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早安,先生。”莱默尔打了个招呼,他心里当然惊讶偶遇弗莱明,不过想想又释然了。
电视上曾经出现过弗莱明的新闻是关于一场慈善晚会的报道,提及议员弗莱明巨额买下皇室雄虫使用过的丝巾,是晚宴最大笔的善款之一。
弗莱明似乎不仅是上议院议员,还兼管着一些家族企业,每四年的下议院大选他都会为保守党一掷千金。
对他的问好,弗莱明很有礼貌地回复了,并且还伸手请他坐下,叫来仆人给莱默尔上一份新的早餐。
感谢以前学的礼仪,让莱默尔此刻能够优雅地吃早餐。
弗莱明审视他的眼神不要太直接。
就像在检查小学生作业似的。
赤裸裸的视线将莱默尔从头发梢舔到手指尖,比最严格的礼仪老师还要细致,在没有发现显眼的错误后,转而看向他的脸。
莱默尔在喝柠檬水,睫毛微敛,喉结慢悠悠地滚动。
餐厅内的仆人已经都离开了。
这里没有别人。
弗莱明放弃枯燥的报纸,走到莱默尔身后,撑在座椅靠背上,倾身一手握住了莱默尔的大腿。
威严的耳语:“你在勾引我?”
莱默尔偏了偏头,含着笑,擦了擦被吐热气的耳朵。
这就开始了?普信的首都雌虫可真有意思。
拉斐尔是因为缺爱和畏惧才粘上他,对他未来的社交没有帮助,因此只能成为他的跳板,有了拉斐尔背书的背景,他在首都就有一定的地位。
他很欣赏弗莱明的大胆出手。拉斐尔太无趣了,他需要更多的一夜情来拓展人脉。
“嫌弃?”弗莱明轻轻念着斯文的台词,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的大。
戴着戒指的手隔着裤子握住莱默尔腿间沉睡的物什。
在他开始揉动之前,莱默尔起身别开了他的手臂。
弗莱明气息停顿了一霎,站直以后拨弄了一下腕上滑下的手表,面色有明显的不满。
莱默尔可不管他现在开不开心,钓鱼就是要放线去勾引,最后拖拽的时候才随心所欲,弗莱明想要轻而易举地玩到他,还不够格。
要谨慎维护身价,未来才好要价更高。
“我还是不打扰先生了,您继续看报纸吧,今天的报纸内容看来还不够引起您的兴趣。”
莱默尔笑着,弯起眼睛:“真遗憾,您应该写信去批评报社。”
他优雅地离开,单手插着裤兜留下一个修长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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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如美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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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莱默尔就在别墅中度过了两周。
三雌二雄的生活表面平静,底下的惊涛骇浪却越聚越多。
拉斐尔每周末都来四楼找莱默尔,两人在床上从早晨做到夜晚,拉斐尔如同一条在淫欲中苏醒的蛇,粘附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抵死缠绵。
“啊~~~~”
五指抠进床单里,抓起拧巴的褶皱,拉斐尔双腿被握住在空中大开,光滑细腻的裸体上星星点点地散落了不少梅花般的痕迹。
铂金柔软发丝在拉斐尔反复的摆头哭泣中蹭乱了发型,除了扭动腰肢去迎合,被情欲熊熊燃烧的头脑承载不了更多思想。
“不要了~呜呜,呃唔,深,呃啊啊——好深!”
