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晋安的脸上已经有了汗,还泛着些浅粉色的红晕,但这依旧无法遮盖那股先前沐浴的清香。他竟然有些情不自禁的嗅了一下青年身上的味道,又顺着对方的脸颊往下,轻缓的舔舐了一下细嫩的脖颈。林晋安哆嗦了一瞬,连腿根都绷紧了不少,可下一秒他又被肏开了屄穴,只能继续放松着给对方侵犯。“呜慢点慢点”他受不了了。
身体在一阵阵的发颤,实在是过于密集的快感源源不断的涌上着,让他头皮都发麻,脚尖都绷紧到几乎要抽筋。而秦贺东还偏偏丝毫没有缓慢的意思,反而将全部体重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直接就在甬道的最深处快速顶弄撞击。水液不断的顺着屄口往下流淌,屁股底下的床单都已经濡湿了一小块,而无力招架的林晋安只能哭的更加厉害,连嗓子都沙哑了不少——
“不不行了秦总我不要了”
“这才操了你多久就不要了?”男人并不理会,只低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不耐操?我原先没一整夜一整夜的操你吗?”
“呜”青年啜泣着。
怎么可能没有。
东子甚至能够压着上完晚班的他直接从早晨操到半夜,时时刻刻都将阴茎塞在他的穴里,逼迫着他连睡觉都必须含着那一根阴茎,然后到第二天早晨再直接压着他操干,逼着他从情欲中醒来,去上班时连走路都小心翼翼。但他怎么可能同秦贺东说这些,只能低哑的哭泣着,无力的将手搭到了对方的腰上。
“对不起”他恍惚的低喃,不再说“不要”这两个字了。
秦贺东本是想逼着他露出更为羞愤含泪的模样,此时却见林晋安怯懦的不敢再哭,反而眉头一皱,连嘴唇都微微了抿了起来。但他又不知道该继续同对方说什么,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泄愤一般的将阴茎拔出到只剩一个龟头在穴道里,再猛的一下子操到子宫口上。
“啊!”如他所料,林晋安果然带着哭腔叫了起来。
他根本控制不住,而秦贺东还偏偏要逼他这样像个妓女一样叫床,接连十几下都是深深的拔出再深深的肏进去,几乎就要把宫口也给撬开了。林晋安瞬间就哭的不成了样子,嗓子也叫的哑了不少。但他越是这样,在男人的眼中便越是诱人,不断诱惑着他侵犯采撷这一处的美丽果实。秦贺东完全是屏住一口气在操了,连床都嘎吱嘎吱的来回摇摆,仿佛无力承担两人过分激烈的性爱一般。
“啊呜呜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真的太过了。
前面的小茎被肏的不断上下晃动,就算还未好好的勃起过,但还是飞出了浅白色的精水,四散着落在了彼此的小腹上。林晋安光洁柔嫩的会阴几乎被秦贺东的阴毛扎到红肿,连菊穴都被睾丸打肿了,泛着极为漂亮的深粉色。他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快要被肏死过去了,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偏偏秦贺东又不肯体谅他停下,还不断的将阴茎蹭着穴腔的内壁肏到他的宫口上——
“啊东子!”
