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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所以她不再隐瞒,将自己的身世和鸿腾集团的事情和盘托出。

    最后,她也郑重其事坦诚:“我现在已经把合作的诚意摆出来了,要不要合作,看你。”

    谁知岑溪音下一秒忽然扑了过来,将她紧紧抱住惊喜:“我就知道你突然要结婚,肯定有不无聊的理由!”

    “起开。”

    这是确定了合作的意思。

    但商今悦被她抱得喉咙疼:“我现在看你还来气,你当我昨天犯病闹着玩的?我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要被人拿住了一点把柄……”

    “放心,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当时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我挨个打发封口了,绝对没有漏的。”

    商今悦听完就翻了个白眼:“狗屁,光我现在知道漏掉的就有一个。”

    “谁啊?”

    “宴北川。”

    “啧”,岑溪音捂了捂嘴,喃喃自语:“把他给忘了。”

    “谁让你昨天把他弄过来的?”

    “我当时在气头上,既然都知道你俩有过节,为什么不把他弄过去膈应一下你?”岑溪音撑着脸:“那我补救补救,把他整出京城,怎么样?”

    “不用,托你的福,我欠了他一个新鲜的人情,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

    “……你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笑了没?你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吗?”

    岑溪音满腹狐疑:“你不能是真看上他了吧?”

    “不好吗?正中你的下怀。”

    商今悦看了看手上的绷带,回想起宴北川临走时那张嗔怒的脸,没忍住笑出了声,灵光一闪:“我今天突然觉得,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可恶了。”

    她之前一直在想,何羡云也是真不挑,宴北川除了一张脸能看,就这种大脑小脑完全不发育,到处惹麻烦的傻子,到底有什么值得留在身边的。

    没想到伺候人还挺有一套。

    仔细一想,要想随时随地折磨到他,那不是就是留在身边最方便吗,宴北川都愿意被包养了,怎么就不能换个金主了?

    岑溪音看她是认真的,笑得暧昧凑近。

    她笑了笑,捏了捏岑溪音的脸:“封口的办法不是多了去了。”

    虽然她对养个废物男人没兴趣,但想到当初他不识好歹地拒绝了体面获得这个位置的机会,如今要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跪在她面前百般讨好。

    她还真有些好奇,他会露出什么有趣的表情。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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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今悦回去后,

    迅速同意了晾了宴北川好几天的好友申请,发了几条消息约他吃饭,宴北川没回,她就知道那天他该是真的生了气。

    那又怎么样呢?

    剧组那边,

    她找了几个人把宋岩那边的舆论压了下去,

    再发消息给宴北川,

    没出半个小时就收到了他的回复。

    商今悦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餐馆,坐在二楼的沙发中静静等。

    没一会,

    她就看见了宴北川从门口走去前台询问,

    复古的黑色皮夹克搭配棕色西装裤,

    明显有精心打扮过。

    他和前台的女孩对话完后转头,

    正好和坐在二楼的她对视上,忽然就黑下了脸,就差没把不满写在脑门上,随后他从楼梯慢腾腾地走上来坐到了她对面,挤出来个勉强的假笑面对她。

    她心里别提有多爽。

    太对味儿了,

    就是要这种表情。

    明明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做出笑脸来迎合讨好她的样子。

    宴北川心里岂止是一百个不情愿。

    最近商今悦也太奇怪了,先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突然要约他出来吃饭,

    但自打经过了上次的事之后,

    他只想离这群神经病八百米远,

    没想到商今悦又莫名其妙地捞了宋岩一把,还特意发个消息来邀功。

    他一点没感动:始作俑者还邀上功了。

    但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威胁:要是他真的完全不理会商今悦的感受了,

    哪天说不定她一个心情不好,

    又给剧组整出来什么其他幺蛾子。

    所以今天他只能来。

    商今悦再这么不消停地闹下去,大不了就亏点投资电影的钱,

    但他想再等到第二个融资的机会,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该死的资本家。

    宴北川在心底揶揄,再看商今悦,从他进门到现在为止一句话也没说,就一直盯着他意义不明、阴恻恻地笑。

    笑得他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你们留一个人在这就行,其他人都先出去吧,顺便让楼下那钢琴师别弹了。”

    商今悦指挥服务生们,随后楼下舒缓的钢琴曲就停了下来,整个二层也只剩下了两人和一个服务生。

    宴北川隐隐不安,商今悦先开口:“最近集团忙,我这次约你是临时起意,附近随便找了家店,喜欢这儿的环境吗?”

