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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祁然愣住,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的质问:“不可能!我和她明明约好了,而且这就到她生日了,她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助理脸色复杂,低声说道:“顾总,当时船员说,夫人一个人登船,似乎心情很不好。后来……”

    “不可能!”他打断助理的话,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些,“我不信!她怎么可能一个人上船?船员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助理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开口:“顾总,船员说给您打了一晚上电话,但是,您的手机……好像被关机了。”

    顾祁然猛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屏幕果然黑着。

    他迅速按下开机键,转头看向江年年,眼中透着一股寒意:“你关的?”

    江年年微微一怔,随即迅速辩解:“阿然,我怎么可能关你的手机!可能是误碰了,或者电量不足才自动关机了,你不能怪我啊。”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似乎完全不知情。

    顾祁然没有再理她,直接冲向码头。

    他一路疾跑,脸上的焦急和愧疚早已藏不住,眼中涌动着不安。

    到了现场,他发现游艇已经靠岸,警察正和工作人员交谈。

    一名警察走过来,语气凝重:“顾先生,我们在船上没有发现您的夫人。根据船员的口供和监控显示,您夫人确实是自己跳下去的。不过,您夫人落水的那片水域水流复杂,搜救也很难有结果。”

    “她为什么会跳下去?”顾祁然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她不可能……”

    “您知道她最近有什么情绪变化吗?”警察追问。

    顾祁然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她一直很平静,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助理低声提醒:“顾先生,您看看夫人的微博。”

    顾祁然急忙打开手机,登录微博。屏幕上跳出的最新动态让他如遭雷击:

    “五年的梦,该醒了。最后的真相,我留给大家自己去看。江槿。”

    动态下附着一段视频链接。

    顾祁然颤抖着点开,视频里是我创作那幅画的全过程,从最初的灵感草图到完成的细节一览无余。

    每一笔都带着熟悉的认真和执着。

    视频里的我一边画着一边笑着说,“这是我给我先生准备的五周年纪念日礼物。顾先生,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但这份纪念,终究成了揭露真相的最后一击。

    视频的最后,是我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决绝:

    “如果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假的,那我成全你们,也成全我自己。”

    视频结束后,顾祁然的指尖微微发抖,脑海里浮现出我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那是他从未注意过的死寂。

    5

    录音的定时上传是我最后的“遗言”,也是我对这段荒唐婚姻的告别。

    当视频引发舆论风暴时,我正坐在一座陌生的小城公寓里,远离过往的一切。

    这里没有江家,也没有顾祁然,只有一个安静的小屋和一扇通往阳台的玻璃窗。

    我以新的身份开始生活,彻底告别了过去那个步步小心、以爱为名却备受冷落的自己。

    没有人知道我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我其实早已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刚搬到这座城市时,我拒绝和任何人交谈。

    买菜、租房、甚至报销水电,我都尽量用最简短的语言解决。

    人们以为我是个冷漠古怪的人,渐渐也就不再多搭理我。

    这正合我意。

    我用积蓄开了一家小型绘画工作室,专教小朋友画画。

    曾经,我以为自己的天赋是用来站在画展的聚光灯下,是用来获得无数人的掌声和喝彩的。

    可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画些简单的线条,教几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一个月后,假死服务公司的人告诉我:“顾祁然最近在找你。”

    “找我?”我轻声一笑,冷冷说道,“我已经死了,他找我做什么?”

    “他去过你的画廊,也试图联系过你曾经的朋友。”工作人员说道,“但放心,我们的保护措施很严密,他什么也不会找到。”

    “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他在事发后一直陷入深度的自责和痛苦之中。警察告诉他,那片水域水流湍急,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他多次到现场寻找线索,还派人调查你的行踪,但毫无结果。”

    我静静听着,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江槿小姐,”工作人员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微博和视频已经成为他最大的噩梦。那些定时上传的内容揭露了他的冷漠和敷衍,也让他在公众面前失去了所有体面。他的名声彻底毁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从来都不在你身上,而是给了江年年。”

    我轻轻笑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

    名声受损?

    那是他活该。

    他一直都把这段婚姻当作玩物。可现在,他终于尝到了后果。

    “江年年呢?”

