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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将军,如若是尘相在场,量他也不敢驳了您的面子,可那西澜国的三皇子,当真未将您放在眼里,任他手下的侍卫羞辱,这份气,末将实在咽不下。”

    容成武望了眼满身戾气的将领,摆了摆手,沉声道:“你看那聘礼如何?”

    “聘礼?”那人先是一愣,转而又笑,“西澜国真是别出心裁,听闻是南灵价比金玉的玉像观音,却不知三皇子寻了什么冒牌货,搪塞给了尘相。”

    容成武眉心一皱,并不接话,待那人笑够了,才唤了奴才取来信纸。

    “将军这是何意?”那人看着他走进书房,下笔成书,接着又绑上寻常用来联络于沈长策的信鸽,直至飞出视野。

    “子术,朝政之事并不比行兵打仗,单单如你所见,这后面,多得是你看不见摸不透的关系。谁若多算了一步,便是两军对垒的赢家。”容成武拍拍高大的将领,又言,“准备一番,我们还得回宫复命。”

    那个被唤作子术的人微一思量,点头应下。

    容成武听着他离去的铿锵有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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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二上位攻略

    作者:风月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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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伐,面上尽是坚毅之色。

    他打了一辈子的仗,心老了,曾经满腔的报国热血亦被磨去了初时的浓稠。这心一老,人也便老了,想要的东西同样跟着老得一塌糊涂。

    权利、珠宝……他深知自己已堕入腐朽,却再无跳出来的可能。

    那日,沈长策找上他,将他近年来敛财与贩卖兵器的行径一桩桩一件件“如数家珍”般罗列出来,他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可还需要怎么逃?不过是再多一种敛财的渠道罢了。

    他与西澜国的大皇子做了交易,代替了原定接送聘礼的礼部尚书。

    而西澜那边,大皇子因犯了事正被西澜王禁足不便出面,这聘礼的事自然由三皇子亲自安排了手下的人护送。

    他并不知大皇子的用意,也不想去揣测聘礼究竟牵连了什么,值得一个国家的皇子调查了别国的重臣并与之交易。

    可世道偏偏背离着他的意愿,沈长策暗中布置了人手拦截那批聘礼,而他也得知了聘礼的真面目――南灵珠海石。

    南灵珠海石,他只知那东西价值极大,曾在九州之地掀起血雨腥风,于其他一概不知。

    千般万般,他都不甚在意,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家小女竟不知何时与沈长策走到了一起。

    容成武突地生硬一笑,望着远处山峦尽头连绵的峰头,看烈阳拨云见雾,荡开满山悚峙的青峰,再渐渐消弭,杳无所踪。

    ☆、医师殷往

    同一时间,正在沈长策院中捣腾着药材的殷往听到了信鸽振翅的响动,放下手头的物什,起身看向栖落在枝干上全身纯白的鸽子。

    那鸽子愣头愣脑地猛瞧了他好一会儿,才直直地钻进沈长策寝房中半掩着的木窗,一瞬不见了身影。

    殷往垂头一笑,一并步入寝房。

    不知所措的信鸽跳在榻上,急得左右打转。殷往看着它蹬了蹬自己的脚,随后倒在沈长策的锦被上,不停地蹭着。见他过来,也不怕生,依旧做着徒劳无功的动作。

    “过来。”殷往坐到榻上,看了眼昏睡的沈长策,放轻了声音,耐心引导着小家伙。

    小家伙似乎也知道事态的紧急,一对眼睛看了看沈长策,又看了看殷往,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近唤了它许久的殷往,定在他面前,伸出那只绑有信笺的脚,紧紧地盯着他。

