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远离人渣
第2章远离人渣
5
陈阔将刘媛媛带回家来坐月子。
刘媛媛靠在陈阔怀中弱弱地说：「玖儿姐，以后就麻烦你了。」
我不想说话，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陈阔拽着胳膊。
「媛媛大度，不要名分，也愿意将孩子给你抚养，你却不知好歹。」
「那么，从今天起，孩子媛媛自己带，你负责照顾他们母子。」
「要是出错，我就让你妈去坐牢。」
他说的是我的亲生母亲，他曾经的养母。
当年是我的亲生母亲利用我产科医生的职务之便，将我和陈阔掉换了。
知道真相后，陈家原本要让她去坐牢的，是因为我和陈阔求情，这才作罢。
她虽然犯了错，可都是为了我。
为了让先天性心脏病的我活下去。
我不能不管她。
我甩开陈阔的手，淡淡地说了个好字。
刘媛媛住进了陈阔的房间，和我的房间只一墙之隔。
「阿阔，这个贝壳好漂亮啊，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
「你喜欢就送你了。」
传说捡到五彩贝壳将之送给心爱的人，两人就能白头到老。
那时我送给陈阔的定情礼物。
「阿阔，原来你和玖儿姐拍了这么多照片，可我们却一张照片都没有。」
「你是不是不爱我?」
「我当然爱你，也只爱你。」
......
二人调情的声音直到下半夜才停下。
6
早上我在走廊的垃圾桶里看见了我的照片，被撕得稀碎。
刘媛媛锤了陈阔的胸膛一下，娇嗔地道：「都是你，我都说了不吃醋，你偏要将玖儿姐的照片都撕了。」
在两人的目光中，我淡淡地说：「早餐好了。」
说完转身就走，手却陈阔抓住。
我清楚地感觉到陈阔手在发抖。
陈阔，这不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吗?
那你又在怕什么呢?
刘媛媛说我做的菜太咸，陈阔让我重做。
第二次她说太淡。
第三次说太油。
......
一个早餐我做了四次她都不满意，最后她吃的是陈阔亲手做的。
刘媛媛说孩子的肌肤娇嫩，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
陈阔理所应当地让我用手洗。
我快洗完时，刘媛媛才一副反应过来的神情说：「哎呀，玖儿姐，我忘记告诉你，家里的热水我关了。」
寒冷的冬日，我的手早已红得发紫。
不仅我知道刘媛媛是故意的，陈阔也知道。
可他只是冷冷地说：「她该的。」
晚上孩子哭闹，刘媛媛说孩子要抱着不停地走才能睡着。
于是在陈阔抱着刘媛媛安然入睡时，我在走廊不知疲倦的踱步。
许时从前陈阔将我养得太娇，才两个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门被撞开了，我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陈阔掐住。
他怒不可遏，「江玖儿，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连无辜的孩子你都下的去手，真是该死啊！」
突来的窒息感让我不断地拍打陈阔的手，可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耳边继续传来刘媛媛愤怒的叫骂声：「江玖儿，你恨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毒手。」
「他还是个婴儿啊，何其无辜。」
「江玖儿，你真的太恶毒了！」
......
