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祁总，您的绿茶味漏出来了
水晶吊灯炸裂的瞬间，虞卿歌正在优雅地拒绝第五位搭讪的富二代。价值二十八万八的纪梵希高定礼服裙摆扫过香槟塔，三层水晶杯轰然倒塌，琥珀色酒液全泼在了突然出现的祁墨身上。
虞总，祁墨单手接住砸向她的锋利灯罩碎片，另一只手护在她脑后，您对竞争对手的欢迎仪式真是别出心裁。
虞卿歌的指尖抵在他胸膛上，意外摸到西装内袋里硬物的轮廓。她两指一夹，抽出本《商业周刊》，封面正是她去年获得亚洲设计大奖时的照片。更离谱的是，有人用金笔在她锁骨位置画了颗小爱心，旁边还标注着日期：2024.5.20。
祁总的收藏癖好真是......她晃了晃杂志，媒体区的闪光灯立刻亮成一片，令人叹为观止。
祁墨面不改色地替她摘掉头发上的水晶碎片：虞总误会了，这是......他突然压低声音，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廓，商业情报分析的必要素材。
就在这时，虞卿歌感觉腰侧一紧——她的珍珠腰链不知怎么缠上了祁墨的蓝宝石领带夹。两人被迫在众目睽睽之下维持着暧昧姿势，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薄荷的须后水味道。
看来连配饰都懂得强强联合的道理。祁墨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却悄悄在她后腰画了个爱心。
虞卿歌正要发作，突然发现他的领带夹内侧刻着一行小字：【To
QG
2018】——七年前她获得普利兹克奖的年份。
祁总这是......
定制款。他面不改色，每年都做一个。
虞卿歌反手拔下领带夹扔进手包：抵押物我收下了。转身时二十八万的裙摆在他西裤上刮出刺眼的勾丝。
地下停车场弥漫着轮胎和机油的刺鼻气味。虞卿歌甩掉被香槟浸湿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距离竞标方案最终修改截止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虞总好身手啊。
三个彪形大汉从阴影处走出，为首的光头咧嘴露出金牙：周少爷让我转告您，朝阳区那块地......
让周晟死了这条心。虞卿歌突然拽断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特制钢化珠子在指间绷成武器，他爸当年给我爸当司机的时候，规矩可比现在多多了。
七颗珍珠破空而出，第一颗击碎监控摄像头，剩余六颗精准打在歹徒的膝关节。就在她准备踩着玛莎拉蒂引擎盖脱身时，熟悉的松木香从背后笼罩而来。
姐姐。祁墨单手拧脱光头手腕，转身将她压在车前盖上，染血的拇指轻轻擦过她脚踝的擦伤，受伤了。
虞卿歌眯起眼睛。这个在演讲台上把她方案贬得一文不值的男人，此刻睫毛在停车场惨白灯光下抖得厉害，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
震动声突然从祁墨西装内袋传来。虞卿歌摸出他的手机，屏幕上《卿歌观察日记》的更新通知格外刺眼：
07:30
美式加双份糖（终于听话了）
09:15
骂人时扯断钢笔（已补同款放她抽屉）
15:20
偷吃蛋糕沾到奶油（可爱到犯规）
祁总还有这种癖好她晃了晃手机，膝盖威胁性地顶住他腹部，却意外碰到后腰别着的电击器。
祁墨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是暗恋。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姐姐，我帮你处理了三个垃圾......湿漉漉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能不能讨个奖励
警笛声由远及近。祁墨慢条斯理地擦净手上的血迹，眨眼间又恢复成那个冷峻无情的商业帝王：明天十点，竞标会场见。
转身时，虞卿歌分明看见他将她掉落的一根发丝，珍而重之地藏进了胸前的口袋。
玛莎拉蒂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雪松香气。虞卿歌展开染血的纸条，祁墨的字迹力透纸背：
【十年前夏令营第三棵树洞
——姐姐给的糖化在口袋里
现在能换杯奶茶吗】
记忆闪回闷热的盛夏，十五岁的她把最后一颗进口糖塞给被孤立的小男孩。那个低头说谢谢的男孩，后颈有颗小痣，和现在驾驶座上这个西装暴徒如出一辙。
解释清楚三件事。虞卿歌将纸条拍在仪表盘上，第一，吊灯事故；第二，我的行踪；第三......她戳了戳手机上实时更新的观察日记，这个变态软件。
祁墨突然急刹在红灯前，解锁手机递给她：密码是姐姐生日加圆周率前六位。
相册里弹出一段模糊的夏令营视频：十五岁的她正把糖塞给小男孩，镜头突然剧烈晃动，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写满虞卿歌的草稿纸上。
吊灯是周晟助理动的手脚。他调出行车记录仪视频，你助理林妍的表姐是我司财务总监......声音突然变软，至于日记APP，是我大学时自己开发的。
虞卿歌突然发现相册最近一张照片，竟是今早她在办公室偷吃巧克力的侧影。
变态。
是专一。祁墨纠正道，十年如一日的那种。
虞氏大厦顶层的办公室灯火通明。虞卿歌将U盘扔进粉碎机：所以祁总处心积虑接近我，就为了报一颗糖的恩
祁墨单膝跪在地毯上，正用湿巾擦她脚底的灰尘：姐姐觉得呢他从公文包掏出厚厚一叠文件，周氏地产偷税证据、强拆受害者名单......
最上面是朝阳区项目的联合开发意向书。
我要的从来不是竞争。他仰头看她，喉结滚动，是能光明正大站在姐姐身边的资格。
虞卿歌用脚尖抬起他下巴：手段可真......办公室突然断电，黑暗中有人含住她指尖，......绿茶。
应急灯亮起时，祁墨已经恢复成禁欲系精英模样，只有领带歪了三分。桌上多了杯全糖奶茶，杯壁凝着水珠，像某人刚才湿润的眼睛。
竞标会八点开始。祁墨整理袖扣时，露出腕内侧用钢笔写的备忘：【给卿歌买胃药】，姐姐记得吃早餐。
虞卿歌突然拽住他领带：漏了件事。她将蓝宝石领带夹别回他胸前，战利品要亲手戴上才有趣。
祁墨的喉结滚了滚：那姐姐要不要......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尝尝十年前的味道
虞卿歌剥开糖纸，发现里面裹着枚微型U盘。插入电脑后，屏幕上跳出周氏集团的全部商业机密。
这才是真正的聘礼。祁墨在她耳边轻笑，喜欢吗，姐姐
……
几天后的竞标中心大厅，名流云集，虞卿歌的Manolo
Bhnik高跟鞋刚踏进会场，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三十七位商业精英齐刷刷看向她的左手——确切地说，是看她无名指上那枚蓝宝石领带夹改装的戒指。
虞总，周氏地产的太子爷凑过来，您和祁总这是...官宣了
战利品。她漫不经心地转着戒指，蓝宝石在晨光下划出炫目的光弧。昨晚回家后她才发现，领带夹内侧刻着【To
QG
2018】——七年前她获得普利兹克奖那年的日期。
2、竞标现场他哭了
会场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大屏亮起祁氏集团的LOGO，祁墨带着他的精英团队从侧门入场。剪裁精良的藏蓝色西装，锃亮的牛津鞋，连领带夹都换成了和她戒指同色系的蓝钻。
虞卿歌眯起眼睛。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感谢各位莅临。祁墨站在演讲台上，激光笔点在PPT的第一页，关于朝阳商业区规划，我们有三个核心优势...
他的声音冷静克制，手指在平板上划出精准的曲线。虞卿歌却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可疑的白色痕迹——像是刚摘掉戒指留下的压痕。
流程很快就进入到竞标提问环节
虞总。祁墨突然点名，激光笔的红点停在她鼻尖，贵司方案中提到的客流预估，是基于什么数据模型
全场鸦雀无声。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虞卿歌不紧不慢地打开平板：基于祁总您三年前发表的《都市商业体人流预测算法》。她调出论文截图，顺便说，您当年引用的案例数据有17%的误差，我们已经修正了。
大屏适时弹出她团队的研究报告，参考文献第一行赫然写着【引用来源：祁墨等】。
祁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茶水间
虞卿歌往美式里扔了两块方糖——昨晚的观察日记提醒了她。搅拌到第三圈时，隔间传来熟悉的嗓音：
王董，您刚才提到的合作...祁墨的声音突然卡住，接着变成气音，姐姐别回头。
温热的手掌隔着丝质衬衫贴上她的后腰。虞卿歌从咖啡机的反光里看到，祁墨正用左手抵着她，右手举着手机在谈几个亿的项目，表情严肃得像在参加葬礼。
对，收购价可以再谈...他的拇指却在她腰窝画圈，姐姐今天好香。
虞卿歌猛地转身，祁墨立刻后退半步，手机里传来祁总祁总的呼唤。他面不改色地继续通话：关于资金流问题...同时用口型对她说了三个字：树洞糖。
虞卿歌在隔间里核对最终报价时，外面传来两个女生的议论：
看到没祁总刚才偷拍虞总的幻灯片！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你见过谁家死对头会把对方论文背得比圣经还熟
冲水声响起，虞卿歌推门出来，正对上镜子里的祁墨。他站在女洗手间门口，手里拿着她的外套。
男厕排队。他理直气壮地说，伸手摘掉她衣领上不存在的线头，姐姐的报价单露出来了。
虞卿歌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祁墨被迫弯腰，听见她在耳边说：你派来跟踪我的人，拍照技术太差了。她打开手机相册，连我咖啡杯上的唇印都拍糊了。
祁墨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朝阳商业区中标方是...市长打开信封，虞氏集团与祁氏集团联合体！
全场哗然。虞卿歌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她根本没提交过什么联合方案！
祁墨在掌声中走向她，右手公事公办地伸过来：合作愉快，虞总。左手却在她掌心挠了一下，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姐姐，我帮你把周氏踢出局了。
媒体镜头前，虞卿歌维持着完美微笑，指甲却掐进他虎口：解释。
三点钟方向。祁墨假装帮她整理获奖文件，周氏太子爷正在查你昨晚的停车场监控。
虞卿歌余光瞥见周晟果然在角落打电话。如果让他拿到她和祁墨亲密接触的视频...