林晋安哆嗦着哭叫了起来。
身体像是被狠狠的丢到了云端上,连身上压着的男人都感觉不到了。眼前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瞬。心跳更是快到要颤抖的地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推到急救室里按上起搏器了——
他潮吹了。
一股温热的,又清亮的水液猛的从宫腔里喷射了出来。
秦贺东才刚刚感觉到了忽然被浇灌水液的龟头,还不待思索便听到了那一声熟悉又陌生的“东子”。他怔了一怔,惊愕的看向身下正在因为高潮而颤抖的林晋安。大脑里似乎飘过了什么,但实在是游走的太快,只知道闪现了些许画面,却又不容许他去深思都是些什么记忆。
“呜呜东子东子”林晋安还在哽咽。
潮吹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停下,就算不会像最开始那样激烈,但还是一小股一小股的往外涌着。宫腔每吐出一小口,他的屁股就要剧烈的抖动一下,连带着含吮着阴茎的花穴都抽搐不停。他显然是已经认不清面前的人了,一边哭着一边将脑袋凑上去。秦贺东皱着眉头,竟然也没有躲开,反而还搂着他的脑袋,可以算是温柔的吻了下去。
埋在如温泉一样的花穴中的阴茎也没有停下。
虽没有方才那样过分的激烈,但他还是缓慢而有节奏的肏着怀里的青年。林晋安又被他肏着屄穴,又被吻着唇齿,一时间也回不过神来,乖顺的像是一只小猫一样。他的双手搭在了男人的脖子上,软舌还在小幅度的蹭着,祈求着彼此能够有更多缠绵的机会。而秦贺东则死死的吮着他的唇瓣,像是要将每一处都占有一样,毫不客气的就将舌尖伸到了他的最深处舔舐。
“唔”林晋安被吻的要晕了。
高潮过后的身体只会更加敏感,就算穴里此时只是温柔的挨着肏,也让他浑身上下都不断的颤抖,根本无法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女屄此时已经被完全肏开,连花唇都毫无阻挡,再乖顺不过的吮吸着男人粗大的阴茎。秦贺东又吻了他一会儿,直到对方喘不过气时才堪堪放开,但他也只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便又吻啄吮吸到了林晋安的鼻尖上,像是一条狗一样开始试图用舔舐的方法在这个人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来。
“林晋安”他沙哑的呢喃了一句对方的名字。
异样的,但又带着些酸涩的感情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就算秦贺东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屈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喜欢上了这具身体。而他从来又都是霸道的,因此当生出了打上标记的念头时,也根本不会再去考虑先前什么流产的事情了——
他快速又不容置疑的对准了宫口肏了几十下。
林晋安微蹙起了眉头,眼角还带着一滴泪。
被撬开宫口的感觉并不怎么好,但他又不可能拒绝对方,只能低哑的啜泣几声罢了。当龟头抵着宫颈撑开时,他又一次长长的呻吟了一声,但这一次,眉头却是紧蹙着的,脚尖也死死的伸直绷长着,仿佛是想要躲开一般。而肏入宫腔的男人却被紧致的子宫夹得呼吸一滞,过了一瞬才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低叹来。
他直接将龟头送到了最深处的宫腔里。
☆、22
尽管林晋安已经高潮过,但对于秦贺东来说,快感的累积显然还不足以让他失控。他霸道又狠厉的压着青年略显削瘦的身躯,在将膀胱里的尿液灌注在柔嫩又可怜的宫腔里后,便又一次重新操干了起来。狭小的子宫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水液再加一个如鸡蛋般的龟头,大多数温热的尿水还是顺着宫颈流淌到了花穴之中,但难免还是有些许残留在了穴腔里。
阴茎一动起来,尿水便被肏的四散开来。
女屄随着深褐色阴茎的没入不断吐出清亮的淫水,都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尿液,哪些又是林晋安方才潮吹出来的水液了。大约是心情麻木,亦或是高潮过后的疲软,尽管依旧被肏干着,林晋安的喘息却比方才小了不少,眼眸也始终微垂着,似乎是提不起精神。但他身上的秦贺东却依旧兴致勃勃,只勉强维持了片刻温柔的速度,便控制不住的又一次激烈了起来。
他直接将林晋安的腿按到了对方的胸前。
青年整个人都几乎被对折起来。