刘媛媛痛哭摔倒在地，陈阔终于甩开我，急忙去扶。
「媛媛，你乖，别哭了，好不好?」
「我答应你，谁伤害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在刘媛媛断断续续地哭诉中，我终于弄清了是怎么回事了。
刘媛媛的孩子突发红疹住院了，医生说是孩子的衣服被染上了霉菌。
所以我成了孩子的罪魁祸首。
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刘媛媛为了陈阔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我冷笑一声，「我没做过。」
「一个被自己亲生母亲当做工具的孩子，我还不至于下手。」
我的话让刘媛媛脸色大变，「江玖儿，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敢血口喷人！」
「你这么恶毒，难怪当初会被那么多男人强，还失去了子宫！」
「这就是你的报应！」
「你真是脏透了，你为什么还好意思活着，你该去死啊！」
「刘媛媛，你闭嘴！」
砰~
我脑中的那根玄瞬间断了。
压在心底最深最深的记忆如泄洪般排山倒海而来。
衣料撕碎的声音，男人们的淫笑声，穿透灵魂的痛......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7
那是陈阔回到陈家的第三年。
短短三年时间，陈家的所有产业已经握在了陈阔手里。
这引得许多人的不满，陈阔的堂兄首当其中。
他计划除掉陈阔，陈阔谨慎不好下手，我便成了他对付陈阔的突破口。
他将我抓走，威胁陈阔上门救人。
陈阔如约而来，可看到的是全身赤裸奄奄一息的我。
我没了子宫，却侥幸活了下来。
可与我而言，这不是幸运，而是绝望的开始。
那暗无天日的三日，我走不出去了。
我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每一次都被陈阔救回来。
他日日陪着我，求我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我不清楚自己自杀了多少次。
直到我听到我每自杀一次，陈阔就会给自己一刀，陪我一同痛。
所以我不敢了。
那时我想的是，活着吧，为了陈阔。
怕刺激到我，陈阔让这事成了禁忌。
谁敢在我面前提起，他要不了对方的命也让他生不如死。
可此刻，他只是沉着脸让刘媛媛住嘴。
甚至还紧紧地抱着刘媛媛。
他带着刘媛媛离开前终于放软语气。
「你别倔了，同意孩子进门，我便让刘媛媛消失。」
从前支撑我活下去的人成了压死我最后的一根稻草。
8
我在浴缸里洗了整整一个小时，全身已经被我搓破了皮，可我似乎还是能闻到那些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恶心味道。
我要疯了！
我真的绝望了！
陈阔，我霸占你二十年的人生，可我也用三日非人的折磨和永入地狱偿还了。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了。
刀片割断血管的那一刻，我终于解脱。
闭眼前看到的是浸染着鲜血的浴缸。
可再次睁眼看到的是林琳那张鄙夷的脸。
「江玖儿，你可真出息，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你看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拼了命想要活下去。」
我顺着林琳的目光看向墙上挂着的电视，电视正播放着一则视频。
弥漫着烟雾的天空，数不清的战机，不断的爆炸声。
一个八九月大的婴儿在雨中爬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振聋发聩。
混合着泥的干草吃得津津有味。
我愣愣地看着。
原来，有很多人在苦苦挣扎，就为了活下去。
和他们经历的我的好像不值一提。
「玖儿......玖儿，你怎么样了?」
「你别怕，妈妈来了......」
我被一双粗糙的手紧紧搂在怀里。
是我的亲生母亲吴美娟。
她身上的衣服满是泥土，该是听到消息从地里赶来的。
她脚上穿的是一双漏着脚指的劳保鞋。
见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些年，我到底做了什么?
困守在和陈阔的爱情里，其他的人和事都付诸脑后。
亲生母亲过得什么日子我都不知道。
我怎敢去死?
既然已经披荆斩棘一路，那就再坚持一下。
为自己为亲人。
我安抚好我妈，在她出去给我买饭时，我对林琳说：
「林琳你能再帮我个忙吗?」
「好，你说。」
「我听说国外有个实验室，可以给人脑中植入芯片，替换记忆，将痛苦的记忆替换成快乐的，专门用来治疗抑郁症的。」
「你能帮我问问吗?」
从前怕忘记陈阔，我拒绝植入芯片。
现在，我要陈阔彻底从我生命中抹去。
住院的第三天，林琳给我带来了消息。
国外那边同意帮我植入芯片。
我订了五日后离开的机票。
9
出院那天，刘媛媛发了则朋友圈。
一张一家三口的亲子照，并配图：
【最爱的两个都陪着我，我无憾了!】
我顺手点了个赞，然后给陈阔发去消息。
【我同意领养孩子，今天就去上户口。】
【早同意不就好了吗?非要折腾。】
给孩子办完手续的三天，陈阔回来了。
一见面就将我搂紧怀里。
目的达成，他终于不装了。
「玖儿，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过你放心，我的病彻底治好了，陈让再也不会出来了。」
「我会好好弥补你这段时间受到的伤害。」
「那个孩子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我把他将给妈带，从今以后我只守着你。」
他的怀抱让我生理性反胃，我用力挣开。
冷冷问：「那刘媛媛呢?送走了?」
陈阔眼里闪过心虚，不自然地道：「她没了孩子，怪可怜的，所以我让妈认他做干女儿了。」
我看着陈阔扯起嘴角笑了笑，「挺好的。」
陈阔避开眼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
是一条红宝石项链。
「红宝石最衬我的玖儿。」
他要给我带上，我侧身避开，敷衍地说：「你放桌上吧。」
陈阔以为我是不满意他送我的礼物，于是小心翼翼地说:「明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你不是想去海岛玩吗?我陪你去好不好?」
我随意地应了声好。
明天是我离开的日子。
候机室里，陈阔给我发消息说，公司有急事可能陪不了我去海岛了。
我看着新闻上加粗标题：【陈氏总裁在儿子满月宴上深情拥吻妻子！】
我冷笑一声，将手机关机，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转身走向登机口。
陈阔，离婚协议就当我送给你和刘媛媛的贺礼吧。
10
陈阔视角：
十周年纪念日，我食言。
只因为刘媛媛求我给孩子办满月宴，让她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出席，我心软同意了。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欺骗玖儿了。
可不知怎的，我莫名心慌。
玖儿一整天都没回我呢消息，我想她定是生我气了。
我没等宴会结束，我就匆匆离开了。
我特地带了玖儿最喜欢的蛋糕，还有我托人早就定制的钻戒。
我将油门踩到底，想要快点再快点到家，迫切地想要见到玖儿，将她拥入怀里。
可迎接我的是空荡荡的别墅，属于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玖儿，你在哪里?」
「今天是我错了，我道歉，你出来好不好?」
......
