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寅萍是男生,所以即使他也看言情,却觉得这顺理成章约定俗成,往往理所应当地将之忽略。可裴音是女孩子,对这种细节总是很敏感。
那个晚上,裴音隐约觉察到,哥哥好像很少被人碰到性器。
李承袂向来不喜肢体接触,呵斥她的口吻和气息都很有分寸。这显然是他保持很久的习惯,所以足够清楚何种分寸能让别人和他保持恰当的距离。
但在强迫她按上茎身的那一刻,男人周遭的气息阴沉到了极点。
呼吸失序,力道大得不容挣扎,李承袂那种几乎应激的紧绷状态告诉裴音,哥哥可能哪里被碰过,但那儿一定是干净的,至少,在使用程度方面可以称得上一句“干净”。
李承袂真的太少狼狈成那样,从容仓促地变成了急切,以至于裴音产生他在渴望她的幻觉。那种力气按上去揉,让裴音总觉得自己很可能弄疼了他。
她禁不住满足到得意的地步:
绝世美女好像被她“破处”了,而性别发生转换,所以发烧的人成了裴音自己。
哥哥掌握着主动权,要她一下一下来破瓜。
她只要安稳做一个因为好奇撩拨哥哥的妹妹,李承袂根本不知道他在为她还愿。
数学老师提前两分钟走进教室,这会儿正在饮水机那里背对着他们接水。
陈寅萍手贱,凑过去弹了一下裴音的尺子,道:
“说真的,你这尺子可以当凶器用了。上周运书来,捆绳我都是拿它才割断的。”
裴音努力克制自己的得意,碰了碰铁尺尖锐的一端,笑眯眯看着陈寅萍:“那当然了,它能做好多事呢。”
冬日的临海,下午的天气非常不稳定,天阴过后就开始下雪,像碎米的壳。裴音到食堂吃过晚饭,在走廊边坐着和班里女生聊天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裴琳的声音很温柔,裴音遗传了这一点。
“金金,在临海住你哥那里……适应得怎么样?”
“我挺好的,妈妈。”裴音乖巧回答。
“快元旦了,要不要回来看看妈妈?”裴琳问得自然,并不觉得自己小半年不去看十几岁就借住在长兄家里的女儿有什么问题。
“我……”裴音有些犹豫:“哥哥说,元旦要带我去玩。他很少能空出一整天的时间…”
裴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伤心:“你不回来吗?……金金,难道你不爱妈妈了吗?”
裴音条件反射摇头,动作过后,才忽然意识到妈妈看不到。
妈妈看不到她的妥协,天高皇帝远,暂时管不到她了。
“妈妈有新家了,我不回去也没关系。”裴音握紧手机,鼓起勇气道:“我喜欢哥哥,哥哥也对我很好。我们都……都不喜欢爸爸,可以待在一起跨年。”
裴琳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你还在讨厌爸爸?”她没意识到自己语气上的变化:“妈妈的新家,不就是你的新家吗?否则你怎么会叫李承袂哥哥?”
凉风顺着楼道口往这儿吹,裴音有些冷,声音微微打颤:“妈妈不…结婚,我不要哥哥也很好的。我不是非得要李承袂做哥哥……妈妈,我马上就读大学了,我们自己过不好吗?”
裴琳没有在意女儿在提到李承袂时的异样,她甚至有点没懂,为什么金金那么喜欢李承袂,偏偏又说他不做哥哥也很好?
