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时微内心再次抑制不住咚咚狂跳。但她又有点庆幸，自己竟然绷住了！
呜呜呜好感动。
脑海里原熠眼含笑意：“很好，就是这样。”
时微这才定了下神，嘴角带上微笑，心跳也缓解一点。
刚刚她和原熠出去，他对着镜子教了她将近两小时，总算有点像模像样了。
果然就像原熠说的，吵架最重要的就是气势！
一句话说完，蔡为民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表情也变得凝重，不再是那种她很好打发的表情，而是被她挑起怒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微被他这么一吼，本能地手有点发抖，但她已经练习过眼神，不躲也不闪，减慢语速缓解紧张，表情也绷得很到位：“我也只是帮同学关心下老师的水平而已。”
她的音色一如既往的软糯，但这时，加上她坚定的表情，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她很有成算，不再像从前一样让人一眼就看清了她为数不多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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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再次哗然，所有人都不困了，这是在干什么？公然叫板吗？！这等场景有生之年竟然能让他们遇上？！所有人都激动了。
那两个院士和李国兴也看着两人，前后串起来一想，觉出事情没这么简单，都表情凝重地看着事态发展。
站在人群外的原熠也不急着往里走了，桃花眼里带上笑，一段时间不见，小姑娘竟然成长了不少，质问起来竟然还挺像那么回事。
而时微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蔡为民。
他甚至忘记了偷配方的心虚，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是他一贯会装模作样，又是在这样的场合，所以不得不强行忍下来。
“时微同学说话真是好大的口气！但我蔡某人也不是跟小辈计较的人，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他可不怕时微提问，时微就算比一般人勤奋一些，但到底只是一个本科生。而自己是博士毕业，入这一行加起来超过十年，不管是经验还是知识储备都远超时微。
时微紧张得有点上脸，强行压着才没脸红，她利用他做反应的时间再次平复了一些，发现开场到位了，后面就没那么难了。
她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捏紧话筒：“好，那我想问一下，蔡教授发现这个配方的过程是什么？”
蔡为民和倪昕都有点意外，尤其是倪昕，她竟然觉得时微变得有些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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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蔡为民也不会轻易被问倒，他早就想好了说辞：“我和一家电子材料公司有合作，所以是在制备这种电子材料的过程中发现的，至于过程……”
蔡为民照着自己之前的研究过程以及查到的这种材料的制备过程编造了一个。
“我是先用的另外一个配方发现达不到这家公司的标准，于是突然想到将两种化合物结合，这只是灵光一现的想法，这世上很多伟大的发现都是如此。”
蔡为民说完还回忆了一遍，感觉并没有什么问题，然后满意地笑了。
时微略一沉吟，抬眸看着他，恢复了她正常的语气：“您只尝试过这两种方案吗？”
蔡为民意识到什么：“当然不是，我做了很多尝试，耗时三个月才完成。”
说完他又临场编了几个：“我是先采用传统的98年德国科学家j发表的配方，但是由于物理性能上达不到该公司的要求，于是我查找了论文偶然发现17年国内一个科学家报道的这种pnb材料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而且它的成本十分低廉，但是实验过程中依旧不算顺利”
他又编了一些实验中常见的问题，这才觉得万无一失了。
他这话一说完，他的学生就感觉到奇怪了，他们天天在实验室，怎么不知道蔡老师过来做了三个月实验？他似乎都没去几天。
但是谁也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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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人也并不是每个领域都精通，能听懂的自然也不多。只有那两个院士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时微则点了下头，垂下眼睫，盖住眼里的光。
蔡为民见时微不说话的样子，以为她是终于无计可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时微抬眸，心跳忽然很快，可是声音却很平稳：“嗯，我刚刚有点记不清楚了，您说的是从17年的一篇报道中发现pnb材料可以很容易与ry结合并且弥补之前的物理性能不达标问题是吗？”
蔡为民想了一下，对那篇论文也有点模糊，他虽然做了功课，却也找不到完全符合要求的论文。而且他原本就没想过时微竟然会来，会场其他人也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点了下头:“没错。”
没想到他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其中有个院士站起来了，脸上还有些愤怒，然后所有人都朝这位院士看过去，有些莫名。
蔡为民也看见了，接着他好像想起什么，面色忽然一变。
时微吞咽了下，无比的紧张和气愤让她的手有点发抖，她强行用另一只手握住拿话筒的手：“可是我记得您刚刚说的这篇论文，里面并没有对pnb的物理性能进行探究，这篇里面探讨的是化学性能。”