可无论我怎么喊都没人应答。
我的玖儿不见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我颤抖着手拨打她的电话，可上百次拨打，每一次怎么也打不通。
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和十年前的绑架一样，不然她怎么会不见了。
可当我看到那份离婚协和股份转让协议时，心脏仿佛被人掏出来扔进了冰天雪地中。
离婚协议是我假扮陈让时亲手准备的，为了威胁她。
可我没想过她会签。
她还将我给她的股份全数转给了我的对手。
不，我的玖儿怎么可能会离开我呢?
她不会的！
她这么爱我！
「给我找，就算把临州的地掘了，也要找到玖儿！」
「她肯定是生我气了，等找到她，我会好好和她道歉，求她原谅我。」
可三天过去，我还是没找到她。
我找到林琳，求她告诉我玖儿的下落，她是最后一个见到玖儿的人。
「哟......这不是陈大影帝吗?」
「怎么?难道今天扮演的不是爱刘媛媛的陈让?而是爱江玖儿的陈阔了?」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真的以为江玖儿不知道你那令人恶心的操作吗?」
玖儿，她知道?
我如遭雷击。
半晌后，我慌乱地去拉林琳的手，「我可以解释的，你告诉我玖儿在哪里，我当面给她解释。」
「呵......你的玖儿?她早在你假装有双重人格将她逼到自杀时她就死了！」
「你要找她就去地狱吧！」
......
11
我麻木的回到家时，我和玖儿的家也没了。
玖儿她把房子卖了，连一点回忆都不留给我。
「陈先生，这个日记本是在床底发现的，麻烦你交给江小姐吧。」
中介将一个厚厚的日记本递给我。
我靠在我们曾经种的柿子树前从黄昏坐到黎明，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过来时，我打开了日记本。
2023年9月2日
陈阔他不认识我，医生说他得了人格障碍，这是他的另一个人格。
我知道他生病了，可是看着他陌生的眼神，我还是很难过。
2023年9月4日
陈阔，陈让将我从卧室赶出来了。
他说和我待在一个房间让他很恶心。
可是怎么办啊，陈阔，你病了，我想守着你
2023年9月20日
陈让他......他居然用你的身体和别的女人上床。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我知道他不是你，可是我真的快疯了。
......
2024年10月1日
陈让他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还让我领养那个孩子。
我不答应，他就要和我离婚。
要是我走了，你回来看不见我怎么办?
陈阔，我快撑不住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2024年10月13日
我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
我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想要自杀了。
可是我不敢。
要是陈阔回来找不到我，他会疯的。
2024年10月20日。
陈阔，你居然骗我！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恨你！
2024年11月4日
陈阔，我死了，你会后悔会难过吗??
