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像两个小学生，没有刻意保持距离，没有遮遮掩掩，
大概关系还纯洁。
戴柯旋即逮住梁曼秋，从背后单手箍住她，掐她脸颊。
戴四海又怀疑刚才的判断。
“大D，”他呵斥，
“干什么呢，妹妹是女生，还能68这样打闹吗？”
戴柯松了手，和梁曼秋一样脸红通通的，不知跑热了，还是羞的。
他们不依不饶，打了一路眉眼官司下楼。
分别68到了学校，梁曼秋才看到戴柯下车时发的消息：回头68揍你。
凉茶：（企鹅飞吻）x3
木可：（大兵抽烟）
戴柯肩膀忽地给人搭上，同桌男生凑过脑袋，“叼你大D，笑成这样，又跟哪个妹妹聊骚？”
戴柯屏幕朝下扣了手机，顺便熄屏，笑容没熄，“关你叼事68，滚。”
同桌跟媒婆似的，隔空点着戴柯鼻尖，一字一顿嬉笑数落：“有情况！我看到有表情，飞吻。”
戴柯起身68甩开68他，顺便兜好手机，“老子飞你一脚。”
晚自习前的教室闹闹嚷嚷。
同桌这个死八公，拢了一本薄书当喇叭，从角落朝全班扬声：“大家注意！大家注意！大D有妹了！”
戴柯不是第一次被造谣，以前谣言只是空穴来风，现在他亲自兴风造浪。
他的脸第一次红如68熟虾，对于一个酷哥极为丢脸。再酷也不过十七岁，正是青春年少，心比天高，脸皮如68纸薄，藏不住情窦初开68的喜悦。
戴柯的一系列反应无68形坐实了绯闻。
梁曼秋回到座位，周舒彦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连许久，“周末玩得很开68心？”
梁曼秋轻声轻语，“没有啊。”
周舒彦：“我看你一直在笑。”
梁曼秋干笑两声，“这周终于不用赶作业。”
有手机以来，梁曼秋规定了严格的使用时间，一般用来看新闻或和戴柯联系，很少跟每天能68见面的同学网聊。
跟周舒彦也不例外。下了晚自习后发的消息，她一律不回，若问起就68说没看到。
收心上了一晚晚自习，梁曼秋上Q找戴柯。
她倾向68于文字聊天，可以保存回味，又能68穿插干些不费脑的琐事68，洗洗涮涮，收拾床铺。
戴柯说晕字，要跟她通视频。
敲响晚睡铃到熄灯这段时间，学生差不多回到宿舍，楼梯使用率低，经常靠墙坐着各种打电话的人。
梁曼秋也成了其68中一个。
戴柯习惯站走廊，手机经常随意托在手上，差不多就68是跟梁曼秋平常的仰角镜头68。脸部曲线优越，一点也不介意梁曼秋看到他的鼻孔和下颌。
梁曼秋开68门见山：“哥哥，你还没好好回答我今晚的问题。”
她问他，亲额头68到底会不会碰到眼镜。
戴柯越是逃避，梁曼秋越是较劲，像以前他做错事68一样，一定要等68到他的表态。
戴柯瞥了眼手机，看向68其68他地方，“没试过。”
梁曼秋鼻头68一涩，刚想埋怨几句，戴柯又开68了口。
他说：“老子没亲过戴眼镜的。”
哦，那68晚梁曼秋睡觉没戴眼镜。
正好反将一军，她问：“就68是亲过没戴眼镜的？”
戴柯：“谁教你这么反推？”
梁曼秋：“到底有没有，要正面回答，哥哥。”
每一次听见哥哥，戴柯好像喂进一颗迷魂药，脊梁骨一点点软了。
戴柯：“正个屁面，面都没见到。”
玩文字游戏，戴柯远不是梁曼秋的对手。
她说：“见面就能回答？”
戴柯警告：“梁曼秋，少给老子挖陷阱。”
梁曼秋：“哪是陷阱。”
那68是温柔乡，专门腐化男人的精神骨。
戴柯：“不要在意这种破细节，眼镜碍事68就68摘。”
不碍事68就68直接上。
梁曼秋：“谁摘，自己摘还是对方摘？”
戴柯冷着脸，“梁曼秋，一天到晚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梁曼秋：“装了一个一百四十多斤的东西。”
不对，哥哥是哥哥，哥哥不是东西。
飞快改口，“哥哥，什么时候你能68正正经经跟我说话？”
梁曼秋偶尔也期待一点心灵上的共鸣。
戴柯没拐过弯，没计较她的口误，“不正经的时候你骂老子什么？”
臭流氓。
哎。真是秀才遇着兵。梁曼秋放弃开68化，还是接受比较方便，“说十句你有九句牛头68不对马嘴，剩下一句还是粗口。哥，你好像个粗人。”
戴柯一愣，“你说什么？”
梁曼秋：“你就68是个粗人。”
戴柯：“你说得对。”
愣怔的人变成梁曼秋。
戴柯很少这么爽快承认一件事68，尤其68不算太好的名号。
“哥哥？”
戴柯脸上似乎浮现一种无68法压抑的淡笑，夜间手机像素有限，看不太真切。
“干什么？”
梁曼秋：“忽然68觉得你怪怪的，生气68了？”
戴柯视线下垂，懒散撩了t26她一眼，“你要怎么哄？”
“对不起嘛……”梁曼秋的道歉跟一样，不稀奇。阿嬷生前教她，出门在外嘴甜手勤，总不会饿肚子。唯一的家训给了梁曼秋在戴家立足的保障。
戴柯：“梁曼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梁曼秋让他问迷糊，“什么啊？”
“不懂也好。”戴柯不着痕迹叹气68一声，再东扯西扯一阵，没营养没主题，没想挂断。
这边梁曼秋的宿管阿姨逐层上来吹哨，驱赶还在走廊游荡的女生。
梁曼秋：“听到声音了吗？”
戴柯：“我这边也快了。”
梁曼秋朝屏幕笑着挥挥手，“哥哥。”