继子长得更像李宗侑的亡妻。
裴琳见过女人的照片,那副五官生在女人脸上,因为过于锐利而失了柔和,偏偏又久病,面相就更显得阴鸷。
但长在李承袂脸上,就成了一种英俊的薄情相。他的眼睛和金金太像,却没有任何女孩子的妩媚和俏丽,连温和都鲜少出现,每每看到都令裴琳不安。
她不该让女儿来的,如果和父亲朝夕相处,金金可能不会这么抗拒。
思索片刻,裴琳柔声道:“金金,你一直说爱妈妈,那元旦回来陪一陪妈妈,只住一两天,好不好?妈妈到时候去接你,不带爸爸。”
十七岁的女孩子,不可能不想妈妈。
裴音有点犹豫了,但又惦记能与李承袂待在一起的机会。迟疑片刻,她才道:“妈妈,我要想一想,好吗?毕竟已经答应哥哥了,我得问问他。”
裴琳目的达到,声音更加温柔,这种温柔与男人的温柔不同,带有一种让人归顺的神奇力量。
裴音听到妈妈的关心,甚至有些眼眶发酸。她抹了抹眼睛,撒了会儿娇,才心满意足挂掉电话。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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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躲我
一场小雪到了晚上下得愈来愈大,裴音在校门口远远望见熟悉的车子和车里的杨桃,绝望地想哥哥今晚一定又回不来了。
她退烧后,兄妹间相处似乎更亲近了一些,但要真的来说,区别又并不很大。
他们毕竟是兄妹,李承袂把分寸拿捏得非常好,以至于让自己的小妹妹患得患失。
年末成年人都忙,李承袂更是三天两头飞到别处,赶上下雪,通常不会当日回来。
“哥哥,你今天也没有来接我……你已经连续一个周没有接过我了。”裴音攥着手机,闷闷问道。
杨桃开车驶进宁安路,路边灯光璀璨,裴音隔着有防窥涂料的窗户,不断与路人对上目光。
“因为你那些开得花枝招展的芍药,我需要改掉家里现在陈列的装饰品。来静仓了。”
李家在临海以南的几个适宜城市,有特地安置一些专门收藏古董的仓库。静仓是其中之一,里面存置了李承袂近几年拍来的东西,其审美同父辈并不相同。
此时男人吐字清晰沉稳,难得把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明显是不希望妹妹继续问下去。
外面天色已经很晚,就像资本家的心一样黑。
裴音抿着唇看反光镜里杨桃的耳钉,轻声道:“哥哥最近早出晚归,是在躲我吗?”
手机那头环境音安静,李承袂仿佛十分不可思议,斟酌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躲你?”
他好像在往哪里走,裴音隐约听到脚步声,而后是男人冷淡的嗓音,低而且磁,像冰层里的一团影子:
“求着对方插自己的人好像不是我,在别人身上培植池塘的人好像也不是我……如果‘要躲’,动作发生的主语应该是做了坏事的人,懂吗,妹妹?”
李承袂对他曾按着裴音的手强制触碰一些部位的事情只字不提:
“我如果想躲你,只需要让学校办理一份住宿手续,交给”
他听起来一点不为裴音的质问产生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平静补上刚才的句子:
“我们高中女学生裴金金。”
他说这十个字的语气像讲一个冷笑话。
裴音最讨厌哥哥把她当小朋友,但显然对方就是故意在提这一茬。他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作一无所知,或者说根本是对她毫不在意,所以把妹妹的逾距也看得可有可无,不放在心上。
如果是林铭泽的小姨那样摸了他,他一定会兽性大发,而不是在清早醒过来后,把她从怀抱里丢出去训斥一顿。
裴音倾了倾身,突然道:“妈妈今天给我打了电话。”
男人语气未变:“所以?”
裴音努力保持镇静,道:“我元旦要回春喜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声音传入耳中,李承袂依旧平静:“行,我会让人送你。如果裴琳来接,请你让她站在门铃处等。”
他挂了电话。
裴音很茫然。
她以为这可以让李承袂不高兴,但对方表现得根本不在意,就像不在意她一样。
那个发烧的晚上,她在半退烧后迟迟睡不着,问哥哥以后会不会在家里养小猫小狗。
对方只道:“我不需要猫。”
“那小狗呢?”裴音蹭过去,把脸埋进他胳膊,闷而委婉地哼了一声。
声音模糊,又轻,像一声模仿拙劣的小狗叫。
也不知道哥哥听懂没有。
“……也不需要狗。”李承袂把她的脑袋推远:“你这都是什么毛病?”
