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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母亲病重急需一百万,我四处奔波借钱。

    绝望之际,青梅带着百万支票来支援,条件是我要娶她。

    所有人都期待我点头时,我却平静拒绝。

    只因前世我哪怕我和她结婚,母亲还是因手术失败而丧命。

    事后,我却无意问听见她跟医生的对话。

    琴月,你故意让手术失败,就为了把沈逸母亲的肾移植方北宇。

    这样做值得吗?沈逸要是知道了,你就完了。

    我只想北宇活着,再说了,嫁给沈逸这种废物,我的人生早就完了。

    我这才知道,我们这场婚姻她为了爱的人精心编制的谎言。

    1.

    小逸你放心,只要我在,阿姨一定能尽快好起来的,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我抬起头,对上她那双仿佛盛满担忧的眸子。

    就是这眼神,前世骗了我整整五年,连我母亲的命也搭了进去。

    周围的病友和家属开始起哄:答应她!答应她!

    我与商琴月从小一起长大,心照不宣的暧昧了十年。

    若不是她突然迷上了被她资助的男大学生方北宇,或许我们早就结婚。

    她这时的求婚,曾经让我感动不已,我以为她心里始终有我。

    婚后我才发现,她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一直为方北宇守身如玉。

    我尽力讨好她,努力想维系这段婚姻。

    却没想到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她竟然为了给方北宇移植肾脏,故意害死了我母亲。

    而我,也在巨大的打击下,出了车祸,一命呜呼。

    老天有眼,让我回到了这一切的起点。

    这一次,我只想保住母亲的命,远离他们这对真爱。

    我伸出手,商琴月以为我要接过支票,脸上浮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下一秒,我却将支票推了回去。

    不了,婚姻不应该这么草率,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小逸,你在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我对你的心意这些年你不清楚吗?

    不必,钱你收回去吧,我会自己想办法。

    琴月摇头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逸,你在赌什么气,我和北宇真的没什么。

    我垂眸,掩盖住眼底的嘲讽。

    若真的没什么,怎么会愿意为他杀人取肾,连不爱的人都能嫁?

    我冷淡地问:那你以后能不见他吗?

    她犹豫了片刻,就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商主任,贵宾vip的病人闹着要见你!

    商琴月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脚步,面上却强装平静:

    有病人找我,我先去一下,你好好考虑,阿姨的病拖不得。

    不等我回应,她奔了出去。

    她一向注意形象,这般慌乱,不用想,肯定是因为方北宇。

    前世我满心都是母亲的病情,根本没注意到方北宇也住在这家医院。

    我悄悄跟在她身后,来到一间VIP病房门口。

    透过虚掩的门,能看到方北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琴月姐,你别再管我了,我肾衰竭快死了,你让我死吧!

    商琴月小心地抱着他,柔声安慰:北宇你别急,我已经找到肾源了。

    你再等两天,为了你,我甘愿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共度余生。

    方北宇伸手抚摸着她的脸,眼角泛红:

    不,你别为我这么牺牲,我希望你幸福。我死也没关系的。

    商琴月低头,眼神变得执着而疯狂: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告诉我,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方北宇眼角泛红,欲语还休:你别说这样的话,沈逸哥会不高兴的……

    我只想要你的答案,别的人我都不在乎!

    方北宇终于不再挣扎,凑上前吻住了她。

    两人在病房里忘情拥吻,难舍难分。

    我举起手机,拍下了这感人的一幕。

    以往我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心如刀绞。

    但现在,我只觉得麻木和恶心。

    我转身离开,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我愿意认祖归宗,但有一个条件,马上给我妈妈安排最好的心脏手术。

    主刀医生和医疗团队,必须是顶尖的。

    电话那头欣喜若狂,连连答应:没问题,我马上给你安排,你能想通就好!