他的臀部都不得不翘起,身体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了一般。然而压在他身上的秦贺东显然丝毫不担心这一点,每一下都要将对方操得陷入到床垫里去。他的动作开合又大,都能清晰的看到阴茎是如何拔出到花穴外面,再一下子顶开没来得及合拢的粘膜肏进子宫的深处。每每被这样侵犯了身体,林晋安便会蹙着眉头仰起脖子,从已经沙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难以辨别的呻吟。
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哪里不是软的了。
他很累,很想休息,根本就没有办法像原先和东子做爱那样,就算精疲力竭也心甘情愿。可他又不可能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只能被迫顺从沉默。身体一方面在疲惫,另一方面又被强迫着在情欲的旋涡中痉挛颤抖。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架在烈火上灼烧,眼前都一阵阵的发黑。
身体完完全全的被男人禁锢着,连想要换个姿势的权利都没有。
被过分使用的嫩穴此时已经完全肿胀起来,表面都沾满了粘液。周围的褶皱已经被拉扯到最大,花唇都像是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功能一般,只能像是一张小嘴一样不断吮吸着这根进进出出的家伙。秦贺东此时呼吸才紊乱了一些,他的额头上也开始有了汗水,但精神力气依旧不错,还能在抽插操干的途中凑过去吻一吻林晋安香软的脸颊。
他很满意。
身体仿佛有无限的力气一般,怎么操这个人都不会让他感到疲惫。他又啄了啄青年的耳垂,忽然发现这一处的大小刚刚好让他含入口中。林晋安微微侧着头,当舌尖舔舐到肉上时不自觉的颤了颤,揪着床单的手都更加紧张了一些,让指甲尖都泛起了失血的苍白。
“呜”
下方已经被操到疲软的女屄难得的收缩了几下。
秦贺东刚好正完全埋在他的身体里,当感觉到来自内壁和宫腔的吮吸时,顿时呼吸一滞,甚至产生了些许射精的念头。但他还不想这么快结束,因此便死死的收紧了身体,逼着那股念头尽数收了回去。他自然意识到耳垂是林晋安的敏感点,连眼眸都微微眯了眯,露出了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来。
“这里吗”男人沙哑的低喃着,轻轻的含住了对方的耳垂。
“呜”林晋安脆弱的啜泣起来。
他的身体在颤抖,而偏偏秦贺东还要逼着他更加失态,不禁含住了那一小块耳垂,还用牙关轻轻的碾磨了几下,将柔嫩的蚌肉弄到红肿充血之后,才开始爱怜的用舌尖去舔舐吻啄。花穴果然死死的绞住了他的阴茎,紧张的像是不肯放开一样。而男人也刚好不想离开这样湿润美妙的地方,因此就直接完完全全的插在里面,压着林晋安纤瘦的身体,直接抵着内腔深处上下左右的操弄。
子宫被不断的往深处顶,刚跟着回来又被弄到了边上,似乎是要被肏穿了一样可怖。小腹被填得满满的,而偏偏林晋安又瘦弱,因此平坦的肚子上甚至都能看见阴茎顶弄的模样。他的眼角还沾着泪水,被吮吸到泛红的唇瓣都不知道是该紧闭还是张开了。而偏偏秦贺东又伸出舌尖打算往他的耳道里探去——
“呜!”林晋安立刻就哭叫了起来,“别别舔不要不要!”
“明明这么敏感”
秦贺东心情不错,一边低喃着还一边笑了几声,安抚性的搂着林晋安吻了几下之后便又一次开始肆意的侵犯起这具身体来。大约是清洗的足够干净的缘故,林晋安的耳道里也没有任何污物,反而泛着健康漂亮的浅粉色。舌尖能够舔舐进去的距离其实很有限,顶多只能说是在耳廓外面转一转罢了。但或许是因为发觉了林晋安受不了被这样对待的缘故,秦贺东还颇有兴致,一圈一圈的舔舐着他软嫩的耳孔。
“啊”吸吮着阴茎的嫩逼都抽搐了起来。
他已经高潮过一次,第二次的高潮几乎是要榨干他身体里最后的汁水了,连最深处的宫腔都有些到了快感的极限。好在秦贺东此时放开了按着他双腿的胳膊,他终于不必再一直以对折的姿势挨肏了。插在他花穴里的阴茎又一次大幅度的动了起来,但大约是舍不得离开更加光滑温热的宫腔,秦贺东始终都只会拔出三分之一左右的长度。于此同时,他也依旧凑在林晋安的耳畔,不断舔舐着那漂亮又秀气的耳朵。
小耳朵已经完全被舔弄的充血了。
另一旁还是正常的白色,顶多泛着一点点浅红罢了;但这一边却完完全全的充了血,连耳垂都像是要滴出红色的墨汁一般。林晋安的哭泣越发厉害,腿脚都在半空中艰难的伸直了些许。而偏偏秦贺东还爱极了他这样哽咽的模样,屏足了一口气想要将人肏到第二次潮吹。
“呜!呜”泪水滚滚的从眼角淌下,可还没落到一旁,就已经被凑过来的男人用舌尖舔去。林晋安哭的都要喘不过气了,哪里还顾得上哀求不哀求,本能的搂着身上的男人喃喃:“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明天再操好不好我不行了”
“下面会坏的真的会坏的”
“怎么不行?”秦贺东唇角都微微勾着,他一边凶狠的在那张容纳着自己男根的屄穴里肆意凌辱,一边又温柔的凑上去吻啄林晋安鼻尖上的汗水和一旁的泪,“你明明很舒服,骚穴这么紧的夹着我,是不是又要用逼喷水了?”