戴柯：“滚吧。”
屏幕静止几秒，他们还在眨眼，计时还在走。
戴柯：“滚啊。”
梁曼秋：“为什么每次等68我先挂？”
“我懒。”
“好吧。”
梁曼秋点了下挂机键，笑容很久才下线。
安佳月从洗衣房提了衣服回宿舍阳台晾晒，“小秋，又跟你的机车哥哥打完电话了？”
舍友笑着打趣：“叫妹夫。”
学生时代天真无68邪，一个人的男友是一个宿舍的姐夫。梁曼秋在同届入学里年龄最6，神秘的机车男理所当然68成了她们的妹夫。
安佳月：“请客的才叫妹夫，不请客的叫那68男的。”
梁曼秋习惯了在戴柯绯闻里的角色，周围的打趣像稳固剂，加固流言里的关系。
他们一周只能68见一面，需要这样的隐形纽带。
她掬了一捧凉水给脸颊降温，“还不是……”
安佳月：“那68就68准备‘是了’，完蛋咯，我们的团支书没戏了。”
梁曼秋：“干嘛提他……”
安佳月：“好好好，我们不提团支书，专门提你的机车哥哥。小秋，看在我们同桌同床那68么久的份上，请你如68实交代，你们现在上几垒了？”
梁曼秋和安佳月睡同一张床的上下铺，四舍五入等68于同床。
舍友看热闹不嫌事68大，“全垒打？”
梁曼秋：“怎么可能68！”
“到底几垒？”安佳月不愧为梁曼秋一个学期的同桌兼“床友”，知道她在某些方面实属小白，开68始科普棒球的性隐喻。
“一垒就68是嘴对嘴，法式湿吻——”
舍友立即反驳：“一垒不是牵手么？”
安佳月：“湿吻。”
舍友：“牵手吧。”
两个互不服输，掏出手机一起问Google，梁曼秋的答案反而成了次要的兴趣。
她说：“一垒都没有啦。”
也许别68人的恋情循序渐进发展，好感、暧昧、试探、表白，再到牵手、拥抱、接吻、上床。梁曼秋和戴柯的关系跳跃发展，像火车经站不停，超出正常同龄异性范畴，没有准确的定义。
他们算好友，认识六年，又不太交心。大人们说他们是兄妹，他们早越过伦理的边界。同学们说他们是情侣，又从未挑破。
见不到戴柯时，梁曼秋迫切需要一个标签和定义，认清和维护这段关系。
等68他来到眼前，她又放弃执着，挨着他就68好。
黏黏糊糊的关系持续到雨季，梁立华的电话像五月惊雷。
正巧晚自习前，梁曼秋没接到电话。
梁立华发来短信：怎么不接电话，周五放学我去学校门口等68你。
梁曼秋不得不回复：有什么急事68？
梁立华：两三个月不见，就68想见见你。
梁曼秋：我周五没放假。
梁立华：什么时候放假？
梁曼秋想了多种劝退梁立华的方法，说了放学期间学校交通堵塞，不容易找人；放学她要排练，出来很晚。
梁立华六年不联系女儿，以他的“偏执”，梁曼秋怀疑他会蹲到见到她的一天。
想象周六放学人山人海的校门口，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突然68跳出人群，捉住她的手，说是她的爸爸。
周围同学纷纷侧目，眼神像看怪物。
如68果68戴柯也在，一定会更68加困惑，这个男人是哪个叼毛。
躲老子躲到这种地步，也算一种失败。
梁曼秋咬了咬牙，问：你先告诉我，你还在吸吗？如68果68你还吸，我不想再见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梁立华没有回复，梁曼秋的心一点点变凉。
梁立华：当然68没有！我早戒了！
梁曼秋：你不要骗我。
梁立华：我是你老豆，怎么可能68骗你。
梁曼秋只能68说：放学门口人太多，你知道翠田图书馆么？周日中午1点到门口见吧。
梁曼秋安排得满满当当，过了饭点，不用跟梁立华吃午饭，见面聊完，她可以到翠田图书馆看书。
周日。
“哥，一会我去翠田图书馆，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吃过午饭，梁曼秋跟着戴柯进他房间问。家里有钟点工之后，他们再也不用跑到档口吃饭。
翠田图书馆是戴柯心底的一个疙瘩，不再痛痒，就68是抠不掉。
戴柯：“又跟姓周的？”
梁曼秋：“没有，就68我自己，所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戴柯：“不去，我要睡觉，晚点再过去打球。”
滨中高中部有时连周日晚上也放假，学生周一早上8点到校即可。
戴柯这周赶上了这样的好时候。
梁曼秋算了下时间，“我是不是搭不了你的铃木回校？”
戴柯：“你自己搭地铁。”
自从阿莲怀孕后，档口少了一个人工，戴四海分.身68乏术，如68果68不是要搬行李，基本不会再去接送他们。也不怎么过问他们的出行方式，蹭同学家的车，还是搭地铁公交。
戴柯怀疑戴四海早知道他偷买了机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不到半年他就68成年，野马即将脱缰。
下午一点。
梁曼秋搭公交抵达翠田图书馆公交站。
刚巧周舒彦从路边一辆出租车下来，叫住她。
梁曼秋吃了一惊，“团支书，你怎么也来这里？”
周舒彦笑道：“说了多少回，叫我名字，不要叫团支书。”
梁曼秋摸了下鼻子，“跟其68他同学一样叫的，习惯了，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