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孟海棠:“那不是一个概念。”蒋家的钱跟外边富二代们的钱,确实不是一个概念。
两者放在一块相提并论,完全降维打击。
孟海棠吃了一小盘,逐渐饱了。
慵懒靠在沙发中打量正对面的秦阮。
比她记忆中的模样更年轻好看一些,眼神里微醺的清冷,让人有种想要征服的胜负欲。
“阮宝。”
“嗯?”
孟海棠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我听说北北有个亲哥,好像至今未婚,要是能勾上他,别说我这辈子,我连你一块养老。”
秦阮喉咙猛地哽了瞬:“咳咳咳……”
她咳得面红耳赤脖子粗,眼角有泪水溢出。
孟海棠给她递纸巾:“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就是随口一说。”
孟海棠大学时也是随口一说。
结果下个学期就把人勾到了手。
秦阮欲接不接,总觉得那只手比烫手的山芋还烫。
她稳口呼吸接下,放下手里的筷子,抹干净嘴角:“嗯。”
孟海棠长得很漂亮,鹅蛋脸大眼睛,精巧的五官每一处都彰显着各自的优越,不笑时淡然处之,一笑有几分颠倒众生的魅惑。
天生就是勾人的一张脸。
这样的人注定情史复杂。
孟海棠也着实不负所望,大学四年她一度混迹在各种有钱富商圈层。
陪笑陪玩。
理应说,像秦阮跟蒋北北是不屑于同这样的人为伍。
偏偏孟海棠这人还有些狭义之心。
用蒋北北的话说:“孟海棠,但凡你再渣得彻底一点,我都得盖你两个巴掌,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
孟海棠在感情上没有那么多的原则,她看上眼的就一定要勾到手。
无所不用其极,哪怕对方有家室。
所以,当她打蒋厅南的主意,秦阮第一反应是惊恐。
惊恐的不是孟海棠,是他。
蒋厅南跟她所见过的男人都不同,精明深沉,手段狠厉。
吃完饭,秦阮送孟海棠回住所,才折返学校接人。
其间蒋厅南打过两个电话,她没接到。
打回去那边又正在忙。
一上车,蒋叙撇眼瞅她:“阮姐,你跟老蒋闹矛盾了吗?”
秦阮:“我能跟他闹什么矛盾?”
“那怎么带我去港城?”蒋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两肯定是吵架,让我夹在中间当和事佬,我可先说好,这事我不在行,他那脾气我是劝不来。”
以前她总觉得蒋叙刁蛮沉闷。
接触时间久了,才发现他是装的闷。
秦阮故作吓唬他:“还真不是,带你去港城是认认家门。”
“季家?”
“这你都知道?”
提及季家,蒋叙眸色淡了淡:“听说过几次。”
秦阮觉察出他的默然,提声问:“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提前送你。”
蒋叙眼睛一亮:“什么都行?”
“嗯哼。”
相处多了,她觉得蒋叙不是那种难处的孩子,他有他的执着倔强,也有他的善良耀眼。
歪着头想了许久,蒋叙夺声出口:“我想要一套乐高赛车。”
晚上八点,秦阮带着蒋叙回南湾跟蒋厅南汇合。
父子两在门口对视一眼,蒋厅南率先出声:“吃饭了吗?”
“吃过了。”
“吃的什么?”
蒋叙看向秦阮,她面不改色:“西餐。”
蒋厅南:“先上楼去洗个澡。”
外人眼中,两人倒不像父子,更像是老师跟学生的角色,一个严厉不阿,一个“胆战心惊”。
秦阮在玄关处换下厚重的羽绒外套,顺势又去脱鞋。
男人站在原地一步未挪,目光紧锁的盯着她的动作,直到她扭正手表抬眸,他说:“衣服跟日用品那边都有,除了这些你还需要带什么过去?”
她第一反应是,蒋厅南在港城也有房。
“电脑吧!”
秦阮想起什么:“你放心他一个人在楼上洗澡?”
蒋厅南自顾倒杯水:“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娇气。”
南湾的房子没配置儿童房,她临时收拾了一间客卧。
洗完澡,蒋厅南逐步去书房办公。
秦阮建了个临时聊天群,把蒋北北跟张也拉进去,在点击孟海棠头像时,她犹豫片刻点了回键。
蒋北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私下搞个群聊?」
她:「帮我挑下乐高玩具。」
随后秦阮连发五张图。
她刚退出群聊,孟海棠的视频连线响起。
镜头里的孟海棠袒胸露背,手间执着一支烟靠在床架上,烟熏得眼神迷离涣散,像是刚从哪个男人身上下来,嗓音哑哑的:“过了二八的男人真是不中用。”
她声音透着一股挠人心神的魔力。
秦阮起身去阳台:“你不是刚回国吗?跟谁又联系上了?”
“你猜。”
她也是随后说了个名字:“邹学长?”
邹乘添是孟海棠的头号舔狗,当年也是这层身份在京大赫赫有名。
孟海棠巧笑,眼睛眯起:“哪能是他。”
秦阮:“你玩归玩,别玩出火。”
“季峥你认得吧?”