“呜不我不要我不要”羞耻的用词让林晋安更加难以面对这样下贱的自己。
他原本就哭的厉害,此时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孩子一样毫无自尊的抽噎。就算他白天总是沉默不言,但心里的痛苦也还是始终存在,此时便尽数化作泪水涌出。秦贺东原本还喜欢他包含情欲的啜泣,此时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莫名的又有些不悦起来。
“你哭什么”男人抿了抿唇,稍稍放慢了速度,凑上去稍事安抚的啄了啄他的眼角,“你是几岁的小孩?怎么还哭成这样?”
“我又没欺负你。”
“呜”林晋安自然不可能说他欺负了。
他含着泪咬紧了下唇,努力的想要克制住胸膛的颤抖,但还是抑制不住,一边哆嗦一边哭几声,有时候还会忍不住的咳嗽。秦贺东略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他仍旧在那张嫩穴里来回磨动,但是幅度和频率都慢了不少,甚至能算得上温柔。
“好了好了,不哭了。”大约是性欲得到了满足的缘故,他又啄了啄青年的唇瓣,大掌还抚到了林晋安的脸颊上,用拇指帮他擦拭着泪水,“眼睛都哭红了。”
“对对不起”林晋安自己吸了口气,紧紧的闭上了眼,将剩余的泪水都挤出了眼角。他以为自己又惹怒了对方,睫毛都不断的轻颤着,流露着内心轻微的惶恐。但秦贺东却又叹了口气,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抿了抿唇。
“算了。”他没头没尾的低喃了一句,重新紧紧的搂住了林晋安温热的身体。
有了方才的铺垫,男人不过按着他又插了几十下,林晋安便痉挛着屁股又一次到了高潮。他的身体被曾经的东子开发的极易潮吹,因此宫腔里又一次喷出了一小股温热的水液,尽数浇淋在了对方的龟头上。他双眼无神的看着正在自己身上耕耘的男人,熟悉的面孔这一次却没有让他产生任何恍惚和错觉。大脑像是和身体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他知道自己在高潮,在痉挛,甚至在手脚抽搐;而他的意识却像是陷在深海里一样,连一点光芒都看不到。
淫液汩汩的顺着屄口往外流淌,将后方还未采撷的菊口也一并濡湿了。
☆、23
林晋安恍惚的躺在床上。
宫腔里被射满了炙热的精液,让他烫的小腹都有些发酸。秦贺东也趴伏在他身上,一边低喘着一边吻啄他的脸颊。他以为这场性事已经结束了——毕竟它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然而只是停歇了十来分钟,男人便又一次撑起了身体,抱着他将人给拖了起来。
“不”青年蹙着眉头,连拒绝的嗓音都无比沙哑。
“乖。”秦贺东并不把他的拒绝当真,随口哄了一句。
他的阴茎始终都插在林晋安的花穴里,龟头更是时时刻刻都埋在宫腔里,似乎是打算堵住宫颈,不让那些精液轻易的流淌出来。林晋安被迫从躺着变成坐着,吃着阴茎的花穴都更加被深入了几分。可他实在是太过疲惫了,光是这样转变体位的动作就让他头脑发晕,而秦贺东却还又一次勃起,一边咬着他的耳垂,一边用双手拖住了他有些纤瘦的腰。
他又一次开始肏干林晋安的女穴。
像是刚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一样,秦贺东难得的对一具身体甘之如饴起来,而且还是他曾经放言绝不会触碰一下的畸形器官。他一边揽着怀里温热的青年,一边尽情的享受阴茎被湿软的屄穴包裹的快感,眉宇之中的戾气都去了不少。而被他揽在怀里的林晋安却只能沙哑的啜泣,就算艰难的挤出了几句“不要”,也只会被丢到男人的耳畔去。
他真的不行了。