哥哥从不会为少女心事芳心大乱,只会把这形容为“毛病”。
就因为她是妹妹。
裴音郁郁回了家,李承袂今晚定然回不来,她连晚睡都没了意义。
早早洗漱上床困觉,难得作息正常的女高中生裴音在这个晚上的凌晨四点半,被陈寅萍的夺命电话吵醒。
对方听起来很崩溃:“救救我!”
裴音:“?”
她从被子里爬起来:“你怎么了?”
陈寅萍听起来离尖叫只有一步之遥:
“我今天其实十点就上床睡觉了!两点林铭泽让我去酒吧接他,就顺便又一起喝了点。结果刚才我突然睡醒,发现我喝多把隧道里的路障偷回来了!!!!”
陈寅萍几乎就是尖叫起来:“它就在我床边!!!救救我!”
“………………”
裴音困得要命,闻言也清醒了不少:“那怎么办?如果抓到会被记过吗?”
陈寅萍语速飞快:“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你快来找我,我们开车去把路障还了。我和林铭泽都喝了酒开不了车,只能靠你了!”
裴音没有驾照,但是会开车,甚至于还开得很不错。
她懵懵起身下床,踩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边走边闭着眼睛问:“我只能开车库里剩的那辆,但那车底盘很高,我有点害怕……”
陈寅萍让她放心:“我们俩在旁边给你看着,别怕!”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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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樱」
凌晨四点半时雪已经停了,裴音找出对应的车钥,鬼鬼祟祟把车开出了潮湾的别墅区。
她没有驾照,路上时刻注意着有没有通宵查酒驾的交警,绕了几条街,才顺利接到陈寅萍和林铭泽,以及被陈寅萍抱下楼,丢进后备箱的路障。
“你们俩让我知道什么是狼狈为奸,”裴音看了眼后视镜:“正常人会喝醉后跑去偷路障吗?这方圆两公里内都没有能坐下喝酒的地方啊。”
“他回家从这儿过啊,唉,别提了。”
林铭泽揉着太阳穴开口,看起来困倦无比,陈寅萍则神情恍惚,两个人都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五点半时,车停在隧道口西北方向的小路。裴音催着两个人下车去还路障,自己最后下来,预备去拉回后备箱门。
这车一直停在车库最里面,李承袂平时并不开这辆,裴音印象里,已经有阵子没看到它的身影。
走到车后,裴音在远处两人吵嚷的声音里微微一愣。路障被搬走,后备箱原本被挡住的角落没了遮挡,露出两个尼龙皮材质的箱包,很崭新,也很熟悉,包口上有“东山堂”的字样。
这是哥哥上上周答应她的事。
两个黑色箱包,长形的里面装着竹刀,方形的里面装着剑道服、头巾与护具。箱包侧面有专门的金色刺绣,显然是定制的。
但写的好像不是裴音的名字。
裴音心里突然升起很不好的预感,她在薄薄的晨光里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半爬进后备箱去看,总算看清楚了那两个金色的字:
「承樱」。
这件事要从上上周说起。
家里养了粉粉白白的芍药,裴音喜欢得要命,让花艺师根据室温的情况,在每个房间都多少培放了一些。
李承袂不得不为此抽出时间,于这个周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看过来,在平板上勾掉所有他认为不再适宜放在家里的收藏品,通知杨桃带人过来运回市郊的仓库,再重新挑选合适的。
裴音说李承袂这是孟母三迁,如愿换来落在屁股上不轻不重的一个巴掌。
她哼哼着黏在哥哥身边,像橡皮糖一样跟着对方挪来挪去,顺便偷偷观察男人深灰色毛衣袖口下偶尔现出的冷钻反光。
它的来源是裴音那晚送给哥哥的礼物一条男士腕链,李承袂戴着性感得要死,像阿波罗淬在月光里。
裴音没有说出关于礼物的秘密,实际上,她已经相当于把自己送给他了,只是李承袂不知道而已。
裴音上瘾于这种阴暗的快感,看着哥哥一无所知地戴着自己,每天工作应酬,在夜晚用这双漂亮的手摸她的脑袋,和她道一句。
她跟着李承袂挪到健身房旁那个有些空旷的房间里。
房间显然曾经被当做某种训练的场所,李承袂站在室内唯一的边柜旁,斟酌他的那些宝贝古董。裴音则跪坐在哥哥旁边,用她穿了灰色裤袜的腿当抹布蹭来蹭去,等他发现后轻轻斥她是小猪。
边柜近在眼前,裴音望了几眼,好奇拉开,在发现里面放了东西后,立刻兴致勃勃钻进去观察。
一个黑色的长条箱包,旁边放着一些看起来尤为崭新的护具似的东西,还有一套未拆封的绀色衣服。
“这是哥哥的什么……”
裴音小心拉开箱包的拉链,但没敢打开,用手轻轻戳了一下,只觉得手指碰到的地方很硬,是圆的,但有棱角。
“竹刀。”李承袂俯身看了眼,解释道。
“竹刀?”裴音有点茫然:“那是什么?”