    “视频里,你的作品证明了真相。”

    “画展取消了江年年的奖项。不仅如此,她的冒名顶替行为正在接受调查。”

    “她的丈夫和她离婚,江家也觉得她丢了脸面。”

    我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多问。

    工作人员继续说道:“顾祁然和江年年的关系也彻底恶化了。江年年一直表示她和你的跳海没有关系,但顾祁然把一切都算在她的头上,只是碍于和江家的情面没有动手。”

    “总而言之,顾祁然现在十分后悔。”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让他后悔一辈子吧。”

    6

    话虽如此,我还是打开手机,点开那些和“顾祁然”“江年年”相关的新闻。

    有人拍到江年年神色憔悴地从家中走出来,身边再也没有了人簇拥。

    有人报道她的画展被全面撤销,甚至连江家都受到了牵连。

    至于顾祁然,有记者拍到他独自去海边的照片。

    他站在那里许久,似乎在寻找什么。

    评论区里,有人骂他薄情寡义,有人讽刺他活该,还有人同情他,觉得他是个“失去真爱的傻子”。

    而我,只觉得荒谬。他的“真爱”,从来都不是我。

    他开始追忆,我却渐渐走远。

    “老师,你看什么呢?”旁边的小男孩周骏好奇地探过头来。

    我连忙关掉手机页面,轻声道:“没什么,你的线条画还没完成呢,快去画。”

    “老师,”他歪着头问我,“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有,你想多了。”

    周骏跑开了,我盯着手里的手机屏幕出神。

    没错,我不开心。

    可不是因为那些人,而是因为这些消息将我拽回了那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过去。

    有一天,我正在工作室给小朋友上课,来了一个年轻人。

    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

    “您好,我是周骏的叔叔。我叫周洋。”

    “这些是送给您的。”他说,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骏骏很喜欢您的课,这是一点心意。”

    我扫了一眼那些花,点了点头,没有接,淡淡说:“我不收礼物。”

    他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冷淡,但很快收回了手:“抱歉,我不知道您有这个规矩。”

    “没关系,”我转身走回画架前,“下次不用了。”

    他没有再坚持,陪着周骏上完课就离开了。

    但从那之后,每次他来,都会带点别的东西:水果、点心。

    他总是笑着说:“这是骏骏喜欢的。”

    我知道这些其实都是借口,最终还是想送给我,但是我始终没有接受。

    时间久了,我渐渐发现,他的坚持并不是强迫,而是耐心。

    他不会对我说太多,只是静静地看着侄子画画,有时也会站在我身后,安静地观察我如何指导。

    “你画得真好。”有一天,他突然开口,语气中满是真诚的赞赏。

    我停下手中的画笔,转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

    “因为我从没见过有人画得像您这样,”他说,“我能感受到你笔下的感情。”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教着孩子。

    可他的声音却像一颗石子落进水中,在我的心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7

    后来的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一篇新闻报道,说顾祁然似乎打算离开京城,回到佛门。

    文章里还有一张照片,他站在海边,神情憔悴,看起来像个孤魂野鬼。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心里没有怨恨,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种莫名的平静。

    他的后悔,或许是真的,但那又如何?

    我已经不是他的枷锁,也不想再成为他的救赎。

    “老师,我来啦!”周骏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今天怎么迟到啦?”

    “因为叔叔找一个东西,找了好久!”

    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周洋。

    他递给我一份参赛资料。

    “……我不会去的。”我冷冷回绝。

    “你为什么总是要我参赛?”

    “因为你不该埋没自己的天赋。别让过去困住你。”

    我没有回答。

    他叹了口气:“画画是你热爱的东西,不是吗?过去那些人毁不了你的热爱,除非你自己放弃了。”

    “试试看吧,你的画值得被更多人看到。”

    那天晚上,我翻出了久违的画笔。

    画布上慢慢浮现出一片海面,天空中是第一抹晨光,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着我的倒影。

    我画完最后一笔,突然明白,这幅画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自己。

    画展当天,我的作品得到了评审的高度认可。

    那些年被搁置的天赋,终于再一次被世人看到。

    我以为,这只是我人生重新起步的一部分,却没想到,这场“回归”会彻底打破我平静的生活。

    一天上课时,我正在给小朋友们讲解色彩的搭配。

    画室里阳光透过窗子洒下,小孩子们安静地涂画,整个空间都被一种久违的平和填满。

    突然,画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冲了进来。

    “江槿!”