大约不符合主观意愿的性爱就是如此,无论多么刺激、多么温柔,对他来说都犹如凌迟。高潮过两次的身体已经无法再被调动起任何的精力,而偏偏秦贺东还不在乎他此时的意愿,霸道地继续占有着他的身体。屋里的空调开得有些厉害,风呼呼的吹在他光裸的脊背上。林晋安感觉自己仿佛被夹在冰火之中,一边因为性爱而感到炙热无比,一边又冷的瑟瑟发抖,只能紧靠在秦贺东的怀里,试图多汲取一些温暖。
他甚至不知道这场性事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
宫腔里被灌满了精水,多到顺着花穴淌落了下来。他连脚趾都是疲的,动都不能再动一下。身体上沾满了汗水,连床单上也满是狼藉的尿液。偏偏秦贺东也没有任何给他擦洗的意思,直接就着彼此湿黏的身躯,搂抱着睡了。
他倒是睡得极为舒服。
难得身体如此放松,阖上眼眸也不再有任何折磨他的画面出现。他安安稳稳的搂着怀里的林晋安睡了一整夜,但他怀里的青年却难受的时常蹙眉呓语。彼此之间到底变了太多,就算还搂着睡在一起,也再也不是当初交缠相依偎的模样。
☆、24
当窗外的日光终于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到床上时,秦贺东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前一夜的纵欲让他四肢百骸都是放松的,更何况也不再有那些梦魇的干扰。他的怀里还牢牢的禁锢着一具纤瘦但温暖的身躯,连发丝上的洗发水味都是令他舒适的那一款。他微垂着眼眸,还未能从睡意中完全清醒,但目光已经落到了林晋安的面孔上。脑海里本能的闪过了一些熟悉的画面,仿佛相拥着醒来这件事已经无比熟悉一般——
林晋安蹙着眉,有些难耐的低哼了一声。
他还没有醒,毕竟昨夜实在是被肏弄的太狠了一些,结束之后又没能得到良好的照顾,就这样就着一身的黏腻和狼狈睡了,一整夜都深陷在噩梦之中。还未恢复的身体也承受不了这样过分的对待,若是秦贺东仔细感受一番便能发现,怀里的人其实正发着低烧。但男人只当是正常的体温,还觉得颇为舒服的又揽了揽。
尽管只是轻微的动作,但还是让睡梦中的青年露出了更加难受不适的表情。
他的头很疼,还带着些晕眩,就算没有睁开眼睛,也仿佛在不断旋转一样。此时的睡姿也并不怎么舒适,根本不容许他好好伸展开昨夜被按压了太久的双腿。许是忘却了自己如今寄人篱下的处境,林晋安又蹙了蹙眉头,低哼着从喉咙里发出了像是哭一样的声音。这才让秦贺东稍稍清醒了一些,拧着眉又揽了揽怀里的人——
“呜”青年闭着眼睛,却淌了一滴泪出来。
“林晋安?”男人撑起了身体。
被子本来就只盖了彼此的腰腹而已,此时随着他的起身,又往下滑落了一些,将林晋安赤裸的身体更加一览无余的显露出来。他似乎是有些疑惑,尽管面孔上仍旧带着些冷漠的神情,但还是伸手去碰了碰蜷缩着的青年。微凉的手指触摸到他有些发烫的脸颊上,林晋安一边哭着一边躲了躲,似乎是很冷的模样。秦贺东这才意识到了些许不对,直接将掌心覆盖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妈的!”他丝毫不克制嗓音的骂了一句,“居然发烧了”
他本能的升起了不耐烦的情绪,面色都更加难看了几分。不过是做了一晚上的爱而已,他又没有像之前那样过分的欺负这个人,怎么就能这样轻易的生了病?更何况今天又是周一,按照他一贯的秉性,秦贺东是决计不会去照顾林晋安一分一毫的
但是他做不到。
伴随着这股本能的厌烦,另一种隐秘的、带着些许焦虑的情绪也很快涌上,令他甚至不能将手从林晋安的额头上挪开。尽管第一反应是骂了一句脏话,但秦贺东之后却深吸了一口气,又将青年往自己怀里搂了几分。他的面孔还微微板着,但眯起的眼眸却已经说明他对怀里的人有多么在乎。林晋安还不知道对方在短短片刻之中情绪的变化,依旧难受的轻哼不断。
“好了我带你去医院。”男人低哑的在他耳畔呢喃,“林晋安,还起得来吗?”