这短短的一行字歪歪扭扭，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日记戛然而止，我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我到底做了什么，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曾经很爱，很珍贵。
想捧在手心里的瑰宝，怎么就把她摔碎了。
我一次次将头撞在树上。
眼泪混着鲜血滑落。
12
我叫江玖儿，我的父母是很普通的农民。
我最好的朋友叫林琳，她可是位很傲娇的千金小姐。
这不，她开着她自认为很低调的玛莎拉蒂来接我了。
「江玖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我还以为国外的月亮太迷人，都将你迷得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说得话阴阳怪气，可眼里的笑怎么都掩不住，而行李也早就到了她手上。
我心里暖暖的，故意伏低做小地说：「小姐，小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琳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和林琳吃过饭后，我回到了农村老家。
见到我回来，我妈高兴得哭了。
一向省吃俭用的她不顾我的劝阻去镇上买了排骨，还杀了一只鸡。
饭桌上她一个劲的给我夹菜。
惹得旁边的小外甥女笑笑嘟起小嘴，「哼，姥姥偏心，有了小姨就不疼笑笑了。」
我妈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说：「小白眼狼，两个鸡腿不全都给你了吗?」
笑笑是我姐姐的女儿，姐姐生笑笑的时候难产走了，婆家嫌弃笑笑是个女儿不肯养她，将她扔给我妈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笑声，这一晚我睡得特别踏实。
可早上，我的门被撞开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踉跄着从门外冲进来，看见我后猛然停下，似是不敢相信红着眼眶呆呆地看着我。
半晌后他颤着嗓音欣喜地道：「玖儿，我终于找到你！」
说着就要过来抱我，我赶紧躲开，随手将墙角的镰刀拿着手上警惕地道：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不认识他，可看到他我就莫名的厌恶。
「玖儿，你怎么......我是陈阔，你老公啊。」
「我知道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假装不认识我啊！」
「玖儿......」
他还要说却被我冷声打断。
「你要是有病，我可以帮你打精神病院的电话。」
「但你要是敢靠近我一步，我让你血溅当场。」
我眼里的狠厉让陈阔让愣在原地。
我以为他会退让，谁知下一秒他竟不要命的向我走来，眼里的疯狂让我忍不住后退。
「如果死能换回你的原谅的话我愿意去死。」
「玖儿，乖，将刀给我，我自己来。」
我开始有些怕。
当然不是怕他死，是怕他死了我摊上官司。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时，我妈从地里回来了。
在我妈的一番劝说下陈阔终于恢复了理智。
然后，他证实了我真的不记得他，我也知道了自己曾经确实和他有婚约关系。
在我问他，我们为什么离婚。
他说，是因为他没陪我过十周年纪念日。
我一起之下，提了离婚。
可我一个字都不信。
13
陈阔知道我忘记和他的过往后，一反常态的高兴。
他还赖在家里不走了。
每天缠着我给我讲从前我们是如何相爱。
可我越听对他的厌恶就更甚。
趁他出去我将大门反锁，他却翻墙进来，还因此摔到腿，然后就光明正大的留在家里了。
早上，他做了我最喜欢的小笼包，满怀期待地看我做到桌子旁。
「玖儿，你从前最喜欢最喜欢我做的小笼包，你快尝尝我手艺退步没有。」
在他的目光中，我拿起我妈早上煮的红薯，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晚上陈阔献宝似的将一个厚厚的相册递给我。
「玖儿，你看，这三千张照片就是我们相爱的证据。」
「我以前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但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我直接忽略他的话，随手翻开相册。
从头到尾里面没有一张完整的照片，而是被人一点点粘上去的。
痕迹斑斑，有的地方甚至有残缺全。
我冷笑一声，「碎了就得及时丢掉，强行粘上去的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不要......」
我将相册扔进灶火中。
陈阔不怕疼似的伸手进去了想要将相册给拿出来。
「不可以，这是我们的回忆。」
「我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回忆，绝对不能毁掉......」
可这柴上被淋了汽油，燃得很旺，陈阔根本拿不出来。
......