联合声明还是绯闻视频祁墨把选择权递到她手里，眼睛湿漉漉的，我都可以配合姐姐。
你算计我。虞卿歌把联合开发协议拍在水泥台上，从砸吊灯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祁墨解开西装扣子，突然从内袋掏出一盒味兔子糖：从十年前开始就是计划好的。他拆开糖纸，当年姐姐给我的那颗，我藏在获奖证书里七年。
阳光把他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那种故作镇定的表情让虞卿歌想起树洞前发抖的小男孩。她突然抢过糖扔进嘴里：甜度不够。
那这样呢
祁墨俯身吻住她。糖的甜味在唇齿间化开，他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却规矩地撑在水泥台上，连西装都没敢碰到她的真丝衬衫。
虞卿歌在接吻间隙含糊地说：...你哭了
祁墨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招标压力太大。他吸了吸鼻子，要姐姐亲亲才能好。
双方团队首次联合会议，虞卿歌正在讲解设计图，突然感觉桌下有东西在蹭她的小腿。
这部分绿化率我们坚持35%。她面不改色地踩住那只不安分的牛津鞋，毕竟祁总说过，商业价值不能凌驾生态价值...
祁墨在对面点头，左手在会议纪要上写写画画。当纪要传到虞卿歌手里时，她发现边角画了只哭唧唧的小狗，旁边写着：【姐姐踩得好痛QAQ】
我补充一点。祁墨突然站起来，指着3D模型里的中央广场，这里要加个喷泉。
技术总监刚要反对，就听他说：虞总喜欢听水声，有助于她思考。说完自己先红了耳朵，强撑着补充道：...这是提高合作效率的必要投资。
虞卿歌在项目书上签下名字，笔尖戳破了纸张。这个绿茶精，居然连她大学时喜欢在喷泉边画图的事都挖出来了。
虞卿歌盯着办公桌上突然出现的保温杯已经三分钟了。粉色的杯身上贴着张便利贴：【姐姐的胃药～水温60℃刚好】落款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兔子，和当年树洞糖的包装如出一辙。
林妍，她戳了戳杯子，这东西怎么进来的
助理推了推眼镜：祁总早上七点就等在楼下了，说是给您送...她憋着笑，爱的早餐。
虞卿歌掀开盖子，红枣枸杞的甜香扑面而来。杯底沉着颗圆滚滚的胖大海，正随着水波晃来晃去，活像某人昨晚发来的那个【QAQ】表情包。
手机适时震动，祁墨的消息跳出来：【姐姐喝了吗我煮了四十分钟呢（对手指.jpg）】
她正要回复，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祁墨本人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三个抱着文件的法务部员工。
虞总，他公事公办地点头，关于联合开发协议的细则...
虞卿歌挑眉看他表演。
第三十二条需要修改。祁墨走到她面前，递过文件时指尖在她手心轻挠，关于项目负责人的排班表...
她低头一看，文件边缘用铅笔写着：【想和姐姐一起加班～】
祁总对工作时间有异议
是太长了。他一脸严肃，建议增加...双人午休。
法务部的小姑娘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虞卿歌抓起钢笔在文件上唰唰签字：行啊，那就...她故意拖长音调，每天中午陪我健身
祁墨的耳尖瞬间红了。上周他不小心发错的健身照还在虞卿歌手机里存着呢。
联合办公室设在两栋大厦中间的新华大厦18层。虞卿歌推开玻璃门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闪瞎——
3、绿茶霸总的千层套路
她的办公区被布置成了莫兰迪色系ins风，而祁墨的那半边...活脱脱是网红奶茶店。粉蓝配色的文件柜，仙人掌造型的签字笔，连咖啡机都贴满了卡通贴纸。
最绝的是两区中间那面合作墙，贴满了他们商业对决的新闻剪报，每张都被祁墨用荧光笔圈出诡异重点：
《双雄对决！虞氏祁氏争夺城南地块》——圈出了她演讲时的一根翘起的头发；
《商业峰会唇枪舌战》——圈着她茶杯上的口红印；
《停车场密会疑云》——画了个巨大的爱心。
祁墨，虞卿歌戳了戳正在泡奶茶的某人，你今年贵庚
三岁。他捧着杯子蹭过来，要姐姐喂～
虞卿歌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甜得齁嗓子：...糖放多了。
是姐姐太甜了。祁墨面不改色，中和一下。
市场部总监抱着文件进来，看见自家老板黏在虞卿歌身上的样子，默默退出去重新敲门。
项目启动会上，虞卿歌正在讲解设计方案，突然发现祁墨的平板屏幕有些诡异。趁他起身倒水时瞥了一眼——这货居然在记笔记的app上画她今天的穿搭速写！
从耳环到高跟鞋，连她衬衫解开的第二颗扣子都画得一丝不苟。最新一页甚至标注着：【姐姐今天的唇色像糖～想亲】
祁总，她踹了踹他的椅子腿，专心。
在专心记录虞总的精彩发言。祁墨一脸正直地切换回会议记录。
五分钟后，虞卿歌收到条消息：【姐姐踹人的样子也好辣（流口水.jpg）】
她低头打字：【再捣乱就公开你的小画册】
对方秒回：【我错了QAQ
晚上请姐姐吃火锅赔罪】
设计总监突然咳嗽：虞总，关于这个立面效果...
就按祁总画的执行。虞卿歌面不改色，他比较...了解我的审美。
祁墨在桌下偷偷勾住她的小指。
火锅店包厢里，祁墨正忙着往虞卿歌碗里堆牛肉丸。
够了，她按住他的筷子，当我是猪吗
姐姐太瘦了。祁墨委屈巴巴，腰细得我都不敢用力抱...
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虞卿歌一脚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祁墨面不改色地继续涮毛肚，只是耳尖红得能滴血。
周晟最近在查你。他突然压低声音，找了私家侦探跟踪。
虞卿歌夹起一片肥牛：所以
所以我派人跟踪了那个侦探。祁墨给她倒酸梅汤，顺便拍到了周氏偷工减料的证据。
他从钱包里抽出张照片——周晟正和材料商在夜总会勾肩搭背，背景里还有个熟悉的光头。
停车场那个
嗯。祁墨把花生酱推到她面前，他其实是周家养的打手，专门处理...不听话的供应商。
虞卿歌突然想起什么：那天你是故意...
故意让姐姐英雄救美祁墨眨眨眼，我哪有那么茶。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老板，侦探已搞定，视频已替换成您指定的《小猪佩奇》】
虞卿歌噗嗤笑出声。祁墨手忙脚乱地锁屏，却不小心点开了相册——满屏都是她的偷拍照，最新一张是十分钟前她低头喝汤的侧脸。
...解释一下
商业情报收集。他一本正经，竞争对手的...用餐习惯研究。
虞卿歌夺过手机往后翻，发现每张照片都标注了日期地点，甚至还有心情评分。上周她在会议室发火那张下面写着：【生气也好美55
想哄】
祁墨，她晃了晃手机，你这症状多久了
从夏令营第三天开始。他突然正经，那天你帮我赶走那群小孩...
服务员再次推门而入，这次端着生日蛋糕。虞卿歌愣住了。
不是我的生日。
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纪念日。祁墨点燃蜡烛，十年前今天，你给了我那颗糖。
烛光里，他拿出个褪色的千纸鹤：糖纸折的，一直放在钱包里。
虞卿歌鼻子突然有点酸。她伸手要拿，祁墨却收了回去：想要的话...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祁墨！
那换一个。他掏出手机，姐姐给我设个指纹锁
虞卿歌翻了个白眼，却在录入指纹时故意多按了几次他的指尖。祁墨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下一秒就被她拽住领带：再敢偷拍我丑照...
只拍美的！他急忙表态，姐姐360度无死角！
回到公寓楼下，祁墨磨磨蹭蹭不肯走：姐姐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我家只有白开水。
那我给姐姐煮奶茶。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全套煮茶工具，材料都备好了。
虞卿歌简直叹为观止：祁总公文包里还装这个
还有这个。他又摸出个眼罩，姐姐昨晚说失眠...
最后她还是放他上楼了。祁墨在厨房忙活的样子意外地居家，挽起的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后腰的电击器却明晃晃地别在裤腰上——霸总和绿茶的无缝切换。
给。他递来马克杯，杯底沉着颗完整的，姐姐专属配方。
虞卿歌喝了一口，甜度刚好。抬头发现祁墨正盯着她的嘴唇看，眼神暗得不像话。
想亲就亲。她放下杯子，装什么乖。
可以吗他的声音突然哑了，我怕吓到姐姐...
回答他的是拽着领带的手。味的吻比想象中温柔，祁墨的手规规矩矩撑在沙发两侧，连呼吸都克制得轻。
直到虞卿歌咬了下他的下唇，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才啪地断了。她被压进沙发里，祁墨的膝盖卡在她腿间，吻得又凶又急，却还记得用手垫在她脑后。
姐姐...他的唇移到耳垂，我能不能...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周晟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祁墨骂了句脏话，接起来时却恢复了商业精英的冷漠：周少有事
虞卿歌趁机从他身下钻出来，整理被弄乱的衬衫。祁墨一边应付电话，一边用眼神无声地控诉，活像只被抢走肉骨头的大狗。
挂断电话，他整个人蔫了：周晟约我明天打高尔夫...
去吧。虞卿歌拍拍他的脸，记得多套点情报。
要奖励。祁墨把脸埋在她颈窝乱蹭，不然没动力...
最后走的时候，他硬是顺走了虞卿歌的一个发圈，当场戴在手腕上：定情信物～
虞卿歌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祁墨蹦蹦跳跳走向跑车，中途还回头朝她的窗口比了个心。路灯下，他手腕上的发圈闪着细碎的光。
几天后，当虞卿歌推开更衣室的门时，祁墨正对着镜子调整他那条骚包的粉色领带。见到她进来，这人立刻转过身，献宝似的拉开高尔夫球包：姐姐看！我准备了情侣球杆！
两支定制球杆并排而立，一支黑色镶金边，另一支白色嵌银线，握把上都刻着小小的QG字母。
谁要跟你情侣款。虞卿歌把自己的球杆袋往旁边一放，金属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祁墨立刻蔫了，蹲在地上画圈圈：我特意找日本师傅定制的...等了两个月...