才睡了四五个小时的青年并没有任何睁眼的迹象。
秦贺东又低骂了一句。
心口微微有些发紧,但他甚至连去思索为什么的时间都没有,始终都紧拧着眉头,只想着要立刻带对方去医院——打吊针也好,吃药也好,反正不要再露出这样脆弱难受的神情。他直接就起了身,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随意的拿了一套衣服出来给自己穿好,同时又翻找了一套勉强小些的衣服。
林晋安还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自己起来穿衣服的样子。
他把脸死死的埋在了枕头里,仿佛这样能缓解些许头疼的症状一样。但四肢还是蜷缩着的,将纤瘦的脊背以一种极为脆弱的姿势裸露了出来。剩下的被子已经无法遮掩他的身体,连带着被使用过度的会阴都清晰可见。他的花唇还微微外翻着,腿根上更是沾满了已经干涸的精液,后方的菊口也轻度红肿,泛出了极为漂亮的牡丹色。
但秦贺东却没有昨夜那样旖旎的心思了。
他将衣服扔在了一旁,弯下腰去强迫着把林晋安给抱了起来。这样大的动作,就算是身体再怎么难受,青年也不得不迷蒙的睁开了眼睛。他还晕眩的很,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男人。秦贺东倒是手脚利落,直接就拿了一旁的衬衫过来,抖平之后便拉开开始帮人穿上。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他冷着一张脸,但手上的动作却不粗暴,一个一个的将纽扣扣好,又拉起林晋安削瘦的手腕,将这一处的纽扣也仔细扣上,“你想吃什么早饭?我让秘书等会儿送到医院去。”
“嗯?”林晋安迟钝的眨了眨眼。
他的大脑还不怎么清醒,被套上内裤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主动的动作,就任凭男人把他的腿抬起,就着昨夜射满的精水穿上对方曾经穿过的内衣。只是他实在太瘦了一些,腰胯又比秦贺东天生要窄上一号,就算底裤有皮筋收缩,也只能勉强挂在腰上罢了。
当男人拿了长裤过来时,他才终于回过了些神——
“我自己”
“你别动。”男人抿着唇,面色都有些发黑,“身体这么差我可不想看你又晕过去。”
“嗯。”林晋安身体一僵,果真不乱动了。
他知道自己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差,毕竟换做是谁,硬生生被打掉一个胚胎之后又被强奸,再怎么休息也是恢复不了的。想到那个血淋淋的胎儿,青年的唇角便慢慢的抿了下去,眉宇之间也满是无法抹去的疲倦和悲伤。
而正蹲在地上帮他穿着裤子的秦贺东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十分熟稔的将对方的腿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一点一点的将裤子从脚踝处套了进去,随后又取了袜子过来,将林晋安裸露的脚趾和脚掌也一并遮好。林晋安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动了,然而不过才刚刚站起,身体就摇晃了一下,像是又要倒回到床上一般。秦贺东原本只是打算扶着他走路,此时便猛的眉头一皱,一把将人揽着腰横抱起来。
“还还没有洗漱”
“发了烧还管那么多做什么?”男人呵斥了一句,“你是想把自己烧成傻子吗?”
“……”林晋安陷入了沉默。
他依旧很疲惫,又实在是无法同秦贺东产生正常的交流,只好无声的低着头,随着对方走路而轻轻摇晃着脑袋罢了。眼眸本来是睁开的,但大约是觉得眩晕,他又阖上了眼帘,仿佛困倦至极了一般。秦贺东原本打算将他放在车门口让他自己坐到后座上,但看着怀里青年苍白又脆弱的面孔,心口却又刺痛了一下,拧着眉顿了一顿。
随后,以一种十分麻烦的姿势,在抱着林晋安的同时反手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仔细又小心的将人放了进去。
“坐稳了。”他自己上了车,俯身过来给林晋安扣好了安全带。
青年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25
秦贺东自然不可能去人满为患的公立人民医院。
他直接驱车去了自己熟悉的那家私人医院,同时在路上还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人半个小时后送两份早餐到医院候诊厅里。林晋安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着,像是半梦半醒一样。他还没有到高烧的时候,因此面孔还微微泛着白,连唇瓣上都没有多少血色。
等红灯的时候,男人侧头看了他一眼。
林晋安其实很耐看。
尽管算不上精致漂亮,但他的面孔却带着一股柔和感,让人很轻易的就能想到他冲着你微微笑的模样。就算此时他还意识恍惚的垂着眼眸,唇角也没有任何扬起的意思,但面孔上的乖顺还是让人不禁想要凑上去吻啄一番。
秦贺东眯了眯眼,甚至都忘了去看前面红绿灯上的数字。
