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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有人握着他的手腕制止了他,谢辞的眼泪便掉出来,委屈至极,“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不要脸!恶心!”

    被骂的人也不恼,又或许恼怒了而谢辞看不到,他得不到回应也得不到安抚,骂了半天后,只能往前伸手拥抱着面前的人,“不许再这样对我了……”谢辞哽咽着说,他面前的顾庭雪这才终于抚摸着他的头发,静静地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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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P肉告一段落,仙尊要出场咯~

    54、白虎找不到老婆发大疯,仙君入世撞破JQ

    雷箬山秘境里。

    一片混乱,目不忍视,那森森白虎显出破坏力十足的本性来,只见草木皆倒地四散,雪粉飞溅,银色的残影在林中如幽灵般前行,偶有倒霉的妖兽撞到神虎,惨叫还未发出便叫白虎一口一掌要了性命。

    白虎是恼怒至极,他循着气息来到这秘境中,却只在池底见到早已沉底的信物,那惹火它的人却不在此,昴月遍寻不见,犬齿森森露出,脾气极差地大肆破坏,只见不论是妖兽还是灵兽,见了它都要作鸟兽散,那珍奇仙草更是被神虎踩碎拍烂,叫人看了不免大哭一声暴殄天物。

    找不到……找不到他……

    昴月到了剑池西涧,立住了脚,双眸倒映着月光,目光死死锁定着面前的亭阁,它嗅得到那股气息,那是属于它的人,它的,可现在人去楼空,气息在空气中消散,虎啸一声,震的天崩地裂。

    此处找不到,便要去别处寻找,昴月顺着亭阁离开,硕大的虎尾左右拍打,烦躁至极,银色的皮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狂风刮擦的树上残叶簌簌的落。

    ……

    “少爷,我在树上找见个白狮子猫儿,给你抱抱!”喜宝走进屋里,我正趴在窗边静静地闭着眼休憩,就感到有人轻轻触摸我的肩膀,转过头去,“谁啊?”

    这些日子里在我这出现的便只有三人,韩棠、顾庭雪和我的家仆喜宝。

    我感到那人身高与我差不多,便咯咯笑起来,“是喜宝啊!”喜宝好像给我怀里放了个什么东西,毛茸茸的一团,吓了我一大跳,半晌才伸手去摸,只感到指尖触感如丝绵,柔软可爱,再左右摸摸,察觉出这是一只小猫儿,便饶有兴趣地抱起来在手中玩弄。

    “好猫儿,真可爱!”我看不到也听不到,这时日里唯一剩下的乐趣和依靠都得凭别人给我带来,这几日顾庭雪和韩棠也不好住在我这儿,大部分时间便只剩下我和喜宝。

    “他们怎么还没来啊。”我嘟囔着,喜宝便给我捶肩膀,我靠在窗上,手中的小猫儿乖巧的很,卧在我的膝头也不动弹,煞是可爱。

    到了夜里,顾庭雪和韩棠便来了,我一感到有人从后面抱着我,便放松下来,手中抱着小猫儿依靠在身后人的怀里,“掌门还没找到能治好我的办法吗?”兀自问着,也不顾自己听不听得到。

    身后人的唇舌也贴上我的背脊舔吻,另一只手则抚摸上我胸前的敏感处,“呜——庭雪,韩棠——轻点——”

    我呢喃着,灼热的嘴唇依然在我的脸上,唇角,脖颈处流连忘返,带起一阵阵的麻粟,让我浑身发软,接着被身前的人分开双腿,压在踏上垂首吮吻起我双腿间的子孙根和花穴来,初时挣扎着,过了一会儿便再也无力挣扎了,呢喃着他们二人的名字跌进无尽苍茫的快感中。

    ……

    嵩山之上,奇峰叠出高耸层云,野鸟飞鸣其歌上下,红叶似花,往来进香的游人已都散去了,那山中寺庙日宫月殿,金碧辉煌,但见高耸牌匾上书敦实大字“圣寿禅几个行童将着乐器,十余个僧人执着香走到寺庙后室,只见纸窗竹屋,风致悠然,小草名花,幽妍可憩,器具修洁,微尘不生。

