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离婚是必然结果，离婚后，时序仍然是覃家的养女，覃向前依旧是时序的养父，她领着时序住在时家，外人也看不出来变化，绝不能让旁人以为时序又成了孤儿，谁都想来踩上几脚，那绝对不行。听到康文娟因为婚变要放弃学习的机会，覃向前后悔得不行，时序的不幸人生就是她爸爸出轨造成的，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步了这后尘呢。
在康文娟拿着户口本准备找覃向前去镇上婚姻登记处办手续时，覃向前逃了，留下一张纸条，“我去进点货，年前回来”。
然后就逃走了。
康文娟打了几次电话，手机一直在关机状态，她也就暂时不理这事儿，不管怎么样，先好好过个年再说。
林时珏悠闲地漫步在蕙城的街头，冬天的阳光洒满他的全身，他的心情像这太阳一样温暖，爸爸回来了，他还多了一个妹妹，如果妈妈还在，他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孩。
他又顺势给卫思哲也打了个电话，卫思哲和覃佐郁是为数不多的拥有手机的学生。
手机铃声响起时，卫思哲正在家里吃午饭，边吃饭边吹昨天没吹完的牛。
8岁的小堂妹卫娴，正将哥哥带回来的锦鸡翎羽往头上戴，在两个小辫上分别插上两只翎羽，“看我像不像个女将军”。
她常陪着爷爷听戏，戏文里那些女将军的帽子上，就插着这样两根好看又神气的羽毛。
全家人都笑开了。
手机铃声并未打断家里的气氛，卫思哲接起手机，一听是林时珏，立即高兴起来，“你在哪儿，要不来我家玩几天”。
他并不十分了解林时珏的状况，但能感觉到，并不如意，林时珏和覃佐郁和时序之间有着某种他不知道的关系，但他是个有教养的人，别人的私事，他绝不会去打听。
“不了，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我家在归云苑48号，你要有空，可以来找我玩”。
林时珏带着一些小小的得意，心里不无炫耀，昨日还无家可归的他，今日不仅有了家，还是蕙城很少人家住得起的归云苑的别墅区。
“给我点钱，给我点钱，不然我咬你，我有艾兹病”一个乞丐扑到林时珏的面前，他不得不中断和卫思哲的通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卫思哲挂了电话，继续着他没吹完的牛皮。
“咦，我姨外公呢，怎么没来”，少了一个听众，有点遗憾，姨外公是他特别邀请来为他精彩经历作证的人，不为别的，因为姨外公曾在木多镇附近下乡，在那儿做过知青，一定听过许多那里的传说，也肯定会有些不同寻常的经历和见解，姨外公可以证明，他所言非虚。
“你姨外公啊，呵呵，最近忙着呢！”奶奶姜同晖嘲讽地一笑。
“怎么了，怎么了？”卫思哲兴趣更浓了，姨外公是在市宣传部工作，这几年拍了好几部宣传蕙城的片子，职位一路攀升，现在已经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了。
“他呀？算了，还是不说了”姑姑卫悯萱也是摇头。
“怎么了？你们一个二个的，莫不是我姨外公犯错误了，被降职了？”，卫思哲还非得知道不可。
他跟姨外公的关系特别好，他喜欢姨外公身上那股子文人气质，张嘴就能来一段古诗，说个什么话都能引经据典，他觉得姨外公特别有学问。
家里人三缄其口，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卫思哲也不求人了，吃过饭，骑了自行车就往姨外公家去，你们都不说，我就亲自去问。
奶奶姜同晖叫住了他，“别去问了，你姨外公下乡的时候，在农村跟一个姑娘有过一个孩子，前些年那孩子找来了，唉……”
叹息之后是什么，没有说下去，卫思哲觉得谁说的也不如姨外公亲口说的好，他还是骑着车子直奔姨外公的家。
赵开平此刻正在家里和妻子大声争吵，卫思哲远远地就听到了屋里的争吵声。
“姜新玥，我跟你说过很多次，那是跟你结婚前的事，跟你结婚后，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是我揪着不放吗，你瞒着我在外面儿子都几十岁了，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
“是我瞒着你了吗？当年是谁模仿于翠兰的口气给我写的信，是谁给他们寄的照片，不然他能找到蕙城来？”
赵开平越说越生气，“你不喜欢他，打发他走就是了，可你为什么要害他，他是个人，是个人啊！”
“我给他钱我还有错了，是他自己不学好，自己经不住诱惑，也能怪我？”。
“是吗？难道那个楚楚不是你找来的，不是你花钱雇她去引诱他的？”
卫思哲在门外听了十几分钟姨外婆和姨外公的争吵，事情大致也算是明白了，难怪家里人都不肯说，实在没办法说出口。
当年赵开平回城后，亲口承诺于翠兰，让她等着，等他在城里站稳脚跟后就来接她。
赵开平回城后先是等安排工作，等待总是使人心烦意乱，那段时间毛焦火躁的。