    他这才看了看四周,面前是张没太多距离感的白色圆桌,四周围着圈沙发,整个二楼的空间不大,像是面积大些的包厢,装潢是白粉主色调、浪漫的欧式风格,几株长势喜人的绿植布在角落,桌上、墙上都点缀着粉白色的玫瑰花瓣,典雅清新。

    他不明所以,收回视线,照例闷闷地恭维道:“商总挑的肯定好。”

    “你怎么这么僵啊,别紧张”,商今悦笑着从旁边取了个册子递过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菜,点几个。”

    “我不饿。”

    相当无趣的回答。

    “我难得抽个空陪你吃饭,你就这么不乐意吗?”商今悦不满地抬抬手催促,压着还算温和的语气:“快点,我举着累。”

    他磨蹭地把菜单拿过来,在看到满册子看不懂的法语时,嘴角抽了抽:他实在是分不清,这是不是商今悦又想出来整他的新招。

    反正来都来了,他也干脆豁出去,合上册子递给那个服务生:“看不懂,这一本上的我都要。”

    服务生吃惊地看向商今悦,她笑意不减:“照他说的上。”

    服务生走了,二层只剩下了两人。

    宴北川不自然地别过视线:“不知道商总这次约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事就不能约你吃个饭了吗?咱们那么熟了,都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人……”

    “没有!”宴北川差点没蹦起来:“那天……月瑛姐没解释吗?”

    “解释了啊。”

    商今悦淡淡:“我看你太紧张了,就开了个玩笑热热场,你看你现在不就精神多了。”

    宴北川咬了咬牙,坐正了回去,只想求商今悦给个痛快话:“这几天剧组那边还在等着拍摄,怕是也没太多空闲时间,我吃完饭还得赶回去呢。如果商总没什么大事,您行程也忙,不如改天再聚吧,到时候我来请商总吃饭。”

    “这样啊……行吧,那我长话短说”,商今悦眯起眼:“你以后,就跟我吧。”

    “什么?”宴北川还当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跟什么?”

    “我说的话有这么难理解吗?”

    商今悦露出个恶劣的笑:“好吧,那我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你以后不用跟何羡云了,我包你。”

    宴北川如遭雷击,五官渐渐地皱成一块,完全不能理解商今悦阴晴不定的脑回路:明明几天前,两个人一见面就又掐又打又骂,她一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的态度。

    但商今悦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感觉脑子快不够用了,怵怵地笑了笑:“商总,求您别再戏弄我了,怎么突然……”

    “我没开玩笑啊。”

    商今悦翘着腿,甩了甩手:“那天的事,我后来知道了,是我当时误会你了,你好赖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想来想去,我还是来亲自投资补偿你,显得比较有报恩的诚意。”

    宴北川觉得每次和商今悦说话都呼吸困难,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干脆摊牌:“商总,我直说了吧。那天的事,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您现在要硬说我帮了您,我也压根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能在您这卖多大的情面。但不管我帮了您多大的忙,都不需要您现在这种报恩……您要还是过意不去,以前我也有做过得罪过您的事,不如就当两样抵消了,咱们互不相欠,和平相处,怎么样?”

    商今悦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笑容渐渐消失。

    宴北川打了个寒战,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人。

    但很快,商今悦忽然灵光一闪般,放下腿朝他的方向近了近:“你是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直说嘛。”

    宴北川捂着脑袋快崩溃了:“不是……”

    “那天的事简单复述一下的话,就是……”

    商今悦摸着下巴,自顾自地说下去:“程阳集团其实,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但沈家瞒着我把它独吞了。所以我联合了纪明阳,想把沈家、顺带再把程阳集团的竞争对手岑家,一块儿搞破产,自己做大。但中途被岑溪音发现了,所以她那天设局,要抓住纪明阳和我转移资产的现行证据,好把他送进去,让我计划泡汤,但纪明阳没上当,接着第二天,我就和岑溪音重新合谋了一下,准备一起合作搞掉沈家……你听明白了吗?”