    一老僧人鬓余残雪,面有月光,他面前的桌前,头戴碧玉莲冠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无悲无喜,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颜色偏淡。

    “此次降福老友亲自前来,贫僧深感荣幸,想来上次一别约莫已有数百年,仿若沧海桑田。”老僧慈笑着,“老友容颜却是一点未变,令人惊奇啊。”

    “与缘空大师相叙是贫道的荣幸。”男子答道,“人之皮囊不过镜花水月。”

    男子白衣如雪,气质淡雅,人似天边皎月般散发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间也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平静。

    他是这世间修真境界最高的人,人或是仙,只差一场机缘。

    老僧接着开口:“此番请你前来,不仅为此,还因我一弟子,前些日子在雷箬山秘境中见了些异象,我知云衡仙君已远离世事,但此事干系重大,需得让你知道才好。”

    云衡君微微颔首,缘空便接着说,“我那弟子愚钝,未能通过雷箬山秘境,只是他此番回来告诉我,这秘境中出现了白虎仙兽的幻影,凶猛强大,不似凡尘所有,云衡君,这白虎是不是……”

    俊美的男人微微皱眉,低声叹道:“昴月星宿。”

    老僧点头,“千年前你费尽心血方才制衡了那星宿神兽,这么多年来,昴月从未显出如此异相,它不是凡物,若真将本身降世,怕是会引起世间大乱,造成不可预料的浩劫。”

    他对面的男子淡淡地垂着眼眸,似在思忖着,片刻后,轻叹道:“此事全系贫道的责任。”

    缘空笑着摇摇头,“那仙兽又岂是凡人能驾驭的,你我皆知仙兽只能制衡,如何能压制呢?云衡君,你游历闭关,千百年与那星宿相安无事,此番异相定有源头。”

    云衡君淡淡点头,缘空又垂首道,“贫僧本该助你一臂之力,只叹此生至此境界,再无突破,不过近来与天为徒,倒是悟出许多道理。”

    千百年前他与这仙风道骨的男子游历繁华人间,都曾不约而同地为着境界突破而努力,只是天道如何能参破,缘空沉吟打坐,终究不得突破,留在俗世中,只是如今心境也超脱自在。

    而他面前的人,老僧看着云衡君,屹然选择了无情道的男子,割断了自己与人世间的所有联结,已是当世最接近仙的存在,只是千百年来寻找机缘,不得突破。

    “云衡君,”缘空沉吟道,“你已出世许久,此番或许正是入世的绝好时机,天道星宿异象突显,一念之间天差地别。”

    俊美的男子似有所悟,他此生此生已断绝俗世,便是再入世也不过窥遍繁华三千,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留恋人间。

    缘空像是看出他所想一般朗朗大笑,抚须长叹,“你啊,你可知一杆竹杖担风月,担起亦要将歇,两个空拳握古今,握住也须放手。”

    云衡君微微一怔,片刻后拱手行礼,一袭宽长之白色长衫在微风中自然飘逸,老和尚微微笑着,再抬起头时,那仙尊已然离去了。

    有小道到后山采药,正哼着歌往前走,忽而看到面前空旷处一个一个头上束碧玉莲冠冠的男子站在远处,那雪白的袍服,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小道一惊,他在峰里还从未见过这样一位人物!

    “这位道友,敢问尊姓大名——”小道往前一步,试探着开口,那男子回过头,俊美的面孔无悲无喜地注视着他,小道被他容颜与气质震撼,张了张嘴半晌都说不出话。

    直到宋掌门来此,峰里长老皆来到这里,耳边传来“云衡君”“是云衡仙君”的议论,小道才恍恍惚惚地差点跌倒在地上,这竟然是——那位传说中的真人,让流云峰名噪天下的云衡仙那白衣飘动的男子,俊美清冷如雪莲一般,一双眸子深遂而黑亮,微微颔首,与众人行礼,峰里长老们大多都不曾见过他,如今云衡仙君骤然回到流云峰便俨然成了惊天动地的喜事,一番例行公事后,夜里,云衡仙君站在水榭上,静静注视着外面的景色。

    “宋掌门教导有方,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云衡仙君淡淡道,微回头提起:“今日也不曾见到你的门内弟子。”

    宋掌门恭恭敬敬地回答,“我那三个门内弟子前段时间从秘境回来,大徒弟便骤然没了耳目视听,遍寻病根却不得所获,说来惭愧,这几日那二徒弟和小徒弟便到药王谷去求医问药了。”

    云衡仙君静静地不言不语,片刻后,开口道:“劳烦掌门带个路,我去看看。”

    宋掌门大喜,几乎忍不住抚手欢欣道,“如此就太好了!”云衡仙君是何等的人物,辞儿的病症许是顷刻便能医好了!

