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丝毫不希望再惹恼了面前的男人,然而秦贺东已经快步走到他身边,一边抬手轻抚着他的脊背,一边低下头查看起这份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的汤面。他此时与林晋安靠的极近,几乎只要微微侧头便能将彼此的面孔贴到一起。他仿佛丝毫不介意一般,拿过对方手中的筷子便尝了一口——他略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不是口味太重了?”男人微垂着眸,神情竟然与当初十分宠爱他的东子相似起来,“身体还不舒服吗?”
或许也是知道林晋安不会乖乖的回答,他索性伸手到对方的额头,试探着摸了摸额头上的温度——
确实不怎么烧了。
但看人微微喘息的模样,或许还是病着的。
林晋安被他半圈在怀中,只觉得身躯都更加滚烫了几分。
他已经无力去思考旁人看见这样亲昵的两个男人会有怎样的遐想了他也不会再那样可笑的坚持着自己所谓的自尊。秦贺东身上淡淡的烟味让他甚至都无法闭上眼睛逃避,他只想一个人躲起来,躲到被子里,假装所有人都发现不了自己。
“算了”秦贺东拧着眉叹了口气,“不喜欢的话就回家,好不好?”
“好。”
本打算着带出来好好用一顿饭,缓和一下先前彼此的关系;结果竟然就这样匆匆离开,连结账的服务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还以为是餐厅的饭菜出了什么问题,惹得面前的顾客连尝都没尝就要离开,可秦贺东爽快付账的模样又看不出任何故意折腾餐厅的模样,最终便只能当是有钱人任性。林晋安几乎是被秦贺东半搂在怀里走着,浑身上下都被那股淡淡的烟味笼罩。他恍惚的又上了车,一直到别墅时都是混混沌沌的。
秦贺东竟然主动去帮他拿了药,倒了热水过来喂着他吃下。
“还不舒服吗。”他似乎也有些发愁,面色都微微泛着不悦,“别着凉,你去床上休息。”
“嗯。”
尽管身体根本没有机会摄入多少能量,但林晋安此时也感觉不到饥饿,被抱着上楼时也丝毫没有反抗。身上的外套被脱去,秦贺东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出来给他换上。他被仔细的塞进了被褥里,只剩脑袋露在外面。
“不困的话不用睡。”他也知道自己让林晋安受了欺负,“对了,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可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
被他塞在被窝里的林晋安眨了眨眼睛。
他难得露出了些许不同于麻木恍惚的表情,似乎是又低喃了一声“谢谢”。秦贺东心口一悸,竟然有些忍不住想要去搂住这样的林晋安仔细疼爱。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魔,根本无法逃开面前这个人的吸引——
妈的!
他在心里低骂了一句,像是逃一样下了楼。
但下了楼之后,他却又进了厨房。
从未给谁做过饭的秦贺东竟然挣扎着拉开了橱柜,找到了存放大米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该给林晋安吃些什么,最终竟然只能还是煮粥。但他又从未有过烹饪经验,瞧着那些米粒便陷入了困境。他以为自己会放弃这个打算,再去喊秘书点一份外卖送过来——
他的手却已经去舀了一碗大米。
接下来的一切更是顺理成章。
身体似乎是还记得都该做些什么,根本不需要他怎么去思考,洗好的米粒便已经放在电饭煲中,等待着半个小时后煮开。秦贺东惊疑未定,紧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但他也明白这大约是那一年里自己所学会的事情,因此沉默了片刻后便还是坐到了沙发上,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他从通讯录里翻找出了一个许久不曾联系过的电话。
“喂,”对方显然也有些惊讶,“秦总,有什么事吗?”
“该怎么找回记忆?”
