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紫阳真人听到她这话气得不轻。他自认为自己道法大成,最恨别人骂他是邪道。
他黑着脸道:“我看你就是找死!”
他拿起一把剑,直直地朝师折月刺了过来。
师折月才不跟他打,直接躲到燕潇然的身后。
燕潇然早有所备,剑锋斜挑,直接削紫阳真人的手。
紫阳真人只得撤剑后腿,师折月从燕潇然的身后探出脑袋:“修道之人脾气那么暴躁,这怎么行?”
紫阳真人这是看出来了,他要杀师折月的话,得先杀了燕潇然。
燕潇然的武功明显比他的高,单论武功他打不过。
而道门中人,和人打架拼的从来就不是武功。
他冷笑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块黑沉沉的木头。
他照着那块木头念了几声咒语,一股黑气就朝燕潇然和师折月兜头就扑了过来。
师折月轻笑了一声,抽出她的桃木剑,照着那团黑气一砍。
燕潇然看不到对面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对面那是一股极阴寒的寒气,只看一眼,都有些心悸。
师折月那一木剑挑过来的时候,却有如春日里百花盛开,桃花灼灼,一切阴邪之气,尽皆退散。
他隐约听到了有若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让人心魂震荡。
师折月的手轻贴在他的胸口,轻斥了一声:“退!”
她这一声落下后,燕潇然便觉得整个世界瞬间就静了下来。
紫阳真人在看见师折月手中的那把桃木剑时,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居然是千年雷劈桃木剑!”
“你这把剑哪来的?”
第85章
踏平道观
桃树是除邪譬邪的树木,虽到处可见,却易被虫蛀,活上百年的都极为罕见。
而能活上千年的桃树,又恰好被天雷劈过,集了天地精华,能劈天下邪物,是道门至宝。
这样法器,是道门中人的梦中情器。
师折月还没有回答,紫阳真人狞笑一声:“不管这把剑你是从哪里来的,今天我都要了!”
“你乖乖交出来,我或许可以给你留具全尸。”
师折月轻“啧”了一声:“好大的口气!你有本事就来抢啊!”
紫阳真人拔剑来刺她,燕潇然就直接动手。
他用道术攻击,师折月就拿着千年桃木剑一挑。
不管是多凶的恶灵,都经不起那一剑之威。
他每次被燕潇然用武力值压着打的时候,他打不过就退进道观。
燕潇然刚开始要进去,被师折月拦下。
他又实在是眼馋师折月手里的那的千年桃木剑,又从里面跳出来打。
他打不过又往里退,想把师折月和燕潇然引进道观。
燕潇然在师折月拦了他一次之后,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不管紫阳真人如何引诱,他都不进道观。
但是只要紫阳真人从道观里一冒头,他拿着剑便刺。
几个回合下来,紫阳真人的身上便多了好几处伤口。
紫阳真人气得哇哇大叫,他们这样的打法,对他极其不利。
他们这样又打了几个回合后,师折月大声道:“你就没有更厉害的手段吗?”
“你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她知道像紫阳真人这样的邪道,一般都有一些极为特殊的邪法,那些邪法让人防不胜防。
她能感觉得到,吸燕潇然气运的阵法就在这座道观之中。
她要进去毁了那座阵法,得先摸清楚紫阳真人的底细。
否则直接进去,很容易出问题。
她一再刺激他,他的进攻却一直中规中矩,却让她失去了耐心。
紫阳真人冷笑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夜过来是为了那个阵法而来。”
“那个阵法就在道观之中,却被我设下了隐身障,你们不可能找到。”
“你把那把剑给我,我就带你们去找那个阵法。”
师折月白了他一眼:“我凭什么信你?你想要我手里的这把剑,先带我们找到那个阵法。”
紫阳真人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只要你看到那个阵法,就把这把剑给我?”
师折月点头:“可以。”
他们这算是谈妥了。
紫阳真人看了师折月一眼,看着她道:“你敢进道观吗?”
师折月回答:“不敢啊,所以得劳烦你把那个阵法拿出来给我。”
“你给我阵法,我给你桃木剑,完美!”
紫阳真人听到这话差点没背过气。
他就没想过要把阵法给师折月,只是想要骗她手里的桃木剑。
只是他们之前就有了约定,他要是不把阵法拿出来,便骗不到她手里的桃木剑。
师折月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道:“老东西,你该不会是想要食言,不想做这个交易吧?”
“你要是不想做的话,直说便是。”
她说完对燕潇然道:“你去把那根柱子踹断。”
紫阳真人看到她指的方向,血压狂飚。
那根柱子是整个道观的承重柱,一旦踹断,道观便会塌毁。
道观一塌毁,他之前在道观里做下的布置便算是完全落空了。
他微微一笑:“女娃娃脾气真是太大了,行了,我现在去取阵法过来。”
师折月微笑:“这还差不多!”
紫阳真人一进去,师折月便对燕潇然道:“去踹柱子。”
燕潇然看了她一眼,所以她和那个道士这是在玩谁也不信谁的戏码吗?
师折月推了他一把道:“快去。”
燕潇然没有接话,却抬脚走了过去,他没有半点客气,一脚就将那根柱子踹断。
墙上传来“吱呀”的声音,是墙体失了承重的柱子,墙里某些结构稳不住,发出来的声音。
师折月听到那记声音,面色大变,一把拽着燕潇然往后疾退。
燕潇然看见那墙体裂开后,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原来这座道观的院墙是有用人骨和着特制的泥土所制!
师折月的面色冰冷:“好狠毒的手段!不但用了人家的尸骨,还将别人的魂魄全部封印在墙里!”