    我抬头,瞬间怔住。

    冲进来的竟然是江年年,挺着大肚子,脸色憔悴又愤怒。

    她一步步逼近,眼神里全是疯狂:“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去死!你毁了我,还能躲在这里!”

    我皱眉挡在孩子们面前,语气冷冷地问:“江年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听到我的问题,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怎么找到的?你的画风我可太熟悉了!以前老师总说你画得比我好,我看了那么多年,早就把你的那些手法记得一清二楚!”

    她顿了顿,冷笑着继续:“你那些参赛作品虽然用了匿名,可惜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江槿,这世界上没有人能逃过我!”

    她的话让我浑身一阵寒意,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的记忆。

    那些曾经被她一次次被她踩在脚下的时刻,像是被人狠狠揭开的旧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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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认得出,说明你也清楚这些画是谁的。”

    我平静地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讽刺,“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江年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低吼:“江槿!你这个贱人!”

    她一步步逼近,眼里全是恨意,像是想要把我撕碎:“你以为赢了这次比赛就能翻身了?做梦!”

    我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只是护住身后的孩子。

    “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说。”

    “换个地方?你想得倒美!”她嘲讽地笑了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的画被撤,我的奖项没了,我父母恨不得把我扫地出门!就连阿然……”

    她提到“阿然”时,声音一顿,愤恨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

    几个孩子被她的怒吼吓得直往我身后缩。

    我伸手护住他们,语气冷淡:“江年年,如果你来是为了闹事,我劝你适可而止。别吓到孩子。”

    “我闹事?”她嗤笑一声,突然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这个贱人假死陷害我,装可怜博同情,你恶心不恶心?”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平静地看着她,“你做错了事,就该承受后果。”

    她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整个人突然暴怒,“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话音未落,突然冲了上来。

    我下意识护住身后的孩子,根本来不及躲,被她的手狠狠抓住衣服,指甲在我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

    “住手!”我喝道,但她像疯了一样,情绪完全失控,猛地将我推倒在地。

    几个小朋友吓得尖叫起来。

    周骏眼里含着泪,但还是悄悄跑过来,用小小的拳头打了她一下:“你不要打老师!”

    江年年被打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得更加疯狂:“小崽子,连你也敢动我?”

    她扬手就要打周骏,我连忙爬起来冲过去护住他,硬生生替他挡下了那一掌。

    肩膀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却只是紧紧护住孩子们,大声呵斥:“够了!江年年,你再这样下去,就等着法律来收拾你吧!”

    她冷笑着,眼里全是讥讽,“江槿,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今天就让你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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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洋冲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江年年拉开。

    她挣扎了几下,转头看清是他后,突然冷笑起来:“好啊,江槿,这才多久,你又勾搭上别人了?”

    她讽刺的目光扫过我和周洋,突然大声说道:“我早就跟顾祁然说过,你心里根本没有他!你看,现在这么快就有人替你出头了,他还不信呢!看看这就是你的本性!”

    周洋皱眉,挡在我面前,沉声道:“小姐,请你自重。这里是孩子们学习的地方,你要闹事可以去其他地方,但别吓到孩子。”

    江年年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满脸不屑地冷笑:“你是她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自重?”

    我没有理会她的疯狂,只是拉着周骏和其他小朋友,低声安抚他们:“别怕,老师在这里,没事了。”

    江年年看着我们,像是再也忍不住,猛地甩手,扯着尖锐的嗓音喊道:“江槿,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毁了我,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就在周洋护着我安抚孩子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槿!”熟悉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响起。

    我抬头,顾祁然出现在门口,他大步冲过来,目光紧紧锁在我身上,像是生怕我下一秒会消失。

    他的神情复杂,有惊喜,有懊悔,还有一种深深的自责。

    “你还在,太好了……”他喃喃道,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江年年见状,眼底迅速闪过一抹算计的光,她故意挺着肚子往顾祁然身边靠去,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阿然,她对我动手!我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她要这么害我,可她竟然让我出丑……”

    她咬着牙,哽咽道:“阿然,你看,我怀着孩子都被她欺负成这样……”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些被无数次忽略、排挤的瞬间涌上心头。