    踏进小院时,一小奴正在院中坐着烧水,见他们进来立刻行礼,“见过掌门!”他不认识云衡君,只借着月色瞧见一个仙风道骨俊美无双的男子,便本能地恭敬起来,宋掌门道,“这是云衡仙君,辞儿近日怎么样了?”

    喜宝被震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讷讷地开口道,“少,少爷还好——但是——”他结结巴巴起来,“还是老样子——”

    宋掌门便歉意地对身旁的男子道,“辞儿如今看不到也听不到,实在有失礼数,仙君见谅!”

    清冷无双的男人摆了摆手,紧接着,宋掌门便与他一同往内室走去,喜宝瞪大眼睛,茫然无措地盯着,也不敢跟上去,便是急的厉害,脸都涨红了,这时日里顾庭雪和韩棠在这儿与他家少爷厮混,每日都欺负的他家少爷整宿的哭,这会儿,这会儿——

    宋掌门踏进门去,喜宝战战兢兢地在门口看,幸好,他家少爷衣衫穿的齐整,正坐在金丝榻上,手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放在膝头玩,好似察觉到有人进来,便抬起头来,茫茫然地看着,漂亮的脸上乌黑的眼眸清澈见底。

    “喜宝?”谢辞开口道,喜宝的心提到嗓子眼,正要回答,却意识到他家少爷根本听不到!

    宋掌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云衡君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漂亮精致,俊眼修眉,黑发如瀑,眉宇间带着一股天真无辜的神色,谢辞弯起唇角,小猫儿被面前两个生人吓的就要跑,骤然从他膝头狂奔下去。

    “哎!跑,跑什么!”谢辞伸手去抓,只抓到松软的毛发,人也站起来,往前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竟直直撞到云衡仙君的怀里,被后者握着手腕才扶住了身子,宋掌门皱眉,“辞儿!”却心知这人眼下看不到听不到,到底是无可奈何地叹气。

    喜宝在门口偷看,恐惧地捂住嘴。

    谢辞站直了身子,抬起头,大眼睛望着大概的方向,漂亮的脸颊染上红晕,红润的唇瓣水水润润,接着,他开口道,“庭雪?韩棠,你们怎么才来找我呀——”

    宋掌门微微皱眉,正要出手将他扶着坐到椅上去,就见谢辞忽然挣开云衡君握着他的手,两只白玉般的手臂往上,挂在白衣胜雪的男子肩上,笑眯眯的,仿佛一只撒娇的猫儿一样蹭上去,“别生我的气啊,今天,今天让你们两个操小穴好不好?”

    喜宝骤然闭上眼,浑身发冷,完了!

    55、师弟受罚面壁,谢辞认出仙尊

    面前的人并不像往常一样回抱我,而是抬起手握住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那双手触感温凉,像是韩棠,正在我思忖着难道他又在莫名其妙跟我闹脾气的时候,那双手已经扣住我的双臂一点点的分开,不容拒绝地将我推开几步。

    我趔趄着后退,撞到木窗框上,巴巴地凝望着面前的方向。

    “你怎么啦?”我问,眨了眨眼睛,“别生我的气了,你们好几天都不来看我,我……”说着,便又上前去,想要触摸面前人的衣角,像个受罚之后仍不知错在哪里的孩子,委屈而惶恐,“我若做错了什么,我会改的,好师弟,别不理我。”

    说罢,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就要仰头去亲面前的人,反正不论是顾庭雪还是韩棠,只要我亲亲他们,便再不会与我闹脾气了。

    一只冰凉的手再次将我推开,那力气极强悍,掌中携着内力,不容抗拒,我骤然失去平衡,趔趄着被退倒在身后的榻上。

    这一下被推的极狠,霎时间将我摔的七晕八素,后腰、脊背和手肘都撞的痛麻,缓了半晌才抬起眼来。

    “这是故意的吗?”我喃喃问道,韩棠和顾庭雪还从未这样伤过我,此刻缓过神来,只觉得胸口发闷,茫茫然看着面前的人。

    为什么?

