活着，他从来都是发奋努力的人，颓废一年后，他又一次振作起来。
他去了国外，跟以前合作过的项目承包商合作，组建了一个劳务公司，中国人聪明，能吃苦，性情温和又好管理，国外的工程公司非常喜欢用中国工人，林洚作为老板，赚得盆满钵满。
五年时间眨眼即逝，一切的伤痛，终于还是熬不过时间的流逝，心痛的感觉慢慢淡去后，他早已接受了现实。
一个月前，他回国来谈一个项目，意欲再组织一批工人出国务工，目前正在等待护照和签证的办理。
忙完一切后，他去了木多镇，坐在时巧思的墓前哭了许久，忏悔自己的罪过，请求她的原谅。
他也见到了时序，见到她早晨独自上学，见到她被康文秀训斥，他想要去帮她，因为她是巧思的女儿，可他最终还是忍下了，时成毅说过，不许他来木多镇，不许他在木多镇出现，于是他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走了。
他计划着，等时序将来成年了，将他的资产分一部分给她，让她一世无忧，不管怎样，那是林时珏的妹妹。
回到蕙城后，他也无处可去，不想再住宾馆，他回到了归云苑48号，打开房门，屋子里还是当初布置成婚房的样子，大红的喜字在光线好的位置已经褪色，卧室里还挂着他和许梅的巨幅婚纱照，桌子上还摆着没有分发完的喜糖，一切都是事发当天的样子。
林洚心里已经麻木，对许梅无爱，现在也无恨，就是完全无感。这些年他也反复思考过，好好的一个家，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想来想去，是大环境被一股开放的风气带歪了，是男人们有了钱以后就想要更多，是身边人的影响，是那些坏榜样让他变得盲目自大又轻狂。
他想，身处这样的时代，身处这样的环境，一个普通人，需要有多大的定力，才能身处淤泥而不染呢！
一切都是时代的错，是这个时代让他太自以为是，被时代的光环遮住了双眼，是他太过于眼盲心瞎，轻视真情，消耗完女人的感情，也是许梅一步步的算计，让他落入了这样的境地。
于是他跟自己和解了，逝者已矣，他努力想跳出过去好好生活。
可现实并不能如人愿，他知道，往后余生，他再也没有胆量去接触女人了。两条生命的代价，无法偿还，他只能用一辈子去赎罪。
他找人将屋子里进行了大清洗，把许梅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全部清理掉，仿佛那样就能回到从前一样。
他听到敲门声，非常奇怪，有谁会来敲他的门呢，迟疑着没起身，以为是找错了门的访客。
第107章
父子相见
林时珏在门外听到了屋里电视的声音，又使劲地敲了两下，还是不见有人来应门，于是高声喊道，“爸爸，爸爸，是我，阿珏”。
林洚听到了儿子的声音，还以为是产生的幻觉，赶紧打开门，就看到林时珏背着包，狼狈地站在房门口。
“阿珏？你怎么会来的？”他很惊奇，儿子放假了，不是该回去老家过年吗？怎么现在出现在这儿呢？
“爸爸”，林时珏一下子破防了，爸爸待他从来都很好，从未责罚过他，可爸爸也从没真正关心过他。
他不顾形象地抱着爸爸的腰，哭了。
“爸爸，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尽管恨着爸爸，可他也爱着爸爸呀，尽管对爸爸有诸多责怪，可爸爸是他的亲人啊！
没见到的时候不觉得，一旦见到了，各种委屈涌上心头，自从爸爸妈妈离婚后，他几乎就成了个孤儿，比孤儿还要凄惨，因为他还要忍受许梅的虐待。
林洚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这些年，他再没与任何人有过肢体接触，连与合作伙伴握手他都做不到。
他僵硬地站着，手在空中停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落在了儿子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阿珏，阿珏……”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林时珏更委屈了，想到这些年被人嘲笑，被人忽视，被人嫌弃，所有的委屈、孤单和对爸爸的思念，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管我？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连爸爸也不要我了？”林时珏一边抽泣，一边质问，声音里带着怒气，又夹杂着深深的委屈和怨怪。
林洚就那么站着，任由儿子发泄，听着儿子的话，他沉默了。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五年过去了，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却忽略了儿子心中的孤独和失落。
他自以为的“避开”，却无形中伤害了眼前这个已经长成少年的孩子。
“阿珏，对不起……”他低声道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洚闭了闭眼，胸口一阵闷痛。
原本以为忘却的过往种种又浮现在眼前，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
“阿珏……”抬手擦掉儿子脸上的泪，一张口，发现自己声音喑哑了。
他努力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强制镇定地说，
“先进来吧”他将儿子让进屋里，不想让他沉浸在过往的伤痛中，他的未来还有很长，还要健康地走下去。
“你这是从哪儿来，放假了为什么不回家？”，他只是想转移话题。
这句话却惹恼了林时珏，“家？我的家在哪儿？”。
