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蒋厅南只字不提爱,动作里全是“爱”。秦阮醉醺醺的,似只树懒挂在他脖子上,两边胳膊慵懒的耷着,被他亲到窒息唇肿。
喉咙里的火滚滚而来,卷起燎原之势。
火热的手在她皮肤上游走转移,直至大腿时,她瑟缩着双腿并拢。
酒后的女人另有一番韵味。
蒋厅南见她喝醉酒还对自己设防,双手扶正她的脸,贝齿一点点咬着她下巴肉延绵至鼻尖眼皮,最后停留在鬓角耳垂上,他一遍遍翻咬吸吮:“阮阮,别防我。”
秦阮火烧火燎,浑身软如泥。
眼睛雾蒙蒙一片,横生出依怜的姿态。
两坨殷色的红映得面若桃花,楚楚动人。
她强撑着一股劲试图站起身,蒋厅南一把拽住:“阮阮。”
秦阮站到一半,人被拉回去,她懵懵懂懂的望着他,眼神里挤满了渴求渴望,各种情绪交织。
眼前是男人模糊的脸,大概入目能确定个大致脸廓。
秦阮分不清自己是喝醉了,还是又在做梦,眼角的湿润化开,形成泪滴状滑下。
她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别哭。”
蒋厅南低垂着眼,没人能看清那黑暗之外是怎样的神情。
他手指抿住她眼角一点点擦开,抹不掉的便用唇瓣抿干。
吻得柔软细腻,秦阮的哭腔止住,喉咙里迸发出那种拉扯的嗡鸣声。
他把她尽数揽在怀里:“很难受?”
“我做梦,梦到你要杀我。”
怀中的人儿如只跌碎翅膀的雀鸟,她每蹙一道眉都像是有根钢丝在蒋厅南心上划拉,生疼生疼的,绵绵密密,疼楚难忍。
他的脸朝向,形成阴影笼罩着秦阮的:“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说我……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秦阮渴望的眼神加剧。
蒋厅南分明知道她是喝多了,仍没忍住堵她的嘴。
蛮横霸道专制通通用上,目的是让她吃痛长记性。
两瓣粉嫩的唇红肿外翻,嘴里含着一团火焰。
包间内灯光昏暗。
面前人的脸糊成了一块马赛克,蒋厅南却是无比清晰的,他架住女人柔软的小臂揽在肩头,两只掌心则是扣着她后脑:“那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的事?”
秦阮反应迟钝,懵懵懂懂的点头又摇头。
眼睑上方的那颗玻璃球中充斥着委屈求全。
一道力沉在她肩上,轻轻的往下压。
口鼻间皆是男人身上浓重的沉香味,秦阮打了个盹。
“会脱吗?”
蒋厅南音量很低,近乎喃喃道。
他牵起她的手磕磕绊绊的伸到他腰间,皮带金属扣带着凉意。
秦阮手指瑟缩了下,蒋厅南一把抓住:“怎么?不愿意?”
他明知故问。
明知道她是喝多了酒,神智混乱,故意用反面的情绪去引导她。
倘若秦阮此刻是清醒的,她会想都不想的推开他,转身离席。
绝不配合他这样的玩闹。
酒意之下,很多行动力跟支配力都大打折扣,混乱的思绪中她甚至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秦阮深呼吸,垂目望着蒋厅南撇开一角的衣摆,她的手就这么笔直径自伸了过去,男人皮肤比她想象中的还烫,一接触像是瞬间溅起层四射的火花。
第93章
互表衷心
“阿阮,亲我。”
男声糜离。
她努力想睁眼看清,奈何无用,眼皮沉如秤砣。
温温的热度在唇上辗转厮磨,蒋厅南很会,搅动风云,不留余力。
秦阮被逼得节节后退,他又换作温柔牵引住她。
她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掉,想避还舍不得。
他像极了一只地狱爬上来的恶魔,要拉她一并下地狱。
蒋厅南手指放松,顺着她鬓角发丝穿插而入,单手抱头。
另一边手指挑开她腰后裙身的拉链,哗啦一声,一片清凉袭来,秦阮身姿前倾近乎趴在他身上,搂他脖颈的手更用力了。
他低笑声暧昧模糊:“怕冷?”
她不作回应,身子紧着往他胸口缩。
蒋厅南抽出一根食指抵在秦阮嘴边,撬开她防守的贝齿探入。
她唇跟喉咙都有些麻木。
待她承受不住了,蒋厅南五指掐她下巴,逼问声入耳:“阿阮,你爱我吗?”
像是有根绳子吊在她脖子上,不管她开口说什么,对方都会一把收紧勒死她。
她睫毛轻颤,脸红如潮,嘴里的气欲吐欲收。
“只要你说,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蒋厅南定定的,直勾勾深睨着人,俨然一只潜伏已久的鹰。
秦阮被搅动得又饥又渴,她眼圈微微凹陷,眼底是极剧加重的欲:“我……爱你。”
在情物的催产下,连声而出。
一抹得逞划过蒋厅南眸中,他微红的眼梢勾动,抱紧女人的胳膊…
在这个过程中间,秦阮忽地眯了眯眼:“那你呢?”
“我当然爱。”
仿佛一个毋庸置疑的答案。
“你在打什么算盘?”
