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热文 第503章

    急救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在顾清欢眼睫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她握着童童输液的小手，胶布下凸起的血管像条青色的溪流。

    张熙递来温水时看见她无名指根处的戒痕，比周围皮肤苍白一圈，仿佛被岁月蛀空的年轮。

    "2018年冬天办的酒。

    "她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童童掌心的月牙疤，"松花江边最便宜的宴客厅，暖气片漏水结成冰柱子。

    "保温杯里的热气蒸腾而上，在冷空气里凝成小小的雾。

    那是哈尔滨十年来最冷的腊月。

    顾清欢穿着二手婚纱站在冰雕天鹅前，睫毛结着霜花。

    新郎陈铎的貂皮领口沾着酒气，金链子在她颈后烙下冰凉的触感。

    婚礼录像里忽然闯入高利贷的狞笑时，冰灯正映红她冻僵的笑脸。

    张熙望向病房角落的行李箱。

    拉链齿上缠着的红绸缎，是从冰雕天鹅脖颈扯下的残片。

    童童在睡梦中抽搐，输液管里回流的血丝像条细小的红蛇。

    "他要童童。

    "顾清欢的声音裂在消毒水味里。

    她掀开衣领，后肩胛骨处烫伤的疤痕组成一个"赌"字，"女儿百日宴那晚，他把我押在牌桌上。

    "床头柜的镇静剂药瓶反射着冷光，铝箔板上空了三格。

    雨滴突然猛烈敲击窗棂。

    监控仪器的电流声中，张熙听见记忆里冰层开裂的脆响。

    2019年开江时节，顾清欢抱着襁褓中的童童跪在江岸，陈铎的兄弟们正往冰窟窿里倒汽油。

    滚烫的泪滴在童童头发上结冰时，她腕间的红绳被生生扯断。

    "童童的疤..."张熙抬起左手，相同的月牙形痕迹在灯光下泛着微红。

    顾清欢的瞳孔猛地收缩，输液袋在她颤抖的手中晃成模糊的光团。

    走廊突然传来骚动。

    陈铎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