极度的快感积聚,拉斐尔的耳边都响起了嗡鸣声,嗡嗡作响的失力感包围着他,让他毫无挣扎的余地,连握着床褥的手都卸了力道,散大的瞳孔无神对准给他带来无上快乐的莱默尔。
雄虫势大力沉地征伐他的穴道,炮击般的速度打碎了他肚子里的所有酸涩和胀痛。
张开唇口可是发不出声音,股间被抽插源源不断地流出黏液,大脑仿佛瘫痪,除了快感,什么也不剩,装不下了…装不下。
被插成贪得无厌的性爱娃娃。
只想永远维持在这种近乎昏迷的状态里,可他不舍得昏迷。
莱默尔在挺动中贴上他的唇瓣轻轻一吻。
他却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啪啪的击打声震天响,拉斐尔被顶起腰,无力地反弓脖颈,顶在床枕上摇头,一下一下的颠簸像绳子将他捆死在莱默尔的身下,下坠,迷失,被插顶起来,都被掌控。
没力气再呻吟,隐约呢喃了几句,莱默尔果然观察到了,及时低头侧耳来听,让他的心一暖。
“射进来…”拉斐尔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字眼挤出舌尖。
撑在他身上的莱默尔,容颜几乎浸浴在汗水里,白皙身躯也大汗淋漓,低下肩颈时,透明的汗滴滑落肌肉的轮廓,那种沉浸在性欲里的野性美让拉斐尔看得五迷三道。
明明应该很累,但雄虫总是那么温柔。
“嗯。”莱默尔捧住他的脖颈,偏头咬在他锁骨上,又对着齿痕细细舔走那缕疼痛。
“长官休息一会儿,不要着急。”
“我们晚上还有时间。”
拉斐尔眼尾绯红,迷糊地看着莱默尔俯在他身上时的棕褐发顶,在加快的节奏中终于顶不住快感的轰炸,昏了过去。
莱默尔用手指试了下拉斐尔的呼吸,确定政治家晕过去后立刻停了动作,也没管什么射进里面的要求,准备好温水,把昏迷的拉斐尔抱进浴缸里,传呼仆人来换床单。
射进去了也是归他清洗,莱默尔懒得做那么复杂,能省一步是一步。
肚子有点饿了,他清洗好以后将拉斐尔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下楼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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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主没有回来,听闻是最近爆了个丑闻大案,首都有点动荡,作为大法官,家主忙得很,每天在下议院和法院之间两头跑。
相比起来,弗莱明清闲到要长蘑菇。
莱默尔吃好晚饭,又准备了一份放在盘子里,要端给卧室里的拉斐尔。
弗莱明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审核家族公司的策划书,冷不丁一抬眼就撞见端着盘的莱默尔。
登时,他忍不住嘲笑:“怎么,那个废物连吃饭都不想下楼吗?”
“放在那!”他提高音量,“这是贵族基本的涵养,这栋别墅里不养垃圾。”
莱默尔把餐盘搁在一边,过来蹲在弗莱明身边,撑着下颌充满兴致地看他。
“垃圾?你居然能这么说你弟弟,可见你好不到哪里去。”
刚洗完澡的莱默尔只套了件浴袍,大敞的V领把胸口到腰腹的肌肉露了一大片。
情事方尽,情欲未消,浓烈的信息素和淫欲的气味都残留在身上,脖颈和胸肌上剧烈运动的淡红色泽甚至都没褪。
弗莱明怔怔对着这一幅美景,忘记该从什么地方生气了。
堂堂贵族议员,他自然问出的问题下流到自己也心惊。
“你们做了?那个垃圾在床上被做到起不来?”
莱默尔清澈明亮的眼装着兴味盎然,却没有弗莱明预想中的生气、羞愤之类的情绪,以一种观赏傻子的神态看他。
“你觉得是他不行?”
他盯着莱默尔唇边勾起的隐秘微笑。
这个雄虫,优雅地探出勾子,撩拨他。
“换你来,你也会。”
弗莱明蒙在原地,键盘上的手忘了敲。
莱默尔已经捧着餐盘上楼了,回荡的楼梯响声交织成背景音乐,而弗莱明的脑海里还是一次一次地闪着刚才的画面。
要疯了。
那薄且嫩红的嘴唇,微微拉扯勾起的弧度也漂亮矜贵,要是被他含住舔弄,狠狠坐下,雄虫还说得出那么嚣张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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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里的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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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首都,难免有几个狐朋狗友。
弗莱明开完会后,和其他世袭贵族的家族子弟去俱乐部消遣。
果盘,酒精,还有最重要的,对美色兰征服战里抓回来秘密送给大贵族的一批雄虫美人。
不美的,都没资格被送到俱乐部里做生意接客,要知道来这里的都是什么人,要伺候就要用最好的货。
弗莱明倚靠在沙发上一杯一杯地闷头喝酒,旁边有两个雄子,一个是大美人,一个清纯可爱,都在剥水果、捶腿揉肩地哄他开心。
旁边几个已经在挑逗身边雄子的子弟看到他这样,都笑了。
“弗莱明,从来没见你这样喝啊,你这样的独生继承人,能有什么烦恼?”
这话在理。在座的谁不是有几个兄弟姐妹要竞争家产,从小抗压到大的,弗莱明这种情况优越舒服得让人嫉妒。
因为继承侯爵板上钉钉,所以虽然弗莱明的能力在首都只能算中等,来往的朋友都是最精英的那批人。
弗莱明以往也就笑笑过了,但这次他确实有心求助,摆出一副无奈遗憾的样子说:“我是真有烦心事。”
VIP室内顿时一片笑浪。
“说来听听。”一个红发男人忽然说,遥遥向弗莱明举了下酒杯。
周围突然安静,弗莱明也有点诧异,他自然识得这人,首都夜店著名的浪荡子,私生活糜烂到令人作呕,但偏偏是个精通平衡权术的政治天才,保守党的很多老人都预测他会成为未来年轻一辈的党魁。
“你,要帮我?”弗莱明抿着酒,眯起眼睛。
红发男人笑了:“看你那怂样,我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吗?况且你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你这种顺风顺水的公子能有什么烦恼,一看你表情就猜的出来。”
“无非是‘求不得’。”
弗莱明被戳中心思,后背一凉,周围人看到猜中了都惊讶地吹口哨拍手,争先恐后地捧红发男人。
“不愧是参孙,厉害啊,情场那点破事都被你玩明白了!”
