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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堂堂王府公子守着一个人过,哪怕谢文定自己做得到,也会被人笑话。

    “夫人,我想你了。”

    谢文定把人揽入怀中,还去亲她的脸。

    周围还有不少人,何氏羞涩,急忙躲开:“你别这样……”

    两人笑闹着上了马车,回了王府。

    三个美人被安顿在旁边一个院子里,又有谢文定临出门前吩咐过要瞒着何氏。因此,谢文定不觉得会被她发现。

    按理,谢文定都吩咐了,底下的人一般不敢多嘴。

    但谢文定从头到尾只防着何氏一人,没想过王妃和谢文思会从中参一脚。

    王府公子也要当差……荣王府有世子,谢文定若是想为自己寻一份前程或是爵位,还得想法子从皇上手中讨。

    因此,接完了何氏,谢文定就去当差了。

    一转头,何氏就听见两个丫鬟藏在墙根后面闲聊,说的就是谢文定昨晚得了三个长相几乎一样的美人。

    她当场气得七窍生烟,把那两个丫鬟揪出来质问。

    丫鬟不敢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何氏都要气笑了,明明是送给段明泽的女人,段明泽都知道退回来,谢文定却不管不顾,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捡。完了还要防着她。

    她险些要气疯了,满腔的怒火无处发,下令将两个下人杖毙。

    两个丫鬟下的魂飞魄散,就在这时,谢文思溜达着过来了。

    “嫂嫂好大的火气,这俩丫鬟是我院子里的人,你打我的人却连声招呼都不打,若是没记错,父王还在,母妃还在,轮不到你来当家。”

    何氏当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你个搅屎棍,故意挑拨我们夫妻感情。”

    谢文思一脸无辜:“嫂嫂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两个丫鬟说假话了?”

    她厉声呵斥,“若是你们无中生有,本郡主绝不轻饶!”

    丫鬟忙道:“奴婢们没有乱说,就是……就是……闲聊几句。”

    “下人议论主子!当诛!”何氏目眦欲裂,“妹妹若是不舍得教训,我这个做嫂嫂的可以代劳!来人,将这二人拖下去杖毙,打死了拿去喂狗。”

    她眼神凶狠,恨不能将面前二人嚼了吃下去,盯得两个丫鬟瑟瑟发抖。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谢文思不疾不徐,“这人长了嘴,就不可能不说话,遇见相熟的人多聊几句正常。当然了,两个丫鬟确实有错,再怎么聊,也不该说主子的闲话,还因此影响了二哥二嫂的夫妻感情。这样,把她二人发卖了,打声招呼,卖到外地去。”

    至于到底去了哪儿,还不是谢文思一句话。

    这个道理何氏也明白,她差点没气疯:“文思,你别拿我当傻子,今天这两个人必须死在这里。”

    谢文思似笑非笑:“嫂嫂,谁惹你生气了,你只管去找罪魁祸首发脾气。不要拿无辜之人泄愤,两个丫鬟再有错,也罪不至死。你只是王府的少夫人而已,可不是一国主母。即便是皇后娘娘想要处死谁,那都得有人证物证,按照律法确定那人该死,才能定死罪。”

    换言之,你算什么东西?想杀人就杀人,你还不配!

    何氏更生气了。

    这一切都是谢文思安排的,昨天给何氏传信,故意误导说两个女人是侧妃安排,包括今儿这两个丫鬟,也是按她的意思办事。

    但除此之外,谢文思没有做更多的事情。

    那三个美人,确确实实是谢文定自己要睡的,可不是她这个做妹妹的所安排。

    “文思!你非要与我作对吗?”

    “嫂嫂言重。”谢文思满脸不以为然,“都是一家人,我这是怕嫂嫂一时冲动害死人……嫂嫂还没孩子,就当是为以后的孩子积德。”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

    可何氏进门都两年了,一直没有传出喜讯,她嘴上说着自己不急,其实心里慌得厉害。

    一说为孩子积德,就戳到了何氏的肺管子。

    “我的孩子不用你操心。”何氏气急,“你没安好心,此事我要告诉父王。”

    谢文思一脸无所谓。

    此次的事,本就是何侧妃的错。王妃在王爷那儿完全能解释过去,她知道有人给自己的未来女婿送女人,肯定要生气,一怒之下把人送给罪魁祸首都儿子泄愤,说得过去啊!

