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他的声音，也在一瞬间变得低哑温柔起来。手机是直勾勾对着他的。
坐在屏幕另一头的尽欢在这个视角里，总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他不可言说的那处，微微附身，居高临下地在看他。
“在这里画图，可以吗？”
他的指腹轻轻压在自己的腹外斜肌上。
尽欢下意识抿了抿唇，她不想承认，自己好像有点馋风华正茂的男高中生......
不过，嘴上倒是很诚实的回答：“可以。”
“那欢欢帮我看看，我画的对不对。”
“好。”她稍微坐直了一点，眼神直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程时秋是从x轴和y轴开始画的。
尽欢的画图习惯，一般是保留第一象限，但是程时秋却画的不偏不倚，一二三四，四个象限等分出现。
他画的很慢。
她的眼神也不自觉跟着他的手指走。
程时秋的y轴画的短，刚好卡到浴巾的位置。
她多少是觉得有些遗憾的。
题里出现了三个坐标，分别是a（-4，6），b（4，6），c（0，-9）
“欢欢觉得a点落在这里对吗？”
程时秋声音有些嘶哑，眼神微微迷蒙的看着她。
第二象限里，那个红点位置很正，所以b的位置就在第一象限里。
a点和b点刚好对称。
“对，你点的太轻了，压一压，红一点。”她只是顺着他说了这话，有些臊。
可他真的照做了。
a点变大了很多，立体感加重，也如她所愿，变成了深红色。
“秋秋，我想看c点。”
“好。”
男孩将手机举起来一些，指腹顺着y轴往下。
“欢欢，c在-9的位置，画不下了怎么办？”他的声音有些颤。
“拉下来，对，就是这样，乖，你点上去，用力点，乖。”
第510章
声声慢
他真的好听话，都照做的。
便是耳根子红的滴血了，也没有停顿片刻。
c点位置果然很微妙。
但也仅仅出现了几秒，他就重新将浴巾拉上来了，但是以c点为中心立起来的那条直线即使盖着浴巾也瞧得清楚。
尽欢是觉得有些......遗憾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根线挺直的，不像秦晩说的那样，比他还香蕉啊。
也可能是因为特殊的角度吧......谁知道呢？
“你这题会了么？不用我教你了？”
她可头一回主动想给人当小老师。
程时秋直勾勾地瞧着她：“明天晚上晚自习结束后，你来我这，亲自教我，好不好？”
“像今天晚上这样细致么？”
“嗯，你想怎么画都可以。”
这话......
她大抵是有些心动的。
弯了下唇，应下了他的邀请。
电话挂断后，她脑子里还是abc三个点，以及那根不听话的长线。
......
可能是有昨天晚上约定的缘故，今儿个一天时间都过得特别快。
秦晩还在自己边上坐着呢，她也不好对唐清韵说什么，只给人发了信息说自己晚上晚点回去，让她先回宿舍。
那边回了一个好字。
尽欢喜欢跟唐清韵一块玩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唐清韵一般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很甜，我去给你买一杯尝尝。”秦晩抬头看了眼时间，扭头对尽欢说到。
“不用了，谢谢。”
她拒绝的干净利落，压根不管秦晩破碎的少男心。
“就算分手了，难道连朋友都不能做么？”
他语气压抑且低落，手指死死地抠着凳面，任谁都能明晰他话里话外的委屈和难受。
尽欢轻轻皱了一下眉，长记性了，以后不能和同桌谈恋爱，除非分手就毕业......
但是，怎么说也是曾经在一起过的男孩子，所以她耐着性子补充了一句：“今天晚上有事。”
“什么事？”
就知道秦晩会追着问，对比起来，果然还是唐清韵比较懂事......
“回去做数学题。”
秦晩：？？？
这是秦晩第一次在尽欢嘴里听到同学习方面有关的东西......
她没有管秦晩复杂的脸色，和欲言又止地表情。
下课铃声一响，她就抱着一本五三出去了。
脚步欢快的很。
秦晩总觉得她今晚怪怪的，而且也没等唐清韵一起走......
