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点开床边的小夜灯,瞥了一眼梳妆镜,袁非霭被自己通红的双眼吓了一跳。他现在看起来像个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一脸的哀怨。
窗外雨越下越大,雷声阵阵,听起来让人有些害怕。他想起白日里看到的暴雨预警,慢吞吞地趴到窗台上,寻窗外陈徊的车。
车停在熟悉的位置上,只不过车内没开灯也没人。
陈徊呢??
看着车子孤零零停在外面,他有点忧虑,陈徊没在车里?那陈徊跑哪去了?
不会是没打伞站在外面淋雨吧。他想起上高中的时候,自己就曾经有过一次将他扔在大雨里的经历,这件事也是很久以后他才知晓。
依陈徊这头倔驴的性格,说不定真会给他再次上演一下雨夜小狗的戏码。
他揉了揉眼睛,没多想就穿上鞋,套了外套,拿上伞往外走。吵架归吵架,他可不想陈徊被淋感冒了以后传染他。
一开门刚要往楼下跑,就看到陈徊夹着烟在门口抽烟。烟雾缭绕的,被他抽完的烟尾被整齐划一地排列在楼道的台阶上。
陈徊抬头,看见穿着白裙子的小美人拿着伞焦急地跑出来,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愣了一下。
从陈徊的角度看过去,眼前的小美人套了个牛仔外套,里面的白色蕾丝睡裙格外单薄,胸口没什么布料,好像伸手勾一下就会露出奶子。
“穿这么少,干嘛去?”陈徊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昏暗的光线下看不透彻他的表情。
他看到袁非霭拿着两把伞。又好气又好笑。
袁非霭脸上的泪痕都没干透,怄气道,“出去找别的野男人。”
“哦,那你还怪贴心的,还知道给人家拿把伞。”陈徊掐灭手上的烟,将抽完的烟尾收拾干净,站起身靠近了袁非霭一步。
声音很低,像是有点埋怨又像是有点醋意地说:“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啊?”
说完,陈徊走到他身前,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抱起,公主抱的姿势,低头凑过去,对着袁非霭的嘴吻了上去。满嘴烟味侵袭到袁非霭的整个鼻腔,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你放开我!”被亲的袁非霭推搡着抱着他的陈徊。
陈徊抱着他进屋,将门拉上以后把客厅的灯打开,暖光下袁非霭穿的不伦不类,眼睛哭得通红,在他怀里跟他置气,把脸别过去不看他。
真不知道他这么小的身体里怎么攒出来的这么大的脾气。
“把我放下来。”袁非霭在男人伸到他身侧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属小狗的是吧?”陈徊暗骂了一句,眼瞧着胳膊上被他咬出来个红印子。目光顺势上移,扫到袁非霭白皙的脚踝,抬手捏了一把,随后稳稳当当地将他放下来。
“谁让你穿这样跑出来的?嗯?”陈徊靠近袁非霭,将小美人逼进墙角,用手抓了一把他的屁股,沉着脸道,“着急勾引别的男人?”
袁非霭被他抓得一痛,急道,“不是你说让我把东西都还给你的吗?这是我高中时候买的,跟你没关系。”
陈徊比他高一头,低头正好能看得清他起伏不大的乳沟和清晰的锁骨。
“发什么骚,你挨操没够是吧。”陈徊看他穿的一身睡衣,又想起他刚说的是高中时候买的,下腹倒是升起一股无名火。
上学的时候他就一直觉得袁非霭私生活不干净,要不是自己把他强奸了让他吃了个教训,还真不知道他得被多少人睡。
毕竟他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人。
“我没有,陈徊你有病吧。”袁非霭被他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陈徊蛮不讲理地把袁非霭扛起来,扔到卧室的床上,没管他的挣扎,将他的外套脱下来,让眼前的小美人只剩下一件睡裙。见他又要开口骂自己,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口亲了上去。
“你第一天知道我有病啊?”
“我脑子要是没点问题能把你娶回家?”