    谁让谢文定一点定力都没有呢?

    何氏当真跑去告状了。

    王爷昨天晚上就已经听王妃说了这件事,他也觉得何侧妃过分。

    最近又没谁惹何侧妃,她跟个疯狗似的跑去针对文思,还牵连了威武侯府,这是把王府的脸丢到了外头去。

    王爷更生气的是,他并不想让女儿在婆家抬不起头,结果堂堂王府藏着这些龌龊,闺女还没嫁过去呢,这让婆家人怎么想她?

    他原本还想着回头敲打一下何侧妃,结果何氏先告上门来了。

    王爷动了怒:“母子两个都不懂事!给他取名文定,还真没取错,怎么就跟那种猪似的,见着个女人就往上生扑呢?”

    他气急败坏地让人叫谢文定回来。

    谢文定早就在睡女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听说那是母妃赏的人。”

    王爷冷笑,张口就骂,“没脑子的东西,你母妃从来都不掺和你们兄弟院子里的事,就连晓人事的丫鬟都是宫中赐下,突然来了三个美人,你心里就没点数?而且我问过了,明明你在看见那几个美人时有人提醒过你发生了什么,你却还……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自制力,你见了个女人就忍不住,和畜生简直是一模一样。本王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蠢的东西?”

    谢文定被骂得狗血淋头。

    王爷余怒未休,继续怒斥:“连自己的媳妇都辖制不住,要你何用?你都是二十岁的人了,换了别家,都是当爹的年纪,是不是要等本王七老八十了还要帮你收拾这些烂摊子?”

    谢文定吓得早已跪下。

    他知道父王会生气……大多数时候,父王并不掺和府里的事,运气好点,父王不会过问这三个美人的事。运气差点,最多就是被训斥几句。

    结果,劈头盖脸被骂一顿,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一时间,谢文定只感觉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温云起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得了王爷的邀约,说是让他下职后过府,有事商量。

    身为还没有正名的女婿,那都得做到随传随到,不能有丝毫耽搁。

    温云起一进门就发现了屋中凝滞的气氛,随即就有查觉到了谢文定凶狠的目光。

    王妃对于他的到来,很是意外:“这……明泽,你怎么来了?”

    “我叫来的。”王爷语气温和,喊温云起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再看向谢文定时,眼神里特别严厉,“人家明泽都知道将礼物退回……”

    谢文定再次为自己辩解:“儿子是不敢退,那是母妃给的人。儿子从小到大都很孝顺,这您是知道的。”

    温云起哑然,方才谢文定辩解时,好像瞪了他几眼。

    未来岳父这是生怕他和这个小舅子关系好了么?

    王爷冷笑:“你是本王生的,本王会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弯弯绕?不就是觉得你即便知错就错,回过头也责备不了你?谢文定,这天底下没几个是傻子!你分明就是故意,故意不顾你妻子意愿。”

    何氏难以接受的事也正是此处,她哇一声就哭了出来:“父王,您要为儿媳做主啊!”

    王爷面色冷淡:“本王做主?你是不知道本王有多少女人吗?居然说得出这种话?”

    何氏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

    荣王的女人全部加起来,就现在后院之中,也快有五十了,还不算那些死了的和主动求去的。

    王爷摆摆手:“滚!本王这是最后一次过问你的事,再不想通,本王就没你这个儿子了。”

    谢文定心里很没有底,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生母,眼见父王耐心告罄,不敢再多留,灰溜溜拉着何氏离开。

    人走了,温云起出声:“王爷,您这是生怕二公子待我好?”

