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铺满了圣英贵族学院的大理石台阶。姜雨晴站在校门口,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白。她抬头望着那鎏金的校名,喉咙发紧。
这就是...我要待三年的地方吗
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姜雨晴慌忙让开。一辆锃亮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哟,这不是我们平民校花吗怎么,坐公交车来的林雅拨弄着新做的水晶指甲,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姜雨晴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知道林雅——圣英学院董事的千金,开学第一天就因为她被男生们票选为校花而记恨上了她。
哑巴了林雅推开车门,十厘米的高跟鞋咔哒一声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听说你是因为成绩特招进来的穷人家的孩子就是会读书呢。
周围已经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学生,有人发出窃笑。姜雨晴感到脸颊发烫,但她只是平静地整了整校服领子。
林同学,校规第七条,学生必须穿校服入校。她指了指林雅身上那件明显改短了的裙子,你的裙子长度不符合规定。
林雅脸色一僵,随即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我
我只是提醒。姜雨晴微微抬头,阳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毕竟开学典礼快开始了,学生会的纪检部就在礼堂门口。
她说完,不等林雅反应,便转身走向教学楼。身后传来林雅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但姜雨晴的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弧度。
开学典礼上,校长正在宣读新生代表名单。
下面,有请高一(3)班姜雨晴同学上台发言。
掌声中,姜雨晴走上台。她今天特意扎了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部线条。台下传来几声口哨,她看到林雅正用杀人般的目光瞪着她。
各位老师、同学,上午好...
她的声音清亮悦耳,像山涧的溪流。演讲稿是她熬了三个晚上写的,字字珠玑。正当她讲到知识改变命运时,礼堂后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高挑的身影逆光而立。姜雨晴眯起眼睛,看到那是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却把校服穿出了时装秀的感觉——扣子随意地解开两颗,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整个人散发着慵懒而危险的气息。
抱歉,迟到了。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在安静的礼堂里格外清晰。
校长皱眉:程墨,这是第几次了
第一次,校长。我刚转学过来。男生——程墨——耸耸肩,目光却直直锁定了台上的姜雨晴。
那一瞬间,姜雨晴感到心脏漏跳一拍。程墨的眼睛在阴影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深灰色,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回座位去。校长无奈地挥手。
程墨迈开长腿,却在经过讲台时故意放慢脚步。姜雨晴闻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些许薄荷的清凉。
继续你的演讲,校花同学。他压低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姜雨晴的耳尖瞬间红了。她匆忙低头看稿子,却发现接下来的内容全变成了模糊的墨迹。台下开始窃窃私语,林雅的笑声格外刺耳。
深吸一口气,姜雨晴合上了稿子。
既然稿子看不清楚了,那我就即兴说几句吧。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坚定,关于刚才程墨同学提到的校花称号...
她环视全场,目光在林雅身上停留了一秒。
我认为,真正的美不应该只停留在外表。就像化学实验中,最美丽的反应往往发生在看不见的分子层面。比如...她突然转向林雅的方向,林雅同学,你今天的香水是el
No.5吧建议你不要在实验室附近喷,因为其中的醛类物质遇到硝酸银会产生...