她看着李承袂弯腰下来,俯身用左手把竹刀从包里抽出,同时右手也探过来,把她从边柜里拎到外面。
“你怎么什么都钻,小猪吗?”他道,目光拂过裴音方才不知道怎么蹭脏的小腿。
那真是一把好长的竹刀……东西拿在男人手里看起来很轻,李承袂好像很久不碰这些,略微陌生地看了几眼,再改变握姿时已经熟稔起来。
“这是我……”李承袂皱眉,回忆了片刻才道:“大概二十岁出头,在日本学剑道课时定的。”
“我可以用吗?”裴音好奇看着,摸了摸刀身。
李承袂点点头,走到她身后,示意她右手放轻力度:“我教你,小心受伤,这样……用左手发力。”
他拢着裴音的手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看怀里的妹妹捂着脸,惊喜地“哇”了一声。
“哥哥可以教我玩吗?”裴音回头望他。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和头发看起来很烫,让李承袂本能避开对方的眼神。
他重新拢住裴音的手。女孩子显然对这东西很感兴趣,又要李承袂带她再摸几次竹刀。
李承袂这次没有如她的愿,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这把尺寸有点大,你用不了。想要的话,我让人给你定一套。”
他把竹刀放回包里,拉上拉链。
在这个过程里,裴音看到放竹刀的包上绣了两个字,金色的。
她凑上去,才看到是“衣夬”。
裴音指着字道:“这是……哥哥的名字么?我的那套,也可以有这个刺绣吗?”
李承袂点头,起身看着她:“你想绣什么?”
“金金!”
“金色的金金?”他眼里有轻微的笑意,在逗她。
裴音毫无察觉,闻言立刻点头:“嗯!”
她看起来对李承袂学过剑道课这件事很感兴趣:“哥哥二十岁的时候,也是现在这样的长相吗?”
李承袂不答,反而把手探至裴音面前,垂眼看着少女不得不使劲仰起脸,以便观察他手上的东西。
“至少我确定我二十岁不会戴这种东西。”他说得不咸不淡,眼睫垂下,望起来竟然有些温柔。
裴音红着脸拉开一些男人毛衣的袖口,小心地摸了摸腕链上的排方块,抿着唇望着李承袂笑。她的眼神羞怯,像小小的黄蕊紫罗兰。
此时裴音呆呆看着面前的箱包。
李承袂答应她的东西到了,名字却不是她的。
“承樱”明显是个女孩子的名字,还是个裴音从没听过的名字。
他还给别人买了。
裴音头一次产生占有欲作祟下的嫉妒和恼意。
如果是给别的女人买,为什么要借我的意?
明明是我先提出要它的。
裴音盯着金色的“承樱”两个字,又想到李承袂金色的“衣夬”,气得呼吸困难,眼泪也不自觉掉下来。
林铭泽和陈寅萍放回赃物,鬼鬼祟祟回到车边,看见司机正在晨光里冲着后备箱抹眼泪,都是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林铭泽上前走近,俯身偏过头,看女孩子脸上亮晶晶的水渍,伸手去碰:“……真哭了啊?”
裴音躲开,捂着脸,大声道:“别看我!”