最后……蒋厅南也抵死不说,秦阮做了个梦。
梦见蒋厅南化身为蛇,跟她极尽纠缠,他的每一寸都透着热,滚烫的皮肤,火热的眸眼,焚烧的呼吸。
他笑着引诱她上钩。
又勾着她跟他深陷沼泽海浪,以及深渊地狱。
男人狠中带柔,柔中带沉。
做完一切,他灰溜溜的摇尾而去,消失在翻滚的浪潮之中。
……
那晚过后,秦阮消失了三天。
她自称去西北监工,却是窝在岄城秦峰那。
消失的这三天里,张也来找过她一次。
两人坐在附近茶楼里聊了一个下午。
“三天前我确实是以身入局,本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显然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也低估了蒋厅南的防备,他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城府深沉得多。”
张也眉心微蹙:“你怀疑他设局?”
秦阮客观分析:“如果一个人不达目的,他会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帮她摆平孙肇东,牵线余群,眼下的北海项目。
一件件,一桩桩都像是呈堂证供,在警示着她蒋厅南有动机。
“秦总,他有没有可能单纯为了蒋叙?”
况野一走,蒋叙充其量是他在外的私生子,况元丁又并非待见。
蒋叙回况家,绝对没有留在蒋厅南身边有个妈好。
秦阮却不以为然:“如果是为了蒋叙,他完全可以以收养的名义,我目前还不清楚蒋家人知不知道蒋叙的身世。”
她没有突破点,无法深入了解。
“秦总,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秦阮视线微垂。
鞋尖一道泥点子,不知是何时溅上去的。
近来岄城连续下雨,室外的雨点愈下愈大了。
她弯腰抹掉,泥点子糊在手指顶端,张也撕了张纸巾给她,秦阮一边擦着手,一边开口:“我有种预感,南湾那套房子肯定有问题,你帮我找人调查一下。”
“行。”
秦阮连失踪五天,陈时锦才跟她取得联系。
刚下飞机,在电话里陈时锦语气浓烈:“你跑哪去了?”
“回了趟岄城。”
“今早上蒋厅南来过家里,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挂断连线,秦阮玩失踪玩够了,才堪堪给蒋厅南发消息:「咱两见一面吧,我订了路福的包间,晚上六点。」
约莫过去半小时,蒋厅南:「去哪了?」
「岄城。」
男人不满于微信上敲字的沟通方式,一个电话径直打过来。
秦阮窝在车里,后座的车窗大敞着,五月初的暖风带着点尘土气卷进来。
师傅见她开着窗透气,降了点车速。
她捏紧嗡嗡作响的手机,一秒两秒,三秒才接听:“我在赶过去的路上。”
蒋厅南语气不善:“玩失踪?你什么意思,秦阮。”
说完,他冷声:“是那晚没伺候好你,还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你可以直白的跟我讲,闹什么脾气?”
风入眼很涩,秦阮扭转下头:“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到了再说吧!”
“秦阮。”蒋厅南显然情绪没绷住,短暂的一分钟内喊了两次她名字:“你一句不吭,不声不响的消失五天,考虑过别人吗?”
嘟声响了几下,电话挂了。
车在进隧道没信号。
秦阮没回拨,蒋厅南也没再打过来,彼此间保持住相对的默契。
车一路开进路福酒楼。
酒楼中央是一头大石狮子,建立在水池上方,往里进是Vip贵客停车区。
寥寥无几的停了四五辆车,绿灰色宾利左侧是一辆深黑的迈巴赫,半露前脸在夜色中厉如头猎豹。
秦阮从车上下来,对门的迈巴赫车门也正好打开。
蒋厅南行头利落,黑西服黑皮鞋配灰衬衫,除了衬衫不黑,脸也是黑沉的。
她喉咙唾沫打个囵吞往下咽,听不出情绪的打招呼:“来这么早?”
男人睨她的眼神如把刀子往脸上剐肉,他默不作声,眼神足以杀人见血。
其实蒋厅南很少时候会这么赤裸裸的表现出他的冷,肉眼可见。
“这几天我一直待在岄城,陪了几天我爸……”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蒋厅南忽地出声,声音近乎在低吼。
秦阮被他极重的语气震得后背一惊,她站在原地面露怔色,一秒恢复:“是,我平白无故走掉是我的不对,不妨今天在这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你想说什么?”
他的脸色维持在一个冷与隐忍之间。
说完,蒋厅南又玩味的露出个僵硬的笑:“或者说你想问什么。”
第94章
上了贼船
足够大的理智才能支撑起秦阮面无表情,平静相问:“南湾的房子,对面那栋楼里放着况野的骨灰,你把婚房选在那是故意的对吗?”
她勾唇一笑,笑声很冷:“三天前那晚我没喝醉,只是想套你的话。”
奈何他不上钩。
面对面站着,周身的路灯并不明亮,闪着昏黄的光芒。
秦阮说完话静静的凝视蒋厅南每一簇表情变化。
她越是想捕捉到什么,男人那张俊脸越是沉稳不乱。
他乌黑长睫一眨,沉稳出声:“那套房是阿野哥哥的,我也是事后才得知。”
那种阴森感在秦阮心中挥之不去。
尤其是当她想起在南湾居住的日日夜夜,深深生寒。
“蒋厅南,你真的没有提前布局?”
蒋厅南:“我要是想干什么,会等着你去查吗?”
答案是不会。
他会在她调查之前先把所有证据一并销毁,根本不可能让她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秦阮提了下心:“那富丽山庄那么多的冬菊……”
“秦阮,我好兄弟过世,为了纪念他,我连一点冬菊都不该种是吗?”
蒋厅南面目不说咄咄逼人,却也是达到了一个质问的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