    前世如果商琴月没提出要嫁给我这个条件,我其实是打算联系爷爷的。

    我是京市沈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去年我的父亲和原配双双遇难后,沈家才联系我,求我回去继承家业。

    我一直不肯答应,只因为我是妈妈被强奸的产物。

    她吃了很多苦才把我养大,我不想承认那个强奸犯父亲。

    但现在,为了妈妈的命,我只能妥协。

    前世商琴月作为妈妈的主刀医生,有条件让妈妈在手术中丧命。

    如今换了医院和医生,总该万无一失了吧。

    2.

    或许是对方北宇做了承诺,商琴月更殷勤了。

    一大早她就出现在病房。

    小逸,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蟹黄包,你吃点吧。

    我头也不抬,继续收拾着妈妈的东西,语气冷淡:

    不用了,我吃过了。

    她眉毛微微蹙起:你怎么了?这两天对我很冷淡。

    以前只要是她买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瓶矿泉水,我都会欣喜若狂。

    我的冷淡,显然让她很不适应。

    没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没必要这么亲密。

    这句话在她听来尤为刺耳。

    虽然她心里也一直将我定义为普通朋友,但她不愿听我亲口说出来。

    她语气有些不悦,别闹了,

    我知道你担心阿姨对我迁怒,你喜欢我这件事谁不知道。

    我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你说我们是普通朋友。

    她之前为了避免方北宇误会。

    一次次在我面前撇清关系,说不过是普通朋友。

    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似乎也想起来了。

    突然,她看到了空着的病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阿姨人呢?怎么不在床上?

    她抓得我生疼,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我给我妈妈转院了。

    什么?!

    为什么给阿姨转院?我是她的主治医生,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沈逸你把阿姨转去哪里了!

    我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怎么这么着急?

    她被我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当然是关心阿姨的病情。

    好歹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心里一直把她当母亲。

    而且目前a市最好的心外医生就是我,你怎么能不经我的同意就转院呢!

    她越说越有底气,最后两句更是带着谴责的语气。

    小时候她爸妈经常在外经商,留下年幼的她被保姆虐待。

    她饿得受不了来我家早餐店捡客人的剩饭吃。

    瘦瘦小小,明明八岁却看着只有五岁。

    我妈心肠软,心疼她,打电话给她父母沟通保姆的问题。

    把她接到我家里和我同吃同住。

    可以说没有我妈,她能不能好好长大也不一定。

    但是就算这样的恩情,她对我妈下手时也没留情。

    她松开握住我的手臂,眼神复杂:沈逸,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我坦然承认,是。所以你也别再装了,商琴月。

    她听到我承认重生后,居然长舒一口气。

    小逸,你知道的,上一世的手术是一个意外。

    我这次一定会做更完美的手术方案。

    再说了,在A市还有谁能有我的技术好呢?

    她说着,牵起我的手,眼神温柔:

    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她一直扮演着深情妻子的角色。

    却在婚后以同房恐惧为由拒绝我的触碰。

    暗地里给我服用掺杂了安眠药的抗抑郁药物,然后带方北宇回家翻云覆雨。

    那些我隐约撞破的片段,都被她轻描淡写地解释为我的幻觉。

    我甚至还为此愧疚,自责自己的精神状态。

    商琴月,你有爱过我吗?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睛里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真情。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她真的是一个绝佳的演员,当医生真的可惜了。

    那放在冰箱里一直不吃的肉,到底是什么?

    她脸上的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

    那团东西,是我在清理冰箱时发现的,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

    盒子打开,盖子里面写着:至亲爱的宝贝。

    我当时想直接扔掉,却被商琴月扇了一巴掌,歇斯底里地怒吼:

    别动我的东西!

    那是她第一次对我发火,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狰狞的面孔。

    后来,我偷偷问了医生朋友,她们告诉我,那是一团胎盘组织。

    是谁的,不言而喻。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肆无忌惮,她们死去的孩子都要留在家里。

    那不过是我做医生的欣赏的艺术品。

    她顿了顿,又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语气,

    我们过几天举办婚礼好不好?我知道你从小就想娶我。

    你把阿姨转回本院来,

    别拿阿姨的身体赌气,你没这么多钱医治她。

    她似乎觉得这件事她盖棺定论就行,我只需要乖乖听话。

    我刚想开口拒绝,一个虚弱的声音插了进来:

    琴月姐,你们要举行婚礼了吗?

