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看那多到眼花缭乱的生平介绍和荣誉，宴北川越看越自惭形秽：确实是个比他可靠很多的人。商今悦喜欢的，是她哥哥这种类型的人吗？
他翻着沈程硕的资料，不自觉地将他试着和沈程硕相比，
想看看能在哪方面是可以靠努力追平的。
遗憾的是，虽然各种技能可以学习，
但人生经历不像文字一样能完整地粘贴复制过来，
很多方面就算是后天再怎么努力，
也很难追平。
他有些挫败地退出了界面，
心血来潮地又去搜了遍商今悦的资料。
果然和她哥哥一样，印着花花绿绿都写满了精彩的人生，
他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唇角感慨：她真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直到翻到关系介绍，
宴北川在她母亲的介绍栏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商知予，上个世纪几乎家喻户晓的一位歌剧演员。
宴北川惊讶地对比了怀中的人的脸，
才发现商今悦和商知予长得真是十分相像。
只是商今悦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洒脱随性，而她妈妈的眉目更加浓郁，气色红润，双目坚毅明亮。
他像意外发现了新大陆般，继续往下深挖，干脆把和商知予有关的影像片段翻了个遍。
他越看越觉得，商今悦一定是遗传母亲更多一些，这位格外钟爱红色的歌剧演员，是个尤其张扬有个性的人，在那个思想还算封闭的年代，明艳大方的性感造型走红。
哪怕是被黑粉拦街攻击，也只会从容优雅地整理好自己，她的性感也完全不带有讨好意味，总是明媚而生机勃勃。
商知予在风光无限的时候选择了结婚退隐，许多人都替她遗憾唏嘘过，更唏嘘的是，这样开朗鲜亮的人，会在生产时因为大出血，最终以黯然无光的结局收尾。
他感到一阵痛心同时，又很快想到，商今悦曾经可能也像他现在这样，看着妈妈生前的影像失落，所以才最后成为了心病，会有今晚那样的连续不断的噩梦呓语。
他下意识的将商今悦抱得更紧，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谁也无法判断商知予离世前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也做不到大言不惭地告诉商今悦，母亲从来没有为她的选择后悔过。
他能做的，好像就只有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立场地紧紧抱着她，陪在她身边，心里一遍遍想、嘴上一遍遍说，她是个非常好的人。
比起胸腔中那份宣泄不出的汹涌爱意来说，这样轻飘飘的陪伴和话语实在是太没有分量，才让他对自己的这份手足无措感到万分惭愧。
在她的迷茫的时候，他能做的事情居然只有这么一点点。
他的下巴抵靠在她的背脊上，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和心跳，想着他要是有能力，能让她每天都安稳开心地度过就好了。
一晃就到了早上。
他拿不准商今悦起床的时间，就先起床做了饭备着。
昨晚两人回了家就休息了，他做完饭，趁着空闲洗了个澡换了绷带，刚回房间准备看看商今悦的情况，就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半撑起身，拿着工作电话，声音困倦：“什么年代了，给我玩临时加价那一套？”
她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叫人去把之前租的那批设备砸了吧，这点钱我还是赔得起的，看谁亏得多呗，他什么时候改口了什么时候停，困呢，挂了。”
她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揉着惺忪的睡眼，慢腾腾地翻了个身，放下手就看见宴北川正穿着浴袍站在门口看她，笑着抬手对他招了招：“早啊。”
她脸上丝毫没了昨天的疲惫，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商今悦。
宴北川松了口气：“早”，顺便走上前给她倒了杯温水：“嗓子干吗？先喝点水。”
商今悦看着他笑：“不干。”
宴北川刚洗完澡，迎面而来的雾气蒸得刚睡醒的她心痒痒的。
尤其是当宴北川坐在床边朝她递水的时候，浴袍前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便露了出来，宴北川的发梢湿润，把额前的碎发大都无意识地梳到了后面去，露出一张干净清爽的脸。
大早上的，看得真叫人春心荡漾。
商今悦接过他的水，刚想坐起来戏弄宴北川两句，先感受到了身上有股难以忽视的粘黏，皱眉道：“我昨晚没洗澡吗？”
“你腿上有伤，不能碰水。”
“这算什么，我又不是残废了……”
她说完，撑起身的时候就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吸了口气。
“你别乱动”，宴北川去扶她的肩：“过几天就好了，你现在也不方便洗啊。”
