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维护你才说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你就不能懂点事?”
这一刻,苏彦洲总算明白了。
自己能从警卫室离开,不是因为苏晋南说出了真相,而是他故意含糊不清让季晚棠笃定自己犯了错!
苏彦洲拢紧手心,有些失望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是不是苏晋南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的话却不值得你相信?”
季晚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只信证据,你不要阴阳怪气。”
“以后你就待在家里待着,别给我惹祸,更不许再去文工团!”
她像发布军令一样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苏彦洲一愣,心脏一阵发钝。
不能去文工团,那他工作怎么办!
他想追出去拦住季晚棠。
却被女人留在门口的兵给拦住了。
“姐夫,团长吩咐了,您哪儿都不许去!”
苏彦洲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即使现在是盛夏六月,他依旧觉得浑身冷的刺骨。
“季晚棠,你凭什么轻易决定我的人生?”
他喃喃自语着,转身回了房间。
翻看着桌上的报纸,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傍晚,门口传来敲门声。
苏彦洲起身去开门。
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他瞬间愣住——
“妈?”
苏母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麻布衣服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袋北京稻香村的驴打滚。
那是苏彦洲以前最爱吃的糕点!
苏彦洲两辈子的思念一朝迸发,眼中泪意瞬间涌上。
“妈,您怎么来了!”
苏彦洲一把将母亲抱住,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温度。
上辈子送母归黄土,他在思念中度过余生。
如今再看到。
他感觉面前的母亲既陌生又熟悉,但依旧还是那么亲切。
“妈特意来看你,怕你在军区大院住不习惯。”
苏母轻拍着他的后背,两人一齐进了屋。
苏彦洲拉着母亲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面前的母亲比上一世离开前要年轻的多,但依旧憔悴和清瘦。
从老家来到南阳市,差不多要坐三个小时的大巴。
她老人家晕车,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苏彦洲想想就觉得心酸。
“我在这边挺好的,您不用担心。”他故作轻松说道。
苏母欣慰地叹了口气,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妈不担心,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她话刚说完,鼻孔里毫无征兆地溢出一串鼻血,滴落在了衣服上。
“妈,你怎么流鼻血了?”
苏彦洲慌忙拿出手帕去擦拭,再帮母亲止血。
苏母拿纸巾揉成串儿塞进鼻孔里,熟稔的动作好似进行过无数次。
“没事,来的车上又闷又热,上火了而已。”
她解释完,又往房间四处看了看,随即转移了话题。
“晚棠呢?天都黑了她怎么还没回来?院子里怎么还站着两个兵娃子?”
苏彦洲脸色一僵,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两天的事。
他强扯出一抹笑:“晚棠带兵上山训练去了,外面两个兵娃子是她留下来照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