赵家只是普通人家，没背景没资源，在大批知青回城等待工作的时候，他可能排在队伍的末尾，真轮到他时，可能只有扫大街的岗位了。
人在绝境处就会想要变通，赵开平唯一的资源就是自己，于是经人介绍，认识了姜新玥，两人一见钟情，很快便定了婚，姜家也只是普通家境，但姜新玥有个显赫的姐夫，便是卫思哲的爷爷卫国玺。
以卫家在蕙城的权势，赵开平顺利地进入了市委宣传部，从普通科员做起，三年后就升到了主任科员，又三年升任科长，赵开平也是有真材实料的，再加上有靠山，仕途顺风顺水，一路扶摇直上。
部长退休后，赵开平以副部长的职位主持工作，事实上等同于部长，若他再年轻五岁，便直接升任部长了。
赵开平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偶尔会想到在乡下的于翠兰，良心的不安还未泛起，马上就会劝慰自己，“是她先写了分手信要跟我分手的”。
但其实，当年姜新玥的所有行动都有他在背后怂恿，是他给了姜新玥暗示，让她模仿于翠兰的口吻给他写的绝交信，也是他暗示姜新玥寄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给于翠兰。
一切都如他设想的那样，于翠兰果然死了心，半点都未纠缠。
于翠兰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写信都得找人代笔，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能如何纠缠呢。
第110章
赵建军寻父
赵建军处理完老娘的后事，拿着那张发黄的老照片，没时间去责怪母亲的隐瞒，他只是一阵又一阵地欢喜，这个从小就死了的父亲，不仅活着，还成了大人物！
他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好日子，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处理掉了，满以为从此开始往人生巅峰上走，谁还会回来这破败的农村。
身上揣着几百元钱，匆匆踏上了前往蕙城的寻父之旅，大巴转火车再转三轮车，终于到达蕙城。
然后他茫然了，出发时没想过要如何找，一路走来都在畅想未来的好日子，根本没想过要如何找到人。
他不知道父亲具体在哪儿呀，他所有的信息只有一个名字和一张照片，其他全都是空白。
他不得不找个旅馆先住下来，把美好的未来先放一放，认真想想该如何找到人再说。
几天时间转眼就过了，他那几百元钱，在蕙城这样的大都市，光吃方便面都维持不了几天，更别说还要住宾馆。
在旅馆老板娘第n次赶人的时候，赵建军突然就想到了该如何寻找父亲了。
他老爹不是个大人物吗，大人物通常不都在政府上班吗，那他找到省政府市政府去不就行了吗？
所以，人在被逼到绝境时，是会爆发出无限潜能的。
赵建军指着电视上的人对旅馆老板娘道，“你看，你看，就是这个人，他是我爸，我就是来找他的”。
“你爸，市委宣传部长是你爸？呵呵，省委书记还是我爷爷呢”老板娘除了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外，没啥别的想法。
赵建军也不跟老板娘争执，“你宽容我两天，就两天，两天后，我肯定能给你付钱”然后急急忙忙就往市委去。
赵建军也是动了一番脑子的，他买了一包好烟，先到门岗上跟人聊天，“大爷，您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噢，那可久了，小二十年了吧”
“那在这儿上班的人，您都认识吗？”
“那当然，连新来的小年轻人，进进出出的，我都能一眼认出来”门岗得意地说。
他的工作内容就是必须要记住这些人的面孔啊，一天见几次，天天见，还能不熟。
“不见得吧，赵开平您恐怕就不认识”赵建军嘿嘿一笑，实则整个身体都是僵的，像一根被拉满弦的弓，每一根神经都绷直了，等着门岗的下一句话。
“开玩笑，赵部长是老领导了，我岂能不认识，我不仅认识他，还知道他在几楼办公，……”
门岗突然打住了话头，不对啊，以前从来没人会这样问，这人是在套他的话呀！
“你没事赶紧走吧，一会领导该下班了，被人发现，你就完蛋了”门岗聪明地赶他走，生怕给自己招惹上事儿。
听到这句话，赵建军的心跳骤然加快，耳朵里只有“赵部长”三个字在回响。
想要说点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冲昏缕皱了脑袋，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在心里对自己说，
“终于找到了……终于……”
脑子里立即又闪现出以后美好生活的画面，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装着风轻云淡的样子对门岗道，
“赵开平是我爸，我是从乡下来找他的”他的语气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和不安，小心翼翼的样子，将内心的胆怯暴露无疑。