当听到季峥二字,她无法形容心里的那种滋味。
第50章
秋后算账
秦阮表情未变,嘴唇有点僵硬。
烟圈在孟海棠面前腾腾浮起,她笑得轻浮又不屑:“大四那年他老缠我,看他钱多跟他好了一年,没想到这厮还结婚了,听他那语气没少家暴女的。”
孟海棠还骂了句真不是个东西。
秦阮脑中立即浮现那晚富丽山庄的场景,女人在季峥身侧唯唯诺诺。
跟与蒋厅南那派明艳骄傲的姿态截然相反。
聊了会,孟海棠犯瞌睡。
她挂断连线起身回眸,赫然看到蒋厅南坐在室内沙发上抽烟。
一声不吭。
秦阮不敢断定他听到了多少,其实到视频后期孟海棠跟她聊的都是大学琐事。
“忙完了?”
蒋厅南拿下烟:“嗯。”
“我去看看小叙,待会早点睡。”
孟海棠的事一直让秦阮拿捏不准主意,进退难择。
一旦东窗事发,凭着这层关系她就不可能摘得干净,倘若她说,蒋厅南会不会又觉得她是在挑拨兄弟关系,让他们打起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权衡利弊之后,秦阮打算静观其变。
第二日上午十一点赶到港城。
季淑真亲自接待,季峥陪同其侧。
秦阮也是第一次看清宋文音的脸,好生娇艳的一女子,孟海棠在她跟前都楞是要输几分。
青瓷花案的旗袍很衬她的身段肤色,柔中带魅。
如果没有昨晚孟海棠的视频,她或许还觉得郎才女貌。
眼下甚至觉得讽刺。
豪门之间的情从来都不真,是烂透了。
互相交浅的招呼介绍一番,季淑真迈步上前,保养极好的脸上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常听你爸跟大哥提及你,今天算是难得一见,真如他们所说生得模样好。”
秦阮的好,又跟旁的不一样。
她那副面容,姣好到一看就是正经人。
所以,季淑真夸她生得好,这话没有半点嘲讽。
“季姨夸奖了,比起您,小辈不敢当。”
闻言,季淑真笑容加深:“你婆婆在京北身体还好吗?我这也是家里忙着,许久都没去看过她了。”
像这样的话,大多是客套。
秦阮利落的眨眼回应:“都挺好的,劳烦季姨您远在港城还惦念她。”
“都是一家姐妹,惦念应该的。”
或许谁都没有错,奈何这世间只有一个蒋在文。
起码季淑真是幸福的。
而京北的林悦,就像是一张写了答案,没人批改的答卷。
她或是在等,等蒋在文回头,又或是在等自己死心,可这样的等待一望无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饭间,蒋在文发了一大通脾气。
原因是原本敲定的饭局,商量香山项目的具体进展,季醒临阵脱逃走掉了。
她跟蒋厅南最终只得暂且先回住所。
他一边从车后备箱取打季家拿走的礼品,边同秦阮解释:“房子是季家前些年买下来挂在我名下的,从明面上来说,就是爸给妈精神上的一份安抚。”
京北已是隆冬。
港城却还维持着二十左右的温度,穿个稍微厚点的外套并不冷。
秦阮竟然心寒。
她先带蒋叙上楼。
房子的位置绝佳,放眼望去就是维多利亚港。
秦阮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仍然被港城的富饶震撼。
正如电视上所说,八九十年代的港城遍地是黄金。
“在想什么?”
男人低低的声音从耳后绕过来,蒋厅南丰润的唇一下下触碰她耳垂,掀开啄又亲,舌尖都快顶到她耳廓里去,秦阮脖子缩起:“你不怕被小叙看见?”
他身姿前倾,顶得她往前靠,胸口贴紧落地窗。
男人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后脖颈:“睡了。”
怕闹出动静吵醒蒋叙,秦阮是不敢过于挣扎反抗的。
她双手扶着玻璃窗:“这次来港城谈不了吗?”
蒋厅南嘴里气息又烫又重:“怕什么,你的利益又不会少。”
闻言,秦阮这才放下心。
她很配合的跟他接吻,嘴里不止发出低吟的喘气声。
蒋厅南掌着她的腰一路迈进,另一只是卡在她下巴上,他低俯下来的眸子如一只狂暴的郊狼,伸展着长长的獠牙,势要将她拆卸果腹。
蒋厅南对这种事有种近乎完美的固执。
秦阮一睁眼,他又亲得她闭上。
屋子里全是两人气息交织的声音,男人的亲吻越来越密,沿着她脖颈一发不可收拾。
“蒋厅南,我……”
蒋厅南蹙眉:“现在还有力气说话?”
她揪着他衣领的两只手都快断了,感觉身体是海浪中航行的一艘小船,经历着巨浪翻打。
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危险。
最终秦阮是靠在蒋厅南肩膀上醒来的,她眯了不到五分钟。
他眼底的欲重得要死,掐着她腰的十指要陷进肉里去。
她靠得很不舒服,扭动身躯要抽身。
蒋厅南一把拎起她胳膊,朝她脑后玻璃墙扣:“昨晚上躲躲藏藏的跟谁打电话?”
刚经历过一场盛大“浩劫”,秦阮脑子被问得宕机。
昨晚上她只跟孟海棠视频过,倒不难忆起。
秦阮声音有些哑,比往常低:“大学同学。”
蒋厅南显然不信,因为他眼里闪过的那抹深沉猜忌,说明他并未是临时起意要跟她计较,恐怕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在忍,预谋着怎么撬开她的嘴巴。
她像条体力透支的鱼被拉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