☆、33
和自己曾经的心理医生谈过之后,秦贺东的面色并无半点放松。人脑实在是一个复杂又神秘的器官,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无法轻易的探究其背后的奥秘。他颇为烦躁的揉了几把头发,将有些偏长的发丝都揉得凌乱不堪,像是刚刚睡醒一样。手里本能的要去拿烟过来点,然而厨房里却传来电饭煲跳档的声音——
粥煮好了。
烟瘾瞬间消失了个干净,男人起身便去厨房拿碗舀粥。
白粥被煮的香软可口,随手撒在里面的几粒红枣都圆圆滚滚。他低头尝了一口,虽然没什么味道,但就胜在这股清淡上。脑海里浮现起林晋安有些过分削瘦的身躯,秦贺东只觉得心口愈发不适,像是被针细细密密得刺着一样。他也不再耽搁时间,舀了一碗之后便拿了勺子,徒手端着上了楼。
连手指被烫红了都没有感觉。
林晋安下午睡了那么久,此时自然是不困的,正坐在床上低头瞧着手机。听到开门的声响,他愣了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时对方便已经坐到了他的身旁。
“你母亲怎么样?”秦贺东先是放下了碗,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有几天就手术了,是不是。”
“嗯。”谈到母亲,林晋安的神情便柔和了许多,也不再如先前那样警惕小心的反抗面前的男人了,“谢谢你她很好,手术前的检查也都说情况还不错检查下来并没有其他地方的扩散”
“嗯,让她安心养病就好。”感觉到对方体温很正常,也没有异样的出汗,秦贺东才又端起了碗,“有胃口吗?来喝一点粥。”
“嗯?”
林晋安眨了眨眼。
他手里还捏着手机,瞧见对方端着的粥时不禁有些发愣——毕竟这不再是外卖的餐盒,而是厨房里的一只陶瓷小碗。而秦贺东的下一句话也证实了这是由他亲自煮的东西——
“不够的话还有。”他舀了一勺,许是觉得可能会烫着对方,颇有些笨拙的低头吹了吹,“你太久没吃东西了不要饿着。”
他低声说话的模样,简直与当初那个充满了轻蔑和不屑的秦贺东判若两人。
林晋安迷茫的瞧着,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这样,但当舀着白粥的勺子送到唇边时,他还是顺从的张开了口,像是小动物一样轻轻的吮去了勺子里的米粥。秦贺东也十分耐心,就在一旁重新舀了一勺,等着他咽下之后才递过去。他忽然发觉这样喂着林晋安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毕竟只有这样的接触,对方才不会露出任何伤心的模样。
“慢一点吃。”他的嗓音微微沙哑起来,大约是房间里开着空调的缘故,“你之前是不是胃不舒服?下次再有不舒服都告诉我。”
“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吃着粥的林晋安抬眸瞧了他一眼。
他又有了一些把面前的人和东子弄混的冲动,然而毕竟不是刚刚到别墅时那个还怀有不切实际期待的他,因此林晋安也只是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佯装顺从的“嗯”了一声。可面前的男人却因此心情大好,面色都带了些许愉悦。他耐心地端着碗喂完了白粥,最后才自己将里头的两个红枣吃了。林晋安也被一碗热乎乎的粥弄得小腹暖暖,面色都泛起了些健康的粉红。
碗被男人端到了楼下。
大约是看着林晋安吃得乖顺,一贯口味重的秦贺东竟然也喝了两大碗白粥。他又上楼去找林晋安,林晋安却已经在浴室里洗澡。他大约是自己随手拿了一件浴袍,出来的时候脑袋上来湿漉漉的。秦贺东正坐在床边吸烟,看见他从浴室里出来,几乎是立刻就挺硬了下身。
但他却死死的忍住了这股不合时宜的念头。
“出来了?”他随手拿了一旁的遥控器过来开了电视,“那我去洗澡。”
“你随便看什么。”
林晋安点了点头。
他以为自己还是要继续用身体偿还母亲的医疗费用,因此在洗澡的时候还特意扩张了一下两处穴口,免得又被粗暴插入时撕裂流血。发丝上还沾着水汽,并没有吹干,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秦贺东原本是进了浴室,但很快却又拿着一条大毛巾走了出来,仔细的按着人帮他擦拭。林晋安被毛巾裹着脑袋,只露出一点下巴,瞧着实在是更加惹人怜爱了几分。
“我可以自己来。”
“别动。”秦贺东又把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到了腰上,遮住了两条笔直又纤细的腿,“要好好的擦干否则头疼怎么办?”