    方北宇。

    他站在病房门口,身形单薄,眼里满是破碎的光。

    他的脆弱看得商琴月心疼不已,立刻紧张地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休息。

    方北宇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是我不对,我不该出现的,我只是想祝福你们。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商琴月更加焦急:你明知道……

    她顾忌着我,最终没有最后几个字说出口。

    我不想再看这出恶心人的戏码,拿起收拾好的东西转身就走。

    商琴月一把拉住我,语气急促:明天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我不去。

    我甩开她的手。

    听话,我明天去你家接你。

    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方北宇却适时地晕了过去。

    商琴月惊呼一声,抱着他大喊护士,病房里顿时乱成一团。

    在一片混乱中,她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只有她怀里的方北宇对我挑衅一笑。

    3.

    爷爷连夜把妈妈接去了B市,后天就能手术。

    和妈妈视频,她气色好了不少,我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觉睡得格外踏实,前世妈妈手术失败去世后。

    我整夜整夜的失眠,抑郁症缠身,只能靠吃药才能入睡。

    醒来时,商琴月那张脸近在咫尺,吓得我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她翻了个白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我这才想起来,她有我家钥匙。

    快起来,我们该去领证了,一会儿去看阿姨。

    也不知道她情况怎么样了。

    商琴月催促着,似乎真的很担心我妈。

    我厌恶地皱起眉,不想再跟她演戏。

    前世,你故意让我妈手术失败,把她的肾移植给方北宇,对不对?

    商琴月脸色一僵,随即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害你妈妈呢?

    别装了,我都听到了,你和你的副手医生说的话。

    为了方北宇,你真是煞费苦心。

    她脸色几经变化,最终破罐子破摔:

    阿姨就算手术成功也活不了几年,还不如把肾给北宇。

    让北宇带着她的肾继续活下去不好吗?

    我怒火中烧,咬牙切齿:你无耻!下作!我妈对你多好你都忘了吗?

    商琴月毫不示弱地回瞪着我,难道我没把我的下半辈子赔给你吗?

    没有我,你能享受富裕的生活?

    就你那破工作,这辈子都买不上房!

    我红着眼眶吼道,我不需要!

    我只要我妈活着!你这个杀人犯!

    我想把她赶出去,却看到方北宇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我怒火更甚,指着门口:你们都滚出去!

    方北宇放下茶杯,一脸委屈巴巴:

    沈逸哥,你别因为我和琴月姐吵架,我知道我配不上她……

    商琴月挡在方北宇身前,指着我怒斥:

    有什么你冲我来,北宇是无辜的!你别总欺负他!

    方北宇躲在她身后,挑衅地朝我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得意。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现在请你们滚出我的家。

    方北宇一脸无辜地凑上前来,沈逸哥,你别这样,今天我来只是想见证琴月姐的幸福。

    我听了你的警告再也没对琴月姐痴心妄想了。

    他又在污蔑我,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

    但商琴月次次都信。

    果然商琴月怒气横生,一把将我往后推。

    沈逸,你有完没有!居然背地里警告北宇!

    她力气出奇的大,我毫无防备,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墙上挂日历的钉子上。

    一阵剧痛袭来,我伸手一摸,满手的血。

    商琴月惊呼一声,慌乱地跑过来,这……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拨打120,身子却软倒,虚弱地呻吟着,快……救我……

    商琴月毕竟是外科医生,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她慌忙蹲下身,想要查看我的伤势。

    就在这时,方北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算大出血吧?沈逸哥好像和我一个血型。

    肾也匹配合适,要是去医院说不定我能给他输血呢。

    商琴月想给我急救的手顿住了。

    她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惊恐地看着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沈逸,既然你不让我碰阿姨的肾,那你的就给北宇吧。

    上一世我已经让你享的福了,现在就当是…报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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