起来。虞卿歌踢了踢他的皮鞋尖，周晟马上到了。
祁墨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突然从口袋里掏出管防晒霜：姐姐先涂这个，今天紫外线指数...话没说完就被虞卿歌瞪了回去。
4、高尔夫球场上的战争与和平
周晟带着他的网红女友走进球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祁墨像只大型犬亦步亦趋地跟在虞卿歌身后，手里捧着防晒霜、能量饮料和擦汗毛巾，活像个移动置物架。
祁总这是...改行当球童了周晟的金丝眼镜闪过嘲讽的光。
祁墨瞬间切换成商业精英模式：周少来得真早。他不动声色地挡在虞卿歌前面，看来对今天的赌注志在必得
虞卿歌这才知道，这两人约的不是普通球局，而是拿城南一块地皮当彩头的对决。
虞总要不要也加点注周晟的女友突然插话，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虞卿歌的球杆袋，比如...您那套限量版Honma
祁墨的眼神瞬间冷了。虞卿歌却笑了：行啊。她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要是周少输了...目光扫过周晟的百达翡丽，我要你手上那块表。
周晟脸色变了变——那是他爸送的生日礼物。
开球台上，祁墨的挥杆动作漂亮得像是职业选手。白色小球划出完美弧线，稳稳落在球道中央。
祁总好身手。周晟阴阳怪气地说，看来平时没少陪领导打球
祁墨笑而不语，转身小跑到虞卿歌身边：姐姐我棒不棒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虞卿歌正想吐槽，突然发现他后颈被晒得发红：你涂防晒了吗忘了...祁墨委屈巴巴，光顾着给姐姐准备了...
虞卿歌翻了个白眼，夺过他手里的防晒霜，粗暴地往他脖子上抹。祁墨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
周晟的球技出乎意料的好。几洞下来，两人比分咬得很紧。虞卿歌坐在遮阳伞下观战，发现每当祁墨准备挥杆时，那个网红女友就会故意大声说笑。
第七洞，Par5。裁判宣布道，周先生领先一杆。
祁墨的额头沁出汗珠，衬衫后背湿了一片。虞卿歌递给他一瓶水，他接过去时指尖都在抖。
中暑了虞卿歌皱眉。没事...祁墨仰头灌水，喉结上下滚动，就是早上没吃饭...
虞卿歌这才想起来，这人朋友圈凌晨三点还发过加班照片。她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个三明治：吃。
祁墨眼睛一亮：姐姐特意给我带的早餐剩的。虞卿歌别过脸，爱吃不吃。
周晟在一旁冷笑：祁总身体这么虚，要不要休息会
祁墨三口两口吞下三明治，突然精神抖擞：周少多虑了。他拎起球杆，接下来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虚。
转折出现在第九洞。祁墨一记长推杆进洞，扳平比分。周晟的脸色开始难看，挥杆动作也变得急躁。
周少，祁墨悠闲地擦着球杆，听说令尊最近在谈瑞士那家钟表集团的合作
周晟的球杆差点打滑：你怎么知道猜的。祁墨微笑，毕竟...那块表是限量款中的限量款。
虞卿歌眯起眼睛——这货绝对调查过。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第十五洞时，周晟突然提议：光打球多没意思，不如...加点别的玩法
他打了个响指，服务员立刻推来两排shot杯。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
一杯换一杆。周晟挑衅地看着祁墨，敢吗
虞卿歌刚要阻止，祁墨已经拿起第一杯：周少开心就好。
五杯下肚，祁墨的耳尖红得滴血，但挥杆动作依然稳如泰山。反倒是周晟，三杯就开始脚步虚浮。
姐姐...祁墨趁着捡球的间隙蹭到虞卿歌身边，头晕...
虞卿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雪松香：活该。要亲亲才能好...祁墨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灼热。
周晟在远处怒吼：还打不打了！
第十八洞，决胜局。祁墨的球落在距离洞口不到两米的位置，几乎稳操胜券。周晟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周少，祁墨突然开口，不如我们再加个注什么要是我这一杆进洞...祁墨的目光扫过周晟的女友，请你女伴离我姐姐远点。
虞卿歌一愣——原来这货早就注意到那女人一直在对她翻白眼。
周晟冷笑：要是没进呢那块地皮归你。
全场哗然。虞卿歌狠狠瞪了祁墨一眼，他却回了个wink。
推杆出手，白色小球沿着完美路线滚向洞口。就在即将进洞的瞬间，周晟的女友突然不小心掉了遮阳帽，小球被碰偏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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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规！裁判立刻举起红旗。
周晟脸色铁青。祁墨却笑了：周少，愿赌...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那女人故意丢帽子的录像，...要服输。
回程的车上，祁墨瘫在副驾驶像滩烂泥：姐姐...我难受...
虞卿歌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摸他额头：让你逞能！我赢了诶...祁墨委屈地撇嘴，那块地市值至少...
话没说完，他突然捂住嘴。虞卿歌一个急刹停在路边，祁墨冲下车对着绿化带狂吐。
活该！虞卿歌嘴上骂着，却还是拧开瓶装水递过去，不能喝还装什么英雄。
祁墨吐完，可怜巴巴地抬头：姐姐我错了...错哪了不该空腹喝酒...他蹭过来，不该拿地皮打赌...不该...
虞卿歌突然拽住他领带：最错的是...她俯身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祁墨呆住了。虞卿歌已经转身回到车上，心跳快得不像话。
回神后的祁墨小跑着追上来：姐姐刚才亲我了！那是咬。就是亲！他手忙脚乱掏手机，我要记在日记里...啊！
手机掉在了车底。祁墨蹲下去捡，突然惊呼一声：姐姐快看！
车底盘上，赫然粘着一个黑色的小装置——GPS追踪器。
两人对视一眼。祁墨的酒瞬间醒了：周晟这孙子...
祁墨的公寓出乎意料的整洁。黑白灰的性冷淡风，和办公室里那个奶茶店风格判若两人。
姐姐第一次来我家...祁墨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兴奋地转来转去，要不要参观卧室
虞卿歌一巴掌拍开他：先处理正事。她晃了晃手里的追踪器，周晟到底想干什么
祁墨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国富论》，按下隐藏按钮。整面书柜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电子屏。
卧槽...虞卿歌难得爆了粗口。
屏幕上是一张复杂的商业关系图，中心节点正是周氏集团。祁墨点开其中一个分支，弹出数份加密文件。
周家这几年在城南的项目...他调出几张建材检测报告，全部偷工减料。
虞卿歌眯起眼睛：所以你今天故意激他...嗯。祁墨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想看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话音刚落，他突然晃了晃。虞卿歌赶紧扶住他：去躺着！
5、病床前的坦白局（一）
整整一面墙的文件柜，全是关于虞氏集团的商业分析报告。最早的一份，日期是十年前。
最底层的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截糖纸。虞卿歌轻轻拉开——满满一抽屉的糖纸，每张都标注着日期。最上面那张写着：【今天又梦到姐姐了】
骗子...她小声嘀咕，还说不是变态...
手机突然震动，祁墨的助理发来消息：【虞总，老板是不是又没吃药他胃出血刚好...】
虞卿歌回头看了眼卧室方向，突然做了个决定。她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矿泉水就是能量饮料。
半小时后，当祁墨揉着眼睛走出卧室时，闻到的是满屋的食物香气。
虞卿歌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粥。料理台上摆着几盒胃药，旁边贴着便签：【一天三次，饭后吃】
姐姐...祁墨的声音有些哑。
闭嘴。虞卿歌头也不回，坐下吃饭。
祁墨乖乖坐到餐桌前，像个等待投喂的小学生。当虞卿歌把粥碗放在他面前时，他的眼眶突然红了。
哭什么虞卿歌皱眉。
第一次有人给我煮粥...祁墨用勺子搅着粥，除了我妈...
虞卿歌的心突然软了一块。她伸手揉了揉祁墨乱糟糟的头发：快吃，吃完给你看个好东西。
祁墨立刻来了精神：什么好东西
周氏集团的...虞卿歌晃了晃U盘，黑料大全。
祁墨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舀了一大勺粥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出来。
慢点！虞卿歌拍他后背，没人跟你抢...
窗外，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夏令营树洞旁，那个小女孩给小男孩塞糖时的剪影。
虞卿歌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时，天刚蒙蒙亮。她拎着保温桶走进电梯，桶里是熬了半宿的小米粥——医生特意嘱咐，胃出血后得吃流食。
电梯门刚要关上，突然伸进来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周晟的网红女友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挤了进来，手里拎着果篮，浓郁的香水味瞬间填满狭小空间。
真巧啊虞总。女人假笑着按下8楼按钮，来看祁总
虞卿歌眯起眼睛。8楼是VIP病房，而祁墨住院的消息根本没对外公布。
李小姐消息挺灵通。虞卿歌晃了晃保温桶，不过探望病人带果篮...她故意停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盼着他血糖升高呢。
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电梯停在8楼，虞卿歌大步走向812病房，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利落的声响。
推开门时，祁墨正靠在床头看文件，左手还插着输液管。见她进来，手忙脚乱地把文件往被子里塞：姐姐怎么这么早...
藏的什么虞卿歌一把掀开被子——是虞氏集团下季度的项目企划书。
我可以解释！祁墨举起双手，输液管被扯得哗啦响，我在帮姐姐找漏洞...
虞卿歌把保温桶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先吃饭。
祁墨乖乖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显得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憔悴。
好喝吗
好喝！祁墨眼睛亮晶晶的，姐姐煮的粥天下第一！
虞卿歌哼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个药盒：医生开的护胃药，一天三次。
祁墨接过药盒，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陈教授的字迹吗姐姐怎么认识...
话没说完，病房门被推开。网红女友扭着腰走进来，果篮上的缎带夸张地打着蝴蝶结。
祁总～她甜腻腻地喊，听说您住院了，我特意...