好奇心促使他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果然！
她是和程时秋约了见面！
两人一起回了宿舍，不一会屋里灯就亮了。
他拼命压着翻腾的怒气凑过去听了墙脚。
只要程时秋这畜牲敢乱来，他当场就要踹门进去跟他拼了！
这边太安静了，他整个耳朵贴在门上，听的还是很清楚的。
只听屋里窸窸窣窣的书本翻页声响起。
紧接着传来小姑娘甜脆脆的声音：“草稿纸呢？”
“这。”
“我来画，还是你自己画？”
“你画吧，我画的不准确。”
“a点在第二象限，没错吧。”
“嗯。”
“这里是（-4，6）。”
“轻点画，只有这一张纸。”
“不重点，你看不懂怎么办？”
“那b点呢？”
“这里。”
......
秦晩听了几分钟愣住了，这......特么真的在做题？
第511章
声声慢
他不信邪的蹲了10分钟，听着里面从第一小题解到第三小题......好吧，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尽欢听到外面蹲守之人离开后，嘴角微微上扬。
......
尽欢赶在宿舍锁门前回去的。
漂亮的校服贴身至极，小姑娘本就发育的好，这下子更显得诱人。
完全熟透了的果子，总归没有这种看起来有些青涩又透着点成熟的勾人。
程时秋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
书里说，那里是通往女孩心里的捷径，他这辈子第一次起了歪心思，想走回捷径，奈何小鱼不咬钩，他也没有办法。
就拿今天晚上来说，都脱成那样了，他咬着手指，哑着声音求她，她居然都能忍住......
他是有挫败感的。
但同时，也激起了少年久违的胜负欲。
......
唐清韵原本以为她今晚不回来了呢！
一个小时看八百遍时间，后来索性搬着小板凳坐在宿舍门口等。
直到她身影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站在门口，快进去，外面多热呀！”海市五月份都开始穿短袖了，尽欢进屋第一件事，通常就是开空调。
门被轻轻阖上。
“欢欢，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唐清韵活的规矩，逃课逃宿这种事情，没人怂恿，她是干不出来的。
何况宿管老师间歇性查宿，万一查到她们，尽欢不在，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不回来会告诉你的，不可能让你毫无准备。”尽欢笑了笑，坐下慢吞吞地吃起唐清韵已经切好的果切。
红提甜甜的，脆脆的，沾的她唇面，湿湿的，润润的。
“欢欢你去操场跑步了么？”
“没啊。”
“那你脖子上怎么被蚊子咬了那么多个包啊？”
尽欢：......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蚊子咬的
不过唐清韵确实单纯，她也不能带坏她。
“去夜跑了，这蚊子挺毒的。”
......
回屋后，她琢磨了一下程时秋骤然改变的态度。
大抵是自己突然提分手，吓到他了。
以至于后边才这般花样百出地取悦她。
但是......尽欢到底是属于没良心那一卦的。
程时秋不可能每天都有新花样可以钓她，美男计用多了，就会产生视觉疲劳。
何况她爱一个人的基础是对方身上的能量在自然而然地吸引着她。
这一步就像地基之于建筑，没有打桩的房屋，上面盖的再好，也注定是一盘散沙。
只有在保持能量吸引的这个前提下，对方使得一些小手段，在她眼里才能带上美颜滤镜。
而程时秋的滤镜显然已经到头了......
第一天数学题。
第二天。
第三天狼崽子
......
昏暗的房间里。
第512章
声声慢
她上楼前，两人还是手牵着手腻腻歪歪的。
但是后半夜，她突然发了信息过来，再一次提了分手。
这一回还是没有理由。
就是单纯的想分手。
尽欢想在能量彻底消失之前同他断干净，程时秋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她现在还有耐心可以哄他，等能量彻底耗尽了，她就是想哄也提不起多大的劲了。
......
沈尽欢和程时秋分手了。
这个消息可谓爆炸，不到三天，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至于分手的原因，大家猜的五花八门，可两个当事人谁都没有出面解释回应过。
这天，她帮金老师送卷子。
办公室里，老师们不知道在聊什么笑的很开心，尽欢进来的时候，有几个别班的班主任，瓜子嗑的正带劲！
见她过来，脸上瞬间出现八卦的神情。
但是，为人师表，大家都克制着，只能寄希望于金老师能开开她的金口。
“金老师，卷子都收起了。”
“嗯，尽欢啊，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有的话一定要跟金老师说，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让乱七八糟的情绪影响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