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苏璃艰难夺回身控，气息粗重，痛撑案桌。
你究竟何人
她额渗细汗，痛苦不堪。
然无人答她。
目光落于宣纸，她所书之问，赫然有了回应。
【景然只能是我的！】
苏璃眸冷，她至此位，非仅凭学识。
她揉纸成团，轻笑。
景然只属他自身。
无论何物占她身，她绝不许其肆意妄为！
次日晨曦初透，苏璃睁眼。
她眼布血丝，眼下乌青，一夜未眠。
十三叩门。
小姐，我入内。
十三推门，见她憔悴，惊道。
小姐，您怎如此
苏璃摇头，未明言。
你来何事
十三上前，见案前揉团之纸，低头咽口水。
字迹难辨，却知她心绪不佳。
苏璃凉目扫她，简言：说。
十三小心禀道：小姐，世子今晨独往城外，属下不知其去处。
然城外流民多，恐遇山匪，故......
话未完，苏璃骤起，疲色尽扫。
备马！
......
萧景然离王府时特意乔装，扮作常人。
世子锦袍太显，他今日欲低调。
他摸袖中袖箭，不惧山匪。
他知镇南王暗派护卫，虽未见。
他今日往城外一寺。
传其许愿甚灵，他虽知渺茫，仍欲为苏璃寻解。
他已确信，苏璃体内乃陆轻瑶，不能坐视。
此乃他与陆轻瑶之事，不愿累及苏璃，不公于她。
吁——
咚！
巨响震得马车翻倒，马难起。
萧景然惊呼：啊！
他在地滚一圈，满口尘土，方起身。
他方看清撞车之人。
七八恶汉骑马，持大刀，凶目瞪他。
为首者横刀，满脸横肉，如视猎物。
小子，此山我开，此路我......
话未毕，萧景然先发制人，袖箭射出。
噗——
利刃刺入一匪眉心，其身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萧景然转身便逃，未犹豫。
二弟！
匪众一乱，为首者脸色铁青，视死人般瞪萧景然。
追上他，以其血肉祭二弟！
哒哒哒——
马蹄狂扬，身后声渐近，萧景然匆回头，见匪徒凶相毕露，似不杀他不休。
他不停奔逃，专钻树林。
暗卫为何不现，果然靠己胜于靠人。
此时，匪徒弃马，持刀冲来。
臭小子！站住！今不宰你，老子剁头给你！
萧景然脸色更沉，不回头，拼力前奔。
世子，小心！
锵——
兵器相击，萧景然见箭矢擦脸飞过，冷汗淋漓。
三四黑衣暗卫现身，挡他身前。
他停步，浅松一口气，暗卫果要他命悬一线方现。
见突现黑衣人，山匪止步。
老大，是暗卫，这小子来头不小！
唯都城贵胄能养暗卫，且人数不少。
为首者狠扇说话者一掌：老子不聋，听到他们喊他世子！
萧景然望他们，不欲纠缠。
我无意伤尔性命，速离！
匪众对视，确惹不起。
为首者紧握刀，咬牙：撤！
纵不甘，亦无用，世子乃皇权之人，碾他们如碾蚁。
待匪远去，萧景然背靠竹，缓缓坐下，似失全身力气。
眨眼间暗卫隐没。
他缓气，掐腕，痛感令他清醒。
那是首次杀人，缓神后方觉惧。
他紧抱双臂，自语。
他该杀......
世子！
熟悉声唤他回神，他起身，抬头见白衣清绝的女子奔来。
苏璃见他苍白，脸色骤变。
世子，你无恙吧
萧景然伸手抱她，至此心方落地，开口。
苏璃，你怎才来！我杀人了，你可知
苏璃来时与十三遇匪，已代他除之。
她轻拍他背，声带缱绻温柔。
那人作恶多端，该杀！你做得对。
她安抚许久，他方稍缓。
松开她，他后觉方才之举。
耳根微红，尴尬看她：你怎来了
他凝视二人，满疑，她们如何速至。
苏璃见他目光落十三，主动道。
世子，十三见你出城，速禀我，我忧你便来。
萧景然不疑，坦言。
我来此，为往山寺，解你体内陆轻瑶之事。
陆轻瑶！
闻陌生之名，苏璃一顿，目光落他身上，似待解答。
萧景然未即答，道：先往寺庙，天黑不便。
苏璃点头，不知己身时日几何，只欲多知。
唯两马，苏璃略犹豫，萧景然心情转佳，伸手。
我与你共骑。
苏璃脸瞬红，却伸手。
好。
萧景然握她手，翻身上马，将她圈于怀。
初见她，他亦分不清她是否苏璃。
甚至见她与陆轻瑶同脸，曾生反感。
然他从未混淆二人，她们截然不同。
苏璃，真好，来的是你，否则我该忧了。
苏璃心骤痛，是她令他惧忧。
共骑之时，她心无旖念。
世子，对不住。
萧景然只见她发顶，摇头。
不怪你，你亦受害。之前不说过，直呼我名即可。
闻此，苏璃面色一瞬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