“这样啊，那你登记一下，到休息室等一会儿吧，我通知一下赵部长”门岗将他引进休息室，让333360643632他登记好信息，给他倒好了茶水，还取了一些点心过来。
赵建军老老实实地坐在休息室里喝着茶，吃着点心，开始畅想父子见面后的场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都是关于未来美好生活的畅想。
“别的不说，给我安排到这里工作不过份吧，再给我买一套房也不过份吧，然后再给我一笔钱，帮我娶妻也不过份吧”。
门岗回到岗位上，立即就给姜新玥打了个电话，“姜主任，楼下门岗处来了一个叫赵建军的人，说是要找赵部长”。
“他有说找老赵什么事儿吗？”姜新玥听到赵建军的名字，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以为只是平常的访客。
家里有人做官，访客多了很正常。
“他手里拿着一张老照片，说是从乡下来找人的”门岗聪明地没说破赵建军与赵开平的关系，装龚作哑有时也是必要的工作方法。
姜新玥愣住了，正端着的茶杯微微一颤，几滴茶水洒在桌面上，晕开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脑子里全是“赵建军”，像一道软锤敲打金属的声音，不特别响，却余音绵长，直刺得她脑门生疼，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首先想到的是于翠兰来了，带着儿子找来了，当年的事，恐怕瞒不住了，像多年的沉痾被人翻出来，伤害不到谁，却能恶心一大片。
怎么办呢，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吧。
她低下头，慢慢抹去洒在桌上的茶水，指尖微微的颤抖。
只一瞬间，脑子里就有了全套的行动方案。
走出办公室那一刻，她的脸上挂满了亲切而慈爱的微笑，恢复往昔温柔端庄，娴静淑雅的官太太的气质。
来到休息室，见到赵建军独自一人正局促地在那儿喝茶，她心内稍定，果然和猜想的差不多，至少于翠兰没有一起来。
她温柔地上前打招呼，“你是赵建军？”姜新玥试探着问一句。
“是我，我就是赵建军”赵建军激动了，双手来回搓着，也不敢直视姜新玥的脸，伸出手来想和姜新玥握手，又害怕人家嫌弃。
“你跟我来吧！”姜新玥当然是嫌弃的，也没有跟他握手，转身就出了休息室。
“你是？”赵建军犹豫了，他是来见爸爸的，怎么能莫名其妙地跟个女人走呢。
“我就是你照片中的女人，是赵开平的妻子姜新玥”
“啊？噢？好！”赵建军只能说出这几个字，乖乖地起身跟着姜新玥离开。
姜新玥开着车，将赵建军带到商场，先给他买了一身衣服，让他从头到脚都换了个遍，连袜子都换了一双崭新的。
第111章
华丽的坑
随后，姜新玥又领着他去吃饭，一家相当高级的西餐厅，赵建军原本就长得人模狗样的，这一通收拾，与赵开平就更像了，不愧是乡间出了名的“赵公子”。
只是他的行为和目光暴露了他的无知无识，和他衣冠楚楚的外表十分的不和谐。
“建军啊，你妈妈还好吗？”姜新玥全程没动筷子，只耐心地看着他大快朵颐。
“我娘死了，临死前将这张照片交给我，让我来蕙城找我爸的”，赵建军嘴里含着肉，听到姜新玥问话，还是礼貌地咽下后，认真地回答。
“噢，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找来”
赵建军拘谨地放下筷子，认真而小心地回答道，“我妈之前并不知道我爸的地址，她是在电视上看到我爸的，别人告诉她，看信封上的邮戳，然后知道我爸就在蕙城”所以就找来了。
姜新玥懂了，时间若能回到过去，她一定会狠狠地给当年的自己一个巴掌，当年为什么非要寄一张全家福给他们，为什么要冒充于翠兰给赵开平写那封信，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赵建军对这位姜阿姨的印象非常好，人长得漂亮，知性优雅，讲话温言细语，不急不躁的，让人十分舒服。
并且，对他还这么好，可见胸襟开阔，气量不凡。
他默默地将自己的母亲和姜阿姨做了一番比较，非常确定以及肯定，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作出如他父亲赵开平一样的选择。
如今他满怀希望而来，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特别感谢上天给了他一个这样的好父亲，感谢当年父亲决然地转身回城，不然，一辈子待在乡下，哪有他今天飞上枝头的机会。
吃过饭，姜新玥开车将赵建军送到他住的旅馆，
“不要对人说起你爸爸是谁，你爸现在是领导，做人做事都要低调，我们做家属的，绝不能拖后腿，给他找麻烦”。
“我懂，我懂，姜阿姨放心，我绝不对外人说起我爸是谁”。
姜新玥给了他1000元钱，让他结清了房费，然后把他带到一套小公寓房，“你以后就住这里吧，你爸现正在外面考察，十天半个月估计也回不来，这5000元钱你先花着，没钱用了再给阿姨说”。
