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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云太妃往溪柳的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师折月,她有些不高兴地道:“她人呢?”

    溪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一时间有些犹豫。

    云太妃却道:“她是在外面等着人通传之后再进来吧?”

    “没想到有些日子没见她了,她终于懂了点规矩。”

    “既然如此,你让她进来吧。”

    她说完把腰挺直了些,看起来更了贵气一些,把气势拿捏的十足。

    溪柳只得硬着头皮道:“公主她没来。”

    云太妃一听这话怒气就往心头直冒:“你说什么?她没过来?她怎么敢?”

    溪柳轻声道:“她说她奉旨养病,就不来见太妃娘娘了。”

    云太妃的脸色大变:“奉旨养病?她哪怕就是病死了,爬也得爬到我的面前来!”

    “她这是反了天了,溪柳,你带人去把她给我带过来!”

    她方才在云跃阳的面前把话说得太满,此时有些下不来台。

    溪柳只得道:“她今日是皇上宣进宫的,确实身子不适。”

    “若将她强行带过来,她身体要是出了问题,只怕皇上会问责。”

    云跃阳在旁道:“姑母,溪柳说得对,公主既然身体不适,皇上让她回去养病,我过段时间再见她也不迟。”

    云太妃开始骂骂咧咧:“当初她出生时,我就不该留着她。”

    “现在长大了,一点规矩都没学会,脾气还臭得要死,在她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云跃阳听到云太妃的话,微微拧了拧眉,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他也知道云太妃被先帝和昭明帝宠坏了,性子左得很,在她这里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

    第91章

    翻窗看她

    云跃阳原本因为师折月听云太妃的话替三公主代嫁入燕王府,他便觉得她是那种性子绵软好拿捏的女子。

    可是他仔细想想师折月这段时间做下的事情,便觉得他之前错看她了。

    她的性子根本就不绵软,还十分有脾气。

    他知道师折月才刚走,他现在去追她,也许还能追得上。

    于是他便对云太妃道:“姑母,我还有事就先出宫了,改日再来看你。”

    他说完也不等云太妃答应,施了个礼就匆匆往外走。

    云太妃这段日子接二连三被师折月下了面子,她气得又摔了好几个花瓶,在那里骂骂咧咧。

    师折月的身体其实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她此时处于“装病”的阶段,一路上走得很慢。

    所以云跃阳追过来的时候,她走出内宫和燕岁岁汇合。

    云跃阳在看见师折月的时候,是有些意外的。

    他以为她是在装病,没想到她此时面色苍白,身形纤瘦,倒像是真的身体不好一般。

    他大声喊道:“公主,请等一下。”

    师折月扭头,她在看见云跃阳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

    原因无他,她在他的身上嗅到了属于燕潇然的气息。

    当一个人的身上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时,有好几个可能:

    一个是两人有私情。

    一个是两人是亲缘关系,常在一起。

    最后一个则是窃了另一个人的气运。

    前两个是明显不可能的,那就只可能是最后一个。

    师折月之前费了那么大力气没有查到关于窃取燕潇然幕后主使的事情,没想到如今却得来不费工夫。

    她并不认识云跃阳,主动问道:“敢问公子是是何人?找我有何事?”

    云跃阳忙道:“我是宁国公府的二公子云跃阳,细算起来,还是公主的表兄。”

    师折月听到他的身份后,就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云太妃是个垃圾,做尽了恶心人的事情。

    云跃阳是她的侄儿,同样是个恶心人的东西。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想起燕潇然之前说他有猜到害他的人是谁,却没有告诉她的表情。

    她在知道云跃阳的身份后就明白了几分,宁国公府毕竟是她的外家。

    她心里恶心,面上却露出温婉的笑意:“原本是表兄。”

    “之前一直没机会见面,不知道表兄找我有什么事?”