林晋安心跳一滞。
他真的是没有办法和这样温柔的秦贺东在一起,就算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段时间所受的非人对待,那个被流产掉的无辜胚胎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当初东子的模样。午夜梦回,他总是会产生一种错觉,一种自己还依偎在东子怀里的错觉,然而现实却总是那样冰冷,根本不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
他怎么可以还放任自己这样下去
秦贺东帮他仔细的揉搓了四五分钟,才丢开了那条浴巾。
他自己洗澡一向利落,简单的冲洗一番后便走了出来。不过大约是一并刮了胡子,看上去倒是比先前要清爽不少。林晋安随便按了个电台,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当下正流行的医疗连续剧。秦贺东复杂的看了一眼电视,又转头看向躺在床上微微紧张着的青年。
“林晋安。”他低哑的喊了一声,“你想回去工作吗?”
“我怎么可能。”青年掩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不受控制的颤了颤,他抿出一抹微笑,却没有多少情绪,“还是等我妈的身体好起来了再说吧。”
他还欠着那么多钱,怎么可以回去。
“好。”秦贺东深深的凝视着他。
他上了床,掀开被子便同林晋安坐到了一起,将彼此的体温都紧贴。林晋安已经仓皇的关了电视,略带恐惧的等待着接下来粗暴的性爱。然而秦贺东却只是伸手去关了灯,揽着他在被子里躺下,并没有任何要解衣服做爱的意思。他也知道怀里的青年根本没有睡去,因此在黑暗之中沙哑解释:
“你身体不好好好休息。”
搂着纤瘦腰肢的手收了收,将彼此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他的胯下其实已经十分昂扬,此时一贴,林晋安便再清晰不过的感受到了抵在小腹前的巨物。他仓皇的抖了一抖,然而秦贺东却只是凑过来,像是一条巨大的犬一般嗅着他脖间的气息,“我不碰你你睡吧。”
能这样搂着,他已经很满足了。
心里这般想着,秦贺东低下头去,温柔的啄了啄对方细嫩的颈肉。
☆、34
人果然是善变的。
就在一个星期以前,刚刚遇到林晋安时,秦贺东满脑子想的还是该如何折腾一番这个让自己整夜难寐的罪魁祸首。他厌恶梦里那个跪下去亲吻一个畸形女穴的自己,厌恶过去一年可能发生的一切
然而现在,短短七天而已,他却臣服了。
他没有给自己去幻想的机会,毕竟一切都已经发生,不可能再去挽回什么了。然而在安静的深夜里,他还是忍不住想着,如果那一天他的心情能好一些,他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或许,他和林晋安的关系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尴尬。
那个还没有存在过多久的孩子也不会这样消失。
男人沉默的搂抱着怀里温热的青年,又低下头去吻了吻。
他知道林晋安没有睡,可彼此之间又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能像现在一样,以一种亲密又疏远的姿势躺在一起。林晋安下午睡了那么久,此时倒是一点都不困倦,就睁着眼睛在黑暗之中愣愣发呆。
他还记得对方先前所说过的话二十次交易,换他母亲医疗费四十万。他还想回医院工作,还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真的不做吗?”青年轻声呢喃着,“秦总”
抵着他的阴茎明明那样坚硬。
他不知道秦贺东在忍耐着什么,明明昨夜把自己操得死去活来的也是他,今天却偏偏又做出这幅模样。林晋安胡乱的猜想着是不是自己生病时的模样太过可怖吓到对方。而秦贺东却已经拧眉起来,低哑的呵斥他乱七八糟的念头。
“做什么做?你自己还是医生,都不知道生病了之后要好好恢复吗?”
