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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知道事情败露，再也无法隐瞒，索性破罐子破摔：

    “裴洲，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你轻信我的话，对沈家痛下杀手，又害死了沈枝意的四个孩子。”

    “你我本就是一路人，如今跳出来指责我，沈枝意就会原谅你吗?”

    裴洲被戳到痛处，气得浑身发抖，掐着女人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我是被你蛊惑！若不是你巧言令色，我怎么可能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应该得到报应！”

    谢婉却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报应?”

    “我都已经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有什么报应是我承受不起的?”

    “裴洲，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沈家满门的血债，你也有份！”

    裴洲的手越收越紧。

    谢婉的脸因缺氧而涨得通红，却仍倔强地大笑，笑声中满是疯狂与绝望。

    最终，他松开手，一把将人甩在地上。

    “掐死你简直太便宜你了。”

    “来人，把她拖下去，和她养的那只狼狗关在一起！”

    府中很快传来她的惨叫和狼狗的狂吠。

    不过一刻钟，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那只狼狗，正撕咬着带血的残肢。

    ……

    在鄞州的生活平静而惬意。

    我似乎终于从多年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药铺的生意愈发红火，每天来找我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我还收了几个贫穷人家的孩子做学徒，沈家的医术，总算没在我手里埋没。

    直到那一日，我正在药铺前举行义诊。

    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枝意，我也病了，你也帮我开副药可以吗?”

    裴洲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神情憔悴，发丝凌乱，嘴唇干裂泛白。

    与我离开时相比，竟像是老了十几岁。

    我的心猛然收紧，手中的纸笔差点掉落。

    曾经的血海深仇瞬间涌上心头，那些惨痛的记忆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周围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我的眼中只剩下他那张憔悴又陌生的脸。

    半晌，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王爷金尊玉贵，我这小小的药铺，恐怕治不了你的病。”

    他满眼热切地看着我，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枝意，这病只有你能治，我得了相思病，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只有你能救我于水火。”

    我浑身一激灵，被恶心得直冒鸡皮疙瘩。

    心中怒火更甚，没想到他竟然在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之后，还能说出这般令人作呕的情话。

    “相思病?”

    我怒极反笑，眼中满是鄙夷，

    “裴洲，你怎敢说出这样的话?你所谓的相思，就是灭我沈家满门，害死我们四个孩子?

    “你觉得用这样荒谬的借口，就能掩盖你的罪行，就能让我对你心软?”

    裴洲向前踉跄了一步，众人立刻将他拦住，防止他靠近我。

    男人眼中满是痛苦与急切，他大声说道：

    “枝意，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可自从你离开后，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我后悔，我痛苦，每日都活在自责之中。”

    “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用好好弥补你，用我的余生为沈家和我们的孩子赎罪！”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伤害我吗?”

    “然后我重新回去做你的王妃，继续生下一个个死胎，为你心爱的谢婉制药?”

    裴洲脸色煞白，不住地摇头：

    “不，枝意，我没有这样想。”

    “谢婉已经死了，我命人将她丢进了狼狗笼中，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