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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再叫一声听听。”

    宋谨这会儿不仅想捂他的眼睛,还想堵他的嘴。

    “……我想自己来。”宋谨突然说。

    宋星阑罕见地挑了一下眉,问他:“自己来?”

    “嗯。”

    宋星阑眼里带着点玩味:“因为我手上的伤?”

    宋谨默不作声地拿过枕边的领带,然后说:“是你的眼神太吓人了。”

    他将领带缠在宋星阑的眼睛上,绑好,宋星阑没什么反应,任由宋谨遮住他的眼睛,然后他低头亲了亲宋谨的嘴角,说:“我能看见你。”

    宋谨在他的眼睛上按了按,说:“骗人。”

    姿势又换了,宋谨跨坐在宋星阑的腰上,看不见那双眼睛,他心里的压力小了不少,试探着握住性器,一点点磨蹭到臀缝里,可还是很难,宋谨喘了几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放松到极点了,可还是只能进去一点点。

    宋星阑一直没什么动静,眼睛被领带遮着,只露出线条绝佳的下半张脸,他的手在宋谨的大腿上抚摸揉捏,直到宋谨体力不支,呼吸不稳地闷哼了几声,他才去搂宋谨的腰,一边将他往下按一边微微顶了顶胯,下了结论:“你自己来不了的。”

    性器就着润滑液一点点挤进去,衬衫滑到手肘,宋谨被箍着腰逃脱不得,攥紧了宋星阑的手臂,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你……你慢点……”

    宋星阑却突然直起身,将宋谨往后推,压下去,性器随着动作的变换狠狠深入,最后宋谨倒在床上的时候,宋星阑往前用力一顶,宋谨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仰起脖子急促地喘气,宋星阑明明被遮着眼,可宋谨依然觉得他的目光盯紧了自己,叫他不能呼吸。

    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不可收拾的,宋星阑之前所有压抑过的欲望和情绪在一瞬间释放,扣住宋谨的肩往后穴里狠顶,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宋谨没两下就被操出了眼泪,不是痛,只是因为感觉太强烈,又胀又酸,他的手在床上胡乱地抓了几下,什么也没抓到,整个人茫然无措,也不知道该看哪里,那条领带在他的眼前晃啊晃,宋星阑垂首吻住他的唇。

    领带绑起的一端坠落下来,贴在宋谨的侧颈上,随着动作在皮肤上轻擦,顺滑的,有点凉。

    宋谨觉得自己是在跟第三个人做爱,其实和第一个疯子根本算不上是做爱,只有耻辱的疼痛。第二个是失忆的宋星阑,可当时的宋谨并无法在他的身上得到真正的踏实感,因为总怕他清醒过来,而后来的一切也证实了宋谨的忧虑是对的,梦总是要醒的。

    所以现在也许才是最真切的,他不用再担心了。

    宋星阑掐着宋谨的腰一次次掼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喘得很沉,像不知餮足的兽。宋谨被堆涌的快感和凶狠的撞击折磨得哽咽,他搂住宋星阑的脖子,说:“你记得你都答应过我什么的。”

    “记得。”宋星阑低声说。

    他被蒙着眼,但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宋谨的双唇,和他接吻。

    你要说到做到。

    这句话宋谨对失忆中和清醒后的宋星阑都说过,也都被肯定地回答过,然而也许直到这一刻,宋谨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地得到了答案。

    后来宋谨在泪眼斑驳里抬手拆掉了宋星阑脸上的领带,他的弟弟虽然强势又危险,可宋谨还是习惯看到他的眼睛,有些东西或许还没办法说出口,但总能在对视里找到一些踪迹。

    -

    夜很深了,宋谨虚脱地趴在床上,宋星阑下床去洗手间放热水,然后抱着他一起陷进浴缸里。

    宋星阑双手搭在浴缸边沿,宋谨靠在他的身前,水汽蒸腾着弥漫上来,把皮肤上的吻痕红印染得朦胧模糊,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待着。

    宋星阑不说话,是因为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宋谨不说话,是因为四五次下来,实在没力气了,要不是他最后泣不成声着哀求说自己真的不行了,可能会丢半条命在床上,他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再说起那条本来绑在宋星阑眼睛上的领带,后来宋谨崩溃又羞耻地哭着说自己射不出来了的时候,宋星阑将它绑在了宋谨的某个部位,说:“那就别射了。”