“哦”
倒是被反过来训斥了一番。
林晋安的像是被老师责骂的学生一样,本能的又往被窝里缩了一缩。
可他始终都在秦贺东的怀里,能够躲藏到哪里去呢?几乎是一瞬又被对方完完全全的搂住。秦贺东在黑暗之中凝视着他,沉默了许久后才低哑道:“你想要?”
“没唔!”林晋安忽然被吻住了唇。
不同于方才的亲吻,秦贺东直接撬开了他的牙关,逼迫着对方与自己唇齿交缠。他一向是过分的,连接吻时都霸道不堪,轻易的就品尝到了林晋安软舌的甜美。与此同时,先前一直搂着他脊背的手也滑到了下方,伸进睡裤中抚摸到了那正疲软着的阴茎。林晋安又是一声呜咽,可身体却一下子软了下去,像是完完全全的被控制了一般。
他本来就不善于掌控自己的身体,此时脆弱的地方又被握在了别人手中,更是紧张的脚尖都绷直了起来。口中不断“呜呜”着想要拒绝,可秦贺东已经把他方才的那一句询问当做了肯定。
男人怎么可能不想占有这具身体。
他只要和林晋安在一起,阴茎便始终充血胀大,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他都不知道过去的一年里他和林晋安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关系在一起但总之,他肯定是时时刻刻都在和对方做爱,将阴茎深埋在那美妙的女穴里体会对方内里的湿软。
可他现在不能这么做。
秦贺东冷着脸,更加凶狠的深吻着怀里的青年。
他还想要再来一个孩子。
这个念头出现以后,根本无法从脑海中撇去,仿佛是已经根植在那里了一样。但他此时并没有时间去思索其中的古怪,只知道要同林晋安在一起,好好的满足他如今的要求。他抚弄着对方有些青涩的小茎,过了片刻,索性也将自己的阴茎从内裤里掏了出来,同林晋安的男根抵在一起磨蹭。粗糙的大掌同时撸动着两根阴茎,更是让林晋安闷哼不停。
怎么能这样
就算是他和东子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毕竟那个时候,他从来都是直接被东子按在床上肏干,哪里会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东子一向只爱埋在他的身体里,像是打桩一样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在上面,肏得他昏昏沉沉之后再射出浓浓的精水。可如今他却和秦贺东一起,抵着阴茎磨枪
当唇齿被放开时,林晋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含着泪看向面前的秦贺东,大约是想要躲开,可双腿之间却被霸道的顶入了另一条腿,不得不分开,继续给对方欺负自己。他根本就忍不了多久,过了十来分钟便气喘吁吁的在对方手中泄了身,可秦贺东却还笔直笔挺的站着。
男人用指腹捏着他的马眼,将最后一滴清水也缓缓的挤了出来。
“舒服了吗?”
“舒服了不要了,秦总我不要了”林晋安几乎是在啜泣了。
“乖。”秦贺东凝视着怀里的青年,蓬勃的爱欲几乎不受控制的要从心口里涌出。他又低下头去吻啄林晋安,但这一次却是啄的眼角,帮他细细的吮去了那些咸涩的泪水,“乖,我不会进去的”
他将阴茎抵到了后方的女穴上。
两瓣细嫩的花唇很快被顶开,几乎是磨蹭着花蒂抵了过去。林晋安更是浑身战栗,而身上的男人却根本不肯放过他。他小声哭着被按在床上,花穴很快被磨的红肿起来。没有被紧致吮吸的阴茎自然不可能那样轻易的泄出,他一直被磨了半个多小时也根本不见任何要结束的意思。
可林晋安已经受不了了。
“呜秦总不能了不能再来了”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瞬,他竟是从穴里喷出了一大股水液来。
水液尽数浇在了刚好磨蹭过来的阴茎上,让秦贺东都呼吸一滞,差一点要不管不顾的冲进他的软穴里占有。可思及先前医生所说的话,男人又抿住了薄唇,只更加凶狠的在林晋安的腿间磨蹭。他又低下头去亲吻,但这一次却并不那么过分,只是吮着对方湿软的唇瓣,像是在梦里亲吻花唇一样温柔。林晋安更是哭的厉害,直到男人将炙热的精液喷洒在下方时,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秦贺东搂着他,仔细的在怀里安抚。
大掌一下一下拍抚着对方的脊背,他像是一头巨兽一样,餍足又满意的看着怀里已经被染上自己气息的林晋安。泪水被缓缓的啄去,青年又过了片刻才不哭了,可腿间的黏腻感还是让他羞耻不堪。
但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
“秦总”
“嗯?”秦贺东心情不错,低下头凝视着他。
“这一次算吗?”许是察觉到可能的后果,林晋安又往后缩了缩,小心又谨慎的看着他。然而男人显然是忘记了先前所说的话,眯了眯眼后问他,“什么?”