出去。祁墨的声音冷得像冰，与刚才喝粥时判若两人。
女人僵在原地：我代表周少来...
三秒钟。祁墨按下呼叫铃，不然我叫保安。
护士还没来，虞卿歌先站了起来。她今天穿了双特别尖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危险的咔嗒声。
李小姐，她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需要我送你出去吗
女人落荒而逃时差点崴了脚。祁墨在病床上笑得直抖：姐姐好帅！
虞卿歌转身，发现输液管因为他的动作回血了。她赶紧按住他手腕：别动！
祁墨突然安静下来。虞卿歌低头调整输液器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脸上。
看什么
姐姐好看。祁墨小声说，比夏令营时还好看。
虞卿歌的耳根有点发热。她伸手探了探祁墨的额头：烧傻了
祁墨趁机抓住她的手：姐姐，其实我...
祁先生该换药了。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打断了即将出口的告白。
虞卿歌在医院走廊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人——祁墨的母亲。那位优雅的妇人正和主治医生交谈，手里拿着一沓检查报告。
阿姨好。虞卿歌礼貌地打招呼。
祁母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卿歌啊...她突然把报告塞过来，你劝劝那孩子，胃出血还天天加班...
报告单上密密麻麻的医嘱里，家族遗传性胃病几个字格外刺眼。虞卿歌心头一紧：他一直这样
从高中就这样。祁母叹气，明明胃疼得直冒冷汗，还非要熬夜学习，说什么...她顿了顿，要配得上什么人。
虞卿歌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她想起书房里那面墙的商业分析报告，最早的一份日期是十年前——正是他们夏令营结束那年。
回到病房时，祁墨正在偷偷摸摸地发消息。见她进来，立刻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藏什么
工作邮件...祁墨眼神飘忽。
虞卿歌一把抽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给助理的指示：【把卿歌下周的行程表发我，要详细到每小时】
变态跟踪狂。
是贴心男友。祁墨小声纠正，预备役的那种...
虞卿歌把手机扔回给他：你妈说你遗传性胃病
啊...嗯。祁墨突然蔫了，不过不严重...
撒谎。虞卿歌翻开床头抽屉，里面塞满了止痛药和胃药，医生说你至少拖了半个月才来医院。
祁墨不说话了，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阳光照在他发顶，映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为什么
怕姐姐担心...祁墨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项目马上要...
虞卿歌突然俯身抱住他。祁墨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以后不许这样。她的声音闷在他肩窝，听到没有
祁墨小心翼翼地回抱，手臂虚虚环着她的腰：那姐姐答应我一件事...
说。
搬来我家住一周。见她瞪眼，急忙补充，就一周！我保证不越界！主要是我家离公司近，而且有阿姨做饭...
虞卿歌眯起眼睛：你算计我
我哪敢...祁墨委屈巴巴，就是...想天天喝姐姐煮的粥...
最后虞卿歌还是答应了，条件是祁墨必须乖乖卧床三天。当天下午，她就回家收拾了行李。
林妍帮她整理衣物时，突然从衣柜深处摸出个盒子：虞总，这个要带吗
盒子里是条男士领带，标签都没拆。虞卿歌愣了一下——这是三年前买的，当时在商场看到就觉得适合祁墨，最后没好意思送出去。
...带上吧。
6、病床前的坦白局（二）
祁墨的公寓确实离公司更近，装修风格也比想象中温馨。虞卿歌推开客房的门，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个相框——夏令营那张合影的复制品。
姐姐睡主卧吧。祁墨跟在她身后，床比较大...
病人就有点病人的自觉。虞卿歌把他的枕头搬到客房，你睡这里。
祁墨瘪着嘴，不情不愿地挪到客房。晚饭是阿姨煮的养生粥，虞卿歌监督着祁墨喝完，又盯着他吃了药。
姐姐好像我妈...
叫妈也行。虞卿歌面不改色，反正比你大两岁。
祁墨突然凑过来：女大三抱金砖。他的呼吸带着药味的苦涩，姐姐让我抱抱
虞卿歌一巴掌拍开他：睡觉。
半夜她被轻微响动惊醒。循声来到客厅，发现祁墨蜷缩在沙发上，额头布满冷汗。
胃疼
有点...祁墨勉强笑了笑，吵醒姐姐了
虞卿歌摸到他手冰凉，立刻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又找出止痛药。祁墨就着她的手吞下药片，嘴唇苍白得吓人。
回床上躺着。
睡不着...祁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姐姐陪我聊聊天
虞卿歌叹了口气，在沙发边坐下。祁墨立刻蹭过来，脑袋枕在她腿上。
聊什么
夏令营的事。祁墨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姐姐还记得怎么发现我的吗
虞卿歌的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他的头发。那个闷热的午后，她因为躲雨误入树林，看见几个大孩子围着树洞叫骂。洞里蜷缩着个清瘦的男孩，白衬衫上沾满泥印。
你把我的伞抢走了。
因为上面有图案。祁墨轻笑，和姐姐的发卡一样...
后来她每天都会在树洞里放颗糖，直到夏令营结束。没想到那个不爱说话的男孩，记了她整整十年。
为什么不早点相认
怕配不上姐姐。祁墨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那么优秀...我得先变成能和你并肩的人...
虞卿歌的心像是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她低头看去，祁墨已经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笑。
第二天早上，虞卿歌被门铃声吵醒。开门看见周晟站在外面，手里拎着果篮——和他女友昨天那个如出一辙。
虞总周晟的金丝眼镜闪过诧异，你怎么在...
早啊周少。祁墨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手臂虚环着她的腰，来探病还带礼物，太客气了。
周晟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苍蝇：你们...
如你所见。祁墨笑眯眯地接过果篮，要进来坐坐吗不过我女朋友煮的粥只够两人份...
虞卿歌暗中掐了他一把。周晟讪讪地告辞，临走时还撞到了门框。
女朋友虞卿歌挑眉。
未来式的...祁墨蹭了蹭她发顶，迟早的事。
早餐后，虞卿歌发现祁墨在偷偷摸摸地收拾文件。
不是让你休息吗
就看一下下...祁墨讨好地笑，姐姐陪我
结果两人在书房工作了一上午。虞卿歌发现祁墨的商业嗅觉敏锐得可怕，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这里。他指着合同细则，周氏肯定会在这条上做文章。
虞卿歌凑近看时，他突然偏头，嘴唇擦过她脸颊。祁墨立刻捂住嘴：我不是故意的！
撒谎。虞卿歌戳穿他，你连眨眼频率都加快了。
祁墨的耳朵红得滴血：那...能亲一下吗就一下...
虞卿歌没回答，直接吻住了他。祁墨愣了一秒，随即小心翼翼地回应，手指轻轻插进她的长发里，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
姐姐...分开时他气息不稳，这算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
看你表现。虞卿歌站起身，先把身体养好。
祁墨立刻躺平装死：我好了！特别健康！能一口气跑五公里！
虞卿歌把毯子扔到他脸上：睡午觉。
一周后祁墨复查，医生惊讶于他的恢复速度。回程的车上，祁墨一直偷瞄虞卿歌。
看什么
姐姐今天特别好看。
昨天不好看
每天都好看！祁墨急忙表忠心，今天格外好看！
虞卿歌把车停在红灯前，突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奖励你这周乖乖吃药。
祁墨呆住了，连绿灯亮了都没反应。后面的车狂按喇叭，他才如梦初醒地踩下油门。
姐姐...
嗯
我能发朋友圈吗
发什么
就...官宣那种...祁墨眼巴巴地看着她，保证不露脸！就发个牵手照...
虞卿歌叹了口气，伸手与他十指相扣：拍吧。
祁墨激动得手都在抖，连拍十几张才满意。选照片时虞卿歌瞥了一眼，发现他手机相册里有个加密文件夹，名字是【我的月亮】。
这什么
啊！那个不能看！祁墨手忙脚乱地锁屏，是...是商业机密！
虞卿歌眯起眼睛。当晚趁祁墨洗澡时，她试着输入自己生日——密码错误。又试了夏令营的日期，成功了。
文件夹里全是她的照片，从大学演讲比赛到上周睡着的侧脸。最新一张是今天早上她煮咖啡的背影，配文：【想每天醒来都看到这个画面】
浴室门突然打开，祁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愣在原地：姐姐你...
虞卿歌晃了晃手机：解释一下
就...祁墨的耳朵红得快滴血，就...收集癖...
虞卿歌招手让他过来，祁墨像只做错事的大狗，耷拉着脑袋蹭到她面前。
低头。
祁墨乖乖低头，以为要挨骂。虞卿歌却吻住了他，比书房那个更深更久。
以后要拍光明正大地拍。分开时她说，我男朋友不需要偷拍。
祁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星。他一把抱起虞卿歌转了个圈，完全忘了自己刚出院这件事。
轻点！伤口！
早好了！祁墨把她放在沙发上，虔诚地吻她的指尖，姐姐，我好开心...
虞卿歌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喜欢一个人会从眼睛里跑出来。这个在外雷厉风行的商业精英，在她面前永远像个吃到糖的孩子。
傻子。她揉了揉祁墨还在滴水的头发，去吹干，别感冒了。
祁墨屁颠屁颠地去拿吹风机，回来时发现虞卿歌已经打开了那个加密文件夹，正在看最早的几张照片——大学时期的虞卿歌，站在演讲台上熠熠生辉。
原来你那么早就...
嗯。祁墨轻轻吹着她的发丝，我去你们学校交换过一学期。
虞卿歌突然想起什么：那个匿名捐款修缮图书馆的...
是我。祁墨不好意思地承认，因为看到姐姐总在图书馆熬夜...
吹风机的嗡嗡声里，虞卿歌转过身，捧住祁墨的脸：以后不许偷偷摸摸的。她认真地说，喜欢我要说出来，知道吗
祁墨的眼睛弯成月牙：知道啦，女朋友大人～
7、商业酒会上的修罗场
虞卿歌对着全身镜调整钻石耳环时，祁墨正蹲在地上和她的礼服拉链较劲。那根细小的金属链条像是故意和他作对，卡在一半死活不动。
别扯，虞卿歌从镜子里瞪他，这是Valentino高定。
祁墨委屈地撇嘴：姐姐凶我...手指却灵巧地避开了脆弱的面料，成功拉上拉链，不过真好看，像美人鱼。
他起身时，虞卿歌注意到他今天格外隆重——定制西装三件套，袖扣是和她耳环相配的钻石，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出席虞卿歌最后检查手包，周氏的酒会...