闭嘴!林雅脸色煞白,她今天确实偷偷带了香水。
姜雨晴微笑:我只是举例说明知识的美。谢谢大家。
她鞠躬下台,掌声雷动。经过程墨身边时,他低声说:有意思的女孩。
姜雨晴假装没听见,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放学后的图书馆是姜雨晴的避风港。她正埋头解一道物理题,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一个人
姜雨晴抬头,看到林雅和她的两个跟班站在桌前。林雅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有事姜雨晴合上书本。
听说你今天在台上很威风啊。林雅假笑着,我特意来给你送咖啡赔罪。
她作势要放下杯子,却在最后一刻不小心倾斜——滚烫的液体直奔姜雨晴的校服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突然从侧面伸出,稳稳接住了咖啡杯。
小心点。程墨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杯沿,一滴都没洒出来,图书馆禁止饮食,林同学。
林雅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程墨!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程墨轻笑一声,突然俯身在姜雨晴耳边说了句什么。姜雨晴睁大眼睛,随即点点头。
正式介绍一下,程墨直起身,声音提高了几分,姜雨晴,我的女朋友。所以,关我的事。
图书馆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姜雨晴感到无数目光刺在身上,但她没有否认——程墨刚才在她耳边说的是配合我,帮你解决麻烦。
林雅的脸涨得通红:你、你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程墨自然地搂住姜雨晴的肩膀,我就喜欢聪明又漂亮的女孩。
姜雨晴浑身僵硬,却闻到程墨身上那股雪松香气,莫名让她安心。
走着瞧!林雅跺脚离开,两个跟班慌忙跟上。
等她们走远,姜雨晴立刻挣脱程墨的手臂:谢谢,但没必要这样。
不喜欢我的解决方案程墨挑眉。
太夸张了。而且...姜雨晴皱眉,为什么要帮我
程墨没有立即回答。夕阳透过窗户,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姜雨晴发丝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因为我看得出来,他低声说,你不是表面那么温顺的小白兔。
姜雨晴心头一震。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小心程墨。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朋友
她猛地抬头,程墨已经走向门口,背影挺拔如松。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冲她眨了眨眼:
明天见,女朋友。
姜雨晴握紧手机,心跳如鼓。她不知道程墨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这条警告短信从何而来。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她的高中生活,从今天开始彻底改变了。
第二天清晨,姜雨晴比平时早半小时到校。昨晚那条神秘短信让她辗转难眠,她决定提前来调查一下程墨的底细。
教务处的门虚掩着。姜雨晴屏住呼吸,悄悄溜了进去。转学生的档案应该就放在...
找这个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姜雨晴吓得差点叫出声。转身看到程墨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一份档案袋。
早啊,女朋友。他笑得促狭,查岗
姜雨晴的脸刷地红了:我只是...来交作业。
撒谎。程墨走近一步,他身上有淡淡的须后水香气,作业应该在班主任办公室,不是教务处。
被拆穿的尴尬让姜雨晴恼羞成怒:那你呢一大早来教务处干什么
放我的档案啊。程墨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昨天办转学手续太晚,教务处老师让我今早送来。
他大方地把档案袋递给姜雨晴:想看就看吧,反正迟早会知道。
姜雨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翻开第一页,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程墨,程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程远董事长之子...
程氏集团那个市值千亿的跨国企业姜雨晴的手指微微发抖。她一直以为程墨只是普通富二代,没想到...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能转学进来了程墨拿回档案,我爸给学校捐了栋实验楼。
姜雨晴突然想起那条警告短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程墨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他伸手轻轻抬起姜雨晴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如果我说,开学第一天看到你在校门口怼林雅的样子,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你信吗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光幕。姜雨晴在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放大的倒影,还有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不信。她诚实地说。
程墨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教务处回荡:聪明的女孩。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那换个理由——我觉得你很有趣,想看看你这只小野猫的爪子到底有多利。
说完,他潇洒地转身离开,留下姜雨晴站在原地
1
科技节上的惊艳
科技节那天,整个圣英学院张灯结彩。姜雨晴站在化学实验台前,手指微微发抖。这是她第一次在全校面前展示自己的实验。
紧张程墨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今天他难得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
姜雨晴没看他:有点。
自从知道程墨的身份后,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那个神秘短信的发送者再没联系过她,但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的实验是什么程墨似乎没察觉她的疏远,好奇地看着她桌上的器材。
荧光素的化学发光反应。姜雨晴简短回答,很基础的东西。
程墨轻笑:对别人来说是基础,对你来说...他指了指她改良过的装置,这个冷凝管的角度调整过吧为了让反应更充分
姜雨晴惊讶地抬头。程墨的眼睛在实验室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灰蓝色,里面闪烁着她读不懂的光芒。
你懂化学
略懂。程墨耸耸肩,我父亲...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正说着,评委们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五官与程墨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更加锐利。
这位就是程董事长...有同学小声议论。
姜雨晴突然明白了什么——程墨的父亲是科技节的特邀评委!
程远停在姜雨晴的实验台前,目光扫过她的装置:有意思的改良。你是...