    殷往被这只多了心眼的信鸽逗乐了,轻柔地取下它脚上的信纸,在它的注视下塞到沈长策的枕下,果然见着小鸽子扑腾翅膀放心地飞了出去。

    等外边的枝干上又传出一阵振翅之声,殷往并无波澜的眼眸泛起了一抹笑意。

    是一只有趣的信鸽呢。

    目光落到依然昏沉的沈长策身上,倏而敛下眼睑,将先前塞在枕下的信纸取了出来。纸上赫然写着“半掌大小的黑玉观音”,笔力雄厚遒劲,固有磅礴之气。

    眸光一闪,原封不动地塞回枕下,起身利落地出了门。“我去寻一味药来,在他醒来之前,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守门的卫侍应声答道,目不斜视。

    殷往出了宅子,想着连日来收集的讯息,朝计划中的目的地行去。还未走到规划处,便提前见着了想要见的人。

    他们尊贵洁癖的西澜三皇子殿下,此刻由着一女子拉着进了酒楼,眼中似乎还是宠溺的神色。脚步微微一错,跟了上去。

    点了壶罗浮春,清香甘冽的怡人之气令人唇齿留香。殷往坐在窗边,安闲地望着隔了几桌同样临窗的两人,视线飘到有些活泼的女子身上。

    明媚的笑容,将她初长开的少女气息调和得相当匀称。眼角眉梢亦是欢愉的模样,甚至寻不到半点消极的情绪。

    她的五官并不出众,可组合在一起却也是难得一见的清秀之色。

    殷往荡了荡手上的春茶,似笑非笑。

    原来,三皇子喜好的,是这一口。

    狭长的凤眼半阖,对上女子四处转悠的灵动的眸子。

    尘暮抬头看侧着脸的朝阳的时候,正巧与不远处独自饮着酒水的玄袍男子对了个正着。

    他打量她的同时,尘暮也一样地看着他。

    那人眉眼细长,眸子微阖,给人一种轻佻的错觉,又突然乱入了一种规行矩步的忠义正气。

    好奇怪的男人,不过也是个美男子。

    朝阳收了眺望的视线,发现神情有些呆滞的人儿看着他,又好像不是,蹙了秀眉又兀自摇了摇头。

    “怎么?”

    “没,”尘暮低头咬着筷子,“反正你今日得一直陪着本小姐逛街。”

    她自然是看出来他的无趣,可谁叫他前几日误了她的上巳节,难得容成武那个程咬金中途杀了出来,助她一臂之力。

    “之前可是你自己说的,随我处置,你可不许抵赖。”

    朝阳笑笑,“我何时说了?”

    “看看,”尘暮坐正身子,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这才多久的工夫,你又想赖了不是?”

    “那叫写,不叫说。”

    尘暮张了刚要继续数落他不是的嘴,默默地合上,拨了拨面前的荷叶饭,把酱汁均匀地抹开。“你倒是挺会享受。”

    “嘁。”尘暮白了朝阳一眼,抬手将他面前那份沾了酱汁的饭一起“运”到了自己地方,也没见着他反对,美滋滋地拨弄着。

    “这家的酱汁用料讲究,也只一人份的。如今你贪了多,可没最佳的风味了。”

    尘暮拿眼瞥他,压了声嘲讽他道:“我俊寿无疆的皇子殿下,何时对吃食有研究了?”

    “吃得多了,无师便也自通。”朝阳抿了一口清茶,回望不停瞧着他的小人儿,眼底是高高浮起的笑意,“不信,你自己尝尝,看是不是味道重了。”

    搅着酱汁的手停了下来,尘暮将信将疑地夹了一筷被拌匀的饭,想了想还是放回去,挑了原先未来得及抹上第二层酱汁之处,品尝了一口。

    一股浓郁而不腻的鸡肉味夹着田田的荷叶香在喉头久久不散,尘暮两眼放光,埋下头快快地扒着饭。

    朝阳放下茶杯,好笑地提点她,道:“慢点,莫要噎着自己。”

    静等着人儿自己推开那盆荷叶饭,朝阳拎起桌上的茶壶,提了倒置的杯子,悉心注了大半。

    “姑娘,来杯罗浮春否?”