“那二十次……”
☆、35.温馨
秦贺东竟是此时才想起来,先前的自己为了羞辱林晋安所说的那些混账话语。
他差一点又要恼怒起来,连面孔都死死的板紧了,但这一次,他却又无法像之前那样以怒火来掩饰自己的羞恼。手死死的握紧成拳,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睁开双眼,可面前的林晋安却已经怕的往后躲去,唇瓣都微微的颤抖着。
他早知道,不该问的。
“妈的!对不起。”秦贺东又将他揽回了怀里,一边抵着人的脖颈磨蹭,一边沙哑的道歉,“忘掉那些事好不好?是我当时太”
林晋安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被他抱着磨蹭。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秦贺东一会儿对他那样的凶狠,一会儿又要做出这种温柔的样子。但他总之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因此只能讷讷的点头,表示自己不会放在心上。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竟是像个孩子一样搂着心爱的玩具磨蹭亲吻。
脖间又是被吻啄的湿漉一片。
他其实觉得很不舒服,毕竟下面还黏腻着,小腹上又沾着自己射出来的精水。但秦贺东显然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因此便只能继续给对方搂着。经历了这样一番情事,林晋安也终于有了些困倦的意思。他微微垂下了眼眸,努力的让自己忘记身旁秦贺东的动作,竟也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秦贺东搂着他,也觉得终于稍稍抓住了怀里的青年,一同安稳的睡了。
尽管彼此在白天是那样的陌生,但每每到了夜晚休息时,林晋安却总是如当初那样紧紧的被秦贺东圈在怀里,脖颈交缠。温热的气息呼出,距离近到都可以清晰感知,但无论是谁都没有侧过头去,就就着这份体温一起安睡。闭上眼眸的秦贺东实在是和当初的东子没有半点区别,他甚至连胳膊被压酸了之后都舍不得放开怀里的林晋安,一整夜都给他垫着。
以至于起床的时候,整个臂膀都有些发麻。
怀里的青年还继续安睡着,面容乖巧又安静,就算不是什么漂亮的容貌,也让他觉得格外爱怜。他低下头去啄了啄林晋安的软唇,又帮他抚了抚额角的碎发。这样轻微的动作还是让青年有所感知,迷迷糊糊的低哼了一声。这还是他入住这栋别墅以来第一次在秦贺东的怀里睁眼,因此便恍惚的怔了怔。
“醒了?”男人微微勾着唇,似乎是心情不错,一边伸手摸着他的额头,一边带着笑意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诶?”
