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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两人相隔半米远。

    风大糊眼,蒋厅南嘴里呼口气,飘出来的烟尽数往他这边打,谢南州凝了凝嗓子,冷声道:“她敢动土,那也是你们蒋家纵容的。”

    对此话他深感认同,点点头:“说得也是。”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没什么稀奇。

    蒋厅南冷不防的问:“你们兄妹之间关系处得不好吗?”

    说话间,他视线直勾勾看着人。

    谢南州喉结翻动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眼里起了几分琢磨,蒋厅南:“她在蒋家从来不提你们家的事,不是不提,是闭口不谈。”

    “所以你是来给她打抱不平的?”

    谢南州生生顿了几秒,才把话吐出来。

    蒋厅南笑得坦荡:“犯不着,你们不疼,我来疼。”

    不了解内情的人,仿佛会觉得他说的真就是那么一回事。

    但谢南州的眼睛又不瞎:“是吗?”

    “先下去,妈等着吃饭。”

    蒋厅南走到下楼的门口,身后响起谢南州讽刺的话语:“全京北的人都知道,你娶她不过是为了掩盖私生子的丑闻,找个人当遮羞布罢了,何必演深情。”

    他是没想到谢南州如此的直白露骨。

    话就差拿手指直戳戳的点他脊梁骨。

    蒋厅南背对人,眉眼嘴角都是笑:“谢家不也是想靠着她谋取利益嘛。”

    谁又比谁高贵半分?

    蒋厅南从来都不允许外人打他的脸。

    秦阮跟司昭在厨房帮厨,做好的菜两人分工端上桌。

    秦阮对司昭来说,有一层朦朦胧胧,欲隐欲现的神秘感。

    谢南州极少会讲家里的事。

    即便是提,大多数说的都是谢聿青的病情,母女两在他的世界里大概是隐形人的角色,司昭主动问过一次,谢南州的回答是:“不是很熟,我大学起就没在家里住了。”

    司昭认为,母子间关系微妙,兄妹间更是。

    秦阮走在前头。

    她跨步稍稍跟上:“阿阮,你是哪一年的?”

    “00。”

    司昭眨巴着极为闪耀漂亮的双眼:“真巧,我也是,你几月份?”

    “六月。”

    “不会吧,我也是六月的,我六月十八的生日。”

    秦阮:“那你比我还小三天。”

    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谁也没想到谢南州找了个女朋友,连生日都跟她相差三天。

    宛如一把刀子锯开秦阮身体皮肉,将她的心切得七零八落。

    话匣子打开,司昭很明显主动献殷勤:“阿阮,我们之前在西北见过一次,你还记得吗?在警局门口。”

    其实完全不用回忆,她记性没那么差,准确说是一点都不差。

    为了烘托氛围,秦阮佯装思忖片刻:“哦,我想起来了。”

    她给司昭的回馈很受用:“你哥这个人就是这样,性子淡薄,平时也不爱多说话,逢人就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他在我们警队都很少露过笑脸,起码我少见。”

    “工作原因吧!”

    司昭:“你跟他小时候没生活在一块吗?”

    秦阮也摸不透她想打探什么。

    不过她的直觉,司昭并不怀疑她跟谢南州。

    她堆积起轻浅的笑容:“没有,他高中住校,后来就一直住在外边。”

    “是吗?”

    陈时锦是过来人,知道秦阮跟谢南州有过那么一段。

    更加不敢在司昭面前露什么马脚。

    闻言,出声打断话题:“南州也上去好久了,要不阿昭你去找找他,叫他赶紧下来吃饭。”

    随后话茬递给秦阮:“这厅南也是的,阿阮你也去瞧瞧。”

    司昭先走。

    母女两心照不宣。

    陈时锦低声劝诫她:“有些事能不说就尽量不说,说了对你跟南州,乃至这个家都不是好事,她日后要是再问起你什么,你能敷衍就敷衍两句,事事别较真,毕竟以后要生活在一起。”

    秦阮低着脸,睫毛在眼睑处忽闪。

    陈时锦继而道:“你们都是各有家室的人,就算司家不在意,还有蒋家。”

    她压了压呼吸,提声:“妈,你送画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陈时锦抬眼。

    到嘴的话绕了两大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时候秦阮知道陈时锦很爱她。

    到谢家后,那种感觉就始终模模糊糊的。

    陈时锦给她一种忽远忽近的味道。

    在用餐间,蒋厅南的左手一直搭在秦阮腰上,这让她如坐针毡,由心而发的不自在,他往她碗里夹菜的动作一致自然轻巧:“这个肉很不错,你多吃点。”

    唯恐她反驳,他还夹了两块。

    面上虽不动声色,秦阮其实心里是介意的。

    逢场作戏仅限于外人,她努力做到淡定自若的回了声:“我不是很爱吃鸡肉。”

    这算是驳蒋厅南面子呢?

    还算是夫妻之间的一点小情趣?

    陈时锦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话无缝衔接上:“她打小对鸡肉过敏。”

    蒋厅南那张脸毫无破绽,不露喜怒。

    桌子上安静片刻,只有筷子碰撞碗的声响。

    在这个家的大多数时间里,谢南州很少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他抹了把嘴,话是对司昭说的:“你先吃,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晚上过来接你回去。”

    没等司昭说话,他人已经起身了。

    室外偌大的风霜,谢南州走得匆忙,胳膊只挽着件单薄外套。

    他一路出门往车库去,其间脚下步伐不带停顿。

    司昭在后边喊他,他都没听到。

    “南州,我跟你一块走吧!”