因为参孙的干涉,弗莱明被迫交出这件事的主动权,实际上他本只是想求一些建议,但未来保守党的领军人物要帮他裁决这件事情,那这件事就不归他管了,而是属于现在包厢里的所有保守党年轻人。
“唔,这件事说来也简单,”弗莱明隐隐有些不安,似乎玩得太过了,“是我那个私生子弟弟,去战场带回了一个很漂亮的雄虫,我看上了。”
众人开始好奇有多漂亮。
弗莱明揉了揉眉心:“也没有很漂亮…但是…但是…我说不出那种感觉。”
“感觉?”参孙咧嘴,露出尖利的虎牙,“包厢里现在的这些,给不了你一样的感觉吗?”
弗莱明一怔,环视整个房间。
那些雄虫或妩媚、或清纯,有抗拒的,胆小的,高冷的,各种各样的口味,换作以往他早沉浸其中。
参孙再问:“你最近结婚的那个,也给不了你那种感觉?”
弗莱明深深换气,终于摇头。
“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那个家伙,那个家伙让我想要…”
“想要锁住他的手腕,把他从脸舔到脚,一边尊重他,给他喝葡萄酒吃生蚝,一边狠狠坐在他身上,把他一次次榨干。除非亲耳听到他求饶,并且听到他像称呼拉斐尔‘长官’那样称呼我,不然我无法得到满足。”
包厢里陷入寂静,不论雌虫贵公子,还是雄虫接待员,都被吓了一跳。
属实很久没有听到这种充满情感的发言,贵族子弟玩东西不走心才是常态。
只有参孙咧嘴在低低地笑,道:“你疯了,弗莱明。”
弗莱明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我本来就讨厌拉斐尔,看到他有这样的雄虫,我气到发疯。”
“照片有没有,给我看看。”
参孙伸出手。
那是条赤裸的胳膊,犹如古雕刻的肌肉块中蜿蜒着宣扬暴力的青筋血管,黑刺青勾勒着邪恶的火龙头,四爪攀爬在臂膀的各个节点,狰狞地随着肌肉用力而鼓起。
…参孙的父亲,是军部的大人物,军部的保守党就算是将级也要给参孙一分面子。
这名未来党魁的眼神好像练过,直勾勾地看着人时,像赤红的寒星摄住被盯上的灵魂。
弗莱明忍着打颤的牙齿,调出手机里的视频。
这是他那副无框眼镜的功能——录像,他没有近视,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录点什么。
也不知道他录的是哪一段,参孙欣赏的时候戴着耳机,旁边的保守党青年雌虫都屏住呼吸等待。
看完以后,参孙手背贴着额头,仰头哈哈大笑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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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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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温柔地给草木披上纱衣。
今天的晚霞美得让人相信传说中的天堂就在那天上,在视力可及的范围里。
三楼的露台,莱默尔搭在汉白玉雕栏上,双手交握,对着天空触发了宁静悠远的遐思。
手边摊开了一本诗集,但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人文,而在自然。
天地是光阴的逆旅。
即使参透光芒,也不知道该如何在黑暗中反救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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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小雄子打了个呵欠,撕开包装袋吃了点果干,甜丝丝的味道让他心情变好了些。
以前在美色兰上大学时都没有这样惬意的生活,每天一觉睡到下午3、4点钟,想玩什么游戏就玩什么游戏,反正做正事会被弗莱明批评,干脆不做了。
他光着脚丫噔噔踩在木地板上,跑到厅里想看大电视,却发现旁边露台站了那个新来的雄虫。
小雄子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明白对方在干嘛,只觉得那种气质好美,令人费解的美。
如果看不懂一件东西,也有可能觉得它美吗?这是不可理喻的。
心里隐约有上去搭话的念头,但是想到上次在餐桌,他的示好被对方无视了,就不敢去了。
说不定对方其实是那种很冷漠的雄虫。
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
这么想着,小雄子蹲到电视柜前准备打开。
3楼走道里突然又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弗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