陈徊俯身,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二人的面孔靠的很近,他又说,“既然没勾引别人,我就当你是在勾引我了。”苌煺∕铑A咦追?更证理
“谁勾引你了…”袁非霭坐在床上,在他的位置上可以很强烈地感受到来自陈徊的体温。他绷着脸,自以为很严肃,实际在外人看来非常像是在撒娇。
陈徊挑着眉看了他一眼,得出的结论是他想被抱着了。他把袁非霭揽在怀里,声音不大地在他耳边道,“行行行,知道你没勾引我。”
“就当给我个台阶下,别吵了。”他将手伸到袁非霭的睡裙里,探到小腹的一瞬间停下,缓缓地为他揉了揉小腹。
没过一会儿,袁非霭的身子就在他怀里软了下来。那股委屈和不服退散下去,留下几分睡意。他靠在陈徊怀里,小妖精一样抬头问,“你有没有过其他的男朋友?”
“哪来的其他的男朋友?你一个就够我哄的了。”陈徊叹了口气。
这话确实不假,袁非霭一个作精,有时候真的要把人气死。他可能不算一个合格的恋人,但他是一个很好的妈妈。
袁非霭不懂,他们的命运早在陈淼淼出生的那一刻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那如果有更好的人出现,你会放弃我吗?”袁非霭贴着他的身子,问出这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的话。
但他就是想知道,陈徊会不会选其他人。
那张照片虽然被他冲到马桶里了,但照片上的人他忘不了。那么漂亮的一个人,让人过目难忘……
陈徊看着他的脸,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或许他真应该学会放弃袁非霭……如果当初他没有得知自己在国内还有个孩子的消息,他压根不会回国。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除了袁非霭。
只有袁非霭,从来只有他。
命运的齿轮早在二人相遇的第一刻就开始转动了,只有当事人毫无所知。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要是放弃你了,你能去哪呀?你什么都不会,到外面捡垃圾都得被人打。”陈徊漫不经心地随口扯了一句。
袁非霭听出来他是在哄自己,表面上不乐意,心里却挺高兴的。就着滂沱大雨在陈徊怀里打滚,又魅又乖的说了一句,“要是有其他人了,我就偷偷给你当情妇。”
“你舍不得在别人身上用的,可以用在我身上。”说完他转过去,不与男人对视。
陈徊看着他的脸,心又软了。
袁非霭靠在他身上,挪动身体的时候突然被硌了一下,有个有棱有角的东西在陈徊胸口的兜里,他伸手一摸,摸出来个小纸盒。
熟悉又陌生的包装,像是要印证他上一句话。袁非霭诧异与陈徊对视。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买的。”陈徊突然有点尴尬,看着袁非霭手里拿着的一盒避孕套,向来稳定的情绪管理出现了一瞬间的失衡。
“你不是说不想怀孕的吗?”看着怀里的人要跑,陈徊一下收紧胳膊禁锢住他,像是逮小兔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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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白天家里这边也下雨了,上班路上差点没被大雨拍死,要命。(一边下雨一边偷偷摸鱼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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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还有人比我更爱你
“你滚,我下面还肿着呢。”袁非霭哑着嗓子骂道。
陈徊低头盯着他的头发丝,二人维持的姿势很奇怪,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抱在一起。平心而论他下楼买套纯粹是因为没事干,一来是怕擦枪走火,毕竟避孕药只能管前一日。二来是他怕袁非霭半夜起床骑他…
看来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做的话,就睡觉吧。明天还有应酬呢。”他往后挪了两下,顺势抱着袁非霭躺下。
袁非霭躺在他怀里,感受着男人的体温和心跳,性志不高,但总觉得就这样睡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你困吗?”袁非霭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看着陈徊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突然萌生了个想法,他用胳膊垫着脑袋,兴致盎然地提议道,“要看电影吗?”