    司昭疾步上前拉住车门,险些脚下打滑摔下去。

    谢南州单手搀住人,眉心很轻的涌蹙下,语气满含责备:“这么大风雪你跑出来干嘛?摔着怎么办?”

    司昭眼眸挑动,望着他轻声说:“我跟他们也说不上话,还不如跟你一起回去。”

    他跟陈时锦母女关系不好,也从未想过要融合。

    谢南州沉默半秒:“先上车。”

    司昭冲出去时,蒋厅南跟秦阮在她后面十来米远。

    第40章

    试试?

    他视线微垂,餐间喝了点酒的缘故,音质比平常低几分:“他订婚你打算送什么?”

    谢南州不缺钱,更不缺地位。

    现如今京北总局一把手最得意的门生,这个名头就够他横着走。

    秦阮确实不知道送什么合适。

    但这话从蒋厅南嘴里吐出来,颇有嘲讽的意味。

    她情绪稳定,声调平缓:“我送什么不也代表着蒋家?”

    “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秦阮:“谁愿意吃亏,越能吃亏的人就会有吃不尽的亏。”

    蒋厅南眼睛弯起,像极了一只心满意足的狼,收起爪子,眉眼温顺,他蠕唇道:“我觉得定都那边的房子挺合适送礼的,那个位置离他工作的地方也近。”

    定都华府的房子一套两千多万。

    她调侃:“你还真舍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你想套什么狼?”

    蒋厅南凑身过来,伸手拉住她这边的安全带扣上:“好好开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盯着前方的路,秦阮恨不得剖开他的肚子,看看他卖的什么药。

    “蒋厅南,我说真的,你别搞事,谢南州跟司昭挺好的。”

    闻声,蒋厅南挪了个比较舒适的坐姿,话轻轻淡淡的从他嘴里吐出来:“秦阮,我还怕你搞事呢!”

    “你……”

    “毕竟谢南州结婚,你才是那个最难过的人,我又不喜欢他。”

    他能搞什么事?

    “那你放心,我不会。”

    她跟谢南州的恩怨情仇,早在六年前就断干净了。

    “是吗?”

    或许是真的心虚吧!

    就当她是虚张声势,秦阮解释:“在谢家你也看到了,他对我跟我妈是什么态度,若不是非必要,连句话都不会说。”

    蒋厅南坐在副驾上,一眨不眨的睨着她,贪恋欲望都写在脸上。

    他像是看穿了什么,然后装作故意什么都看不懂。

    她无忍:“你想说什么直说。”

    “谢南州跟司昭订婚的事我帮你张罗,你可以尽量回避。”

    “好。”

    陈时锦今天叫她回家,为的正是谢南州订婚的事宜,女方父母提出这边亲人必须到场,没有陈时锦的身份,他很难把司昭娶进门,看得出也是做了最大的妥协。

    蒋厅南之前说的年底陪她走一趟谢家。

    这次也算是择日不如撞日的兑现了。

    他很忙,能抽这次空也算是仁至义尽。

    推门进屋,蒋厅南火急火燎的往她身上亲啄,使尽浑身解数的要把她身体的火撩拨起来。

    秦阮也不是吃素的。

    说什么就是杵在那无动于衷,顶破天他把她身上皮肤揭掉一层。

    蒋厅南气笑了,捧起她的脸亲两口:“真能忍。”

    她自然不会坦白刚才其实就差临门一脚破防。

    秦阮勾起没心没肺的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技术不行?”

    这话别说外人,她自己都觉得违心,蒋厅南这个男人不光是生得优越,要哪行哪行。

    他一只手捏住她的脸,往他颈窝按:“试试?”

    秦阮是真不想跟他试,每回她都被动。

    那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好似要一辈子被他牵着鼻子走,一辈子在他面前做个仰视者。

    反被为主,她主动发动攻势,手指从他鬓角的发丝穿过绕到脑后。

    两只手纤柔无骨,蒋厅南只觉得头皮瞬间麻了。

    他一把扣住她双手往后压,秦阮倒退几步,后背紧贴墙面,他残忍又多情,连口呼吸都不给她,蛮横霸道的吻住她的嘴,发疯的极尽痴缠,试图榨干她口中最后一口呼吸。

    秦阮忍着疼冲他微笑。

    蒋厅南抬手蒙住她双眼。

    她费力拿下:“以前不信一个男人能跟不爱的女人上床。”

    现在信了。

    “现在信了?”

    “信了。”

    秦阮两瓣饱满丰润的唇含住他喉结,他脖颈上根根分明的青筋浮动,像一条条蔓延的蚯蚓。

    当然,其他地步更甚之。

    到达忍耐极限,蒋厅南一把掐住她脖颈,抬起脸逼问:“心里还有姓谢的?”

    她不懂。

    不懂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刻提及谢南州。

    秦阮呼吸困难,脸部胀红,她额上的青筋比他浮动得更为厉害,笑容从她嘴角一路上爬到眼底:“谁又能把一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你能吗?”

    他能吗?

    答案是不能。

    脖颈的手猛然间松开。

    蒋厅南双手卡在她肩膀上,他贝齿轻轻咬着她下巴嫩肉。

    秦阮狠狠倒吸口凉气,后背一层薄汗。

    他胳膊滑落,搂在她腰杆:“别挣扎,就抱一会。”

    蒋厅南没食言,抱了将近半分钟,她眼前视野开阔,头顶的灯往他脸上打,每一根汗毛她都尽收眼中。

    男人细致用心的一缕缕给她捏好鬓角两侧的头发:“过几天带上小叙一块去港城。”

    “好,我提前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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