    云跃阳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燕岁岁,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

    “只是听说公主身体不适,心里不适,颇为担心,便过来问问。”

    师折月往也燕岁岁身上靠,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我身体一向不太好,这病没法治。”

    “皇叔心疼我,让我在家好好养病。”

    云跃阳一脸关心地道:“云府有个医术还不错府医,最擅长治疑难杂症。”

    “公主若是方便的话,我让他过府来给公主看看。”

    师折月忙一脸感激地道:“是吗?那麻烦表兄了。”

    云跃阳忙道:“都是自家人,哪里用得着如此客气?”

    “细算起来,公主还从未去过外家,祖父和祖母都十分挂念公主。”

    “不如我明日派人去王府接公主,也好让祖父祖母见见公主。”

    师折月一脸惊讶地道:“原来我母妃也是有人生的啊!”

    “我一直以为她对我那般不好,是因为她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呢!”

    云跃阳脸不由得一僵,轻咳一声道:“姑母一向刀口佛心,她嘴里说得不好听,其实心里极关心公主。”

    师折月听到这话笑了笑:“或许吧,我从小不在她的身边长大,对她是真的不太了解。”

    云跃阳往后退了一步,温声道:“我明日派人到王府来接公主。”

    “祖父祖母见到公主,一定会极为开心。”

    师折月没有直接答应,只扭头对燕岁岁道:“我们回府吧!”

    燕岁岁点头,两人在经过云跃阳身边的时候师折月似乎脚下一软,往云跃阳那边摔了过去。

    云跃阳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她似乎受了惊一般伸手在他的后领处抓了一下。

    云跃阳关切地道:“公主小心!”

    师折月喘着气,扶着燕岁岁站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方才多谢表兄。”

    云跃阳忙道:“公主看起来十分不舒服,我派人送公主回府吧!”

    师折月半靠在燕岁岁身上道:“不麻烦表兄了,王府有人在宫门口等我。”

    云跃阳便道:“那我送公主出宫吧!”

    这事师折月不好拒绝,便点头同意。

    在出宫的路上,云跃阳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要套师折月的话。

    师折月遇到想说的就接一句话,遇到不想说的就靠着燕岁岁哼哼唧唧,一副即将病死的模样。

    出宫之后,师折月上了燕王府的马车。

    云跃阳看着师折月离开的方向轻笑了一声。

    宁国公主和燕王府要怎么选,他相信师折月很快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师折月上马车之后就坐直了身子,她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却和往常相差不多。

    燕岁岁原本还十分担心她的病情,此时看到她这副样子愣了一下:“公主,你没事了?”

    师折月回答:“也不算是没事,只是我病得没有方才看起来的那么了重。”

    “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燕岁岁有些担忧地看了也一眼,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师折月回到王府后,先去老太君那里报了平安,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平时只要身体还不错,就喜欢满王府遛哒,这一次这么安静,看在燕潇然的眼里就是反常。

    他怕她身体不适,她的病又生得十分古怪,找再厉害的大夫都没用。

    他想了想,索性便翻窗去她的房里看看她。

    她若是没事,他悄然离开便是。

    师折月只有屋子外有个洒扫的粗使婆子,燕潇然轻松就避开粗使婆子,直接进到内院。

    他进去的时候,看见师折月趴在案上一动不动,她似乎又陷入了昏迷。

    他吓了一大跳,飞快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担心地道:“公主,你怎么呢?”

    第92章

    厌胜之术

    师折月被燕潇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飞快地扭头:“你没从正门进来吗?”

    他靠得近,她这么一回头,唇便又擦过他的脸,他瞬间往后退了一步。

    师折月的眉梢轻挑,这个假正经!

    她扭头看向那扇还在晃动的窗,她立即就明白他是从哪里进来的。

    如果是旁人,她或许还会开一下玩笑,但是她知道燕潇然面皮薄,她心里对他原本就有鬼,这玩笑便不能开。

    燕潇然还在绞尽脑汁地找借口时,师折月已道:“三弟来得正好,我给你看样东西。”

    燕潇然暗暗松了一口气,师折月又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近一些。

    他看了她一眼,半敛了眸光,站在那里没有动。

    她又摧了一声:“快点过来!”