陈徊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虽然有点困了,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平静地交流过了。说起来他们结婚都有六七年了,在其他夫妻关系里出现的七年之痒在他们这里是不成立的。对于他们复杂又彼此折磨的关系来说,有时候恨意比爱意来的更绵长更有效。
结婚七年,夫妻双方一直致力于如何让对方先认输。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想看什么?”陈徊将屋内的投影打开,看着袁非霭还没褪去红血丝的眼睛正盯着手机上找电影。
他又有点后悔了,明天这人说不定又要抱怨眼睛痛了。
“《甜蜜蜜》看过吗?”袁非霭将亮度很高的屏幕朝着他,屏幕上黎明和张曼玉的面孔在海报上,俊男靓女的搭配即便过了很多年,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陈徊摇了摇头,他这些年来一直没怎么看过电影。准确来说,是一直都没什么娱乐活动。
上学的时候忙着挣学费,毕业了以后忙着养家糊口。匆匆忙忙快三十年。
一转眼,仿佛上一次那么放松,还是在上高中的时候,拿着书在长廊下听袁非霭弹吉他。
“那看这个吧,就当怀旧了。”袁非霭自顾自地开口,投影一黑,九十年代的电影缓缓拉开序幕。
袁非霭假装身子冷地裹了一下衣服,陈徊看到他的动作心照不宣地把身子靠过去让他贴着。
《甜蜜蜜》是袁非霭高中时候喜欢看的一部电影,小少爷虽然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可总是喜欢把自己代入时代洪流之中奔走的小人物,仿佛透过他们,可以看到了另外一重人生。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像剧中人一样,奔走匆忙,浑浑噩噩。
不过今日袁非霭的心不在这上面,他心情很微妙,有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结婚这么年了他还没怎么跟陈徊看过电影。
今晚上的氛围很好,有点雨声和旧房子的加持,像出租屋情侣,吃饭看电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接吻,晚上抱在一起睡。
如果相处对象是没什么脑子的笨蛋帅哥他就更高兴了…没有的话他也可以用陈徊将就一下。
随着眼前“1986年3月1日”字眼的出现,故事被带进上个世纪末,由黑白画面转到街店毗邻的香港,男主人公黎小军出场,在日新月异的城市里有一种格格不入的纯粹。
陈徊兴致缺缺,但看袁非霭看得认真,索性耐下心来陪他。
随着男女主人公的剧情交汇,陈徊低头问了一句,“他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自己看,要是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意思?”袁非霭抬头,正好对上陈徊漆黑如墨的一双眼睛。
陈徊没再说话,他的眼睛盯着张曼玉演的李翘在麦当劳扫地的身影。
总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又说不上来。
随着画面的进展,屏幕里的两位之间的交集加深,在李翘借着打扫卫生的名义在外教的教室外偷学英语的时候,陈徊想起他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高中也干过这样的事。”陈徊低沉着声音开口。
“从我家坐三路公交,半个小时以后在春山路转十六路。到大学城下车,每周五晚上会有个外教来给学生们上英语课。我就装作蹭课的大学生偷偷坐在最后一排旁听。”
“她刚开始还会赶我走,直到我成为唯一一个上课答得出她问题的人。她也就不赶了。”
“离开大学的前一天她对我说,我是她在大学里教过最好的一个学生。”他对过去的经历娓娓道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想来还是觉得很难忘啊。”
于是他知道,为什么看李翘挣扎在偌大的香港时会有熟悉感。在看到她卖光碟生意惨淡,拿着黎小军给她的维他奶发呆时,看到她炒股赔光积蓄的时候,看到她做了不想做的按摩女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与生活抗争的他自己。
理想不值钱,她一直也没能成为心心念念的香港人。
就像他自己,一直也没能飞出困住他的这座城。
开弓没有回头箭,十几年了,自打他记事起来,没人教他如何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生活下去。某种意义上,他得感谢袁非霭,如果没有他恶毒虚伪的妻子,他不会在十八岁的夜晚里参透善良和原则是可以被舍弃的东西。