    王爷:“……”

    荣王有些无语,抬手挥退了下人,扭头看见王妃神情也不好,知道自己办这事不厚道。

    王妃出声:“明泽虽是侯府世子,但你儿子可是皇上的侄子,身份上高明泽一筹,回头他若是为难明泽,你也不可能每次都刚好护住,万一明泽吃了亏,受苦的可是文思,说不准还要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不会的。”荣王耐心解释,“那小子以为他肚子里那点肠子旁人都不清楚,我是故意点他呢。明泽不是外人……”

    “做你的内人可真倒霉。”王妃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你说下次再不打招呼这帮利用我女婿,别怪我翻脸。”

    荣王叹口气:“没有下次。我这也是想给文定最后一次机会,他若是再胡来,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狠,之前都撵出去了一个女儿,再撵个儿子也不稀奇。”

    王妃冷哼,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这边温云起没有多留,身为未正名的女婿,跟未来岳父大人讲不起道理,何况这位还是皇室王爷。

    谢文思送他出门:“谢文定不是个老实的,嫉妒心很重,这次你几乎是把他的脸面扯下来放在地上踩,回头他不会放过你。你要谨慎些,别着了他的道,记得来求助你岳父!”

    温云起摆摆手:“放心吧!还有,他的脸面不是我踩的。”

    说难听点,那是他自己不要脸。

    谢文思摇头:“她才不管这么多。今日的事,本是父王教训他,也是他自己拎不清。但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回头只会来找你的麻烦。”

    可能还要找她算账。

    *

    何氏一路都在哭,直到入了自家院子,才停了泪水,阴沉着脸:“谢文定,你什么意思?”

    谢文定无奈:“我是真的不好拒绝母妃的好意……”

    “你骗我!”何氏暴怒,“我气的是你骗我啊!你明明睡了那三个女人,为何要跟我说没见过人?正如父王所言,这分明就是拿我当傻子糊弄,你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了?”

    谢文定方才被父亲训斥一通,也有了不少收获。他定定看着面前的何氏,半晌后冷笑道:“不过了。”

    何氏即将要骂出口的话就那么被掐在了喉咙里,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闭合好几此才回过神来:“那你原先说要对我好,对我一心一意,都是骗我的?”

    谢文定漠然看着她:“对!我那是哄你的,也就看你是我表妹,看着我娘的份上给你几分面子。随口一说的话,你拿来当了真,话说你也不是天真的性子,怎么会认为王府的公子会守着你一个人过?”

    他直言,“我不光现在睡了那三个美人,以后也还会有更多的女人。你能接受就接受,若不能接受……”他伸手一指府门的方向,“爱走就走,我不拦你。”

    过往两年内,何氏一生气就回娘家,都跑习惯了。这会儿她怒火上头,还真的转身就走。

    以前谢文定看见她这模样,会追上去哄,这一回却站在原地没动。

    何氏跑了一段路,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追来,心里挺慌,她回过头,看见谢文定还站在那处。

    谢文定见她回头,强调:“我不会去接你!我们俩的婚事不是皇上赐婚,王府公子休妻,不用礼部插手,只要我自己愿意就行。”

    甚至不用征求何府长辈的意思,说休直接把人撵出去,何府只有受着的份。

    何氏看着他冷漠的眉眼,周身都凉透了,抛开两人的感情不谈,何府很在乎王府这门亲事。她不能任性。

    “你太欺负人了。”何氏骂完以后,哭着蹲在了地上。

    谢文定没有去哄,而是转身离开。

    何氏在他走后,才回了夫妻俩住的院落,一路走一路哭,这一回哭得真心实意,也没再去找何侧妃作主。

    倒是何侧妃找了过来,原以为儿媳妇会哭会闹,可看到一脸平静的儿媳,她并无半点欣慰,心中还很慌乱。

    “你……文定呢?”

    何氏叹口气:“走了!姑姑,以前是我太任性,我会改的,你别不要我……文定他要休了我。”

    何侧妃柳眉倒竖:“他敢!”

    见状,何氏心中安稳了几分。

    这府中能够让谢文定低头的,也只有何侧妃了。

    何侧妃非要认她这个儿媳妇,谢文定休了她的可能就会特别小。

    *

    温云起知道谢文定不会善罢甘休,一直都有防备着,身边只留了三个人。一个车夫,两个随从,除此之外,任何人不能靠近他三步之内,包括吃的东西,也必须由信任的人先试过。

    一转眼,快到了温云起和谢文思的婚期了。

    在两人定亲以后,温云起三天两头往王府送东西,两人三五天就会约着出游,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未婚夫妻俩感情极好。

    成亲的头一日,威武侯府内外一片大红色,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让这门婚事办得更加圆满,皇上下旨让守卫边关的威武侯回京。