姜新玥走了。
赵建军站在不算宽敞却十分明亮的客厅里，开始打量着房子里的一切，这种陌生又震撼的感觉使他内心涌动着一团火焰。
大理石地板反射着光亮，墙上的装饰画也散发着一种遥不可及的奢华气息。房间里每一件家具都显得高贵而精致，就连窗外的庭院都仿佛从电影里搬出来似的。
沙发柔软得像天上的云朵，他兴奋地抱着抱枕哭了笑，笑了哭，此刻最想做的是想向昔日的好友们炫耀一下，“看，本公子是名符其实的赵公子”。
赵建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直到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用考虑省电问题，电视信号很强烈很稳定，闪一下都没有过，不会像在乡下时断时续的，打开水笼头就有热水，做什么都很方便。
赵建军像踩在云朵上一样不真实，生怕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第二日，他是被敲门声叫醒的，醒来发现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一直在播放着，他竟然自嘲了声，“真没出息”。
随后又是一阵狂喜，在心里长长地欢呼一声，“一切都是真实的啊，不是在做梦啊！”
打开门，姜新玥站在门口，赵建军立即换了一副表情，把人让进来，等待着后续。
姜新玥给他送来一部手机，“建军啊，这手机给你用，我的电话号码已经给你存进手机里了，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
赵建军感动啊，就差没掉眼泪了，这么好的阿姨，是他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好最好的女人了。
“谢谢姜阿姨，谢谢姜阿姨”除了说谢谢，他也做不了别的。
“不用那么客气，都是一家人”姜新玥温和地笑笑，“我呢，白天要上班，工作也挺忙的，没时间招呼你”
姜新玥似乎在思考，停顿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道，“要不这样吧，你爸还要过阵子才能回来，趁着这个空档，我找人陪着你在蕙城逛逛，熟悉一下环境，等你爸回来给你安排个工作，以后生活就安定了，你看怎么样？”。
赵建军高兴啊，一切和自己想像的完全一样，住大房子，用着高级电器，一份稳定的城里的工作，以后也是拿工资的人了，人生简直太美满太幸福了。
他不住地点头道谢，姜新玥此刻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像菩萨一样，高大，光辉，闪闪发光。
虽然他很清楚，他老爸才是背后的光源，但姜阿姨是代言人啦。
姜新玥当着赵建军的面打了个电话，“是我，姜阿姨，嗯，对，”
“我有个重要客人，这几天在蕙城玩，我年纪大了，又没时间，你能不能帮我带着他玩几天”
对面可能是在推脱，只听姜新玥又道，“那就陪三天，三天后我家老赵就回来了，行吗？”
看来对方推托不掉，只得答应。
姜新玥收起电话，“我一个同事的女儿，叫楚楚，大学毕业还在找工作，这几天正好闲在家，就让她陪着你逛逛蕙城吧”。
赵建军千恩万谢，一切全凭姜阿姨做主。
当天下午，赵建军在屋里看电视，正闲得无聊时，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就见一位衣着时尚，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口。
“你就是赵建军？”女孩口吻不屑，语带轻佻，把赵建军上下打量一番后，脸色缓和了许多。
“长得还不错，就是太老了”，女孩挤身进门，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
赵建军还一句话没说呢，就被人从否定到肯定已经挑剔了一遍。
他立即想到这是姜阿姨安排来陪他玩的人，也不在乎对方的挑剔，看她年纪小，心里稍微放松些，还是陪着笑脸问，“你是楚楚吧，姜阿姨让你来带我去玩的吗？”。
“走吧，你想去哪儿玩，怎么玩，说来听听，我看能不能办得到”楚楚仍然是那副傲慢的居高临下的语气。
赵建军完全不在意，人家傲慢那是人家有资本，一个大学生在他这乡下泥腿子面前，自然是有资本傲慢的。
他局促地搓了下手，“我对蕙城完全不熟，你随意带着我转转就行”。
“行，那就听我安排，你跟着我走就行”楚楚立即起身往外走，赵建军赶紧跟上。
一张温柔的恶毒的网正在向赵建军徐徐张开。
第112章
温柔陷阱
赵建军坐在楚楚的雅马哈摩托车后座，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楚楚将他的双手一拽，“搂住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