    “床单怎么办。”安静了很久,宋谨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问。

    “送去洗。”宋星阑说。

    “算了。”上面的痕迹乱七八糟,宋谨是没脸送去给别人洗的,他哑着嗓子说,“我洗。”

    宋星阑说:“那扔了。”

    “很贵的。”宋谨半睁开眼,回过头看了宋星阑一眼,有点埋怨的味道。

    “让葡萄柚洗。”宋星阑最后敲定。

    宋谨抿嘴笑起来,说:“那你明天早点叫葡萄柚起来洗床单。”

    “嗯。”宋星阑亲了一下他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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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xl:知道我哥心里还有顾虑,所以给他看纹身,感动一下,不就成了

    第53章

    过了没几天,是葡萄柚的一岁生日。

    很惨,它在一岁生日之前被阉掉了,使得这个生日充满悲情与伤痛。

    宋谨去何浩的甜品店里帮葡萄柚定了个小蛋糕,顺便和唐闵还有何浩一起吃了顿饭。

    宋谨回城已经几个月了,之前唐闵他们问他住在哪,宋谨一直含糊地说租房子住,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会在宋星阑的那套房子里住多久,就不太想说,但是今天何浩又问起,宋谨于是说了小区的名字。

    何浩手一抖,肉掉在了桌上。

    “我没听错吧,你发了?”何浩问他,“宋谨,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唐闵斟酌了一下,说:“宋先生,跟我们谈谈你背后的故事吧。”

    “没有故事。”宋谨喝了口汤,“房子是我弟弟的,我借住。”

    “你弟还缺哥哥吗?”何浩指着自己,“你问问他,我这样的行不行,本科毕业,会做饭会拖地,还有自己的甜品店。”

    宋谨抬眼看了他几秒,认真地说:“应该不行。”

    其实宋谨是有点为难的,他和宋星阑被唐闵碰到过,唐闵一直以为宋星阑是宋谨纠缠不清的什么前任,不会想到宋星阑就是宋谨的亲弟弟。

    然后宋谨又想起韩卓,韩卓是知道宋星阑是他弟弟的,但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其他关系。

    所以现在宋谨就在祈祷,千万不要在某个场合,他和宋星阑两人,与唐闵,与韩卓,同时遇见,那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和自己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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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谨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场面。

    吃过午饭,宋谨去了图书馆,一直看书到傍晚,然后去甜品店拿了小蛋糕,再开车回去。

    回家后宋谨去厨房做菜,大门开着,葡萄柚躺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摊着肚皮晒落日,余晖照在它光秃秃的腿间,有些苍凉,有些萧瑟。

    院门被推开,葡萄柚立刻警觉地翻过身子朝外面看,见是宋星阑,它于是喵了一声,又躺下去咸鱼瘫了。

    宋星阑走到秋千架旁,微微俯身,摸了摸葡萄柚肥肥软软的肚皮,葡萄柚惬意地眯起眼,四肢又舒展了些。

    宋星阑摸了它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小太监。”

    葡萄柚的尾巴抽搐了一下——刺痛。

    宋谨做事的时候一向认真,看书是,做菜也是,他拿筷子蘸了点锅里的菜汤放到嘴里尝了一下,觉得不够咸,于是咬着筷子腾出手去拿盐,宋星阑的手放到他后腰上的时候,宋谨整个人被吓得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转头有些惊魂不定地看着宋星阑,问:“你干什么?”

    “看看。”宋星阑回答。

    然后他自若地弯腰捡起筷子拿去水池边洗,宋谨有种无处发泄的郁闷,也不管菜的咸度到底够不够了,直接关了火,装菜。

    葡萄柚的生日被宋谨精确到了分,因为当初葡萄柚出生的时候,宋谨就在村民家,第一眼就相中了最小的那只,哪想到它如今能长得这么肥。

    晚上九点十分,宋谨洗完澡,下楼给葡萄柚过生日,看起来可能有点幼稚,但这是葡萄柚的第一个生日,又因为被绝育不久,宋谨想好好安慰它,所以弄得比较认真。

    宋星阑也出了书房,手里拿着一个小礼盒。

    宋谨问他:“是什么?”

