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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厉寒燊自小在军营长大,是名符其实的兵痞子,崇尚用武力解决一切。

    面对心爱的姑娘也只知道抢夺威吓,还动不动板着脸吓唬我,那时我很怕他。

    后来厉家蒙难,我不愿和他走,一是为了逃离他。

    二来厉家功高盖主,圣上早就有意要动他们,更何况谋反是死罪,我要是跟他走了,会连累整个萧家。

    他走后不久,我被接回萧家。

    沈培谦谦逊博学,温和有礼,和我理想的夫君一样。

    面对他的求娶,我未曾拒绝。

    婚后一次偶然,我听说沈培谦幼时曾与嫡姐见过一面,对她情根深种。

    只是爹爹将她嫁给了镇北侯之子。

    因为得不到她,沈培谦才退而求其次娶了我。

    这些传言我原先没有当真。

    直到镇北侯父子战死,他将姐姐接回府中,在叛军要求大虞交出她时,他把我推了出去。

    我才知道原来传言非虚,我竟不知不觉做了五年嫡姐的替身。

    梦里,我好似又听到了厉寒燊的声音:“她都已经睡了两天了,怎么还没醒?”

    大夫小心回话:“将军,清清姑娘刚刚小产,身上还有不少外伤,虽不致命,但什么时候醒来还要看她的恢复情况。”

    我的意识已经清醒,但身上似有千斤重。

    我拼尽全力,终于睁开双眼。

    目光对上那一瞬,厉寒燊眼神一亮,很快又红了起来:“清清,你终于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我再也没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似要将所有委屈和恐惧一股脑倾泄出来。

    厉寒燊吓到了,以为我哪里痛,想碰却又不敢碰我:“清清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只是哽咽着默默垂泪,直到余光瞥见地上跪着的几人,他们个个鼻青脸肿,嘴唇干裂,看来在这跪了不少时辰。

    甫一看到他们,我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厉寒燊眼神一黯,望着跪在地上的几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双手却温柔的将我揽进怀里,轻声安抚:“清清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你。”

    刀疤男头上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见我醒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嫂子,都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求您开恩,饶了我们这回。”

    “是啊嫂子,不知者无罪,要是知道是您,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也绝对不敢这么对您啊。”

    不知者无罪?

    我早就告诉他们我与厉寒燊相识,是他们自负,不将我放在眼里,要不是厉寒燊认出了我,我早就死在他们手里。

    以德报怨不是我的风格,我没那么高尚。

    看出我的心思,厉寒燊握着我的手,温声道:“清清想怎么处罚他们,都依你好不好?”

    我心神一敛。

    声音还有些哑:“那就按军法处置吧。”

    厉家军治军一向严谨,他们犯下如此大错,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一听军法处置,个个脸色灰白,此起彼伏的磕头求饶。

    “将军,看在末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末将这回吧。”

    “小姐,我们给您嗑头了,您要打要罚小的受着就是,求您饶了小的一条性命。”

    “您是菩萨心肠,念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给我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厉寒燊被他们吵得头疼,一个眼神过去,几个侍卫上前将他们的嘴堵住。

    他眼神冰冷的睨着他们:

    “拖下去!”

    “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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