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嘶,你打听他干吗?陈徊出轨了?”杨宏娜把手搭在他脖子上,一脸狐疑。袁非霭被她看得不自然,“出个屁的轨,你盼我点好吧。”
“不懂你们这些娇妻。”杨宏娜继续在他耳边阴阳怪气,“还是说,是你想找小白脸啊?”
袁非霭无奈地打住她接下来说的话,只觉得跟杨宏娜多说一句都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诶,说曹操曹操到,你一提,他还真来了。”杨宏娜抿嘴笑,扳着袁非霭的身子让他看过去。
不远处,Winson的身影正缓缓往这边来。
袁非霭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个甩不掉。然后提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着马上要走到他面前的人:“Winson,你找我有事吗?”
黑色西装皮鞋的Winson走到他面前,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笑着开口:“闲着没事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
“没想到正好碰到你。”
“那可真巧啊。”袁非霭看着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脾气,想起他亲陈徊的那一口,心里还是很介怀。
“记忆力不好,但我记得刚才已经给过你脸了”
Winson看着袁非霭,听到他话里满满的敌意。他挑眉打量着眼前人。
白色短袖和黑色牛仔裤。露出的脚踝和手腕都很瘦,暖光下乌木色的瞳孔和白皙的皮肤。头发是被白日里见过的那根发簪挽起来,未加修饰的眼下发青,露出一丝疲倦,比起白日里的精致,沾着淡烟味的人显得更真实许多。
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美人。
除了漂亮几乎一无是处。
真不知道陈徊为什么把这种人娶回家。
也许人到了某种位置就会喜欢这种纯粹又漂亮的东西?
然后他拄起下巴想了一下,他喜欢陈徊或许也是因为陈徊长得好看。
“袁非霭,你会打台球吗?”Winson看着他,很有礼貌地询问着。
坐在对面的袁非霭停顿了一秒,“会啊,怎么了?”
“闲着也是闲着,你陪我打会儿台球吧。”Winson笑着邀请他,目光里没半分揶揄。
“好啊。”袁非霭一口答应下来,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意,实际上恨不得让眼前的人立刻消失。
“你们去玩吧,我回去补觉了。”杨宏娜摆手,想要逃离眼前这个火药味十足的是非之地。
袁非霭想说点什么又憋回去了。虽然讨厌,但还是跟着Winson一起去了台球厅。吃?肉群﹕⑦零⑤⑧⑧﹑⑤︰⑨﹀零
坐电梯的时候Winson甚至很热心地问他要不要先喝点什么。
袁非霭看着Winson揽着西服外套的背影忍不住想,如果这个人真的是“w”的话,那自己的视频是不是已经被他看过了……
这种感觉真是太怪了。
电梯门打开,袁非霭突然叫住走在前面的Winson问了一句:“公冶,你跟陈徊是怎么认识的?”
Winson回头,很自然地开口:“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他长得好看,所以就追他了啊。”
他走出电梯,看着袁非霭肉眼可见脸色变幻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了一声。在他心里,袁非霭甚至连情敌都算不上。他现在甚至有点同情陈徊了,为了一点可怜的初恋情愫,娶这种美丽废物回家。真不知道日子过的有多煎熬。
“不过你也别在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更何况我们不是也没成嘛。”Winson笑了一声,朝着袁非霭招了招手。
袁非霭咽下一口气,强颜欢笑地朝着Winson的方向走过去。
Winson的长腿架在台球桌上,随便挑了一根台球杆,拿出壳粉往球杆杆头擦。
袁非霭看了一眼悬挂在吊杆器下的台球杆,指尖颤了颤,他已经很多年没摸过球杆了,上次出去打台球还是高中时候逃学出去跟同学一起玩。这些年不打早就生疏了。
Winson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很贴心地开口,“要是玩得不好,我可以先教教你。”
袁非霭摆首,随手拿了根球杆将主球击出,向着底库的方向,白球在二人的眼前弹回底边,距离极近。
Winson挑眉,他也同样击出白球,用得力气不小,将主球远远推向首岸。
在袁非霭皱着眉头的注视下, Winson摆了摆手,“啊呀,太久不玩确实生疏了许多。”
“袁非霭,你不会嫌弃我打得不好吧?”