当然。祁墨帮她披上外套，让周晟看看什么叫正牌男友的排面。
电梯下到车库，祁墨突然捂住肚子：姐姐等我一下！一溜烟跑回楼上。五分钟后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多了个保温杯。
这什么
红枣茶。祁墨得意地晃了晃杯子，听说今晚要喝很多酒，提前给姐姐准备的解酒神器。
虞卿歌心头一暖，随即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要喝酒邀请函上没写。
祁墨的耳尖瞬间红了：那个...我黑进了周晟的策划案...
......
洲际酒店的宴会厅灯火通明。虞卿歌挽着祁墨的手臂入场时，原本嘈杂的大厅突然安静了几秒。周晟端着香槟走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虞总，祁总，欢迎。他假笑着举杯，没想到二位真的...
真的什么祁墨接过侍者托盘上的果汁，真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谢谢周少夸奖。
虞卿歌暗中掐他手臂，祁墨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果汁，另一只手在她腰间轻轻摩挲以示抗议。
听说虞氏拿下了城北那块地周晟突然转移话题，真是恭喜。
虞卿歌敏锐地察觉到话里有话：周少有话直说。
没什么。周晟推了推眼镜，就是好奇...祁总私下给了多少内部消息毕竟你们现在这种...特殊关系。
祁墨的眼神瞬间冷了。虞卿歌却笑了，红唇贴近周晟耳边：不如周少告诉我，你私下给了审查局多少红包声音刚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三百万还是五百万
周晟的脸色顿时铁青。祁墨趁机揽住虞卿歌的腰：失陪，我们去给王董打个招呼。
离开人群，祁墨立刻变脸：姐姐好帅！眼睛亮晶晶的，刚才那个回击太漂亮了！
虞卿歌从他手里抽走果汁：你今晚不许喝酒。
知道啦～祁墨拖长音调，女朋友大人～
这个称呼引来附近几位名媛的侧目。虞卿歌扶额，祁墨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逢人就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酒过三巡，虞卿歌被几位女企业家围住聊天。祁墨在不远处和王董谈事，时不时朝她这边张望，像只担心主人跑丢的大狗。
虞总和祁总真是恩爱。珠宝大亨李太太笑道，年轻真好啊。
虞卿歌正要回应，余光瞥见周晟的网红女友正向祁墨走去。那女人今天穿了件近乎透明的纱裙，走路时腰肢扭得像条水蛇。
失陪一下。虞卿歌放下酒杯。
她走近时，正好听见那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祁总怎么一直喝果汁呀我那儿有瓶82年的拉菲...
祁墨后退半步：不好意思，酒精过敏。
那我们去阳台透透气女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搭上他手臂，听说祁总高尔夫打得特别好...
虞卿歌清了清嗓子。祁墨如蒙大赦，一个箭步躲到她身后：姐姐救命！
那女人尴尬地收回手：虞总别误会，我就是...
就是什么虞卿歌微笑，想帮我测试男朋友的忠诚度谢谢，不过不必了。
她转身拽住祁墨的领带，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祁墨先是僵住，随即热烈回应，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收紧。
周围响起口哨声和掌声。分开时，祁墨的嘴唇被她的口红染得艳红，眼里水光潋滟：姐姐...
闭嘴。虞卿歌用手帕擦掉他唇上的口红，回家再收拾你。
周晟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脸色难看至极：虞总好手段。
彼此彼此。虞卿歌晃了晃手机，令女友的表演很精彩，我已经全程录下来了。你说...如果发到网上...
周晟一把拉过女友，咬牙切齿地走了。祁墨凑到虞卿歌耳边：姐姐吃醋的样子好辣...
谁吃醋了虞卿歌瞪他，我这是正当防卫。
祁墨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是是是，姐姐最正义了～
酒会进行到一半，主持人突然宣布有个特别环节。大屏幕亮起，播放起周氏集团的宣传片。虞卿歌正觉得无聊，画面突然切换——是她和祁墨在停车场密会的视频。
准确地说，是经过剪辑的版本。视频里祁墨把她压在车上，配上暧昧的字幕：【商业机密交易现场】。
全场哗然。祁墨猛地站起来，却被虞卿歌按住手。
别急。她低声说，看下去。
视频继续播放，画面突然跳转到周晟和材料商的秘密会面，清晰地录下了把钢筋标号降低检查局那边打点好了等对话。
周晟的脸色瞬间惨白。大屏幕又切换到一份文件——他贿赂官员的转账记录。
宴会厅炸开了锅。虞卿歌转头看祁墨：你干的
祁墨一脸无辜：我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周少的惊喜环节。
原来他早就黑进了酒店的播放系统，把周晟准备的抹黑视频换成了罪证。虞卿歌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跟来了。
周晟气急败坏地冲向控制室，途中被几位穿制服的人拦住——经济侦查科的警官。
精彩。虞卿歌鼓掌。
祁墨趁机邀功：那姐姐是不是该奖励我
想要什么
搬来和我住。祁墨眼睛亮晶晶的，不是暂住那种。
虞卿歌挑眉：得寸进尺
进尺算什么。祁墨凑近她耳边，我还想进...
祁墨！
离开酒店时已是深夜。祁墨把西装外套披在虞卿歌肩上，顺手接过她的手包。
冷吗
有点。
祁墨立刻解开衬衫纽扣，把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我暖和。
虞卿歌被他这波操作惊到了：你从哪学的这些
《恋爱指南》第37页。祁墨认真回答，天冷时要用体温温暖女友。
......
回到家，祁墨第一时间冲进厨房热红枣茶。虞卿歌坐在沙发上，发现茶几上多了个相框——是他们在酒会上被偷拍的接吻照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出来装裱好了。
喜欢吗祁墨端着茶杯出来，我让助理连夜修的图。
虞卿歌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看到杯底沉着几颗枸杞，摆成了爱心的形状。
幼稚。
姐姐明明在笑。
虞卿歌放下杯子，突然跨坐到祁墨腿上：今天表现不错。
祁墨的手规矩地放在她腰侧：那...有奖励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缠绵的吻。祁墨的呼吸很快乱了节奏，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却又克制着不敢乱动。
姐姐...分开时他气息不稳，我能不能...
虞卿歌故意逗他：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申请转正祁墨眼巴巴地看着她，从试用期男友转正...
看你表现。虞卿歌从他腿上下来，先去洗澡。
祁墨屁颠屁颠地去了，哼着歌的背影活像只快乐的大狗。虞卿歌笑着摇头，起身去厨房给他热牛奶——养胃。
8、家族秘辛
浴室水声停了，祁墨擦着头发出来，发现虞卿歌正在翻看一本厚厚的相册。
这是...
你的犯罪证据。虞卿歌指着相册里密密麻麻的照片和票据，大学演讲比赛的门票，我毕业典礼的座位卡，商业论坛的通行证...
祁墨的耳朵红得滴血：姐姐怎么找到的...
床头柜第三格。虞卿歌挑眉，说好的不越界呢
祁墨跪坐在她面前，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我错了...
错哪了
错在...祁墨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没有早点告诉姐姐，我喜欢你十年了。
虞卿歌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她伸手揉了揉祁墨的发顶：傻子。
祁墨趁机抱住她的腰：那姐姐答应让我转正了吗
虞卿歌没回答，低头吻住他。这个吻比之前的都要深，祁墨很快反客为主，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等等...虞卿歌抵住他的胸口，你的胃...
早好了。祁墨轻咬她耳垂，姐姐亲自验证一下
第二天清晨，虞卿歌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发现是林妍打来的。
虞总！出大事了！林妍的声音激动得变调，你和祁总上热搜了！
虞卿歌瞬间清醒。打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是祁墨虞卿歌恋情，配图是昨晚酒会上那个吻。
往下翻，第二条更劲爆：周氏集团涉嫌行贿。
祁墨从背后搂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早啊女朋友～
你干的
哪件祁墨装傻，曝光恋情那个是媒体自发行为，曝光周氏那个...他亲了亲她肩膀，算为民除害
虞卿歌转身捏他脸：老实交代。
就...稍微推波助澜了一下。祁墨蹭了蹭她掌心，姐姐生气啦
虞卿歌看了眼手机——公司股价不仅没跌，反而因为两家联手的消息涨了五个点。
下不为例。
那姐姐是同意公开了祁墨立刻摸出手机，我能发合照吗能艾特你吗能...
虞卿歌一把抢过手机，发现相册里已经存好了九宫格配图，从早餐合照到十指相扣，甚至还有张她睡着的侧脸。
你什么时候...
蓄谋已久。祁墨理直气壮，就等姐姐点头。
虞卿歌把手机扔还给他：随便你。
三分钟后，祁墨的微博更新了：【十年暗恋，一朝转正@虞卿歌】配图是两人在晨光中的剪影。
虞卿歌转发并评论：【试用期三个月】
祁墨立刻扑过来：姐姐！怎么还有试用期！
表现好才能转正。虞卿歌推开他的脸，先去给我做早餐。
祁墨屁颠屁颠地去了，不一会儿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交响乐。虞卿歌看着微博下疯涨的祝福评论，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手机震动，祁墨发来消息：【煎蛋要太阳蛋还是荷包蛋PS：试用期能缩短吗QAQ】
虞卿歌笑着回复：【太阳蛋。PPS：看你表现】
……
虞卿歌推开祁墨办公室门时，他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镀上一层金边。听到开门声，他手忙脚乱地切换屏幕，却不小心点开了相册——满屏都是虞卿歌昨天在项目会议上打瞌睡的偷拍照。
祁总好雅兴。虞卿歌把咖啡放在桌上，上班时间欣赏女友睡颜
祁墨耳尖泛红，迅速合上笔记本：我在研究...呃...人体工学睡眠姿势对工作效率的影响。
虞卿歌挑眉，从包里抽出一叠文件：那你研究研究这个。文件封面上印着【周氏集团内部审计报告】，财务部刚送来的。
祁墨翻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第三页用红笔圈出的部分显示，周氏近三年有大量资金流向瑞士某私人银行账户，收款人署名L.Q.。
这缩写...祁墨的指尖在纸面上轻叩，你觉得是...