    一道熟悉的音色自身前响起,朝阳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搁到自己面前,看着来人。

    殷往勾起唇角,挑衅地迎上朝阳一同往日冷然的目光,将手中的罗浮春递到尘暮嘴边,提醒道:“郓城的罗浮春,兴许能解姑娘的燃眉之急。”

    “谢谢。”尘暮顺手接过适时摆在她嘴边的茶杯,也不管什么罗浮春不罗浮春的,只知道自己的舌头麻得难受。

    “如何?”殷往拉开尘暮边上空着的座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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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自地坐了下来,凑过身问她。

    “好多了。”尘暮转过头,见是方才自己打量着的男子,一怔,继而又道了谢,“多谢公子的茶,很好喝。”

    “我的荣幸,”殷往撑着头伏在酒桌上,不等尘暮开口便起头做了自我介绍,“在下殷往,西澜人士,对医术略有涉及。”

    尘暮扭头看了看并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神色的朝阳,轻声咳了咳,问:“殷公子,来自西澜?”

    “不错,”殷往直起身子,又道,“在下自西澜赶往北齐的路上,道听途说了些事,不知两位可有兴趣一听?”

    “洗耳恭听。”尘暮瞅了瞅并无任何表态的朝阳,索性靠近殷往一些,低声回道。

    “殷某听闻西澜王有意将孙太傅之女许配给三皇子为侧妃。”

    “啥?”尘暮下意识地看向朝阳,见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惊觉失态,便低了身子又问,“公子可是听岔了,这西澜国的三皇子,不是正与北齐联姻吗?”

    她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这正主还没上位呢,别的女子竟早就将她名义上的夫君记在心上盘算着了。而她也忘了去想,最开始听到朝阳还有侧妃时胸腔里不停不停往外冒着酸水的感觉是为何。

    “话是如此,可这北齐毕竟是外土,西澜王又如何将自己‘宠信’的皇子押在别国的女子身上?”殷往提了桌上空置的杯盏,为自己满上清茶,与朝阳的杯子轻碰了碰,仰头喝下,叹道:“清茶虽好,还是抵不过罗浮春的。”

    朝阳转开手中的杯盏,音色清明:“罗浮春只名动过郓城,若放之四海而观之,除却西澜,怕是无人欣赏。”

    “呵,”殷往瞧着朝阳杯中晃荡的清茶水,摆摆手,“看来公子的见解实与殷某相去甚远,今日也是无法尽兴的。”

    尘暮无语地听着两人的交谈,只道郓城隶属西澜,却不知郓城以盛产罗浮春出名。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两人便不欢而散了。

    这速度,着实快了些……

    朝阳看着殷往走远的身影,握着杯盏的指关节依旧泛着微白的颜色,“吃饱了?”

    “嗯,有点。”尘暮起身靠近他,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是不是与他认识?”

    如若不是,初次见面的两个人,品了两句茶就拍拍屁股各自走开了?

    “不认识。”朝阳清冷的声线自前方传开,渡到她耳畔,反反复复地回响在她的脑海。

    怎么会不认识呢?

    尘暮仍自纠结着这层关系,连自己已离开了酒楼也未曾发觉。直到相府大门蓦地立在眼前,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搪塞回了老家。

    “不是说好今天的吗?”

    朝阳捏了捏人儿愈显胖乎的脸蛋,冷峻的神色一松,低头捧起小人儿的脸,放柔了声:“下次,决不食言。”

    今日,他还有事要去处理,至少殷往口中的侧妃得去问个清楚。

    “三皇子在本姑娘这里已经没有可信度了。”尘暮踹了他一脚,趁他松手去捉她腿的时候,匆匆扮了个鬼面便逃了进去。

    朝阳消化完小人儿的意思,已看不见她的身影,垂眸扫了眼衣袍下摆处被她弄脏的地方,不禁莞尔。

    这女子,在他面前永远是使不完的小性子。

    按着原路返回,绕出最后一条巷子,打眼看见倚在树下的殷往,慵懒而颇有些得意地望着他。“三皇子,别来无恙。”

    “本皇子何时多了个侧妃?”