袁非霭强压着怒火。Winson这哪里是不会打,分明是把他当猴耍着玩。
他没理Winson怪里怪气的这句话,将白球放在库边一球左右的位置,低头瞄准白球的中上方,一瞬间将球杆送出去,球堆一瞬间在桌上炸开。
“我听说你和陈徊有两个女儿。”袁非霭低头打球的间隙,Winson站在桌边轻声道。
台球房里很安静,只有袁非霭击球的声音和空气里这句话飘荡的回音。袁非霭抬眼,目光不善地与Winson对视。
Winson把手搭在袁非霭的肩膀上,“放松点,别这么紧张。太紧张可打不好球。”
他看到袁非霭顿时警觉起来的神情, 像是护崽子的老母鸡。
“你什么意思?”袁非霭抬腰,站正身子。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Winson周身的气质同之前那副风流潇洒的模样不同,隐隐地,透露出一种上位者对事物的支配和控制。仿佛他的两个女儿,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某种筹码一般,这让袁非霭非常不舒服。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两个女儿一定很乖吧。有女儿可真让人羡慕。”Winson低头,将白球对准自己花色的球,随着“乒”的一声,球落进洞里。
“你的乖女儿应该不会介意,她们的爸爸给她们换个更好的妈妈吧。”Winson突然开口,声音不大。抬头,带着挑衅的目光,将又一颗球打进球袋。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瞄准的位置和力度像是有尺子量过一样,击无虚发。霎时间,之前的伪装和笑意全部退去,剩下的只有敌意。
“我是真的想得到他,你又对他不怎么感兴趣,那不如直接让给我吧。省得我从你手里抢了。”Winson说得大义凛然,仿佛这一切从逻辑上没有半分问题一般。
他从小到大,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聪明的头脑和高贵的家世让一切都趋之若鹜。所有不属于他的东西,如果真的想要,他甚至会去别人手里抢。
这就是他的性格,正因如此,他才能过关斩将,成为整个行业的翘楚。
他看着袁非霭的脸在他眼前如同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般。血色褪去,握住台球杆的手微微颤动,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气极了可毫无办法。
他欣赏着袁非霭情绪的波动,低头继续打台球。心里暗道:这种程度的人,真的算不上他的情敌。实在是太弱不禁风了。只能靠在男人的怀里用撒娇这样的手段赢得施舍般的爱意。
袁非霭站在他身侧,暴风雨前夕一般安静,眼里通红,像是很努力地扯出一丝笑意,“好啊。”
“你想要,我就让给你了。”声音沙哑,几个字像是从嗓子里撕出来的一样,“可你要好好对他们。”
Winson看着他如同败犬一般强撑的笑意,忍着笑出来的冲动,俯首瞄准最后一颗写着8的黑球。打进这颗球,他就赢了。
赢得太轻松了,简直像是笑话一样。
球杆瞄准母球的瞬间他在想: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个陈徊心尖尖上的宝贝呢?这个圈子里应该有不少恶心的老男人喜欢他这种精致漂亮又能生孩子的吧…
在Winson还在瞄准母球的瞬间,一股巨大的痛意随着巨大的响声从他的脑后传来。
“砰!”的一声,Winson的后背狠狠一痛。
他诧异地回头看,只见袁非霭提着台球室里的凳子一下子摔在他背后。
“Winson,我可以让给你,但得看看你有没有命来拿。”袁非霭一双黑眸紧紧盯着Winson,在话音落下的一瞬为了防止他起身打自己,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台球桌上磕。
血意在一瞬间笼罩在二人身侧,Winson没想到袁非霭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想反应都来不及,被抓着打得直不起腰来。
他眼睛里沾了血,红了一片,挣扎着从袁非霭的手里爬出来,强撑起身子踹了袁非霭一脚。
袁非霭看着瘦得弱不禁风,但手上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打他的几拳力度相当大,疼得他直咧嘴。
站起身再次对上袁非霭目光的一瞬,Winson看到了袁非霭眼睛里藏不住的一股狠劲。那个眼神似曾相识,他见过,在大学时期的陈徊眼里。
没等他继续往下想,袁非霭把台球杆压在桌子上撅了,把粗的那一半握在手上,发了疯一样朝他抽过来。
袁非霭的周身气质染上杀意,他不明白为什么Winson敢这样挑衅他。他已经很努力在陈徊面前保持一个温柔贤惠的形象了。为了这个家他委曲求全,收敛本性,已经退到悬崖边界。再往下就是深不见底的炼狱了。