    我委屈的厉害,不顾身上的疼痛,强撑着起身就要走到我师弟跟前,“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你告诉我,我不知道,师弟,对不起,我道歉——”

    这么起身后,方才觉得眼前阵阵发黑,那一掌来的猝不及防,此刻整个胸膛越来越闷,只觉得口中几乎都泛起阵阵苦涩味道,人也是强撑着才站稳。

    面前的人并不动弹,我便固执地伸手要去碰他,这一次,再次被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冷酷地不容抗拒地握着,将我推开,我眨眨眼睛,茫茫然道:“这是故意的。”

    鼻尖一酸,胸口越发痛的厉害,委屈而茫然的眼泪在眼眶里蓄着,我强忍着不叫它掉下来,咬了咬牙,使劲甩开握着我的人的手,脸色在苍白和飘红间交织,“我不管你是顾庭雪还是韩棠,你滚开!滚!——唔……”

    心口骤然涌起剧烈的痛,我伸手想要扶着身旁的支撑物,却什么都没抓到,眼前一阵阵发黑,接着,整个身子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失去了重心,失去意识的最后,只感到有人伸手扶着我,口中喃喃了一声“庭雪”“韩棠”便终于是痛昏了过去。

    宋掌门闭了闭眼,将怀中的青年扶着按在椅子上,门口的小家仆喜宝已是吓得哽咽起来,中年男人片刻后开口道:“我身为掌门,却不知座下弟子惹出如此事端,实是我的责任,方才辞儿……冲撞仙尊,并非他的本意,让仙尊见笑了。”

    这男人好似骤然间老了十几岁似的,如此师兄弟乱伦的丑事骤然曝光于天地,面容显得深沉、阴暗、气恼,云衡君无悲无喜地看了这男人一样,略微垂眸道:“方才我未收力,许是伤了他,还望掌门勿怪。”

    宋掌门摇摇头,苦笑,“原本想让仙尊为辞儿看看,眼下,眼下……”

    他甚至无法确定这样一个清冷高贵的谪仙人物会不会因被冒犯而离开,却见云衡君微微眯眼,似是打量着谢辞,片刻后,淡然道:“无妨,他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如此并非本意,我既答应你为他医治,便不会在意。”

    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云衡君是何等风月人物,早看遍了大千世界山川河海,如今辞儿冲撞一事在这仙尊的心胸中仿若沧海一粟,微不足道,宋掌门便拱手,垂着眼恭敬而感慨地说:“如此,我便替谢辞敬谢仙尊。”

    宋掌门收了收心神,再最后恭敬与云衡仙君告别,随后拂袖离去,见那家仆喜宝在门口哆嗦着盯着室内,望眼欲穿,终于低声道,“去里面照看辞儿,莫要冲撞仙喜宝忙不迭点头,便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踏进内室,瞧见白衣胜雪,气质清冷的男人右手按在谢辞头顶百会穴上,真气缓缓输入他体内,而他家公子苍白的脸色终于缓慢恢复了生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仙,仙尊,我家公子……能治好吗?”喜宝结结巴巴地问,那清冷的男人眉头微蹙,目光落在谢辞的腹部,不言不语。浭茤好雯請連喺???四柒??七这日午时,流云宫后,碧梧数株,流荫满地,宋掌门负手而立,有小童垂首对他说,“顾师兄和韩师兄都到了。”

    宋掌门握了握拳,便嗯了一声,“叫他们进来。”

    但见顺着偏殿之路走进两人,一人一袭玄衣,玉带缠腰,剑眉入鬓,目似寒星,正是顾庭雪,另一人身材修长如玉树临立,神情高贵如一轮朗朗明日高悬九天,却是韩棠。

    二人走到掌门面前,垂首行礼,“见过掌门。”宋掌门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他两位爱徒身上,阴沉气恼的神色再一次浮现。