“不行，我就要洗”，商今悦不爽着，忽然灵机一动：“你帮我洗。”
宴北川脸一热，语无伦次：“我帮你……伤口也会沾到水。”
商今悦无视他的反驳，狡黠地弯起个弧度：“咱们经过这几天，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不会这点忙都不愿意帮我吧？”
宴北川别过脸，肉眼可见地熟了起来。
商今悦不给他多余思考的时间：“我不洗难受。”
他终于被说动，红着脸起身：“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
商今悦看他脚步飞快地跑出房间的样子，猜到了某些人又要在外面做心理建设了，干脆翻开了刚才发来的财务报表打发时间。
没过一会，宴北川弄了盆热水润湿了毛巾回房间，商今悦正趴在床上看得入神，头也不抬：“来吧。”
没了商今悦的注视下，他的羞臊感似乎稍微能减轻些。
但也只能减轻一些，他紧紧盯着那块毛巾，几乎想把自己给藏进去，终于下定了决心掀开被子一角的时候，心脏跳得飞快。
他先动作非常不自然地帮商今悦擦着脊背，隔着毛巾接触到她皮肤的手像是过电般，忍不住遐想更多。
他暗骂着自己明明现在是在帮伤患清理身体，不该有其他的心思，于是屏住呼吸，温和伸手架起她的上身抬起，擦拭全部。
但碰触到那难以忽视的弧‖度时，心脏还是不争气地快到跳出嗓子眼，差点没让他脑子当场宕机。
商今悦倒是觉得没什么，瞄着宴北川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特别有趣。
她能感受到毛巾后的手在努力地控制力度和接触面积，小心翼翼到有些发颤。
离开她的一瞬，像是如获大赦般迅速撤了出去，立马就蹲去了地上重新清洗毛巾。
商今悦憋着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直接起身坐到了床边：“只擦上半身啊？”
宴北川抿唇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但万万没想到，下一秒她直接……，将自己冗杂的部分‖
t去，随意丢到一边，挑着眉对他吹了声口哨：“先来？”
宴北川感觉到喉咙里像是装了个开水壶在疯狂地咆哮，脸上已经被那开水壶蒸得乱冒热气了，还自以为控制住了表情地点了点头：“行。”
他蹲身过去，谨慎地拿着毛巾t进去，像是在擦拭一件工艺品一样动作小心又轻柔。
无意识的动作接触到了会让人愉快的点，商今悦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低头不满看到还真在认真干活的木讷的他，干脆抬腿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你不会真的只想帮我擦一下吧？”
宴北川抬起懵懂的视线，肩上商今悦的力度又往下压，两条腿在他的背后荡来荡去：“之前车上答应过我什么，还没忘吧？”
宴北川明白了她的意思，想着这些天的种种，这次下定了决心不让她失望。
于是望着她的视线渐渐变得迷l，他将毛巾丢下，蹲姿变为了双膝跪在身前，滚烫的脸颊试探地靠着她蹭了蹭。
尽管还是害羞得有些说不出话，但这次他想看到她高兴的样子。
他垂眸，掀开面对时，还是没忍住羞赧躲开了视线，一双颤动的澄澈眼不确定地看向商今悦，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接下来的动作。
商今悦心神荡漾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你可以只看着我。”
得到了允许。
“嗯……”
宴北川应完，便寻着角度轻吻了过去。
非常……
滚烫、柔软。
很奇怪的感觉。
他吻着不敢动作，也说不出话，只能抬眼望着商今悦，浓密纤长的睫毛无辜地眨动着，视线困惑又期待，似乎很怕自己做得有哪里不对。
但商今悦露出了非常赞许的表情，看着他停住的动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拇指温柔地划过他的脸颊：“你做得很好。”
他终于松了口气：原来这件事压根不像是他想得那么难。
稍微大胆了些，他看着她的表情，笨拙地循着那天的记忆去寻找，紧贴着她的唇瓣，像寻常接吻那样，含着她轻轻地磨c、翻j、轻咬……
直到将两个完全不同的温度逐渐r合为一致，最后惊喜的发现：商今悦呈现出的表情，要比他预想的要更好得多。
商今悦时不时发出几声餍足的轻哼，轻阖着眼，仰头细细感受着宴北川的劳动成果，不得不承认自己教出来了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好学生。
但宴北川始终还是太过谨慎，于是她五指顺着他的脸颊慢慢伸进他的发间，微微往她的方向按了按：“努努力，别偷懒啊。”
被迫突然抵上亲密的动作让宴北川顿了顿，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变得尤其滚烫，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样的事，果然还是忍不住羞臊。
他的内心因为理智的些许恢复变得十分惶恐，终于低声含糊出了一直压在心里的担忧：“你会觉得……我很恶心吗？”