管他是不是w呢?既然一定要逼他,那大家就一起毁灭吧。
屋内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片狼藉,地上有摊血迹,已经分不出来是他们俩谁的了。
邮轮外小雨转大,甚至打了几声雷。
躺在床上睡熟的陈徊被雷声惊醒,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在什么也没摸到的瞬间转醒。
虽然很困,但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支撑他起身。
【作家想说的话:】
徊子:老婆打过他可就不许打我了哦
公冶看错小袁了,以为他是软柿子,实际上是个徊子见了都发怵的活爹哈哈哈哈
前几天跟亲友聊天,她说winson和徊子的组合可以叫袁非霭受害者联盟
在某个突如其来的梦里,遇见我最爱的十八岁的你
陈徊站在袁非霭的房间外敲了几声门,没等到人出去找了一圈,最后叫醒刚睡着的杨宏娜才知道袁非霭和Winson出去打台球了。
陈徊还没醒酒,往台球室的方向走,脚下甚至打转。
以他对Winson的了解,定然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找袁非霭出去玩。
果然,在他到达台球室的瞬间,看到了正在门口抽烟的袁非霭。
袁非霭背对着他,背影孤零零的,目光指向敞开着门的台球室,空气里凝结着一点血腥味,手擦破了,指尖有血沾到烟尾。
烟雾萦绕在他的身侧,让他看起来跟平日里截然不同。两根指头捏着烟,袁非霭靠在门口安静地坐着,被打折的灯管散发出一闪一闪的彩光,落到他脸上,照射出他看不出情绪的面庞。
陈徊站定看着他。
心头一动,像是被吸引住了。像是他记忆里有些消失在岁月长河里的东西被这一幕点燃了,蒸腾起来的沸水冲击着他的神经。
陈徊走到他面前,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
Winson正毫无声息地安静躺在地上,周遭乱得出奇,除了一张台球桌,其他能见到所有东西都砸了。四散的台球和插在座椅上的台球杆。地上还有一摊血,Winson的脑袋被开了个口子,看上去像是具尸体。
袁非霭见他来了,劈叉坐着的腿收回去,
有点胆怯地瞄了他一眼。
他知道打人是不对的,陈徊讨厌他这样。陈徊或许会惩罚他,像几年前一样把他关起来,把他绑起来没日没夜的奸淫。
或者更狠心一些干脆不让他看女儿。
一想到这,袁非霭夹了一下腿,手指因为害怕颤抖。他知道陈徊会知晓,但没想到他一支烟还没抽完男人就来了。
他还没想该怎么办,陈徊就来了。
他不害怕Winson,但他怕陈徊。
陈徊愣了一下,黑着脸转过身,从他手上拿走掐着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把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了。
随后哑着嗓子开口问:“你把他打死了吗?”
袁非霭期期艾艾道:“应该…没有。”
陈徊看到他脸有点破了,嘴角到耳后被挠了好几道血印,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破好几道口子,看上去狼狈极了。
似乎是注意到陈徊的目光,袁非霭用手擦了一把带血的嘴角,低头委屈地把眼睛往上瞧,用一种极其低微的目光看着他。
“对不起老公,我给你添麻烦了。”
“……”陈徊没说话,叹了声气。转身进到台球室内,一把将躺在地上的Winson扶起,抱在怀里,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来。
袁非霭看着他把Winson抱出来。
看似风平浪静地站着,纤长的睫毛微颤,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脸色苍白。
在陈徊没说一句话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肩膀微塌,扑面而来的生疏和隔阂几乎要将他打散。
袁非霭声线哽咽,在陈徊抱着Winson离开的时候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眼眶微红地开口:“老公,那我怎么办?”
陈徊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很平静地对他说:“你先回去睡一觉。”
“其他的等你醒了我们再谈。”
说完这句,陈徊头也没回地走了。只留下袁非霭一个,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隔了很久也没缓过神来。
直到袁非霭丢了魂一样走回房间,他的脑海里依旧是陈徊怀抱里抱着Winson的样子。
他忍不住想,自己不是陈徊的妻子吗?为什么他要抱走Winson呢?为什么他不问问自己为什么打人?