高一(3)班姜雨晴。她挺直腰板,声音清晰。
程远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姜...雨晴他重复道,像是在确认什么。
开始你的演示吧。另一位评委提醒。
姜雨晴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实验。当深蓝色的液体在试管中逐渐变成耀眼的荧光绿时,整个展厅响起惊叹声。最令人惊讶的是,姜雨晴通过调整PH值,让发光持续时间比教科书上的标准实验长了三倍!
非常出色。程远递给她评分表时,低声问,你母亲...还好吗
姜雨晴手一抖,差点打翻试管。他怎么知道她母亲
您认识我妈妈
程远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下一个展台。姜雨晴愣在原地,直到程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别在意,我父亲就喜欢故弄玄虚。他递给她一瓶水,不过你的实验真的很棒。
姜雨晴接过水,突然注意到程墨右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她刚想询问,广播突然响起:
请姜雨晴同学立刻到教务处一趟,请姜雨晴同学立刻到教务处一趟。
程墨皱眉:我陪你去。
不用。姜雨晴摇头,可能是获奖通知什么的。
但她心里隐约不安。推开教务处的门,里面坐着的不是老师,而是林雅和她的父亲林志豪——学校的董事之一。
姜同学,林志豪笑容和蔼,眼神却冰冷,听说你的实验很成功
姜雨晴警惕地点头。
是这样的,林志豪推过来一份文件,我们集团旗下的科研所对你的改良很感兴趣,想买下专利。当然,价格好商量。
姜雨晴扫了一眼文件,上面写着技术转让协议,金额确实诱人。但她敏锐地注意到条款中的陷阱——一旦签字,她今后所有相关发明都归林氏所有。
抱歉,这是我的兴趣实验,没打算商业化。她礼貌地拒绝。
林志豪的笑容僵住了:年轻人,别急着拒绝。考虑一下你的...家庭情况。
这句话里的威胁意味太明显。姜雨晴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坚持我的决定。
林雅突然冷笑:爸,我就说她不知好歹!一个靠奖学金过活的穷丫头,装什么清高!
林雅!林志豪呵斥女儿,但眼神里没有半分责备。
姜雨晴转身要走,林志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同学,圣英学院是私立学校,奖学金...是可以随时取消的。
她的手停在门把上,浑身发冷。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程墨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林叔叔,欺负小学生呢
林志豪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程墨你怎么...
哦,忘了介绍。程墨走到姜雨晴身边,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这是我女朋友。她要是缺钱,我程家有的是奖学金给她。
林志豪的脸色变得铁青:你们...
我们很好。程墨打断他,对了,我爸让我转告您,下周的董事会他亲自参加。好像是要讨论...学校资金挪用的事
林志豪的额头渗出冷汗。程墨趁机拉着姜雨晴离开。走廊上,姜雨晴挣脱他的手:
谁是你女朋友!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有麻烦
程墨晃了晃手机:有人给我通风报信。屏幕上是一条短信:姜雨晴被林志豪叫去教务处,速来。——A
和之前警告她的短信署名一样!姜雨晴心跳加速:这个A是谁
不知道。程墨收起手机,但应该不是敌人。
姜雨晴还想追问,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班主任李老师。
姜雨晴,有你的快递。
快递姜雨晴不记得自己最近网购过什么。接过包裹,上面没有寄件人信息。她疑惑地拆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母亲,站在一群穿着实验服的人中间。而母亲身旁那个高个子男人...分明是年轻时的程远!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A
2
雨夜救赎
放学后的天空阴沉沉的,姜雨晴加快脚步。那张神秘照片让她心神不宁,她决定回家问问母亲。
转过一条小巷,突然几个黑影拦住了去路。是三个染着黄毛的社会青年,为首的叼着烟,不怀好意地笑着:
姜雨晴是吧有人花钱让我们给你点教训。
姜雨晴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她悄悄摸出手机,却被其中一人打落在地。
别费劲了,乖乖跟我们走一趟,保证不弄花你的小脸蛋。
烟味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姜雨晴的胃部一阵绞痛。就在一只脏手要抓住她胳膊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侧面猛冲过来,将那人撞飞出去。
程墨!姜雨晴惊呼。
程墨没穿校服,一身黑色运动装,在昏暗的巷子里像只敏捷的黑豹。他一拳打倒第二个混混,却被第三个从背后偷袭,一根钢管重重砸在他肩膀上。
小心!姜雨晴尖叫。
程墨闷哼一声,转身一个回旋踢将那人踹倒。但为首的混混趁机掏出了弹簧刀,银光一闪,直刺程墨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姜雨晴抓起墙角的空酒瓶,用尽全力砸在那人后脑勺上。砰的一声脆响,混混应声倒地。
警笛声由远及近,剩下的两个混混慌忙逃窜。姜雨晴跪在程墨身边,他的腹部渗出一片刺目的红色。
你...你流血了!