    “礼物。”宋星阑说。

    葡萄柚被戴上小礼帽,坐在茶几上,面前摆着小蛋糕,也看不出高不高兴,但明显是有点困了。

    宋谨只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点上蜡烛,给葡萄柚拍了几张照,还给它放了生日歌,葡萄柚最后终于烦了,一爪子把蜡烛给拍灭了,虎得很。

    虽然是葡萄柚的生日蛋糕,但是没它什么份,宋谨只给它舔了一小口,然后在它面前放了一碗猫粮。

    宋谨吃着葡萄柚的蛋糕,仍然是不吃奶油,只吃夹着水果的蛋糕胚,问宋星阑:“你不给它看礼物吗。”

    宋星阑没说话,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铂金包裹着一颗黑钻石,简单的款式,但很抓人眼球,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沉静浓深的美。

    “葡萄柚好像戴不了。”宋星阑牵过宋谨的手,自然地为他戴上,说,“只能给它的主人戴了。”

    戒指环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大小正好,黑钻石衬得整只手都尤为秀气,宋谨静了半晌,问:“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买的。”宋星阑说,“之前去巴西,有个赌石的局,就挑了一块,运气不错,原石割开之后发现成色很好。”

    “后来回了多伦多,找了珠宝设计师,跟他一起设计款式。”宋星阑摩挲了一下宋谨的手指,“花了两个多月做出来的,我帮不上忙,在旁边看着,简单的地方就上手参与一下。”

    宋谨看着他,说:“以后不能赌石了。”

    “就那一次。”宋星阑说。

    宋谨收回手,手指上戴了个戒指,一下子不习惯,觉得它的存在感很强,吃了一口蛋糕后,宋谨低头看着手指,突然问:“你会……对我好吗?”

    他的问题来得有些突兀,但宋星阑回答:“会。”

    宋谨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个性格糟糕,本性也恶劣的人,但想想,你好像从不说谎,只有你不想说的,不愿意说的,可你确实没骗过人,所以我相信你,相信你一次。”

    宋星阑却说:“说过谎的。”

    宋谨抬头看他,问:“什么时候?”

    “几年前,说你哪里都很一般。”宋星阑和他对视,说,“那是我说谎。”

    宋谨有些发怔,蛋糕在嘴里好像失去了味道,但却并不让人觉得乏味,宋谨又低头去看戒指,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宋星阑,我想给你机会。”

    “不是再给你一个机会,而是给你一个机会,因为以前的都不算数了,我不想记起来。”

    宋星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希望你知道,我会接受你,不是妥协,不是因为我在遭遇过你之后没办法去爱别人,不是因为我自卑到觉得自己配不上谁,不是因为我别无选择,而是因为,我想把我们之间那些不好的东西都剔除掉,剩下好的,虽然不多,但我想珍惜,希望你也是一样。”

    他顿了顿,又吃了一口水果,说:“我怕麻烦,也不喜欢麻烦别人,不喜欢跟别人走得太近,扯上太多关系,但是你不一样……所以以后,你要给我多一点,不然我容易害怕,还有可能会后悔,我对你的信任度还不是很高,你要表现好一点,当个好弟弟。”

    宋谨抿了抿唇,声音轻了一些,说:“也当一个好男朋友。”

    这些话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以及性格里那些从不曾展露过的一点点任性,可宋谨又觉得这是应该的。他抛弃了道德伦理,跟随内心去接受自己的亲弟弟,他想要更多的安全感和更多的承诺,他想被依赖,也想去依赖。他们是互相给予的,是血缘之下的另一种层面的感情,他们需要坦诚地面对,才能一点点放下负罪感,更轻松地往前走。

    “我做得到。”宋星阑说。

    他看着宋谨的眼睛,在两人贴近的距离里,一字一句道:“哥,我会做到的。”

    宋谨要的也不多,他知道宋星阑没有撒谎或是敷衍,这就够了。

    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情绪都可以结束了,他们要做的,是把那些从没有经历过的细碎日常、幼稚玩笑、生活对白,都一点点填补到之后的时间里。身上的伤疤既然抹不掉,就不用非要抹去,有曾经恨过的证据,才让当下的新生显得更可贵。

    宋谨倾过身,主动仰头去和宋星阑接吻,蛋糕重新恢复该有的甜味,在那盏昏黄柔和的灯旁,他们无限地靠近。宋星阑握住宋谨的手,连同那枚崭新的戒指,在交叠的手心里染上两个人的体温。

    葡萄柚吃着猫粮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们,喵了一声。

    暗灯下的光影里,是两个永远无法割裂开血缘的人,即使有一天周围的灯光都熄灭,那也只是因为他们想要在黑暗中入睡安眠,而当再次睁开眼,总会是全新的一天。

    家人,爱人,如果注定都只能是你一个人,那么我愿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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