什么？现场顷刻间有些小小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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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蔡为民一瞬间，感觉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表情也几乎一瞬间皲裂，急忙下意识想说什么。
时微又用温和的嗓音说：“而且论文的作者就是在场的张博智院士。”
全场瞬间爆发出一阵议论，他们并不清楚论文的内容，但时微说的他们却听懂了，所有人都惊呆了，都看向张博智院士。
这是怎么回事？！蔡为民竟然根本不知道张院士论文的内容就信口胡说？！
只见张博智院士气得哼了一声，坐下来，看着蔡为民的脸色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和善，而是带着浓浓的审视。
蔡为民见状，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但他也不是这么轻易被难住的人，他赶紧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张院士，我应该是记错了，是我的失误，我看的是另外一篇。”
时微点点头，紧接着又问：“您说的是07年那篇关于pnb的性能研究吧？”
所有人又都看着蔡为民。
蔡为民盯着时微，觉得刚刚应该只是巧合，时微看上去不像是能想这么多的人。
他印象中确实有这么一篇论文，但是他只是大概看了下摘要。而且由于刚刚差点露馅，蔡为民的内心涌起一丝浮躁，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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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抿了抿嘴角，眼中忽然带上笑意，这时候半点也不紧张了。
看见她的表情，蔡为民几乎立刻觉得不对劲，他慌忙想着是哪里不对劲，几乎急得满头大汗。
然后他就听见时微温和地说：“可是07年并没有这么一篇论文，2000年后就只有三篇关于pnb的报道，其中两篇是张博智院士的，分别在17年，18年，还有一篇是在09年，作者正好是今天在场的另一位，陈一元院士。”
怎么会？！所有人都露出那种震惊又八卦的表情！这个女生说的是真的吗？！还是蔡为民是胡编乱造的？可他为什么要瞎编？！
蔡为民见所有人都怀疑的看着他，还有两位院士明显不悦的表情，几乎快要瘫软了。
他强撑着想说什么的时候，时微又补充：“可是这篇论文也没有提到pnb的物理性能。”
全场再次哗然！他们先是震惊时微竟然会对这个领域了解得这么清楚，连论文发表时间和内容都记得。
后来又震惊蔡为民竟然没有反驳！所以他真是瞎编的？！会场内一阵交头接耳，都在议论什么。
看着院士愤怒的表情，蔡为民的第一想法是，完了！即使他顺利发表了新配方，今天也要得罪两个院士了。
紧接着他又异常愤怒，时微竟然会给他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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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打起精神，厚着脸皮笑道：“抱歉两位院士，这都怪我工作太忙，可能没记清楚。”
然后他看着时微，恨得要出血：“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私底下再交流，就不要耽误大家时间了！”
时微点点头，像是没什么异议：“我没问题了。”
主持人也出来说那就暂时告一段落。蔡为民才终于松了口气，愤然下台。但是看着时微刚刚的表情，他又有点慌乱和不确定起来。
倪昕也是一样，她感觉她似乎不认识时微了。
他们都以为，时微在得知他公开新配方后会无头绪地大闹，这样倒还好办一些。
没想到她只是提了几个问，这反而让他们更加忐忑不安。
那两个院士也觉得不太对劲，想到刚刚这个人明明没看过自己的论文，却胡编自己看过，两人都十分愤怒。
原本想起来就走，又想起原家的那位跟他们说过一定要看到最后，于是都坐着没动。
李国兴也没想明白，他最了解蔡为民，如果真像蔡为民说的，他发现了个新配方。按照蔡为民的性格会不把能做的都做完就急吼吼地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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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时微为什么问完就没了下文，弄得大家都不上不下的。
只有江川，从时微开始提问的那一刻就一直看着时微，他觉得在专业领域的时微，整个人都在发光。
场外的原熠也笑了笑，而后接到一个电话。
他听后，表情极其惊讶：“你过来了？！谢煜胡说八道的你也信？好好好，我马上过来接你。”
他无奈地挂断电弧，再次往场内看了一眼，眉梢眼角都是笑，之前那些担忧似乎也不再有必要，他知道，她已经能应付得来了。
原熠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主持人再次介绍：“下面最后一个要上台的是常饶比沙亚材料有限公司。”
蔡为民的表情一瞬间几乎裂开，什么？！主持人刚说什么？！
接着就看见时微又上台去了。
现场又是一片骚乱，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下手册，尤其是倪昕，几乎坐不住，她忽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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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为民心里也一样，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时微不可能知道他会投稿新配方。