    燕潇然压下心里涌动的情绪,缓缓走到她的身边。

    她指着案上的一根头发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燕潇然看了一圈后确实那里只有一根头发,他有些莫名其妙地道:“这不就是一根头发吗?”

    师折月微笑:“这不是一根普通的头发,而是一根复仇的头发。”

    燕潇然还是一脸的不解,她解释道:“这是云跃阳的头发。”

    燕潇然有听到这个名字眸光微动:“你知道了?”

    师折月轻掀了一下眉:“其实你不用瞒我,我姓师,和天底下所有姓云的人都没任何关系。”

    燕潇然看了她一眼,她淡声道:“我今天见到云跃阳了,一看见他就知道他就是害你的那个人。”

    “虽然全天下人都知道生我的那人姓云,我的外祖是宁国公府。”

    “我爹还在时,他们对我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去道观这么多年,宁国公府从没有人来看过我。”

    “我回京城这么长时间,也从未见过他们,对他们而言,我是不祥的,是枚弃子。”

    “他们都不喜欢我,我连他们的人都没见到过,就连伤心连人都对不上号。”

    燕潇然看着她道:“若公主不嫌弃,燕王府的众人都可成为你的亲人。”

    他有时候恼她那一夜的胆大包天,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他可以指摘的地方。

    师折月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好。”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便静了下来,气氛略有些尴尬。

    燕潇然轻咳一声问:“公主拿了云跃阳的这根头发打算做什么?”

    师折月回答:“虽然我们上次失败了,没能拿到了那个夺你气运的阵法,但是却可以先让他吃点苦头。”

    “正义虽然会迟到,却不会不到。”

    燕潇然看向她。

    她神秘一笑:“虽然我们道门正派不屑用那种害人的手段去害人,但是不代表我们不会。”

    她说完从抽屉里取出一小块红布,然后将那根头发缠上去,再用白布缝了个人偶。

    她的女红不算太好,只能看得出来那是个男子。

    她把人偶缝好,就把缠了头发了的红布塞了进去。

    燕潇然看着她对着那个人偶念念有词,在她念到最后,喊了声:“成”的时候,他感觉四周的似乎有什么变化。

    人偶上原本被她随意拿墨点的眼珠子仿佛一下子就有了生命,那双豆豆黑眼看得燕潇然心里有些发毛。

    他问她:“这东西有什么用?”

    师折月递给他一枚针:“你看它哪里不顺眼就扎哪里。”

    “厌胜术?”燕潇然问。

    师折月想了想后道:“我听说宫里的女子喜欢拿布做成人形,上面扎满了针,用来诅咒别人,这种被称为厌胜术。”

    “其实他们的那种只是用布偶做成人形,或者道法不高明的人用施法做人偶,都没有效果。”

    “我用的这种术法叫替身人偶术,和他们的那种不一样,效果杠杠滴,一扎一个准。”

    “他害你害得那么惨,你拿针扎这人偶的相应部位,他就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燕潇然问:“这么厉害?”

    师折月轻哼一声道:“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道术。”

    “你要不相信,你扯根头发下来,我再做一个,你感受一下试试。”

    燕潇然笑了笑:“那倒不用。”

    他说完拿针随意扎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却觉得那人偶的脸似乎扭曲了一下。

    他有些意外,又拿针扎了一下,这一次他看清楚了,人偶的脸确实有些扭曲。

    云跃阳此时正在跟宁国公夫人商议事情,宁国公夫人问他:“你真要纳陆锦娘那个小贱人为妾?”

    宁国公夫人不喜欢陆锦娘,就算是做妾,宁国公夫人都觉得是她高攀了。

    毕竟陆锦娘是燕王府里众多儿媳妇之中,唯一一个自请下堂的女子。

    宁国公夫人一向看不起燕王妃,和燕王妃不和,陆锦娘离开燕王府让她觉得很痛快。

    但是云跃阳要将陆绵娘纳进王府来做妾,她就又十分嫌弃。

    云跃阳回答:“母亲不是一直想要弄一个燕王府的人进府磋磨吗?陆锦娘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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