铺天盖地的难过和委屈席卷了他。
明明昨天晚上还说喜欢自己对他好的。原来都是骗人的。
袁非霭窝在沙发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淌,为什么陈徊要偏袒Winson那种贱人啊。难道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还是说,陈徊已经操腻他了?现在遇到更优秀的Winson就要放弃他了。
焦虑痛苦中,袁非霭浑浑噩噩地做了场梦。
梦里,他淋在大雨里,漫无目的地走,浑身疲倦又疼痛。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眼前破旧的教学楼。他快步走到一楼的屋檐躲雨。乌云彻天,将他眼前的一切染成黑色。
他有些害怕,却不知道该躲到哪。雨水降到大地上,逐渐将他的脚脖淹没。他退无可退地蹲在一楼的阳台上,看着雨水一点点涌上来。眼看着要将一楼的阳台也淹没。
突如其来地,一只手从身后将他从窗口拽到屋子里。
袁非霭回头一看,对上了一双许久未见的,藏在眼镜下的桃花眼。
他皱起眉头打量了暗淡光线下的少年,熟悉的穿着校服的身影。这不是高中时期的陈徊吗?那件洗旧的白衬衫和藏青色的校服裤子,站在他面前很是好奇地打量他。
“袁非霭?”少年指了指他半挽起来的头发,眼里是极力掩饰但还是泄露出来的震惊。
袁非霭很狼狈,身上除了被雨水打湿的痕迹,还有被Winson打伤的伤口,狼狈不堪。他抬头看着少年时期的陈徊,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
“你怎么哭了?”
“别哭别哭。谁欺负你了?”看着袁非霭滚落的泪水和受了伤的脸,十八岁的陈徊肉眼可见的慌张。他的脸在梦里很模糊,深沉的感情却丰沛得仿佛整个梦境都装不下。
见到他蹲下去抱着膝盖哭,陈徊慌慌张张地也蹲下去,用手捧着他的脸擦他落下来的泪水。
“你跟别人打架了,是吗?”陈徊轻轻扳着他的脸,看他脸颊上细长的挠痕。
袁非霭听出他语气里的宠溺和包容,泪水像是刹不住闸般涌出来,大滴大滴地落在少年人的指尖。顶着一张哭花的脸呜咽着开口,“打了你喜欢的人,你会生我气吗?”
少年陈徊被他的话弄得轻笑了一声,明明自己才是岁数小的那个,却像是哄小孩一样,“小霭自己打自己了吗?”
“才不是。”
陈徊眼里很柔和,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缓然开口,“可我就喜欢你一个,你打了我喜欢的人,不就是打了自己吗?”
“不是的,你以后会喜欢别人的,你都把他抱走了。”袁非霭情绪控制不住地向眼前小自己十岁的少年埋怨道。
像是怕描绘不出他的罄竹难书,袁非霭又添了一句,“就在我面前抱走的。”
少年见到他委屈的表情,新奇又觉得心疼,他的袁非霭永远光芒万丈,怎么长大以后会受这样的委屈。少年把他抱到怀里说,轻抚他的后背,“那就全当是我的错。你别哭,给我讲讲都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袁非霭看着少年真挚的目光,心情好了不少,倒是在梦里把过程一五一十地交代给了少年陈徊。少年人的肩膀不如成年那般宽厚,目光却更为纯粹,装得下的东西似乎只有怀里漂亮的爱人。他听袁非霭的话听得认真,时不时给出一点反馈。长﹕?腿﹛老︵阿姨?¥整﹕理%
听到袁非霭讲自己被Winson挑衅时候仿佛身临其境,一向心平气和的他也在袁非霭面前讲了几句Winson的不是。
“虽然他做的不对,但你也不应该打他。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告诉我,我去帮你解决。”听他讲了个大概,陈徊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个吻,“我们一起想想解决办法,总比这样要好,是不是?”
“小霭,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好吗?”
“不管发生什么,有我给你兜着呢。”
袁非霭点点头,被梦里的少年哄了半天,心里舒坦了不少,已经没有方才那么不冷静了。
他看着少年陈徊眼光里掩饰不住的爱意和珍视,心里像是被捅了一刀,所有的怨气和委屈都泄了出去,只剩下久违的憧憬。
那一刻,他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委屈究竟缘何。他想要的是十八岁时陈徊带着笑意的腼腆爱意,想要纯粹的保护和偏袒,想要独一无二的,不夹杂其他的杂质爱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周旋在各种人之间惶恐不安地维护虚假的亲情。
他喜欢的是十八岁时纯粹善良的少年陈徊,而非现在这个看不透的男人。
可是回不去了。
无论他如今多么费尽心力,低三下四,他都不可能再得到那个最爱他的人了。留给他的只有跟陈徊彼此折磨到死。
似乎是看出袁非霭心里的动荡不安,少年陈徊试探性地开口,“小霭,我们以后在一起了嘛?”
袁非霭应声,“嗯,还有两个女儿…”
“我对你不好,是不是?”陈徊看到他脸上的伤痕和眼下的乌青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