    “你们可知错?”宋掌门开口,声似惊雷,只是那语调出奇的冷静和平常,眉宇间的疾风骤雨般的怒意却越发浓郁,童子们早就退下了,只留下这三人待在此处。

    顾庭雪与韩棠沉默着,片刻后,宋掌门抬手一击,两人被裹着真气的掌风生生击倒,二人半跪在地上,韩棠脸色惨白了些,唇角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孽徒!”宋掌门大骂道,说罢,那张充满勃勃英气的中年男子的脸,就跟满山霜扫雪压的枯草那样,变枯萎了,变得没有生气了。

    顾庭雪的下颌绷紧了,道:“……师兄,师兄需要人照顾。”他默默地说,宋掌门是怒极了,竟是笑出声来。

    “照顾?!我知谢辞在秘境重伤,成了如今这样,他连他面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顾庭雪,韩棠!你二人是得照顾他,可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

    韩棠咬了咬牙,感到手指和掌心沾满尘土,那尖锐的疼痛顺着指尖传来,接着,宋掌门的声音更加冷酷。

    “你们师兄又聋又瞎,这一路上除了你们便再见不到别人,他分得清他面前的人是谁,你们还分不清吗?他胡闹,可你们不该如此跟着胡闹!闹出如此丑事来!”

    宋掌门怒骂道,身侧的拳头几乎都握紧了,此刻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此事你二人可知错?”

    顾庭雪的脸色变白了,片刻后,他冷静地开口,“我喜欢师兄,我没错。”

    “顾庭雪!——”宋掌门喘着气,恼怒至极,“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分得清是你还是别人在照顾他吗?若有旁人顶着你的名号去照顾他,他便也依赖那人,谢辞成了这样一个废人,他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

    韩棠怔怔地听着,顾庭雪骤然无法回答,垂下眼去,片刻后,痛苦地皱了皱眉。

    是,谢辞怎么会喜欢他,在那妖道燕郎设下的障碍里,谢辞分明头也不回地想要他二人死,他是变成后面那样后,为了他二人照顾他,才显出那般情态来。

    谢辞怎么会喜欢他?

    宋掌门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似是朝着他们泼了一盆凉水一样,顾庭雪和韩棠皆不言不语,掌门往前走了一步,苍老沉重的手按住他两个爱徒的肩膀,他是爱极了这两个徒儿的,却不曾料到他们做出如此事来。

    顾庭雪抬起头,那张英俊的面孔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掌门——”

    宋掌门定定注视着他二人,口中残忍地宣布,“从今日起,顾庭雪,韩棠,罚至寒潭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找回道心,什么时候出来!”

    “——我师兄!”韩棠立刻开口,抬起头来,宋掌门隐忍地看着他,甩开袖子,极冷淡的回道,“此事便与你二人再无干系!休要多言!”

    声如天雷,已是给了他二人审判。

    韩棠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来。

    ……

    我睁开眼来,茫茫然一片,只隐约间感到我并不在自己的房中,便摸索着身边的家具物什,茫茫然嗅到空气中有草木的清香,便开口道:“喜宝!喜宝你在哪?”

    熟悉的人并没有出现,摸索着床榻往下面挪,指尖触摸着身旁的东西,直到,感到面前走来一个人,那人比我高些,抬起头来,我迷惘地问道:“庭雪?韩棠——”

    因着前几日被人打了一掌,我这会儿伸手抚着胸口,只觉得那一掌分明是冲着要我性命来的,而顾庭雪和韩棠又怎么会做出这样伤我的事来?这么一想,便立刻就要往后躲,口中警惕地开口,“你……你不是我的师弟,你是谁?”