    宴北川一动不动,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震在了原处。

    商今悦脸上重现笑容:“虽然你在这其中,除了把我送过去之外,没发挥到任何作用,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我就来找你报恩了。”

    “不不不……”这哪是报恩,简直是报仇。

    宴北川头摇得像拨浪鼓:“商总,我确实没有这个……志向。我就想安安心心拍好我的电影,商总,您也知道,这强扭的瓜不甜啊……”

    “我没在征求你的意见,这是通知。”

    商今悦不屑地靠在沙发里,摊手:“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有的这个想法,但这几年工作太忙,都没时间消遣,也是难得才提起兴致,你就好好把握机会吧。可能我就图你个新鲜,也可能是我这个人就是犟,当年没尝到鲜的人,现在就想扭过来尝尝咸淡。等我腻歪了,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功夫。你就当是工作,以后跟了我,就好好伺候,我高兴了,肯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宴北川彻底被这无赖言论堵哑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商今悦看着他不以为然:“怎么,你难道还有什么不满吗?我不比何羡云更靠得住?还是怕我出钱少?你看我像是吝啬的人吗,再说了,我又没怎么刁难你,就算不提包养,就我这条件,想伺候的我的人海了去了,我现在砸钱陪你玩,你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宴北川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重复:“我不愿意。”

    “你有选择的权力吗?”商今悦挑了挑眉:“你刚才,听完了我完整的计划吧。”

    宴北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惊恐地捂住耳朵,试图清空记忆:“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记住……”

    商今悦只是笑,做出语重心长的态度:“都已经知道了我那么多的秘密了,还想跟我划开界限,你觉得有可能吗?别说何羡云,就算是现在的岑溪音,在京城里,办事也得看看我的脸色,你觉得谁保得住你?是要从京城卷铺盖走人,还是伺候我,这不难选吧?”

    宴北川脸色铁青,正如商今悦所说的那样,他完全没有一点选择的权力,商今悦完全听不进去一点人话,只管自己开心。

    商今悦也得意极了,她压根不在乎宴北川怎么悱恻自己的。相反的,她就是要看他满腹不满又不得不认的样子才舒坦呢。

    气氛一直僵持到商今悦的手机响起消息提醒,她瞄了眼,指了指手机:“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可真是百忙之中才抽空陪你吃个饭,现在又要忙去了。今儿就不陪你了,等会菜上来你自个儿吃,改天再约吧。”

    她叹了声气摇了摇头,拎包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对了,你的手机,给我二十四小时开好了,我不喜欢被耽误时间,下次我要是找你,十分钟之里没回信,就别怪我给你找点刺激。”

    她说完就神清气爽地下楼结账走人了。

    没了旁人,宴北川将双手插进头发里边挠边思考对策,越想越发现无计可施,最后再也忍无可忍,崩溃地大喊了声。

    真的是……一群神经病啊。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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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过了好几天,

    宴北川真的很郁闷,剧组里的各种事都够他忙得晕头转向,压根没空出来太多时间留给他去思考对策。

    就在他考虑着要不在此之前就先顺着商今悦的意,拿出手机才发现,

    自己已经错过了那天之后,

    商今悦发给他的第一条命令:下午六点来我公司接我。

    一个小时之前的消息,

    附带上了程阳集团的定位。

    他数不清自己叹了多久的气,终于回了消息:刚才在拍摄才看见消息,

    我尽快赶过来。

    等他马不停蹄地开车赶到了程阳集团时,

    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整栋楼都黑了,

    理所当然的扑了个空,手机里,商今悦也压根没回他消息。

    他还是在楼下不死心地等了半个小时,才认命开回了家,一路上试想了商今悦如果要报复他,

    那她话里的“刺激”能是什么。

    心不在焉地捱到了家,他身心俱疲地推开门,刚摸到灯的开关,

    昏暗的客厅沙发上,

    他忽然看见,

    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色身影朝他转了过来。

    他猝不及防:“啊啊啊啊啊——”

    灯被顺势碰开,

    照清了沙发上商今悦的脸。她见怪不怪地啃着苹果盯他,学着他惊恐的语气附和:“哦哦哦哦哦——”

    看清楚对方之后,

    惊魂未定的宴北川气得手指都在抖:“你……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废话,

    你不来接我,难不成要我在楼下干等着吗?”

    商今悦若无其事地扭过头继续啃苹果,

    抓起桌上没看完的杂志接着看。

    卧室方向忽然传出来两声呜咽,紧接着缓缓探出来个毛绒绒的白色脑袋。是只体型健硕的萨摩耶,正惆怅地望着商今悦的方向,扭头看见到宴北川后,原本皱着的小眼睛瞬间整得圆溜溜的,扑腾着就跑到了他腿边。

    “糯米乖,不怕不怕……”

    宴北川立刻蹲下来柔声摸了摸脚边那只叫“糯米”的萨摩耶,为了不吓到它,尽量压下了语气:“我没来接你,你不该回自己家吗?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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