然而下一秒，时微就打开ppt，对着话筒温柔道：“大家好，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时微，今天我也想给大家介绍一种新的配方！”
时微的话一出，全场再次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看着时微。比沙亚竟然也出了新的配方？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只有蔡为民，他几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一瞬间从头到脚都冰冷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就连屁股底下的椅子都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倪昕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都没想到，时微她竟然也投稿了新配方！那他们该怎么办？！在这样的场合，如果真的被捅出来，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但时微却没有管他们，回忆了下这么多天的练习，平静地开始。
她原本还在忐忑自己会不会关键时刻大脑一片空白，没想到这会儿那些内容竟然会自动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又想起那些难捱的日子，想起她和师傅被蒋朋义刁难去研究一种基本没人会研究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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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焦头烂额，又憋屈得暗无天日的时光。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释放。
她甚至不太在意接下来的事了，更没有管蔡为民的表情。
而蔡为民却觉得每一秒都煎熬极了。
随着时微的讲述，所有人都朝着他看过来，带着探究或震惊的眼神一道道如有实质，都射向前方。
看着时微的数据量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包括那两位院士，时微的数据量竟然是蔡为民的十倍。
正好时微介绍到某一页，她停顿片刻：“我是在实验了几乎所有prs材料配方后，无意中在一篇生物学分析里发现其中提到过pnb的物理性能，这篇论文不属于材料学的范畴，所以其中只提到了一句话。但我还是决定试试。”
时微还放了那篇论文的标题和截图。果然，里面提到了这么一句话。
一般人研究一个学科就已经很费力，更别说去看一个根本不相关的学科的论文了。
蔡为民嘴里的灵光一现，在时微这里就是无数次失败后的努力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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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了，随后变得愤怒。
蔡为民几乎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想夺门而逃，但他不敢，他甚至想过装晕倒，这样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
只是他还没付诸行动，时微就把和蔡为民签订的合同内容放出来。
在场的人再次惊讶，都伸长着脖子看时微放出来的内容。
片刻后，全场动乱，几乎所有人都愤怒了，好几个人站起来谴责蔡为民，但声音最大最直接的还是李国兴。
他把前面的桌子拍得嘭地一声：“蔡为民，你这是剽窃！”
这句话一说出来，其他人也敢说了：“对！你真是科研界的耻辱！”
两个院士也气得大骂，现场完全乱了。
这两个字砸得蔡为民脑袋一懵，嗡嗡作响，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转过头朝着李国兴脱口大骂：“李国兴你个王八蛋，你含血喷人！我本来就在进行这个配方研究，只是碰巧和她一样而已！你们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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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污蔑！这是造谣！我要告你们诽谤！”
现场的人都是不会骂人的知识分子，这会儿都被蔡为民的无耻到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又拿他没办法。
可是接着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群记者从门口一窝蜂挤进来，都朝着蔡为民涌过去，恨不得把话筒塞他嘴里。
“蔡教授，我们是京市日报踏浪娱乐的记者，请问刚刚现场的人说您剽窃公司技术人员的成果是真的吗？”
“请问您是怎么想的呢？刚刚我听说被您剽窃的女士都已经答应跟你合作了，您为什么还要抢先发表呢？”
和这群不会骂人的文化人比起来，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用不带脏字的言语把一个人逼疯。
蔡为民脸色大变，慌忙想离开，但周围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整个会场乱成一锅粥。
时微也傻眼了，又紧张又激动地看着这一切，这是怎么回事？会议有请记者吗？
她原本还在忐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站在她这一边。没想到局势几乎一面倒，她都没什么机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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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些记者也好像根本不关心她，只关心蔡为民。