“不会啊。”
商今悦分出神，知道他又别扭了，尽管非常不满他这个时候停下，也不想在这种y求不满的时候哄人。
但看到宴北川那张委屈的脸，她不知怎的还是耐下了性子，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害羞什么，有y望是很正常的事。”
宴北川眼睑微垂说不出话，想着那天商今悦明明说想看他的表情，现在却没怎么看他……
他既不好意思让商今悦看到自己，但商今悦真的不看了，他又隐隐觉得不安：“是我现在这样……不好看了吗？”
商今悦不太理解他突然的提问，看着手中因为红润反而变得更漂亮的脸蛋，失笑道：“很好看啊。”
“……真的吗？”
“好看，就是我现在这样，不怎么有角度看。”
商今悦点头鼓励他：“也别光我想做什么，你自己想做什么也放开点啊。”
他眨着眼顿在了原处思考，商今悦当他是不情愿了，正想来点强硬的手段，宴北川忽然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了床铺里。
等她睁开眼时，宴北川已经跟着上了床，重新跪在了她的身前，顺手将额头前凌乱碍事的头发整理到了后面：“……这样就有角度了。”
“什……”
还没等分析清宴北川在说什么，她就感觉到宴北川把她拉了过来，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抬起。
随后，他架起着她的两条t到肩上，双手圈住她的腰固定，再次低头吻了下去。
第44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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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来不及做多余的反应，
春雨已经落向了地面。
宴北川十分用力的亲吻，让这场大雨蔓延，商今悦的脑子一片空白，
手指胡乱地抓紧所及的支点，说不出一句话。
刚想避开大雨汲取些许氧气，
视野范围里就无可避免地看到宴北川的动作……
他的脸颊覆着层青涩的红润，一路从耳根到了脖颈，眼底却是毫不掩饰的最原始野性的诉求。
亲吻之间，
往日温和如水的眼眸此刻激起了千层妄念的惊涛骇浪，他双臂紧紧地箍着她，不允许一丝一毫地逃避。
紧促的呼吸昭示着他再也无法自主将眼底的海啸平复，
仿佛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整个人卷入风浪。
明明刚才看起来还那么害羞，现在怎么突然又……
商今悦还没来得及思索更多，
宴北川就张开了嘴重新调整了位置，直到将她整个裹住，舌尖的力度和豆弄的弧度都相当地超出。
商今悦心中暗道一声完蛋。
完全的大失败……
像是在缓缓被他融化。
宴北川明明应该是个新手才对，到底为什么能会这么快领得要领……
但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要领，
宴北川就是一直十分虔诚地啃咬、吮吸，完全就是在接吻的动作。
但近在咫尺、大雨想要摧毁脆弱的堤坝简直太容易了。
商今悦感觉自己倒像是变成了新手，
伸手想控制雨势，
才发现这个位置根本够不着宴北川，
只能勉强地拽着他的衣角怒道：“宴北川……”
可一开口，
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气的意味，是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让人尤其脸红的动静，
惊得她下意识就先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那一声还是被宴北川听见了，
甚至当作了鼓励，趁着……
商今悦被突然揪住了欢喜不放，
但她其实很讨厌被操控表现出本能的想法。
沈程硕知道这点，所以好歹每次心里有个数，知道什么时候该停。
但宴北川……
完全地不听从指挥。
她咬紧唇，听到心脏先一步不受控制地发出嘈杂到让人厌烦的动静，就自己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和宴北川一样快。
不不不……
不行——
她撑着理智的弦，试图够到宴北川让他停下动作，宴北川却更先一步□到了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
直到鼻息间发出一声无法克制的甜腻，她终于顾不得变化的声线，比宴北川更臊得慌地揉了把自己的脸。
呼吸交错间，那让人脸红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许嘶哑，她大声道：“……够了，再继续我要生气了。”
宴北川立刻听到了，但他显然不想就这么结束，还是紧紧地……不肯松口。
商今悦对着他轻啧一声，他才听话地松开了桎梏，眼底淡淡恢复了一丝清明，还是小声不解道：“你刚才的……不是喜欢吗？”
商今悦看他还敢提刚才没刹住车的事，嘴一歪又来气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