    “自然是西澜王的意思,”殷往双手环抱着胸口,提起一条腿搭在枝干上,一双桃花眼中尽是戏谑,“有殷某担着,保管三皇子你左拥右抱也不会气血亏空了去。”

    朝阳睨了他一会儿,仰起头看向苍穹,声音平淡:“他开始了?”

    殷往眸色一暗,“孙太傅虽是文官,到底门生遍及西澜。”

    “倘若逼他得急了,届时刀剑相向,一群文弱书生招来何用?”

    殷往笑道:“三皇子总是有理的,那殷某就谈些别的,比如北齐右相之女,尘暮。”

    “殿下可别忘了她的身份,切忌对她动真心。”

    朝阳垂下眸子,“本皇子自有分寸。”

    “殷某听多了自有分寸这词,所以不觉得稀奇,还望殿下时时记在心上。”

    “你似乎逾矩了些。”

    “是殿下多心了,殷某只不过提一下醒罢了。”殷往走近朝阳,继言,“今晨,细柳与沈长策会过面。”

    朝阳侧身避开殷往的碰触,听其朗声而笑,皱了眉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往日常:

    殷往:(邪邪地)这小信鸽,委实厉害了些。

    信鸽:吱……

    殷往:拿枯树枝戳了戳被绑住腿脚的小鸽子,可劲儿逗弄。

    信鸽:吱……

    殷往:(怒)除了吱你还会啥?

    信鸽:吱……

    ☆、不见

    正当日中,本晴空万里的天色说变就变,不多时便下起了小雨。

    朝阳站在枝叶廉细的树下,锁了眉。

    细柳这人,他能动,却得顾着离莘(呻),因此处理起来未免棘手了些。

    伸手触到沾了雨的软枝,指尖轻轻一折,捻了几片新抽出的嫩叶,掌心一转,随着风和着雨打落。

    淡淡地瞥了眼几经翻转飘零在地的新叶,已看不出蓬勃的姿态,遂大步绕开,步进雨中。

    平凡之物,好比春去秋来的草木,单是想要零落成泥,也绝非易事。

    ~

    “三十四个不讲信用的朝阳、三十五个不讲信用的朝阳……”

    青梨瞧着趴伏在桌面上蒙头无精打采数落三皇子的自家小姐,听着屋外雨滴打落枝头的声音,轻声问她:“小姐去不去外边?”

    尘暮仰起脖颈朝窗外看了眼,恹恹地继又趴了下去,将下颚抵在有些冷意的桌案,“这都下雨了,去外边做什么?”

    “小姐以前最喜欢偷着去清寻居,尤其是落雨的时节,避开相爷的人,也不是难事。”青梨道。

    “那又不是……”尘暮止了声,想起朝阳在竹林中弹奏的场景,一颗闲下来的心蠢蠢地动了起来,“走,取琴去。”

    青梨显然是被尘暮跳跃的状态给搅得转不过味来,眼看小姐先她出门而去,赶忙理了理桌案,拍拍手跟了出去。

    “小姐想要奏琴?”青梨跟在后头,望了眼长廊之外滴水成雨的天,暗道自家小姐何时又有了风雅的兴趣,偏生挑在了雨天,不过地点若是在清寻居的竹林,那她可就举双手赞成了。

    尘暮的突如其来的想法便与青梨无二。随手取来了库房搁置已久的一把九弦琴,与青梨细细擦拭了一番,便乐哉乐哉地捧着琴直往清寻居去。

    “小姐,你慢点。”青梨撑着伞,一头顾着小姐,另一头还得顾着那把琴,当真是要命。末了见小姐直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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