林蔷。虞卿歌吐出这个名字，我父亲的...旧相识。
空气突然凝固。祁墨起身锁上办公室门，拉下百叶窗：你确定
八成把握。虞卿歌点开手机相册，放大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时的虞父身旁站着位妩媚女子，照片角落标注日期：1998.6。
祁墨凑近看时，鼻尖擦过她耳际：所以周氏背后是...
林家。虞卿歌点头，二十年前林家差点吞并虞氏，是我父亲最后关头反杀。她滑动屏幕，调出一份陈旧新闻报道，林蔷后来去了瑞士。
祁墨突然握住她的手：姐姐别担心。他的拇指在她虎口轻轻摩挲，有我在。
虞卿歌正要回应，祁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妈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德语。祁墨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惊再到苍白，全程不到十秒。
我马上回来。他挂断电话，手指微微发抖，姐姐，我得立刻飞慕尼黑。
出什么事了
母亲旧病复发。祁墨抓起西装外套，家族遗传的...胃部间质瘤。
虞卿歌心头一紧。她记得医生说过，这种病有50%遗传概率。祁墨这些年不要命地工作，胃出血住院时还偷偷处理文件...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祁墨斩钉截铁，项目马上到关键期，周氏那边...
虞卿歌直接拨通林妍电话：帮我取消未来一周所有行程。挂断后直视祁墨，要么一起走，要么我买下一班飞机。
祁墨的眼睛瞬间红了。他一把抱住虞卿歌，声音闷在她肩窝：...谢谢姐姐。
十二小时的飞行中，祁墨一直握着虞卿歌的手。他罕见地沉默寡言，时不时在平板上查看母亲的检查报告，眉头拧成死结。
睡会儿虞卿歌递过颈枕，还有五小时。
祁墨摇头，突然翻开钱包抽出张照片：这是母亲年轻时。照片上的女子优雅知性，在钢琴前微笑，她曾是慕尼黑爱乐乐团的钢琴手。
虞卿歌注意到照片角落的日期——1999年7月，正是夏令营前一个月。
父亲去世后，她一直独居。祁墨轻声道，我每年都劝她回国...
9、紧急航班
飞机降落在慕尼黑时正值当地凌晨。祁墨的德语比虞卿歌想象中流利，迅速办妥手续后直奔医院。
慕尼黑大学医院的走廊空荡冷清。推开病房门，虞卿歌看到一位瘦削的妇人靠在床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和祁墨如出一辙。
妈。祁墨快步上前，感觉怎么样
妇人拍拍儿子的手，目光却落在虞卿歌身上：这位是...
我女朋友。祁墨耳根泛红，虞卿歌。
虞卿歌礼貌问候，递上从国内带来的中药补品。祁母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就是...树洞糖女孩
虞卿歌惊讶地看向祁墨，后者尴尬地咳嗽一声：妈！
墨墨从小就不爱吃甜食。祁母笑着解释，可那年夏令营回来，书包里藏了一颗化掉的糖，死活不让扔。
祁墨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医生恰好进来查房，解救了他。
走廊上，主治医生克劳斯用英语向祁墨解释病情。虞卿歌虽然听不懂专业术语，但恶性转移几个词足以让她心头一紧。
需要立即手术。克劳斯推了推眼镜，但风险较高...
祁墨的背影瞬间绷紧。虞卿歌悄悄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用最好的方案。祁墨的声音沙哑，钱不是问题。
克劳斯点点头：明天上午第一台。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虞卿歌一眼，你女朋友很漂亮。
祁墨难得没接话，只是更用力地握紧虞卿歌的手。
医院附近的酒店里，祁墨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整理病历、联系国内专家、安排术后护理...虞卿歌强行把他按在沙发上，递了杯热牛奶。
休息。
我没事...
祁墨。虞卿歌直视他的眼睛，在我面前不用装坚强。
祁墨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他一把抱住虞卿歌，脸埋在她颈窝：...我怕。
简单两个字让虞卿歌心尖发颤。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在她怀里微微发抖。
会好的。她轻抚祁墨的后背，明天我陪你。
祁墨抬头，眼眶发红：姐姐...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声音哽咽，我也得了这个病...
虞卿歌直接吻住他，把未尽的话语堵了回去。分开时，她捧着祁墨的脸：没有如果。真有了，我陪你治。
祁墨的睫毛湿漉漉的，在灯光下像两把小扇子。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本来想等项目结束再...
盒子里是对戒，内侧刻着QGQM
2012-forever。
2012年虞卿歌挑眉，那时候我们...
我单方面决定的开始日期。祁墨不好意思地低头，你拿普利兹克奖那天...
虞卿歌心头一热。她取出男戒套在祁墨无名指上：试用期提前结束。
祁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女戒，然后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咧嘴笑了：现在姐姐真的跑不掉了。
手术当天，祁墨在等候室坐立不安。虞卿歌买来咖啡，他却一口没动，只是不停地看表。
会顺利的。虞卿歌握住他的手。
嗯。祁墨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周氏那边...
虞卿歌晃了晃手机：林妍已经按计划行动了。她调出一则实时新闻——周氏集团因涉嫌商业贿赂被立案调查，股价暴跌。
祁墨刚要说话，手术室的门开了。克劳斯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
祁墨瞬间红了眼眶。他转身抱住虞卿歌，身体微微发抖：谢谢姐姐...
病房里，祁母还在麻醉中沉睡。祁墨轻手轻脚地调整输液速度，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以前经常照顾母亲
嗯。祁墨掖了掖被角，父亲走后，她总是不注意身体...
虞卿歌突然意识到，祁墨那些过度保护的习惯——随身带药、记饮食日记、甚至监视她的作息——全都源于对失去的恐惧。
护士来换药时，祁墨被请出病房。他站在走廊窗前，阳光勾勒出他消瘦的轮廓。
饿不饿虞卿歌问，去买点吃的
祁墨摇头，突然转身抱住她：姐姐，我们做个全面体检吧。
虞卿歌瞬间明白了他的担忧。遗传病的阴影，终究还是悬在心头。
好。她轻抚祁墨的后背，回国就做。
祁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皱眉接听：说。
电话那头是助理焦急的声音。虞卿歌看到祁墨的表情逐渐凝重，最后变成她熟悉的商业精英模式：立刻启动B计划，我马上连线。
挂断电话，祁墨揉了揉眉心：周晟狗急跳墙了。他调出一封邮件，他查到林蔷和虞氏的旧怨，准备联合林家反扑。
虞卿歌冷笑：垂死挣扎。
没那么简单。祁墨打开笔记本电脑，林蔷在瑞士积累了不少资源...
两人在病房外的休息区紧急处理工作。虞卿歌联系国内团队部署防御，祁墨则黑进周氏内部系统搜集证据。阳光从西晒到东，他们面前的咖啡凉了又换，换了又凉。
找到了！祁墨突然敲下回车键，周晟给林蔷的汇款记录，还有...他放大一份合同，他们计划收购虞氏散股的证据。
虞卿歌眯起眼睛：林蔷还是不死心。
这次让她彻底死心。祁墨的声音冷得像冰，姐姐信我吗
虞卿歌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你说呢，未婚夫
祁墨瞬间多云转晴，耳尖泛红：再、再叫一次
先干活。虞卿歌推开他凑近的脸，晚上再说。
三天后，祁母病情稳定，坚持让两人回国处理危机。临行前，她把虞卿歌单独叫到床边。
墨墨从小就很固执。祁母递过一个绒布盒，他父亲去世那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出来后就说要变强。
盒子里是枚古董胸针，造型是缠绕的藤蔓与星辰。
他父亲向我求婚时送的。祁母微笑，现在交给它真正的主人。
虞卿歌郑重接过：谢谢阿姨。
叫妈吧。祁母眨眨眼，反正那孩子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机场候机厅，祁墨一直握着虞卿歌的手。起飞前，他突然问：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虞卿歌晃了晃胸针：说你要是欺负我，她就拔你氧气管。
......
飞机冲上云霄时，祁墨靠着虞卿歌的肩膀睡着了。虞卿歌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发现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仍然微蹙。
空姐送来毛毯，虞卿歌小心翼翼地盖在两人身上。戒指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内侧的刻字若隐若现——2012-forever。
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夏令营，树洞里蜷缩的男孩抬头看她时，眼里也有这样的光。
祁墨。她轻声说，我们会好好的。
睡梦中的祁墨无意识地点点头，往她肩窝蹭了蹭，像个找到归宿的孩子。
10、双城记的甜蜜博弈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时，虞卿歌的肩膀已经麻了。祁墨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睡了全程，空姐来送餐时都忍不住偷笑。
醒醒。虞卿歌捏他鼻子，流我一身口水。
祁墨迷迷糊糊睁眼，下意识在她肩上蹭了蹭：姐姐好香...随即猛地坐直，我流口水了
慌忙去擦她肩膀的样子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虞卿歌晃了晃手机：林妍说周晟已经狗急跳墙，开始低价抛售虞氏散股了。
祁墨瞬间切换成工作模式，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让林妍按原计划收购，我这边已经联系了三位大股东...他顿了顿，对了，姐姐记得检查一下邮箱。
虞卿歌打开邮箱，发现一封来自瑞士银行的加密邮件。附件是林蔷近年的资金流向图，最后指向开曼群岛的一个空壳公司。
这你都能查到
大学辅修过计算机。祁墨轻描淡写，顺便黑了周晟的云盘。
虞卿歌挑眉：犯法的。
为女朋友犯法，值得。祁墨凑过来偷了个吻，被空姐撞个正着也不害臊。
虞氏大厦会议室里，高管们正襟危坐。虞卿歌把慕尼黑买的巧克力分给大家，祁墨则在一旁泡茶——他专门带了祁母给的德国花草茶，说是能安神。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林妍调出投影，周晟联合林家已经收购了虞氏8%的股份，加上原本持有的...