“这样封印着人的尸骨和灵体,是让人永世不得超生啊!”
如此一来,困在墙中的灵体则会因为一直被束缚在里面,生出巨大的怨念,全部化为凶灵。
而凶灵的怨气又将成为观中元武子雕像的食物。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极其阴毒的煞气阵!
师折月之前听大师父说过邪道们会用这样的阵法供奉邪神。
等邪神强大之后,他们再借助邪神的力量为非全歹。
她原本只想毁了奔燕潇然气运的阵法便离开,现在遇到这种事情,她作为道门正派之首,就不能不管。
燕潇然看不见那些灵体,听到她的话后问道:“这事你管吗?”
师折月点头,他又问:“要怎么管?”
师折月回答:“踏平这座道观。”
燕潇然点头:“我帮你!”
他被人窃了气运,运势极低,恶灵身上的煞气全往他的身体里涌。
只是片刻,他的印堂就开始发黑。
师折月将桃木剑塞进他的手里:“不到万不得已,你绝不能把桃木剑从你的身上抽出来。”
燕潇然点头:“好!”
师折月看见四处乱跑的恶灵,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一身煞气,却并没有背负人命。
这样的恶灵不能杀,只能度化。
可是度化恶灵比寻常灵体要难得多,度化他们之前,得先化掉他们身上的煞气。
师折月掐了个诀,轻声诵着道经。
原本从墙体里出来的恶灵身上煞气冲天,刚得到自由的他们四处乱窜。
在道经声响起的时候,他们身上的煞气渐渐飘浮而出,他们的神情渐渐平静了下来,眼里有些茫然。
紫阳真人在燕潇然踢断那根柱子的时候,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他怒骂道:“这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
第86章
又要死了
这座道观是紫阳真人找云跃阳帮忙,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才造好的,为的是从邪神的身上得到巨大的力量。
只是他没有想到,今夜竟毁在师折月和燕潇然的手里。
因为墙体被毁,邪神吸取不到力量,他被反噬了!
紫阳真人带着道童从里面跑了出来,恶狠狠地道:“杀了他们!”
他这句话一落,那些道童的眼睛全部变得通红,朝他们攻了过来。
燕潇然挥剑将他们拦下,却发现他们的力气一下子就变得大了不少,十分邪门。
师折月闭着眼睛,继续诵念道经,紫阳真人冷笑一声:“自身都难保了,还想度他人?”
他说完挥了一下手里的剑,一股黑气从剑中飘出,朝师折月扑了过去。
师折月继续诵念道经,一手结印挡住那股黑气。
紫阳真人的眼里有了几分意外。
方才她拿着千年桃木剑挑了那些恶灵他觉得没什么,以为她不过是靠着这把厉害的法器而活。
她此时一边诵经,还能一边结印挡住他放出来的恶灵,这就是极厉害的本事了。
他冷声道:“你看起来还真像是有那么几分本事,那你就更该死了!”
他催动那个恶灵继续朝她攻了过来。
她嫌烦,伸手结了个印先拦着恶灵,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一张五雷符,照着那恶灵的脑袋一贴。
雷声响起,那恶灵魂飞魄散。
紫阳真人:“……”
他要真得吐血了,她居然还有五雷符!
她不是在一间破旧的道观里长大的吗?哪来这么多厉害的符咒和法器?
他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符,那符落下,避开了她的那道符,然后化为黑气朝她和燕潇然攻去。
师折月刚好将道经全部诵完,四周金光闪过,那些灵体全部被度化。
她来不及挡紫阳真人的那道符,只来得及一把拽住燕潇然,便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过来时,便发现她躺在燕王府里她房间的床上。
她有一瞬间的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感觉喉咙有些痒,没忍住轻咳了一声。
燕年年跑过来道:“公主,你总算是醒了,快吓死我了!”
她说完又冲到门口喊:“岁岁,公主醒了,你快过来给她看看。”
她才喊完,燕岁岁便匆匆走了过来,伸手为她把脉却又想起她根本就没有脉。
燕岁岁便问道:“公主可有哪里不舒服?”
师折月想要坐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直接又倒在枕头上。
燕年年惊呼:“公主,你怎么了?”
师折月缓了缓后道:“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燕岁岁的眼里满是担心:“公主没有脉,我真不知道要如何为公主医治。”
那天燕潇然把师折月带回来的时候,燕岁岁就为她检查过一遍,她身上没有伤。
师折月的体质极为特殊,燕岁岁把不到她的脉,为她医治的事情,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他们要为师折月去请宫里的太医,只是师折月没有脉,就算是太医来了也没办法。
最后燕岁岁回想上次师折月晕倒时用的法子,她试着给师折月扎了一回针,见师折月面色缓和,就每天来扎一次。
她这样摸着石头过河一般的给师折月扎了几天针,师折月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直睡了七天才真正醒过来。
师折月笑了笑道:“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她伸手拉起袖子,果然,她手腕红线又只剩一点了。
她在心里狂爆粗口,明明她晕倒之前的那天她从燕潇然的身上蹭了很多的寿命,这一下又掉光了?
她只是在道观门口跟那狗屁邪门的道士打了一架而已,红线至于一下子掉那么多吗?
这狗东西,真是见鬼了!
不对,见鬼也没这么吓人!
她问道:“我睡了多久?”
燕年年回答:“七天,公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那天说好是我来保护你的,结果却……”
天知道那天她看见燕潇然抱着没有一点生气的师折月回来时,她有多么后悔。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若是她那天一直守在师折月的身边,她也许就不会出事。
师折月轻笑了一声:“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