程墨苍白的脸上却挂着笑:第二次救我了,女朋友。
别说话!姜雨晴手忙脚乱地脱下外套按在他的伤口上,救护车马上就到。
雨水开始落下,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和衣服。程墨突然抓住姜雨晴的手腕:
姜雨晴,那张照片...别急着问你母亲。
姜雨晴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照片的事
因为...程墨的声音越来越弱,那是我给你的...
说完,他昏了过去。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姜雨晴浑身湿透地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程墨的手机——救护人员让她联系家属。通讯录里父亲一栏下只有一个名字:程远。
她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电话。
墨儿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
程、程叔叔您好,我是姜雨晴。程墨他...
在哪家医院程远直接打断她,语气突然变得急促。
二十分钟后,程远带着一群医生风风火火地赶到。他只看了一眼姜雨晴,就确认道:你是周雨的女儿。
不是疑问句。姜雨晴点头:您认识我母亲
程远没有回答,径直进了急诊室。透过玻璃窗,姜雨晴看到程远站在儿子病床前,背影罕见地佝偻着,像个普通父亲。
一小时后,医生宣布程墨脱离危险,刀伤没有伤及内脏,但失血较多需要静养。程远这才走出来,在姜雨晴面前站定。
他让你别问我母亲什么姜雨晴直接问道。
程远的目光复杂:二十年前,我和你母亲是大学同学,同一个科研团队。他顿了顿,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们分道扬镳。
什么事
这应该由你母亲告诉你。程远递给她一张名片,墨儿醒来后,让他联系我。还有...谢谢你救了他。
姜雨晴看着程远离去的背影,思绪万千。她决定先不告诉母亲今晚的事,而是自己去寻找答案。
程墨被转入VIP病房。夜深了,护士说探视时间已过,但姜雨晴坚持留下。当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她轻轻握住程墨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却冰凉得可怕。姜雨晴突然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那道疤痕旁,有一个小小的纹身——一个化学分子式:3O2。
荧光素...姜雨晴喃喃自语,这正是她今天实验用的化合物。
病床上的程墨突然动了动手指,眼睛缓缓睁开。看到姜雨晴,他虚弱地笑了:
还说不喜欢我,守到现在
姜雨晴又羞又恼,却舍不得松开他的手:你早就认识我那个纹身...
程墨的眼神变得柔软:三年前,省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你的荧光素改良实验拿了第一,我是第二。
姜雨晴震惊地张大嘴。她确实参加过那个比赛,但完全不记得有程墨这个人。
那时候我戴眼镜,满脸痘痘。程墨自嘲地笑笑,你当然不会注意我。但我记住了你...后来我查到你考入了圣英,就求父亲把我转来。
所以开学第一天...