直到后方早高峰的车辆按着喇叭催促时,他回过神来,板着面孔踩下油门往前冲去。被吓了一跳的林晋安也无措的抬起了头,呆呆的瞧了片刻前方之后才重新倚靠在副驾驶座的座椅上。
他被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私人诊所。
其实用诊所来形容,还是太过小了一些——这几乎已经是一家小型医院了。不过大约是因为只服务有钱人的缘故,医院里的病人算不上多。秦贺东没有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去,反而在门诊大厅入口处旁停了下来。他似乎仍打算去抱着林晋安进去,但林晋安却在他过来开门之前先行拧开了门把,抿着唇下了车。
“我自己能走。”
“你确定?”男人的眉头皱了皱,仿佛是不满的样子,“不要逞强。”
林晋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那间别墅里,无论被怎么对待,至少不会被旁人看去;但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他怎么可以被抱着进去就诊?他是一个人,不是一条狗,就算尊严已经所剩无几,但至少不要在外面。
心口隐约有些发疼,他摇了摇头,忍着眩晕站起了身。
一旁的秦贺东面色更凝重了一些。
他像是下一秒就要不耐烦得扔下林晋安一样,连眉头都皱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然而在对方身形有些不稳时,却立刻伸手扶了一把。林晋安自己有些站不住,此时靠着对方才舒服了一些。但他心里却更加低落起来,尽管喃喃了一句“谢谢”,眼眸却垂了下去。
他的坚持都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
他被一路带着进了门诊大厅。
秦贺东自己曾是这家私人诊所的常客,又闲来无事买了些股份在手里,因此也没有挂号,直接就带着人去了楼上内科的专家号诊室。专家号都是预约,从早上八点半开始接诊,此时刚好来的早了几分钟,因此预约的病人还未前来。
“他发烧了。”尽管并不认识面前的医生,但男人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你看一下。”
他不认识医生,但医生认识秦贺东。
诊所上下都知道这个曾经失踪了一年多的老总患有遗传性狂躁症,因此医生也不敢怠慢,立刻就点了点头。林晋安被秦贺东按在了座椅上,他略有些疲惫的同面前的医生说了一句“你好”,随后便又沉默了下去。
“哪里不舒服?”对方一边取了电子体温计出来,抵着林晋安的额头打了一下,一边开始询问病史情况,“是着了凉还是怎么了?”
“着凉了。”
体温计滴了一声,三十七度五。
“哦是有些低烧。”那医生收了体温计,又拆了一个压舌板出来,“我听你声音有点哑,来,张嘴,我看一下。”
“嗯。”
“有点扁桃体发炎。”他扔掉了压舌板,在电脑上记录了几行病历,“最近身体还有别的方面的问题吗?我看你有点体虚,先去做个血常规看一下?”
“好。”林晋安十分配合。
他一方面实在是疲倦,没有力气多说任何话;另一方面也明白当医生的辛苦,不愿给同行带去任何的麻烦。但他身后的秦贺东却皱着眉头,有些不满这种小毛病还要去验血跑一趟。他伸手就从外套口袋里拿了昨天放进去的香烟,也不顾忌墙上贴的“禁止吸烟”,直接就点了一根。
医生也不敢说他,只开了化验单递了过去。
林晋安轻声道了句“谢谢”。
他瞥了一眼,看见是开的普通血常规后才放心了一些。男人顺势丢了那根才点起来的香烟,伸手要去拉青年起身。但林晋安却顿了一顿,蹲下身将那枚烟头拾了起来。他不可能去说教对方,但就算如此,秦贺东的脸色还是黑了几分,像是失了面子一样难看。
“走吧。”他轻哑的低喃了一句。
验血的过程又是一路沉默。
大约是顾忌着对方还在生病,秦贺东才因此没有多说什么,但浑身的冷意和不悦一句再明显不过的反应了他的恼怒。等再进诊室时,就算是医生也感受到了这股古怪的气氛,连目光都不敢在这两个人身上过多停留。他看了一眼检查单,确定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之后,才开始在电脑上书写下最后几句病历内容。与此同时,他也又负责的询问了一下林晋安近来的身体情况——
“白细胞高了一点,然后就是有点贫血。小伙子身体偏虚了,之前没有什么手术外伤吧?”
在一旁站着的秦贺东忽然皱起了眉。
他的目光像是一道利刃一样朝医生看去,但因为只关注着病人的缘故,医生也没有发觉对方的异常,“药物过敏有没有?你现在还只是低烧,我给你开点药,然后去打一针退烧针怎么样?就不挂水了。”
林晋安低着头,安静了片刻才低喃,“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但他不会告诉面前的陌生人自己在几天之前曾经流产过一个胎儿,血流了一地,仿佛凶杀现场一样可怖。他安静的接过了单子,仿佛什么都有没发生过一样。倒是他身后的男人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又带着他去了药房。
然而,当林晋安在打针的时候,他却折返回了诊室,抿着唇坐到了医生的面前。
“流产之后有什么注意事项?”