12.3%。祁墨接话，递了杯茶给虞卿歌，温度刚好。
财务总监瞪大眼睛：这数据我们刚核实完，祁总怎么...
我男朋友有超能力。虞卿歌面不改色，说正事。
祁墨红着耳朵打开笔记本：好消息是，周晟的资金链快断了。屏幕显示出一组复杂的资金流向图，他抵押了三处房产，连那辆限量版迈巴赫都...
等等。法务总监举手，这些内部数据祁总怎么...
商业机密。虞卿歌和祁墨异口同声，然后对视一笑。
会议进行到一半，祁墨突然皱眉按住胃部。虞卿歌立刻中断讨论：休息十分钟。
拽着祁墨进了办公室隔间。
又没按时吃饭她从抽屉里拿出胃药——自从知道祁墨有家族病史，她每个办公室都备了药。
祁墨就着她的手吞下药片，趁机在她掌心亲了一下：姐姐真贴心。
少来。虞卿歌塞给他一盒牛奶，喝完再开会。
回到会议室，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祁墨嘴边的奶渍。林妍小声嘀咕：这狗粮我吃撑了...
接下来一周，虞卿歌和祁墨开启了双城模式——白天在各自公司处理危机，晚上在虞卿歌公寓汇总情报。祁墨的行李箱大剌剌地摊在主卧，洗漱用品和她的并排摆在浴室，活像已经同居了半辈子。
你什么时候偷放进来的虞卿歌拎起一件印着卡通兔子的睡衣。
上次留宿的时候。祁墨从背后抱住她，姐姐不是答应同居了吗
我答应的是...
试用期结束就搬一起住。祁墨理直气壮，戒指都戴了还想反悔
虞卿歌转身捏他脸：先把周氏解决了再说。
祁墨立刻打开电脑：说到这个...他调出一段录音，周晟和林蔷昨晚的通话记录。
录音中，周晟气急败坏地抱怨资金短缺，林蔷则冷笑着提到虞家那个秘密。
什么秘密虞卿歌皱眉。
我正在查。祁墨敲击键盘，不过...他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发白。
虞卿歌摸到他额头滚烫：发烧了还不说！
小感冒...祁墨往她怀里蹭，姐姐抱抱就好...
体温计显示38.5度。虞卿歌强行把人按在床上，煮了姜汤一勺勺喂。祁墨乖得不像话，只是喝药时耍赖要亲亲当糖。
你多大了
三岁。祁墨理直气壮，需要女朋友亲亲才能好～
半夜虞卿歌被烫醒，发现祁墨高烧到39度。她连夜把人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皱眉：过度疲劳加饮食不规律，胃黏膜又出血了。
祁墨躺在病床上输液，还惦记着工作：姐姐，电脑里有重要文件...
闭嘴。虞卿歌给他掖被角，天塌下来也明天再说。
祁墨突然拉住她的手：那姐姐陪我睡
这是医院！
就...就拉拉手...祁墨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脆弱阴影，我保证不乱动...
虞卿歌心软了，和衣躺在他身边。祁墨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姐姐身上好凉快...
祁墨！手往哪放！
不小心碰到的...病人委屈巴巴，我发烧了控制不住嘛...
值班护士查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叱咤商场的祁总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虞卿歌，而传闻中高冷的虞总正温柔地拍着他的背。
第二天中午，虞卿歌回公司处理急事，留祁墨在医院休息。回来时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护士说被一位德国医生接走了。
虞卿歌立刻拨通祁墨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接：在哪
呃...楼下花园晒太阳
撒谎。虞卿歌冷声道，克劳斯医生根本不在国内。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公司有点急事。
胃出血还工作
就开个视频会议...祁墨声音越来越小，姐姐别生气...
虞卿歌直接杀到祁氏集团。推开总裁办公室门，祁墨正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脸色苍白如纸，左手还贴着输液留置针。
虞总！屏幕里的高管们惊呼。
祁墨手忙脚乱地关摄像头，已经来不及了——虞卿歌大步上前，啪地合上笔记本。
姐姐我错了...
错哪了
不该偷跑...祁墨可怜巴巴地拽她衣角，可是林蔷那边...
虞卿歌深吸一口气，拨通林妍电话：把克劳斯医生请来祁氏，对，现在。
半小时后，德国医生板着脸给祁墨做检查，嘴里蹦出一串德语。祁墨蔫头耷脑地听着，时不时偷瞄虞卿歌。
他说什么虞卿歌问。
说我不遵医嘱...祁墨小声翻译，再这样下去会像父亲一样...
他突然顿住，眼眶发红。虞卿歌心头一紧，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医生还说什么
要我好好休息...祁墨靠在她肩上，按时吃饭...保持心情愉快...
克劳斯医生突然用英语补充：And
more
kisses.（还有多接吻）
祁墨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没说这句！
说了。虞卿歌捧起他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下去。
办公室外，一群偷看的员工集体倒吸冷气。祁墨的助理小声感叹：这波狗粮我吃撑了...
11、商业帝国的婚礼攻防战
当晚，虞卿歌强行把工作搬到了祁墨的病房。她批文件，他远程指挥，两人配合默契得像共用一个大脑。
姐姐，祁墨突然说，我查到虞家秘密了。
他调出一份陈旧档案——二十年前虞父与林蔷的合影，背景是某实验室。档案显示，林蔷曾是虞父科研搭档，共同研发的新型建材专利被人窃取，导致虞氏差点破产。
所以这就是林蔷的执念...虞卿歌恍然大悟，她以为是我父亲出卖了她。
祁墨点头：实际上...他点开另一份文件，真正的窃贼是周晟的父亲。
虞卿歌瞪大眼睛。文件清楚地显示，周父当年是实验室财务主管，偷偷把专利卖给了外企。
这证据...
足够让周晟闭嘴了。祁墨微笑，顺便卖个人情给林蔷。
正说着，林妍打来电话：虞总！周氏股价暴跌45%，周晟刚刚被带走调查了！
虞卿歌看向祁墨，后者正得意地晃脑袋：怎么样，未婚夫厉害吧
勉勉强强。虞卿歌捏他脸，躺好，胃出血还嘚瑟。
祁墨突然正色：姐姐，其实我...话没说完，视频电话响起。屏幕上是祁母的笑脸：墨墨，检查结果出来了！
两人顿时屏住呼吸。祁母举起报告单：良性！医生说完全不用担心遗传问题！
祁墨瞬间红了眼眶。挂断电话后，他一把抱住虞卿歌：姐姐...我...
哭什么。虞卿歌揉他头发，早说了会好的。
祁墨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那我们明天去体检
好。
同居
...好。
结婚
......
祁墨抬头，湿漉漉的眼睛像极了树洞里那个小男孩：姐姐～
虞卿歌投降了：等你胃好了再说。
体检中心里，祁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跟着虞卿歌转悠。做胃镜前，他紧张地拉着她的手：姐姐会不会嫌弃我有胃病...
再废话就分手。
我马上进去！祁墨立刻躺平，还不忘飞吻，姐姐等我～
医生看着好笑：祁总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啊。
他精分。虞卿歌淡定道，习惯就好。
检查结果很乐观。祁墨虽然胃黏膜有些损伤，但及时治疗完全可以恢复。拿到报告时，他高兴地抱着虞卿歌转了个圈，被医生严厉制止。
从今天开始。虞卿歌拿出手机备忘录，第一条，按时吃饭；第二条...
祁墨凑过来看，发现屏幕上写着《饲养祁墨注意事项》，足足列了三十多条。
姐姐...他感动得眼眶发红。
闭嘴。虞卿歌耳根微热，敢违反一条就分手。
回程车上，祁墨一直傻笑。等红灯时，他突然问：姐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虞卿歌想了想：周三
十年前的今天，祁墨轻声说，你在树洞里给了我那颗糖。
虞卿歌心头一热。她记得那是个闷热的午后，雷雨将至，她偶然发现树洞里蜷缩的男孩...
所以...祁墨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我想正式纪念这一天。
盒子里是枚精致的胸针——银质树洞造型，里面嵌着颗迷你糖。
自己设计的。祁墨小心翼翼地为她别上，喜欢吗
虞卿歌看着胸针，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哪来的钱买这些大学时那个匿名捐款...
祁墨的耳朵瞬间红了：姐姐怎么知道...
猜的。虞卿歌微笑，毕竟某人连我的校园卡照片都收藏。
祁墨羞得把脸埋在她肩上：姐姐笑话我...
不笑话你。虞卿歌轻吻他发顶，很可爱。
红灯转绿，后车不耐烦地按喇叭。祁墨坐直身体，突然正色道：虞卿歌女士，你愿意正式收养这只祁姓流浪犬吗包吃包住那种。
虞卿歌踩下油门：看你表现。
那...祁墨凑近她耳边，热气喷在敏感的肌肤上，今晚让姐姐验收一下我的...工作能力
车子猛地一抖，差点开上绿化带。
祁墨！
在呢未婚妻～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树洞胸针和戒指交相辉映，像极了十年前那颗糖的包装纸，在夏日阳光下闪闪发亮。
虞卿歌刚推开家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客厅里堆满了婚礼策划书，茶几上摆着七个不同款式的蛋糕模型，而祁墨正跪在地毯上，对着一本《全球最佳婚礼场地TOP100》勾勾画画，连她进门都没发现。
你干什么呢虞卿歌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后背。
祁墨猛地回头，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姐姐！你回来啦！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献宝似的举起一本精装画册，我在选婚礼场地！巴厘岛这个水上教堂怎么样或者托斯卡纳的古堡
虞卿歌挑眉：我答应嫁给你了
祁墨瞬间蔫了，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可是...戒指都戴了...他小声嘀咕，体检也做了...同居也同意了...
虞卿歌把包扔在沙发上，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项目庆功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早就安排好了！祁墨立刻满血复活，像只等待夸奖的大型犬，按照姐姐的要求，香槟塔换成更稳固的设计，菜单避开了所有过敏源，连座位表都考虑了各位董事的...