我故意迟到,就为了看你演讲。程墨坦白,那个短信也是我发的,想引起你注意。没想到弄巧成拙。
姜雨晴心跳如鼓:那照片呢
我在父亲书房找到的。程墨的表情变得严肃,姜雨晴,我们的父母之间...有一段复杂的过去。我怀疑林志豪针对你不只是因为林雅,还因为我父亲和你母亲的关系。
姜雨晴突然想起林志豪看到她和程墨在一起时的反应:你是说...这是商业报复
不止。程墨挣扎着坐起来,二十年前,我父亲和你母亲共同研发了一项生物荧光技术,后来专利被窃,团队解散。我怀疑...是林志豪干的。
姜雨晴脑中闪过母亲书房里那些厚厚的科研笔记,和偶尔流露出的遗憾神情。一切都开始有了解释。
我们需要证据。她说。
程墨点头,突然皱眉按住腹部。姜雨晴连忙扶他躺下:别乱动!伤还没好呢。
心疼了程墨坏笑。
姜雨晴红着脸瞪他:谁心疼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想我的救命恩人死得太快!姜雨晴气呼呼地说,却忍不住替他掖了掖被角。
程墨突然抓住她的手:姜雨晴,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吧。不是演戏给林雅看的那种。
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程墨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姜雨晴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大得吓人。她应该拒绝的,应该等一切真相大白后再做决定。但此刻,看着程墨苍白的嘴唇和期待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不过有条件,她补充道,第一,不准再瞒我任何事;第二,伤好之前必须听我的。
程墨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遵命,女朋友。
3
毕业舞会上的逆袭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毕业季。这半年里,姜雨晴和程墨联手调查,终于找到了林志豪当年窃取专利的证据——藏在圣英学院旧档案室的一份文件。
今晚的毕业舞会,程墨帮姜雨晴整理着礼服裙摆,我爸会当众揭发林志豪。你准备好了吗
姜雨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袭湖蓝色长裙,衬得肌肤如雪。曾经那个畏畏缩缩的平民校花早已脱胎换骨。
准备好了。她转身握住程墨的手,一起
圣英学院的礼堂被装饰得美轮美奂。当姜雨晴挽着程墨的手臂入场时,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我们的校花校草终于官宣了!有同学起哄。
林雅站在角落,脸色阴沉得可怕。她的父亲林志豪正在台上准备致辞,看到程墨和姜雨晴,表情微微一僵。
各位同学、家长,林志豪强作镇定,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确实喜庆。程远突然走上台,拿过话筒,特别是当真相大白的时候。
全场哗然。程远示意助手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清晰地传出林志豪二十年前密谋窃取专利的对话。接着投影仪亮起,展示了确凿的文件证据。
林志豪不仅当年窃取科研成果,最近还试图威胁我儿子的女朋友,重演历史。程远的声音铿锵有力,董事会已经全票通过,解除他的一切职务。
林志豪面如死灰,林雅则尖叫着冲上台:不可能!姜雨晴那个贱人凭什么...
闭嘴!林志豪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仓皇逃离现场。
舞会一度陷入混乱,但很快在校长的主持下恢复正常。当音乐响起时,程墨向姜雨晴伸出手:
May
I
姜雨晴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们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成为全场焦点。
你父亲...和我母亲的事就这样解决了姜雨晴小声问。
程墨点头:他们昨天长谈了一次。二十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那...我们呢姜雨晴抬头看他,暑假后你就要去国外读书了吧
程墨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果我告诉你,我申请了和你同一所大学呢
姜雨晴脚步一顿:什么
惊喜吗程墨搂紧她的腰,我说过,不会再瞒你任何事。从今以后,你去哪,我去哪。
舞曲结束,程墨突然单膝跪地,在全场惊呼中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精致的分子结构胸针。
姜雨晴,愿意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不是演戏,不是假装,是真正的、光明正大的那种。
姜雨晴眼眶发热,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点头。程墨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
还有,我爸想请你母亲重新出山,领导那个搁置了二十年的科研项目。名字就叫...雨墨计划怎么样
姜雨晴破涕为笑:俗死了!
那你想个更好的程墨宠溺地刮她的鼻子。
姜雨晴假装思考片刻,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就叫...荧光之恋吧。
月光如水,洒在校园的钟楼上。程墨牵着姜雨晴的手,一步步登上最高处。整座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闪烁,宛如一片星海。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程墨问。
姜雨晴笑了:你迟到的开学典礼
不,程墨摇头,是三年前的科技大赛。你站在领奖台上,笑得那么自信。那一刻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牵着你的手,站在最高的地方。
姜雨晴靠在他肩头,望着远处的星空。曾经的嘲笑、欺凌、困境,都化作了前进的动力。而身边这个男孩,从一开始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同行者。
程墨。
嗯
谢谢你找到我。
程墨低头吻了她的发梢:是我该谢谢你,从未放弃成为最好的自己。
夜风轻拂,带着夏日的芬芳。在星空的见证下,曾经的平民校花完成了最华丽的逆袭,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