林时珏哭够了，此刻坐在家里沙发上，看着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父亲，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可爸爸云淡风轻地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的情绪瞬间又被点燃，对爸爸的思念与爱意发泄完了，恨却涌上心头。
林洚不说话了，是啊，俗话说，娘在哪儿家在哪儿，没妈的孩子哪儿来的家，何况他这个父亲不负责任地逃避了，把儿子扔回农村就不管不顾，他有什么资格提起家。
“你这些天都在哪儿？”林洚不得不继续岔开话题，他是爱他的，年纪轻轻作了爸爸，还没有学会如何扮演父亲的角色，可他心里是爱着儿子的。
林时珏却不买账，“我去了木多镇，去见了妈妈和外公外婆”
林时珏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刺痛林洚的话。
他知道爸爸的愧疚，知道他不想再提起妈妈，他就偏要提，偏不如他意。
“我还见到了……”他突然停住了话头，此刻突然就明白了覃佐郁和康姨始终不肯告诉他时序究竟是谁的原委了。
他们防备的不是他林时珏，而是林洚，或者父子俩都防备着。
那一定是妈妈和外公外婆交待过的，可是妈妈原谅他了，还让他要照顾好妹妹。
他的心情又好了几分，真好啊，自己得到了释放，而爸爸还困在妈妈给他画的牢里，让他一辈子走不出来。
他脑子甚至闪过等将来的某一天，爸爸知道时序就是他的女儿时，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他都替他心痛，赶紧用手抚了一下心脏的位置。
“你见到了谁？”林洚抬头望着儿子，他也听出了话里还有一层意思。
林时珏看着父亲，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讽刺，他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归云苑46号房，背对着父亲，冷冷地说道：
“我见到了妈妈的墓碑，我在妈妈的坟头哭昏过去了，我看到妈妈向我走来，她说她原谅我了，爸爸，妈妈他原谅我了”林时珏就是要往他心上扎刀，就是要让他不得解脱。
他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他的爸爸，这个始作俑者，这个罪魁祸首，凭什么心安理得地过上平静的日子。
如今他获得了妈妈的原谅，他释然了，可他不想让爸爸好过，他逃避一两年就想重新开始，凭什么，他让他没有妈妈了，他凭什么好过。
林洚的脑子里立时就浮现出时巧思的样子，那冰冷的墓碑，那样年轻漂亮而鲜活的生命就在他面前倒下，那是他深爱着的妻子，是他把她推向了深渊。
原本以为时间足够久了，许多事该放下就放下了，可原来，只要有人一提及，他仍然会痛彻心扉。
“妈妈说，让我好好长大，好好生活”，林时珏添油加醋地把梦中的情景向林洚述说，半真半假的，净捡林洚不想听的话说。
“爸爸，你不想妈妈吗？”林时珏直视着父亲的眼睛，一点也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阿珏，太晚了，早点休息”林洚逃了，逃回自己的房间，他不敢面对儿子。
这一夜，林洚又失眠了，尘封的过往被儿子无情地揭开，昔日的好时光一幕幕在脑子里划过，悔恨将伴随他一生。
站在窗前，看着46号房里亮着的灯，时刻提醒着他，那里曾经是他的家，那里曾盛满了欢声笑语，盛满了温情和浪漫，是他一生中最甜蜜最值得珍爱的好时光。
看着像铁笼子一样的46号房，冰冷的钢筋笼把过往的种种都锁在了里面，就让6665它保持这样就好。
这一晚，林时珏却睡得很香甜，虽然说了许多刺伤爸爸的话，他不后悔，那是林洚应得的，把这些年憋在心里所有的话全都说出来了，发泄完所有负面的情绪后，他浑身通畅，竟然快乐地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半夜3点多的时候，林时珏被饿醒了，6点多吃的一碗牛腩粉，根本撑不了几小时。
迷迷糊糊起床，竟然想不起究竟是在哪儿，听到储物间有声音，他循着声音找去，竟然发现，以前的储物间的地面下透出光来。
好奇心瞬间打败了饥饿，他轻轻将地板挪开，下面露出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地道来。
第108章
地道里的秘密
林时珏简直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他竟不知道，他住了好几年的家里居然有一条地道。
他顺着地道口的台阶缓缓爬下去，狭窄的空间里有些潮湿的泥土味，洞口处光滑十分，显然是经常有人进出。
部分位置还有些未脱落的泥块，以他少年人的见识也能判断出这地道是新开凿的。
地道的尽头有一扇小门，门边低亮度的灯正散发着微弱的光，他伸手轻轻推了推，门并没有上锁，合页很润滑，门悄无声息地缓缓打开了。
门后的地道往左凸出去好大一片，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金砖，一排又一排的金砖，没错，就是金砖，扁平的长方体形状的金砖。
一块又一块的金砖，将凸出去那一片填得满满当当的。
林时珏惊异得目瞪口呆，心跳都漏了半拍，那耀眼的金黄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芒，晃得人眼晕。
每一块金砖都整齐地堆叠在一起，表面平滑，边角分明，他深吸了一口气，潮湿的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金属的冷香。他伸手拿起一块，冰凉的触感由指尖传递到心头。
他掂了掂重量，沉甸甸的至少有一公斤。上面还印有字迹，“999.9