林晋安眨了眨眼,还有些呆呆愣愣的。
倒是秦贺东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确认不再发烧之后才放心下来,“你母亲不是要手术了么?一起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医院。”
“你也陪陪你父母好了,晚上再回来吧。”
怀里的青年又眨了眨眼。
“好。”
两人一起坐了起来,秦贺东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两套衣服,还仔细挑了合适林晋安的尺码。他回过头时,青年正坐在床上,微微蜷着腿用纸巾擦拭小腹和下方已经干涸的精斑。他低着脑袋擦得认真,并没有察觉对方的目光;反而是秦贺东因此呼吸一滞,差一点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
他真的是对这个人中了魔。
男人深暗着眼眸,将衣服递到了他的身旁。
其余的一切似乎也很正常他们一起换衣服,一起洗漱刷牙,再一起坐车到早餐店里,吃着清淡的白粥和几个小菜。秦贺东像是一个送妻子上班的丈夫一样,将汽车开到了林晋安先前工作的医院里。在青年下车之前,他甚至还说了一句晚上见,目送着人走远之后才一路去了公司。
公司里的员工也觉得今日颇为古怪。
他们老板脾气不好一向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在失踪之前,也少有心情愉悦的时候;更别提回来以后,差一点要把整个公司都腥风血雨地清扫一遍。但他今天却极为温和,开会时也不再死死的板着面孔,反而耐心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员工底下在他眼里糟糕不堪的汇报,再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建议,让人下去好好的修改。
被压榨习惯了的社畜们反而受宠若惊起来。
他们私下里拉了个群聊起名为“老板今天不发火”,偷偷摸摸聚在一起猜测秦贺东昨天那样匆匆的回去,今天又如此心情之好的原由。但考虑到老总平时也不会带任何情人在身边,一群人竟是纷纷票决了老板谈恋爱了这个理由。
但总而言之,秦贺东正难得耐心的坐在办公室里。
他决定好要放林晋安一天时间自由,因此就算瞥到了手机,也没有给对方打电话过去。反倒是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林晋安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和他说自己打算回去了,下午不用来接。男人皱了皱眉,立刻就回拨了过去——
“喂?”他正站在马路边上,被汽车尾气弄得呛咳不已。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嗯已经呆了一个上午了,我妈让我回去工作,所以也不好继续呆下去”他没有同对方解释自己和父母之间微妙的尴尬情绪,只是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先打车回去好了”
“你在哪?”秦贺东站起了身,看了一眼时间,也刚好是公司午休的时候。
“诶?还在医院门口”
“那你等着,我去接你。”他低声下了决定,随后便挂了电话,都不给林晋安拒绝的机会。青年捏着手机愣了一下,不得不冲边上按喇叭催促自己的司机抱歉的摆了摆手。司机停车再加油门也要烧掉不少油,顿时骂了一句立刻走了。他尴尬的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斟酌了一下之后走进了隔壁的一个小超市里。
当秦贺东抵达时,林晋安已经拎着几个装着菜的塑料袋站在那里。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在看见这样的青年时,心口竟是猛的一软,又泛起了些古怪的酸楚来。林晋安原本在发呆,直到秦贺东将车子开到他面前时才稍稍反应过来。他一直是礼貌的人,因此本能的就笑了一下。
“上车。”
“嗯谢谢你。”他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买了什么菜?”车门被关上,再由主控处统一锁死,秦贺东一边重新启动,一边侧过头问他,“身体不需要再养一养么?我可以让人送饭过去。”
“还是自己做的舒服一些。”林晋安微微的笑了笑。
他这样一说,秦贺东便想起了先前尝到的那些饭菜,忽然才意识到自己也没用午餐。他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打算中午在别墅里和林晋安一起吃个午饭再回公司,“那你身上钱够用吗?之前的四十万我都让人直接打到你妈的住院账户里了。”
他问着这些,像是一个包养情人的老总那样理所当然。
不过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林晋安有些无法接受罢了。