    温云起正站在门口,看着众人布置新房。

    原本新房应该是他半夜睡了起来再收拾,但侯夫人怕出意外,让他去书房住一晚,先将新房布置起来,若是有缺什么,还能赶紧补上。

    就在这时,随从过来了:“世子,胡家几位公子到了,说是想请您出去喝酒。”

    胡家的几位公子是段明泽亲表兄弟,给他们面子,那就是段明泽给亲娘面子。

    温云起转身到了院子里,一行五人已经等着了。

    胡家四位公子,还有一位是几位公子的表兄,算是胡夫人娘家侄子,又在准备明年的乡试,近两年在胡家的族学中求学。

    “表哥,咱们今日出去喝点酒吧,不醉不归。”

    另一个人接话:“对对对,等有了媳妇,你再想彻夜不归,可就不容易了。”

    “只是去酒楼,不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姑母都答应了的。”

    “不光是要姑母答应,还不能让新表嫂生气……”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说已经订好了桌子,不去都不行。

    段明泽和这些表兄弟相处得不错,胡家是读书人,年轻一辈的几人性情耿直,读书也挺用功,哪怕是最愚钝的小五公子,最少也能考中秀才。

    小五公子今儿没来,温云起闲着也是闲着,便和众人一起出门,又强调:“不能太晚,明儿有正事,不能耽误。”

    “不会很晚。”张斌出声,“咱们就坐下来喝几杯,随便闲聊几句。”

    实话说,温云起来了许久了,和胡家的这些表兄弟一点都不亲近,并不是他不愿意亲近,而且他已经当差,这些人还在苦读,大家坐在一起,都不知道聊什么。

    上马车时,段明泽的表哥胡大公子挤了过来,他是胡蕊心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等到马车驶动,他低声道:“妹妹不愿意相看,今儿还哭了一场。”

    胡蕊心的心意几乎是摆在了明面上。

    温云起瞅他一眼,强调:“表妹在我心里就跟妹妹一样。”

    “我知道,方才出门之前,我关起门来和母亲好好谈了一场,也骂了妹妹一顿。”胡大公子压低声音,“她会想开的,而且娘也说了,如果她还不肯相看,就把她嫁回张家去。妹妹当时就答应了和贺家的四公子相看,两家门当户对。贺家挺有诚意,只要妹妹不闹,婚事应该能成。反正,若这一次还不成,就把她嫁到通州的舅舅家里。有舅舅在,她这一生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不会被欺负。”

    温云起点头。

    胡大公子试探着道:“我就是想说,胡家人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若你对胡家有所不满,千万要说出来,我们一定会改。”

    怕的就是威武侯府嘴上不说,悄悄远离了胡……与其等着感情破裂以后再和好,不如一直亲密着。

    “没有不满。”温云起说这话是真的,胡家是比不上威武侯府有权有势,但这些年也很少求侯府办事,且不会强人所难。

    胡大公子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很怕妹妹三番五次的纠缠惹怒了段明泽,一代人是一代人的感情。姑母和他爹是亲生兄妹,感情很深,能够做到互相扶持。

    可他和段明泽之间就隔了一层,若是段明泽单方面疏远了胡家,且再不肯原谅,到时吃亏的是胡家。

    几人到了城里一间不大的酒楼,张斌笑着将众人往楼上引:“别看这间酒楼小,味道是真好,价钱也不是很贵。”

    刚才胡公子说了今天这顿由他请,温云起身为客人,自然不好挑剔。

    大概是提前定好了菜色,六人到了雅间之中,伙计很快就上了酒菜和茶水点心,摆了一大桌子,众人推杯换盏。一时间,气氛颇为热闹。

    温云起酒喝到一半,有些微醺,就在这时,张斌提着个酒壶跌跌撞撞走了过来:“表哥,我给你满上。”

    两人之间不是亲戚,张斌这是跟着胡家兄弟称呼。论理,倒也没有多大的毛病,就是这酒水……不太正常。

    第207章

    酒水里添了一些烈性的助性之物,温云起对这玩意儿敏感,一闻就

    酒水里添了一些烈性的助性之物,

    温云起对这玩意儿敏感,一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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