Fine
Gold”和一串数字以及一个图标。
林时珏害怕了，这么多金子，从哪儿来的，又是谁放在这儿的？
好奇心最终战胜了他的胆怯，右边有几级向上的台阶，他顺着台阶拾级而上，钻出洞口，这让他更惊诧了，出口竟然也是在储藏室，不过是46号别墅的储藏室。
林时珏脱掉鞋子，尽量让脚步不要发出声响，46号别墅是他曾经的家，二楼爸妈曾经的大房间里亮着灯。
他轻轻上楼，从门缝里看到他的爸爸林洚，正拿着他们一家三口人的照片，坐在床上流眼泪。
林时珏这一惊非同小可，但他很快就懂了。
地道里的黄金肯定是爸爸放置的，爸爸这是想妈妈了，他猜测，爸爸原本只是想挖个地洞藏黄金的，挖着挖着，直接挖通到46号房里，他无法从正门进入46号，所以就自己挖了一条地道，从地道里钻进来。
原来46号里亮着的灯是爸爸点亮的，妈妈果真没有卖掉房子，林时珏心里一下子变得温暖又激动起来，原来爸爸是这么的有钱。
他又看了一眼默默流泪的爸爸，既难过又同情，为昨晚给爸爸说了那么多扎心的话而懊悔，他迅速原路返回，抱着水笼头喝了一肚子水，倒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少年人终究是没能熬住，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不知道，第二日醒来已经快吃中饭了。
林洚从外面买了午餐刚好回来，“阿珏，饿了吧，快洗洗来吃饭”。
林时珏边吃饭，边仔细观察爸爸，才四十出头的年纪，鬓边已经有了些许白发，脸上满是疲惫，眼眶微微凹陷，周围一圈淡淡的青黑色，显然昨晚一夜未眠。
林洚对儿子十分殷勤，从未有过的关切，把好吃的全都夹给儿子，“正长身体，多吃点”。
林时珏有些心疼了，爸爸这么明显地老了，再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爸爸……”。
他动情地叫了一声，林洚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父子俩此刻心灵相通，一切未说出口的话，彼此都懂。
“爸爸，你还要离开吗？”林时珏似乎又找到了家的感觉，虽然家里没有妈妈了，可有爸爸也是家啊！
林洚本来是在等签证事宜的，这一秒突然就决定回国来发展，他的事业终究是要交给儿子的，不能总是在外漂泊，已经对不起妻子了，不能再不管儿子。
“等爸爸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就不走了，以后一直住在蕙城，一直陪着你”林洚温和地说。
此刻，他才正视已经十五岁的儿子，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模样与巧思越来越像了。
五年时间没见，儿子已经从幼稚的儿童蜕变成了少年，稚嫩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气质。
眉宇间始终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与这个年纪格格不入，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警惕，内心时刻都在准备着防备与攻击。
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出内心的脆弱，他坐在那里，双手会习惯性地交叠，或是握紧。
林洚心疼了，儿子这是需要一种安全感来支撑自己。而这一切，都是他的任性妄为造成的，他失去了妻子，给儿子造成的伤害，再次刺痛了他。
“阿珏，你长大了！”林洚感慨地说，“过去的事，是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
他说不下去了，停顿了数秒，才道，“阿珏，你能原谅爸爸吗？”
林时珏早就原谅爸爸了，昨晚看到他在46号房里拿着一家三口的相片哭的时候，他就已经原谅他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林洚的手机响了，下属汇报签证办好了，他们可以带工人离境了。
“爸爸，你要去哪儿？你又要走了吗？”
林时珏立刻紧张地望着爸爸，那是孩子对父母的依恋，是一个孤独的渴望家庭温暖的眼神。
“爸爸去把那边的事安顿好就回来，最多半年，不，三个月，爸爸三个月后就能回来，常驻蕙城，陪着你长大”，林洚再次向儿子保证。
林时珏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看着爸爸开车离开，他也有要紧的事要做。
他拿上时序的样本，打车直奔鉴定中心。
“我要做两份亲子鉴定”他将三份样本递过去，按照程序缴了费，满怀期待地往家走，一个礼拜，只要一个礼拜，时序的身份就可以揭晓。
他在公用电话亭里给木多镇打了个电话，他很想把这美好的心情分享给谁听，想来想去，便是覃佐郁，时序和卫思哲三人。
接电话的正好是时序，“阿珏哥哥，你回到你家了吗？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林时珏嘿嘿一笑，“是啊，想小序了”。
“哎呀，刚刚思哲哥哥也打电话说想我了，他暑假还要来木多镇玩呢”时序欢快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林时珏不由得也笑起来。
“我的妹妹，真好啊！”
第109章
赵家往事
然而木多镇覃家的情形却并不好，康文娟决定放弃参加国际医疗队，甚至放弃到北京继续进修。
给了洛静仪承诺，就不能置时序于不顾，之前以为有姐姐帮忙照顾，她放心地走了，如今真是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