就连蔡为民急吼吼地故意提她的名字，那些记者都没往她这儿看一眼。
时微一愣，总觉得事情好像过于顺利，可是又想不出来为什么，感觉那两个院士和她的出场顺序还有那些记者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不过时微暂时也想不了那么多，她有些紧张地看了一会儿现场，平复后满心满意都是喜悦。
这是她第一次试着不再逃避，正面去解决一个看似不可能解决的巨大难题。
她似乎不再害怕倒霉了，面对今后的困难，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时微感觉内心竟然产生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勇气，让她觉得她可以解决一切困难，而这种勇气，有很大部分是一个人一点点给她的。
时微忽然有点迫不及待，她忽然很想跟原熠说话，这么一想，时微开始快速收拾东西。
倪昕一看时微竟然要走，也急了，连忙想上去抓住她，不想让她轻易脱身，但周围的人太多，倪昕很快被挤回去。甚至还有眼尖的记者抓住倪昕问：“你好，你是蔡教授的弟子是吗？请问你知道导师的剽窃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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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为民的学生们都被提问了，不过几人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在担心，自己要是说实话，会不会被卡着毕不了业。
时微心头一跳，加快了动作，往外挤出去。
刚出人群，时微就忍不住笑了：“原熠，太好了，我们又赢了！”
原熠微微一怔，笑着嗯一声：“今天很勇敢。”
时微嗯嗯嗯的点头，一时间很激动，嘴角笑出梨涡：“那还是要多亏你。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蔡为民一点也不可怕了，我好像什么都不怕了，就是还不太熟练，不然我一个能打十个！”
原熠低头一笑，抬眸，嗯了一声：“那再回去找他练练手？”
说完，原熠抬头一看，发现窗户外面的空间又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眼神一变，脑中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
原熠甩了甩头，发现眼前一阵眩晕，赶紧扶住桌子。
时微听了他的话，迅速摇头，嘿嘿笑：“那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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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极品还是少遇见的好，她还是不喜欢吵架，也不喜欢冲突。
时微往电梯那边走，想着等下要做点什么好好放松下。刚走没两步就听见空间里传来一阵物品跌落的声音，还有原熠的喘息声。
时微顿时慌了，顾不上场合：“原熠，你怎么了？”
原熠却没有回答，紧接着，空间里安静得任何声音都听不见。
时微慌忙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又叫了他好几遍，却都没有回应。
她彻底没了胜利的喜悦，心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慌乱，满脑子都是原熠，又担心又害怕，不知道原熠到底怎么了，又不知道原熠还在不在。
他会不会就这么消失了？他会不会再也不出来了。
“原熠，你在吗？你怎么了？”
她叫了几声，声音都有了哭腔，却还是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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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也终于挤了出来，兴高采烈地追上时微：“微微，我们吃饭去吧。”
时微红着眼看了他一眼，似乎什么都没听清，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句什么，一路往酒店房间狂奔。
原熠和一个女人从电梯里出来，正好看见时微跑着进了隔壁电梯。
他眉头一紧，她怎么了？难道是刚刚出了意外？
原熠眼神敛了敛，眸中带上急切，立即准备去会场看看情况。
旁边的女人却亲切地挽住他的手臂，疑惑道：“你在追的就是这姑娘？”
“确实不错，人美心善还聪明，眼光很好嘛臭小子。”她又笑了笑，松开他的手。
听见这话，原熠眉头皱了下，看她：“姐，你严谨点行不行？”
他看着时微离开的方向：“我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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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湄看着他，有点意外：“不是什么？”
原熠收回视线，语气忽然变得很轻，莞尔：“还没开始追么？”
——
空间里，原熠扶着额头醒过来，想到什么，笑着啧一声，半晌又荒唐又庆幸。
他怎么就没想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很亲密，除了男女朋友，还有可能是姐弟关系？
很好。
桃花眼里再次盈满笑意，原熠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就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叫声。
原熠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轻轻地捏住，顷刻间柔软成一团，又隐隐泛着酸疼。他站起来，带着笑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