    又想到这人一掌便打得我心脉俱损,一时间不由得害怕起来,口中说,“你走开!我——”手中便不由得想要拔出我的灵剑,正这时,就感到一股力量隔空将我压倒,膝盖酸软,人砰的一声趴跪在地上,手中松动,灵剑也跟着掉了,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师弟呢——你把我师弟呢?”我想挣扎,却察觉到那威压根本躲无可躲,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可怖力量,只能成了这样一幅狼狈不堪的模样,有人靠近了我,我立刻往后面躲,“滚,滚开——”

    正这时,平静无波的空气中,隐隐约约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简直像篆刻在我灵魂深处一样,我顿时愣住了,害怕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再抬起头时,已是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掉。

    “你,你是——”

    威压瞬间消失,面前的人也离开了,我倒在地上喘气,伸手找到我的剑柄,强忍着恐惧扶着剑柄起身,凝望着一片虚空,舌尖笨拙地弹动着,“云,云衡仙好像暂时要和两个师弟say

    goodbye了XDDD,妹想到吧,谢辞掉马,师弟受罚,谁让美人只吃JB不吃苦呢(不是)

    另外仙尊现在这么超然物外,啊,等火烧到自己身上就没这么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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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仙尊发现谢辞,小狗来啦!

    面前狼狈的青年一身月牙白的轻衫,套在修长纤弱的身子上,乌发莞莞只以白铃缨提花木簪挽住,此刻匆忙地收了自己的剑,仍跪在地上,肩头微微颤抖着,口中道:“云,云衡仙君,谢辞唐突了仙君,罪该万死……”

    云衡仙君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面容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再看谢辞,他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在害怕,得不到回应,身边再没有依靠,让这人本就白皙的面色变得越发苍白。

    片刻后,云衡仙君抬手一挥,谢辞只感到一股力量将他托起,人颤颤巍巍地站直了,便机灵地道谢,“谢仙有小童子从外面进来,拱手尊敬道:“仙君,你要的几味药都已备齐,药泉能用了。”

    白衣如雪的男子微微颔首,接着淡然开口道:“箬兰,这几日便劳你照看着他。”谢辞到底如今成了个废人,在他们对话时,便静静地,可怜巴巴地竖着耳朵面向他们大概的方向,好像足够努力就能看到或听到一样。

    那小童子清雅可爱,梳着娃娃团髻,用红色璎珞穗子系着,还垂着两条小辫子,煞是可爱,身着道袍,躬身回答道:“是,仙尊。”

    云衡仙君走出此地,小童已将他的旧居收拾干净,此刻谢辞正留在一间侧室中,狼狈又茫然地眨巴着眼睛,小童便往前,走到谢辞身边抬手扶着他垂在身侧的润白手指,忽的被人触碰,谢辞吓得抖了一下,再感到是个孩童的手,便张了张口,“这……这位仙童……你是……”

    说了一半的话便叫他吞下去了,只觉得问也不过是白费力气,咬着下唇,箬兰看了他一眼,接着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口中道:“仙尊就要为你炼妖了,谢公子先随我去沐浴更衣。”

    谢辞早就没了抗争了躲避的力气,茫茫然被小童子牵着穿过楼阁,峰峦侧边树木丛中有敞朗的前轩,有曲折的回廊,有彩绘的雕饰,有古雅的用具,一直穿过一条小道,谢辞茫然地感到时不时有树枝扫过他的脸和身子,便情不自禁地躲。

    小童便停下脚步,抬起头瞧着这个可怜巴巴的俊美修士,手中一用力,叫谢辞趔趄着差点摔倒,另一只手覆盖在他的眼上,掌心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小童面无表情地往下抚了抚,口中说,“你且先闭着眼,这儿的枯木我还来不及处理,若要把你的眼睛弄坏了,仙尊要生我的气了。”

    谢辞这会儿早就习惯了身边人的肢体语言,便咬了咬唇,紧紧闭着眼,再往前艰难地走了一段路,只感到周围的温度正在缓慢升起,雾气弥漫,空气中都是水珠。

    小童将谢辞引到泉边,便抬起手为他解开衣领,刚一动作,那青年便无法控制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衣领,“我、我自己来……”

    箬兰小童也不强求,后退了一步,瞧着那漂亮的青年茫茫然地感受了一下四周,接着往前伸手去探,摸到了温热的温泉水,好似明白了她要干什么,白皙的脸庞微微染上红晕,“是要我在这里沐浴吗……我知道了,劳烦仙童了,我,我自己就可以。”