人越往上爬,需要舍弃的东西就越多。
自他年幼时就离他而去的母亲,高三那年害怕耽误他前程喝农药自杀的父亲。还有对他因爱生恨的袁非霭。大家好像都有自己的苦衷,他似乎谁也怨不上。痛苦扭曲的经历仿佛一枚枚图钉,藏在他最跟脚的鞋里,在某个他需要穿上这双鞋前进的时候突然扎进他的脚心,让他猝不及防。可接下来怎么办呢?只能穿着带血的鞋子继续向前。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痛就痛吧,总得继续往前走。
向前大步迈过去吧陈徊,后无归途。
电影继续放映着。
李翘炒股失败,她说,“黎小军,你来香港不是为了我,我来香港也不是为了你。”之后他们分道扬镳。他看到荧幕中的李翘看到在按摩店认识的黑社会豹哥身后的米老鼠笑了,他也笑了。在李翘店铺开张的那天,见到黎小军和妻子到来的时候吃掉整盘的食物时,他的心也揪起来。
陈徊闷声看着,屋子里静悄悄,只有电影里角色们之间偶尔闪过的对话。旧时代的影片里独有的色调打在他脸上,落在他眼睛里。氤氲了整个雨夜。
终于,在豹哥对李翘说出那句,“傻女,听我说,现在立刻回家,洗个热水澡,明早起来,满街都有男人,个个都比豹哥好。”时,陈徊落下了一滴泪。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在袁非霭脸上,他慌乱地擦了下脸,生怕在袁非霭面前留下半点破绽。匆忙低头一瞧,才发现袁非霭早已经睡着了。
泪水打到脸上,袁非霭动了一下眼皮但没醒。微弱的光投射到他脸上,映衬出他姣好的容颜和有点哭红了的眼角。
要命了,这电影为什么叫甜蜜蜜啊,甜个屁。
他心里暗骂了一句袁非霭是个小混蛋,大晚上的找他看这么个电影,还提前睡着了。
电影的最后,李翘和黎小军又一次相逢在放映着邓丽君歌曲的电视机下,电影到此为止,一代人的爱恨就此落幕。属于剧中人的十年爱恨纠缠到此为止也结清了。
等到电影尾曲结束,坐在荧幕前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思绪仿佛被带进电影里不能释怀,仿佛梦回很多年前还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那时候陈徊也曾像电影中的人一样,为了去看一看这个世界而踏上旅程。
一切的转折是大二那年他有次被打断了四根肋骨,躺在一片血泊中差点死了的时候,收到了个消息。
他在国内有个孩子。
袁非霭给他生了个女儿。
昔年他在国外的生意刚刚起步,就得知了袁非霭家道中落,独自一人带着女儿躲债的消息。他不知是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但他依旧记得那天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决定帮袁非霭把所有的债还清。
欠他的,谁让他给自己生了个女儿呢?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开始学会了抽烟。烟酒确实是好东西,能帮人短暂地消除世俗世界里的一切忧愁。
陈徊叹了口气,看着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熟的袁非霭,叹了口气。
电影里角色的十年用短短的两个小时仿佛就走尽了,现实世界里的十年,是苦苦纠缠于一个结果的每一个难忍的瞬息。他看着袁非霭的睡颜,想掐死他的心又燃起来。如果没有这个贱货,他不会回到这个让他失望至极的城市,更不会在这里娶妻生子。最可气的是这人从来对他没有半分感激之心,大多数时候盼他死了。
他想,袁非霭跟黎小军是一样的人,在他们的世界里,永远也不懂挣扎在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痛苦,对生活有着天生的钝然,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做好放在他们面前的任务就好了。有一种伤人于无形中的能力。
“还是别总盼着我死了。”陈徊对着袁非霭睡着的面孔道,“再找一个说不定真没我这么经得住你折腾。”
自嘲似的笑了笑,陈徊抱着沉睡中的美人,脱掉他的衣服,将他塞到被窝里,转而自己也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肌肤相亲间,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本能性地指引着他抱住袁非霭的腰,将他拉到自己怀里。二人的体温在拥抱中趋近,身体靠得更近一些,仿佛心灵的距离就能更近一些。
【作家想说的话:】
下一章写小袁睡煎老公,欧耶欧耶!