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了过去。他摇了摇头,勉强的微笑着,“够的我自己还有以前的存款呢。”
“买菜的钱还是够的。”
“嗯。”秦贺东驾车过了一个路口,因需关心路况,并未侧头看他,“不过马上你还是把卡号给我,我给你打个三万。”
“我也不能白吃你的饭,是不是。”他低笑了一声。
“秦总说笑了。”
林晋安摸不清楚对方恼怒亦或是愉悦的规律,因此只能顺从,一到别墅里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餐。秦贺东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他一会儿,点了一根烟叼在口中慢慢的吸。若非秘书打电话过来问办公上的事情,他恐怕能一直站到午餐准备完毕了再跟着在餐桌边坐下。
☆、36.缠绵
接下来的十几天,竟然都是这样。
秦贺东不会真正的插入他做爱,只是在晚上睡前按着人,让林晋安用腿帮他夹出来罢了。双腿实在是被磨蹭的肿痛,青年也曾想过用嘴来快一点解决,可秦贺东却不吭声,只是吻住他的唇,让他没有力气再说话。他母亲的手术也顺利进行,在用足了免疫抑制剂的情况下倒也没出什么排异反应。林晋安终于松了一口气,再站在厨房里给秦贺东做饭时也更心甘情愿了几分。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生活的琐事上,选择性的忘掉了那些耻辱和那个孩子。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愈发幽暗的目光。
简单但又充满烟火气息的晚餐被准备好,林晋安又去锅里烧了一份番茄蛋汤,才将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子。秦贺东起先并不会做什么,但这两日竟然也会在用饭之前主动进厨房帮他拿筷子和碗碟了。他将吸罢的烟捏进了垃圾袋中,随后又去盛了两碗饭,一同到餐桌边坐下。林晋安道了一句“谢谢”,才咬了一口米饭到嘴里。
“你母亲那边怎么样?”秦贺东偏好吃辣,已经几片青椒肉片下去,“没问题的话,是不是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嗯”林晋安点了点头,目光微微柔和,“主任说再观察几天,最后做一下检查,预计一周就能出院了。只是出院以后还要记得吃那些抗排异的药。”
“钱够吗?”
“够的,还有十几万在账户里,够好几年的药钱。”林晋安低下了头,咬了一口米饭到嘴里。
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还不起的,也没有胆量就此独立承担母亲的医疗费用。
所谓的自尊在现实面前就是这样不堪一击。
“那就好。”秦贺东点了点头,顺手舀了一碗汤喝,“等你母亲出院之后,你也好安心回医院工作了。”
青年微微一怔。
他还以为自己永远都不能回去了
男人刚好抬头夹菜,看见他傻乎乎的样子,不禁抿唇低笑起来,“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难道在我这里呆久了不想上班去了?”
“没没有”
“不过我已经让人安排下去了,你以后只看门诊,不用去什么急诊排夜班,一下班就出来,知道了吗?”秦贺东颇为理所当然的说着,“我会去接你的。”
“秦总”林晋安眨了眨眼。
大约是已经习惯了对方这样的霸道,他竟然也没生出什么情绪,只是想着如今的秦贺东和东子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都不喜欢他上夜班。大约是想到了当初的事情,他抿着唇笑了笑,让面前的男人都目光更加深暗了几分。
他已经再次问过医生了。
强行忍住那些汹涌的欲念对秦贺东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林晋安还始终同他住在一起,只要他拽掉对方的裤子便能提抢上阵。但他竟然还是忍了下来,一直守着日期到现在。林晋安并不知道晚上将要发生什么,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之后便收拾了桌子,又去开热水到浴室里给对方放了一池子温水。
“可以洗澡了。”他侧着身从楼上的卧室里探出脑袋,冲楼下喊了一声。
秦贺东放下手机,将烟蒂捏进烟缸里。
他实在是喜欢这样的气氛。
别墅里不再安排任何清洁工过来打扫,只有林晋安一个人在家里到处用抹布擦擦。他虽然也不专业,但是每天让扫地机拖地机出来打扫一遍,擦干净桌椅茶几,再去洗衣房把两人的衣服都搓好晾起来,整个房子里也颇为干净。他甚至在超市打折促销盆栽的时候搬了两盆绿萝回来,放在了客厅的角落里;卧室床头也多了一盆嫩嫩的多肉,躲在阴凉的地方悄悄的长大。
秦贺东一边想着,一边坐到了温热的浴缸里,吐出一口还带着烟草味的浊气。
他绝不可能再放开林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