笑笑小声地凑在我耳边说：「小姨，我讨厌他！」
我学着她的样子在她耳边回她：「小姨也讨厌他。」
14
半个月后，刘媛媛带着孩子找到我家了。
他看见我们一家在餐桌上吃饭，而陈阔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吃，立马就怒了。
她指着我大声道：「江玖儿，你疯了，居然让阿阔在这种地方吃饭！」
我还没说话，陈阔就厉声呵道：「你闭嘴，谁让你来这里的，赶紧给我滚！」
「小煜好久没见到爸爸了，哭着要找爸爸，我就带他来了。」
「阿阔，我也......」
「你闭嘴，我让你闭嘴......」
陈阔猛地将靠近他的刘媛媛推开，李媛媛瞬间跌倒在地，后脑勺撞在板凳。
可陈阔看都没看一眼，他快步上前拉着我的手，神情慌张说：「玖儿，你听我解释！」
「这个孩子他......他和我我没关系，他是我领养的。」
「对，就是领养的，当时你还同意了，户口还是你带我他去上的。」
「这个女人是我们家的佣人，早就被我赶出去了。」
我只觉得好笑，当初费尽心思就想要孩子，现在反倒是不认了。
「阿阔，你不是说最爱的人是我吗?小煜他是我们爱的结晶啊！」
「......」
刘媛媛还想说，可陈阔一把扣住她的脖颈，「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我从始至终爱的都是玖儿，可你居然妄想代替玖儿，你简直是找死......」
似乎是感应到母亲有危险，刘媛媛怀里的孩子在撕心裂肺的哭。
可陈阔却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在刘媛媛快要窒息时我开口了。
「陈阔别再在我的面前演了，我觉得恶心。」
「带着你的女人和孩子滚出我家，否认我就报警！」
陈阔看着我眼里的恨意，突然就明白了。
「玖儿，你......你是恢复记忆了吗?」
我讥讽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没错，我全都记起来了！」
「是不是很失望?以后就再也不能继续骗我了。」
其实，我骗他的，我只恢复了一部分。
只记得他为了孩子假装人格分裂骗我的事。
芯片技术还在实验阶段，记忆替换的时间能留存多久本就不确定。
被陈阔缠了这么久，效果就更大打发折扣了。
陈阔小心翼翼地上前，他紧张地开口：「玖儿，我可以解释的。」
「是我妈她逼我的，她说我要不给陈家留后，她就让我和你离婚。」
「我接受不了和你离婚，所以......」
陈阔的话让我差点将刚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难道，是你妈给你脱的裤子，还是你妈给你下药了?」
「装人格障碍不是你的得意之作吗?」
「陈阔，你真的很恶心。」
陈阔动了动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15
无计可施的陈阔居然选择跪在地下求我原谅。
「玖儿，我求求你原谅主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将孩子送走，送得远远的。」
「玖儿，你不能不要我。」
「玖儿，我爱你，没有你，我会死的！」
我嫌恶地甩开他的手，「爱我?你和你的小秘书打着出差的借口去开房难道也是爱我?」
「你和吴家小姐三亚五日游难道也是爱我?」
「你和赵学姐温泉大战也是爱我吗?」
「如果是，那你的爱真的很脏，和你这个人一样脏，让人恶心！」
陈阔全身颤抖瘫软在地，「你......知道，你......都知道......」
林琳告诉我的时候，陈阔还没装人格分裂，我还天真的以为陈阔爱我如命。
所以我不相信，还将林琳大骂一顿。
想到从前的种种，我对陈阔又补了一句：「你全身上下包括头发丝都是脏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
可就在我一只脚刚迈出门槛时，身后响起刘媛媛惊恐的叫声。
我转身望去，只见陈阔下体鲜血淋漓，而他的手里拿着的是我妈上午刚磨的砍柴刀。
「阿阔......阿阔，你疯了吗?」
「江玖儿她根本不爱你，你为什么要为了她伤害你自己。」
「你还有我，我爱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阿阔，我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
陈阔推开要去搀扶他的刘媛媛，猩红着眼执拗地看着我。
「我管不住它，那就不要了！」
「玖儿，你能不能再要我一次?」
面对他的哀求，我没有半点动容。
「别脏了我的眼！」
离开前我还是打了120，不过因为农村交通不便，等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陈阔真的成太监了。
我听说此事在商圈掀起了轩然大波，都在背后嘲笑陈阔。
可陈阔却无动于衷。
刘媛媛被赶出了陈家，享受惯了富贵生活的她怎么忍受得了穷苦的日子，所以她经常游走在男人堆里。
最后还是死在了男人手里。
陈阔原本想要将孩子送走，是陈母以死相逼才留下了孩子，不过他自己则搬出了陈家别墅，再也不肯踏进一步。
这些都是陈阔他妈，我曾经的养母兼婆婆告诉我的，她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我直接将号码换了。
从前以为我是亲生的她就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个女儿，知道真相后就更加厌恶我。
不过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很幸福。
我在离老家很近的县城开了一家舞蹈工作室，开业三个月，生意好到爆。
我将笑笑带到城里来上学，我妈原本是不来的，是我说，我一个人又管舞蹈室又管笑笑身体吃不消，她才同意。
之后的几年，我有时间就带着我妈和笑笑去旅游，可每次都能遇到陈阔。
他总是远远地看着我，我只当没看见。
他对我的人生再也激不起半点风浪。
所以当他死讯传来的那天，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律师说，他是自杀的，重度抑郁。
「江小姐，陈总立下遗嘱，他名下的动产全都赠与你。」
「他说，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他了！」
我将陈阔的财产全都捐给了孤儿院。
「陈阔，我不会再遇见你的！」
「因为我已和人有约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