    箬兰不动神色地看着他,云衡仙君说要她照顾他,那她便不会离开半步。

    谢辞不知道她到底走了没,过了一会儿,咬了咬饱满粉嫩的唇瓣,微微侧过身,手指便开始慢慢吞吞地脱起自己的衣衫。

    片刻后,颀长的身影便从层层叠叠的长衫里剥离出来,肌肤细嫩如白玉,腰肢纤细,再往下则是柔软挺翘的圆臀,谢辞羞耻极了,脸涨得通红,到底留了一件里衣,此刻摸索着往前一步,到那散发着热气的温泉边,一只脚试探着放进去,因滚烫的水反射性地缩回来。

    箬兰往前走了一步,谢辞似是感觉到了,便一狠心赶忙入了泉水,口中因滚烫的泉水发出“嘶嘶”的喘息声,人却不敢上来,巴巴地扶着药泉边缘的石块。

    满头青丝如浓墨般散开,只是没片刻后,谢辞那张面孔上便染上了苦楚,口中道:“好痛,这……这泉水刺痛的厉害。”说着就要从挣扎着要从水中出来,箬兰自然知道这泉水刺痛,那泉中按着云衡君的吩咐放了几味烈药,只是这等疼痛于修士而言并非不可忍受。

    小童子立即上前,伸手阻止了要上来的谢辞,那人浑身沾湿,狼狈又茫然地看着她,口中哀求着,“小仙童,我真的好痛……这里面,这里面是什么……”

    他能嗅得到浓烈的药味,自是猜得出这药泉定是为他治病用的,可人一下去,便如针扎般浑身疼痛起来,并且愈演愈烈,便实在忍不住想要逃走。

    小仙童伸手把他按回去,也不做解释,谢辞没想到一个小童便有如此力量,小小的掌心里分明是绵绵的真气,便咬着唇,他有苦说不出,只能被生生按在泉水里。

    约莫一个时辰后,谢辞终于忍受不了了,此刻那张白瓷小脸变得苍白,颤抖着呜咽,“受……受不了了……好痛啊……”

    箬兰将目光转到他身上,正看到谢辞从水中伸出的白藕般的手臂上竟真的红痕,也不知是这人肌肤太过细嫩白皙还是别的什么,箬兰不由得一怔,便从树上蹦蹦跳跳下去,手指探到泉中,片刻后拿出来,只觉得药量正常,口中便说:“还有一个时辰,需得这样才能为你巩固身子。”

    谢辞自是听不到,只是这会儿人额上都开始掉汗珠,可怜巴巴地蜷缩着,双瞳剪水、鬓若堆鸦,真真漂亮的厉害,他口中祈求道:“小仙童,我、我受不了了,下次再来行吗……”

    箬兰不说话,谢辞的声音微弱了下去。

    又过了一刻钟,小仙童忽而听到谢辞发出一声呜咽,再看去他,就见那人脸色苍白,一只手放在药泉下,似是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口中说,“痛,好痛……”

    箬兰一惊,便立即飞身上前,到泉边拉着谢辞的胳膊将他拉到泉边,那人喘了一口气,翘极为痛楚地蹙了一下眉头,一只按在肚子上的手还本能地抱着,人也不住地颤抖。

    小仙童便赶忙传音给云衡仙君,不多时,沙沙树叶声传来,那黑暗中便走出一白衣胜雪,气质清冷的男子,云衡仙君看着箬兰,小仙童便立即低头道:“谢公子忽然腹痛难耐,我瞧着不太正常。”

    有些微风掠过,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发,以及宽大的白色衣袖,云衡仙君微一摆手,那仙童便低头退下了,他的目光落在那药泉边颤抖蜷缩的青年身上。

    往前一步,就见那人已经痛的没了力气,整个人都在颤抖,脸庞褪去了血色,俨然已经是痛的快晕过去了,云衡仙君微微皱眉,俯身将他从泉中抱起,一时间,哗啦啦的水声响彻入耳。

    箬兰垂眸不去看,就听到仙君抱着那人从泉中往前走,“收拾好偏殿了吗?”小童子连忙点头,云衡仙君便一颔首,接着下一刻,足尖一点,已是抱着怀中的人消失在雾气中。

    到了偏殿,怀里人被放下时还在颤抖,仔细一看唇上满是咬痕,云衡仙君抬手,以指尖落在他的丹田处,一缕缕淡淡的真气,缓缓的围绕着谢辞的经脉循环起来,面前人那痛苦的神色才终于缓慢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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