    可是这一次,我克制住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最好先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顾祁然却丝毫没有在意江年年的话,目光始终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小槿,你听我说,我真的后悔了。是我错了,是我没有珍惜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我冷笑着,目光冰冷,“顾祁然,你现在还觉得你有资格跟我提这个字?”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忽略你,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所有的错,都是我的,我愿意改,我求你原谅我……”

    他的语气越发低沉,几乎带着乞求,“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做。”

    江年年见状,急得脸色铁青,她压抑着怒火插嘴道:“阿然,你说过你只爱我,你……”

    “闭嘴!”顾祁然冷冷打断她,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寒意,“我早就和你说清楚了,不管你说什么,都和我无关了。”

    江年年像是被重重扇了一巴掌,脸色瞬间苍白,她不甘心地喊道:“阿然,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了吗?而且,你知道吗?她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10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可我很快平复下来,冷冷说道:“顾祁然,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就当我真的死了,放过彼此吧。”

    “不!”他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几分绝望,“小槿,我不愿意!就算你恨我,厌我,打我骂我都行,但别告诉我你真的不在了。我求你,回来好不好?”

    我的胸口闷得发疼,却只是冷静地回答:“顾祁然,你要的从来不是我。你和我的开始就是个错误。”

    他摇头,语气坚定:“不是的,是我当初错了!我当初太蠢,直到你离开了,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眼看顾祁然丝毫不理会她,江年年突然像疯了一样,随手抄起一张椅子,朝我冲了过来:“江槿,你去死!”

    一瞬间,我甚至来不及反应,顾祁然却立刻挡在了我面前,硬生生承受了椅子的一击,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住手!”周洋这时也冲了过来,将我护在身后。

    顾祁然的助理和保镖迅速将江年年按住,她却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尖叫着:“阿然!你还护着她!你就不怕她真的和别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祁然冷冷打断。他从地上起身,冰冷的目光扫过江年年:“江年年,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话。”

    他的语气透着彻骨的寒意,让江年年愣住片刻,随即又疯狂挣扎起来。

    助理和保镖连忙将她拖了出去,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顾祁然转过身,目光落在周洋护在我身前的身影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我抢先一步开口:“江年年说得对,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顾祁然愣了一下,声音低沉却坚定:“没关系,我知道之前是我错了,所以你就算……就算和他在一起,我也不在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接受。”

    他的眼神里满是祈求和卑微,仿佛只要能留在我身边,什么都可以妥协。

    这时,周洋开口了,声音冷静却透着一丝锋芒:“顾先生,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我觉得,是否留在你身边,还是得看她的意见。你一直在诉说你的感受,可你有没有想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顾祁然怔住,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11

    我看着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决绝:“顾祁然,不管怎么样,当初那五年已经过去了。就算我还活着,我也觉得……你不再是我的选择了。”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我却继续说道:“你不要逼我把我们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当成错误。或者,你是希望我真的死了才会彻底放过我?”

    “别!”他猛地打断我,眼中透着浓浓的悲痛,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小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你好好的,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我……可以退出你的生活。”

    他的眼神让我微微一怔,随即轻声道:“好,那我希望你彻底放过我。”

    他沉默了许久,低下头,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沙哑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随后,他转身离开,背影失魂落魄。

    周洋将孩子们一一安抚好,确认他们没有受伤后才走到我面前:“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轻声道:“没事。谢谢你。”

    他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画室后也带着周骏离开了。

    没多久后,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一条简短的报道:江年年因涉嫌袭击和多项控诉被正式起诉,江家虽竭力求情,依然无法为她摆平所有罪责。

    让我意外的是顾祁然亲自推动了江年年的控诉案件。

    同时,他宣布正式剃度出家,法号“慧槿”。

    屏幕上的新闻配图,是他剃度时的模样。

    他穿着素净的僧衣,低头念着经文,神色平静却带着一种隐隐的痛苦。

    “慧槿……”我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法号,心里微微刺痛,却很快将那情绪压了下去。

    这时,周骏扑到我怀里,笑着喊道:“老师,小叔叔找你呢!”

    我低头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问:“他又干什么?”

    “他说要带我们一起出去玩!”周骏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充满了期待。

    我抬起头,看见门口的周洋。

    他朝我微微一笑,站在那里,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影显得温暖又安稳。

    “那就走吧。”我牵起小骏的手,和他一起走出了画室,仿佛整个世界的阴霾都被甩在了身后。

    这是我的新生活,我终于能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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