话说这一章想写一部电影穿插进去,想了好久最终敲定了甜蜜蜜,为此还重温了一次这部电影(虽然没怎么用得上),甜蜜蜜看完以后心里是真难受啊,后劲儿特别大我反复流泪
用批睡煎老公被醒了的男人狂干扇批
凌晨四点,雨停息了许多,屋内开的空调有点凉,陈徊的胳膊搭在袁非霭的胸口,把他压醒了。
袁非霭迷迷糊糊地爬下床喝水,路过陈徊的身体的时候又被绊了一下。
“啧,烦死了…”他龇牙咧嘴地爬过去,看着自己被脱光的衣服,对陈徊的鄙夷又上心头。
当他再一次钻进被子里的时候,不知为何睡意消减了许多,看着陈徊安静的睡颜,久违地有点安心。
他不应该因为看到一张照片就这么情绪失控的。退一步而言,他和陈徊当初结婚也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单方面包养罢了,人家现在就算不愿意想反悔他也没办法。
他动作轻微地钻到陈徊的怀里,将胸口贴在男人的胸膛上,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腰,倒是比在陈徊醒着的时候听话许多。他睁大有些湿润的眼眸,盯着男人的睡颜瞧。
要不把陈徊关起来吧,这样他就不会找别人了。
袁非霭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伸手摸了一把陈徊高挺的鼻梁,他忍不住亲了一口陈徊的下巴。他满怀坏心思地想,陈徊要是个植物人也不错…
他感受到来自男人腿根深处因为摩擦而立起来的硬物,炙热的温度烫在他腿间,令人很难忽视。被玩弄了多年的身子在触碰到始作俑者时宛如发情一般流出适合交媾的淫液。
俗话讲就是小媳妇闹春…
袁非霭从床头拿来避孕套,上面“超薄水润,无套裸入”的字眼格外显眼,一想到被无套鸡巴插的那种摩擦感,袁非霭馋得下面直淌水。
他想起刚开苞那会儿,怕男人鸡巴怕得厉害,看见男人上厕所他都要绕着走,第一次跟陈徊袒露心扉地上床时他还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这些年来被陈徊按着干了不知道多少次,连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他不作的时候陈徊也愿意惯着他,让轻就轻让重就狠狠往里面顶,有时候爽得逼都合不上。
但比起陈徊每次按在他恨不得将他逼插烂的力度,他更喜欢骑乘和舔穴这种以他为主导的性爱方式,温柔绵长又不会太过分。陈徊操得太凶了,又喜欢往他宫口里进,每次都操得他神志不清地求饶才停下。
他撕开避孕套包装,生涩地往男人的鸡巴上套。陈徊睡得很足,只是翻了个身,没有半点要转醒的意思。
袁非霭暗自欢心,趁着陈徊睡着他自己骑一会儿。想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揉捏了一下阴蒂头,将穴口淌出来的淫液涂满整个花穴,模拟肏逼的姿势在阴道内进出,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往里进,穴内媚肉箍住他的指尖,随着他的动作而蠕动。
见扩张的差不多,袁非霭双手掰着嫩穴,对着男人立起来的阳物一下子坐了进去。
“唔!”屄穴被撑开,装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缝隙,袁非霭忍不住呻吟出声,又疼又爽的快感将他淹没。尽力吞了三分之二的茎身,袁非霭觉得自己的穴已经要被顶到头了,再顶就要破开宫口了,他慢慢摆动身体,动作幅度不大,爽得浑身发抖。
陈徊被下身一阵被包裹的快感弄醒,软得要命的阴阜随着骑乘位的前后摆动擦在他的阴毛上,流出淫水将他的阴毛打湿。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陈徊皱着眉头睁眼。
哪来的骚货?
只见袁非霭披散着一头长发,像是个艳鬼一样在他身上摆动,嫩红的穴口叼着自己紫青色青筋盘踞的鸡巴不肯往外吐。
淫妇操自己操得正欢,丝毫没注意到身下的男人已经醒了。
“长这么大的鸡巴干嘛?操起来怪疼的。”身上的艳妇一边努力往下坐一边小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