她退开,把后备箱砰地一声关住,拉开车门钻进后座。
“陈寅萍你去开车……”裴音声音有些哽咽,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开回潮湾去,我不要开了。”
0034
34
Puffy
pussy
李承袂回临海后得到的第一个惊喜,来源于自己的小妹妹。
有生之年他居然需要去派出所捞人,除了妹妹,另外两个同伙全是男生,作案工具也极其眼熟来自家里的车库。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杨桃在路上尽量清楚地讲了来龙去脉,她说得小心,生怕李承袂发火。
陈寅萍满脑子浆糊,开车远不如裴音细心,刚从隧道口开出去两公里就迎面遇到了交警。三个人支支吾吾凑不出半本驾照,唯一一个女孩子还一直在哭,场面充满犯罪的气息,于是一起被顺顺利利请了进去,全部旷了早课。
十七岁,一个女孩子,凌晨四点在雪夜开车出门,带两个男同学还喝醉后偷来的路障。
每一个细节都准确踩在李承袂的雷点上。
听到裴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哭,人是安全的,李承袂勉强按下怒意,于车内平静开口:“还有多久能到?”
杨桃顿了顿,谨慎道:“半个小时左右。”
车内空调开得足,体温上升后,那些金属配饰依然冰凉,存在感变得格外明显。李承袂摩挲着手腕,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戴着裴音送他的礼物有一段时间了。
他揉了揉眉心,在疲倦里随意观察着手腕上的东西。
那天李承袂原本没有打算答应的,但妹妹的眼神湿漉如同野花花瓣,因为高烧,看着脆弱无比,他一时心软,鬼使神差就应了下来。
腕链上有一排方块,很低调。这是一个奢侈品牌的经典款,而裴音把它拆解掉,费了点儿心思改成了现在这样。
李承袂着急去看裴音的状态,一直注意着腕表上的时间,顺便观察自己腕上的链子。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指尖轻轻搓了一下那排方块。
有印刻,刻得比较粗糙,但很认真。因为材料的特殊,对光才能看清。
李承袂解下手链慢慢调整角度,终于得以看到一行模模糊糊的英文。
Puffy
?
pussy.
李承袂的脸色变了,一种空白的铁青,恐怖的、死寂般的沉默。
会有妹妹送哥哥礼物,在上面写诸如“肿胀的小逼”这样的话吗?
李承袂记起自己那件被裴音埋脸进去,还夹在腿间自慰的衬衣,只觉得腕上这条手链,突然变成写了“裴金金”三个字的项圈。
它在那个失控的晚上,以另一种方式隐晦地补全了妹妹的渴望。
和日记里记录的相同,裴音想要哥哥压在她身上,像狗一样和她性交,把她吃干抹净。
就这么简单。
李承袂手有些抖,眼前是羞怯的如同含苞待放的紫罗兰一样的妹妹,和记忆中,日记上记录的疯狂又大胆的文字。它们开始重叠,交缠,使李承袂的血压再次迅速升高。
这段时间里两人的相处亲密而不逾距,更换藏品,打理芍药,准备跨年的计划,李承袂有时会觉得,和裴音已经在逐渐变回一对普通而正常的兄妹。
这种感觉其实很好,至少它是健康的。
而在夜晚突然充满渴求辗转难眠,工作偶然心悸时想起裴音抚摸胸口的手,听到裴音突然说要回春喜找妈妈,产生把她强行留在身边的想法……这些是不健康的。
他本来已经快要习惯这种生活了独自消化不健康的情绪,以从前的状态面对和包容妹妹。
只需要等裴音意识到,她对长兄的好感如何悖于伦理,收了心思,完成少年向成年的过渡,李承袂曾经想着妹妹自慰、对妹妹产生的不堪念头就可以彻底成为过去式。
他已经三十岁了,正确处理自己的问题,引导妹妹健康成长是他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
李承袂再次将手链对光,盯着那排模模糊糊的英文。
Puffy
?
pussy.
不会有错,再看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哪怕是用不同的释义解答,也还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