停。虞卿歌捏住他的嘴，说重点。
祁墨眨眨眼，含糊不清地说：重垫就素...我能酱庆功宴便成吻礼吗
虞卿歌松开手：说人话。
能把庆功宴变成婚礼吗祁墨眼睛亮晶晶的，反正宾客都一样！省时省力还省钱！
虞卿歌：......
庆功宴当天，虞卿歌一袭酒红色鱼尾裙亮相，祁墨则穿着同色系西装，胸口别着那枚树洞胸针。两人一入场，全场目光齐刷刷射来——毕竟这是虞祁联盟击溃周氏后的首次公开亮相。
虞总！《财经周刊》的记者挤过来，传闻您二位已经订婚
虞卿歌刚要否认，祁墨已经举起左手，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不是传闻。
现场一片哗然。虞卿歌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掐了把他的后腰，祁墨面不改色，只是耳尖悄悄红了。
请问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另一位记者追问。
今天。祁墨语出惊人，如果虞总同意的话。
全场寂静三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虞卿歌维持着完美的微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祁墨，你找死
祁墨凑到她耳边，呼吸喷在敏感的肌肤上：姐姐，我连牧师都请好了...
虞卿歌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真的站着位穿牧师袍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你...
还有这个。祁墨变魔术似的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纸——慕尼黑市政厅签发的结婚登记预审通过书，材料都齐了，就差姐姐签字。
虞卿歌盯着那张纸看了足足十秒，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搞定我
当然不是。祁墨打了个响指，宴会厅大门应声而开——
12、育儿战争与总裁奶爸
祁母推着餐车缓缓入场，车上是个精致的蛋糕，造型赫然是当年夏令营的树洞场景，糖霜做的虞卿歌正在给迷你祁墨塞糖。
妈昨天刚下飞机。祁墨小声说，她烤了整整三次...
虞卿歌的眼眶突然有点热。她转向祁母：阿姨，您也陪他胡闹
叫妈。祁母笑着纠正，从手包里取出个丝绒盒子，这是墨墨外婆留下的，说是给孙媳妇的。
盒子里是枚古董钻戒，主石被雕刻成小兔子的形状——和当年那颗糖的包装一模一样。
全场宾客屏息等待。虞卿歌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祁墨期待的眼神，突然转身走向演讲台。
感谢各位莅临。她对着麦克风说，声音冷静自持，今天除了庆功，还有个重要消息宣布。
祁墨紧张得手指发颤。虞卿歌瞥了他一眼，继续道：祁氏与虞氏将进行深度合并，新集团命名为...她顿了顿，慕歌国际。
慕歌——MuGe，取自两人姓氏的德语发音（Mueller
&
Ge）。
现场掌声雷动。祁墨却呆住了——这不是他准备的剧本！
虞卿歌走下台，在众目睽睽之下拽住祁墨的领带：合并条件之一，她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CEO必须跟我姓。
祁墨瞬间理解，眼睛亮得惊人：成交！
在宾客的起哄声中，牧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面前。老人慈祥地微笑：亲爱的，你们准备好的话...
虞卿歌突然打断：等等。
全场寂静。她转向祁墨：戒指呢
祁墨手忙脚乱地摸遍所有口袋，最后在西装内袋找到了那枚兔子钻戒——和胸针、和糖果、和二十年前的初遇完美呼应。
虞卿歌女士...他单膝跪地，声音微微发颤，你愿意...
愿意。虞卿歌直接抢答，伸手让他戴戒指，省掉煽情环节。
祁墨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当他起身亲吻新娘时，全场香槟喷涌而出。没有人注意到，虞卿歌悄悄抹了下眼角。
婚后第三个月，慕歌国际的市值翻了一番。虞卿歌在董事会上雷厉风行，祁墨则负责对外谈判——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业界称之为冰火双煞。
但只有助理们知道，每次重要会议前，祁总都要躲在洗手间给虞总发语音：【姐姐我好紧张QAQ要亲亲才能开会】；而看似高冷的虞总，办公室里永远备着祁墨最爱的糖。
某个加班的深夜，虞卿歌发现祁墨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给他披上外套，却无意中看到电脑屏幕——是封写给克劳斯医生的邮件：【关于遗传病预防的最新研究进展...】
附件里是整整三百页的医学文献综述，署名R.Q.。虞卿歌鼻子一酸，俯身吻了吻丈夫的发顶。
祁墨迷迷糊糊醒来：姐姐...
回家睡。
项目书还没...
虞卿歌直接合上电脑：明天我陪你做。
回家的路上，祁墨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等红灯时，他突然说：姐姐，其实十年前那颗糖...
嗯
我没吃。祁墨不好意思地承认，一直藏在获奖证书夹层里...化得黏糊糊的...
虞卿歌轻笑：傻子。
但真的很甜。祁墨认真地说，跟姐姐一样甜。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极了树洞里那个小女孩递给小男孩糖果的剪影。只是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手牵手，走向更远的未来。
几个月后
虞卿歌盯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杠，第一反应是给祁墨发消息：【你干的好事】。
三秒钟后，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祁墨连西装外套都没穿，领带歪在一边，手里还抓着正在视频会议的手机。屏幕那头，德国分公司的董事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老板一个滑跪扑到虞卿歌面前：姐姐！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
虞卿歌把验孕棒拍在他脸上：自己看。
祁墨捧着那根塑料棒像捧着圣旨，手指微微发抖。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转向手机屏幕：会议暂停！我要当爸爸了！
视频那头爆发出一阵德语祝福，祁墨已经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整个人趴到虞卿歌腿上：姐姐辛苦了！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现在就去医院我...
闭嘴。虞卿歌捏住他的嘴，先别声张。
祁墨眨巴着眼睛点头，结果当天晚上，慕歌国际全体员工都收到了总裁群发的【我要当爸爸了！！！】邮件，附带十个感叹号和一张婴儿袜的购买链接。
孕期的虞卿歌比平时更暴躁。
祁墨！总裁办公室传来一声怒吼，你再敢往我咖啡里偷偷换红枣茶试试！
祁墨抱着保温杯缩在角落：医生说咖啡因对宝宝不好...
医生还说孕妇要保持心情愉快！虞卿歌抄起文件夹作势要打，我现在就想喝咖啡！
五分钟后，祁墨端着杯低因咖啡回来，杯底沉着两颗枸杞，杯壁上用巧克力酱写着世界第一美妈。
虞卿歌：......
怀孕四个月时，虞卿歌的孕吐终于缓解，却开始疯狂迷恋祁墨做的酸辣汤。某天半夜两点，她踹醒熟睡的丈夫：我想喝酸辣汤。
祁墨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马上！
半小时后，厨房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虞卿歌冲过去一看，祁墨正手忙脚乱地收拾打翻的醋瓶，灶台上的汤锅冒着诡异的紫烟。
你在煮什么
就...酸辣汤啊...祁墨委屈巴巴地展示手机菜谱，但它说要适量...
虞卿歌看了眼锅里黑乎乎的液体：你管这叫适量
最后两人点了外卖。祁墨坚持要尝第一口，结果辣得眼泪汪汪，还要强装镇定：好、好喝！姐姐快尝尝！
虞卿歌喝了一口，面无表情：祁墨。
在！
离婚吧。
孕六月时，虞卿歌的肚子已经很明显。祁墨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她抹防妊娠纹的油，手法专业得像高级护理师。
哪儿学的虞卿歌懒洋洋地趴在床上。
油管。祁墨得意洋洋，我还报了月嫂培训班！
第二天，虞卿歌在祁墨手机里发现搜索记录：
如何给新生儿换尿布
婴儿呛奶急救步骤
老婆产后抑郁怎么办
结扎手术恢复期多久
最后一条让她挑了挑眉。
孕七月，慕歌国际的年会上，祁墨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宣布将休假三个月：我要全程陪产！
董事会炸锅了。虞卿歌扶额：你一个CEO休三个月
我远程办公！祁墨信誓旦旦，所有会议都线上参加！
结果第一场视频会议就翻了车——祁墨抱着孕妇枕出现在镜头前，背景音是虞卿歌的怒吼：祁墨！我拖鞋呢！
德国董事们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分娩当天，祁墨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被护士赶出去三次：祁先生，您再这样我们要叫保安了！
当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时，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护士抱着宝宝出来报喜：是个千金！六斤八两！
祁墨颤抖着接过那个皱巴巴的小团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她好丑...
刚被推出来的虞卿歌听见这句，虚弱但坚定地踹了他一脚：你才丑。
祁墨一手抱娃一手去拉虞卿歌的手：姐姐辛苦了！我们就要这一个！我明天就去结扎！
护士们集体红了脸。
祁家小公主取名祁慕歌，小名糖糖——纪念那颗改变两人命运的糖。
糖糖满月宴堪比国际峰会，商界政要来了大半。虞卿歌一袭白裙优雅致辞，祁墨则全程抱着女儿不撒手，连致辞都是单手完成的。
感谢各位莅临...他边说边躲开糖糖乱抓的小手，啊！别扯爸爸领带...咳咳，正如我刚才所说...
台下宾客忍俊不禁。虞卿歌看不下去了，伸手要接孩子，祁墨却一个转身：姐姐别累着！我来！
结果糖糖一泡尿精准浇在他高定西装上。全场寂静三秒，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不愧是虞总的女儿！
这么小就有商业头脑，知道给爸爸注资！
祁墨骄傲得像只开屏孔雀：我闺女就是厉害！尿都尿得这么有水平！
虞卿歌：......
糖糖百日那天，祁墨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个小盒子：给姐姐的礼物。
盒子里是枚精致的胸针——小树洞里，大虞卿歌正在给小虞卿歌塞糖。
自己设计的。祁墨挠挠头，等糖糖长大了，我也给她讲树洞糖的故事...
虞卿歌眼眶一热，转身去抱女儿掩饰情绪。结果糖糖一把抓住她的耳环，疼得她嘶了一声。
祁墨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宝贝松手！那是妈妈最喜欢的...啊！别抓爸爸头发！
看着丈夫手忙脚乱的样子，虞卿歌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窗外阳光正好，树影婆娑。那颗十年前埋下的种子，如今已经枝繁叶茂，开花结果。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