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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梨本来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却没想到毕业之后,江应森又约她见了一面。
见面的地方实在让谢清梨没有拒绝的理由。
是上次回溯,蓁蓁的墓园。
谢清梨来到墓园的时候,江应森正坐在墓碑旁边等着她。
她突然幻视,在之前蓁蓁的忌日,她也是这样坐着等待着江应森。
只是现在迟到的人变成了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
谢清梨将墨镜摘下放进包里,她看着江应森语气自带了疏离。
我把这个墓买下来了。
听见这句话,谢清梨有些诧异。
她不是不知道现在江应森的财政状况吃紧,怎么会花费一大笔钱来买一个对他来说根本没用的墓地。
我的钱、还有我爸妈的养老金都被我亏损完了。
听见这句话,谢清梨皱了皱眉。
唯一剩下几万,我买了这个墓地,让工作人员在上面种了桃树。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忘了我没关系,梨梨。
别忘了蓁蓁。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谢清梨维持着这个姿势恶狠狠地看着江应森。
你别把你说的像个受害者。
我不会再来见你了,这个墓园我也不会再来。
当初是你逼迫我打掉的蓁蓁,你别忘了这一点。
蓁蓁不是你用来绑住我的工具,醒醒吧。
江应森将额前过长的头发捞起。
他笑容惨淡。
本以为孩子是他最后的底牌。
本以为会因为蓁蓁,谢清梨会产生一丝动容,哪怕是可怜。
原来在原地停滞不前的只有他自己。
三年过去。
谢清梨成为了本市知名的画家,即将准备举行画展。
而贺相川也变成了业界知名的创业新贵。
她们事业有成感情美满,还一度成为了A大的一串佳话。
在谢清梨参观自己即将进行画展的美术馆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门口那个戴口罩的保安有些眼熟。
不仅如此,他好像也有些在躲避着自己的感觉。
压下心中的异样,她进去环视了一圈。
场地很大很宽阔。
出来的时候,又是那个保安为她开的门。
谢清梨本想问出心中的疑问,但贺相川的车这时来到了门口。
梨梨。
他喊了一声,手上还拿着一束小雏菊。
谢清梨踩着细高跟走下楼梯,接过小雏菊笑得灿烂。
你怎么来接我啦
我们谢大画家第一次筹备画展,我自然是要来的。
这不是还没开幕嘛。
贺相川宠溺地吻了一下谢清梨的额头,
开幕就晚了。
我想成为第一个送你花的。
等到明天,你的花收都收不过来,怎么会在意我这束小雏菊。
男人假装委屈的声音逗得谢清梨笑弯了眼睛。
他从后座拿出一双舒适的平底鞋,
穿这个吧,穿一天细高跟了,累不累
累——
话说着,贺相川不顾自己身上穿着的高定西装,跪在地下帮谢清梨换鞋。
等到车已经走了好久,江应森将自己的口罩摘下。
他没想到,自己打工的美术馆竟然会成为谢清梨第一次开画展的地方。
墓园的第二次见面,她成为了功成名就的画家,而他现在,只是一个看守美术馆的保安。
起码可以肯定的是,谢清梨现在十分幸福。
画展开放的那天,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美术馆的接待量是之前的几十倍,甚至还有记者在门口蹲点想让谢清梨接受采访。
原来谢清梨的画被那么多人所喜爱。
江应森想。
之前他却折了谢清梨的画笔,将她的画室困在了小小阁楼。
第一天展览结束,贺相川给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发了红包。
发到江应森的时候,他带上口罩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贺相川却在他面前停下,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
就在江应森想要窘迫逃跑的时候,谢清梨却突然出现。
老公我饿了,能不能带我去吃东西。
我今天忙了一天,基本上都没吃什么!
听见妻子的撒娇,贺相川立马放下刚刚的疑惑,他让谢清梨站在门口等着,自己马上去开车。
贺相川消失在眼前,江应森舒了一口气。
谢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谢,但就是想和谢清梨说说话。
谢什么
红包吗我老公给所有人都准备了,不用特意谢我。
走啦。
一年之后,谢清梨的画廊收到了一笔捐款。
捐款本几个月就会有一次,可这次的数额却很奇怪。
7419.6。
看了看日历,谢清梨特意请假来到了墓园。
桃树还是一样生长着,只是立了一个新的墓碑。
谢清梨突然闪过她穿越进来时候江应森的结局。
不得志,抑郁而终。
她摸了摸桃树,风吹过。
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