“啊?流产?”医生并不是妇产科,对此也并不很了解,但看着对方冷凝的面孔,也不敢轻易的打发,因此斟酌了片刻后问道:“几个月的?是做手术流的吗?”
“不是,药物流产。”
“哦这样。”他在心里暗自揣测了一下秦贺东的私生活,“流产之后难免会体虚一点,最好在饮食上面补一补,然后注意休息。近期可能都不能再有房事,以后也要注意以免反复流产影响了生育功能。不过我是内科的,详细的还是咨询一下妇产科的大夫比较好。”
秦贺东的面孔已经板得不能再板。
他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甚至都没有再同医生说话,就径直起身去接了打完针的林晋安,又去把新开的几盒退烧药拿了。林晋安昏昏沉沉的被他扶着,上车时都有些腿脚虚软,丝毫没有病情减退的模样。他昨夜睡眠不足,眼帘很快就垂了下去,疲倦的不成模样,因此也并没有察觉到身旁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男人正无比凝重的看着他。
“妈的”他无声的骂了一句,一脚踩下了油门。
错开了早高峰,又是从市中心往外走,一路上的车流倒少了不少,比来时舒坦了许多。但秦贺东的心情却更加沉郁,始终都抿着嘴唇。脑海里不断的浮现起林晋安满腿鲜血的模样,更何况还有那个血肉模糊的胚胎——
他怎么知道这个家伙真的怀了孕?!
而且给他吃药就吃,连吐出来都不知道吗?!
男人死死的拧着眉,面色难看的加速了几分。
他还从未有过孩子,以前也没有让任何情人有过去打胎的机会,因此对那个被自己亲手丢掉的胚胎实在是无法轻易释怀。他是不想要这样一个麻烦出来,但就算有了又怎么样?他秦贺东连个小孩都养不活吗?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捏成了拳。
林晋安在一旁已经昏睡了过去。
大约豪车都是这样,就算车速已经算得上是在飙,但车厢里还稳定的很,一点颠簸都没有。打入肌肉的药物带着一点促睡作用,当车子停在别墅院子时,他甚至还没醒来。秦贺东大步下了车,直接走到另一边把林晋安抱了出来,连车门都没关就带着他上了楼。他像是终于意识到林晋安的体虚一般,不仅把他塞进了被子里,还关掉了卧室里的中央空调,又去接了一杯温水过来,坐在床边左右翻看那几盒退烧的药片。
林晋安蜷缩在被子里,脸颊终于开始泛起了病态的红。
当拆开的药片被送到唇边时,他还甚至没能醒来,本能的想要拒绝。但对方的手指又极为用力,一下子就将药片按到了他的口唇之中。舌尖尝到了苦味,林晋安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都僵硬了一瞬。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但眸中却又一次涌上了泪水。
“我真的不会再怀孕了。”他带着哭腔喃喃,“真的不会了”
他以为自己又在被喂避孕药了。
秦贺东顿时缩了缩瞳孔。
“操你他妈以为我在给你吃什么?”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都爆出了青筋,“林晋安,你看清楚,这是退烧药!”
说罢,他猛的将手心里剩下的几枚药片含入口中,死死的吻住了对方那张呜咽不停的唇。
☆、26
苦涩的药片一下子就被送入了口中。
林晋安难受的想吐,可秦贺东偏偏又死死的吻着他,逼迫着彼此的舌缠绵在一起。若是含着的是一颗糖还好,但此时却是几粒再苦涩不过的药片,瞬间味蕾就受了嘴。他想要把那些药片全都咽下去——至少咽下去之后就不会这么苦了。可男人又偏偏半点都不配合,像是尝不到那些浓郁的苦味一样。
他像是发泄一般的在亲吻林晋安。
青年痛苦至极,眼眸中本能的又淌下了几滴泪来。他挣扎着想要躲开,可最终却反而被按住了双手手腕,像是被迫缴械投降一样躺在床上。秦贺东则死死的瞪着他,就算彼此在做的是接吻这样亲密的事情,也不见半点亲昵温柔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