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要出宫去了，殿下盯着我呢，有些话我回头再跟你说。”东宫在灵修看来，是严肃的地方，有些心底话他不好再当着他们的面说。但殿下有些不识趣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下呢？
往后要遵照无极先生的吩咐，叫青龙卫再盯紧他一下，不让他和太子妃亲近太多。
灵修出宫去了，阿佩整个人就开心起来，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冷潇忍不住打趣她，“方才我似乎听到你说非灵修不嫁，可为什么原先叫我找人家呢？那我这找还是不找啊？”
文竹文兰在旁边听着，都扑哧地笑了起来。
阿佩跺脚，“太子妃非得取笑我是不是？您怕是早知道灵修跟我提亲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冷潇笑着说：“怎么告诉你啊？你从青龙卫的口中得知他要成亲的事便发了脾气，且你不要高兴太早，他还没退亲呢。”
阿佩这才问了这事的来龙去脉，听得是晋王妃从中干预，她恼极了，“她怎那么坏啊？是想控制灵修来控制青龙卫吗？”
第599章
以后的事不要想太多
南宫翼天道：“晋王什么都想做，往后你们警惕一些，莫要再被人钻了空子。”
“知道了。”阿佩气呼呼的，但显然心情是大好的，脸上都重现光彩了。
虽然灵修还没退亲，但知晓他的心意就足够了。
她原先是真没想着嫁人的事，嫁人之后没如今自由了，也未必能继续陪伴在太子妃身边，告别青龙卫，她太不舍了。
所以，想到以后嫁给灵修之后，只能在家里主持家事，侍奉公婆，生子养子，她又有些后悔方才答应得太快了。
冷潇看出她的心思，牵着她入殿便是开解一番。
“你既然答应了灵修，灵修也为你奔波去退亲，那么你就不要想太多，安心等着嫁人便是，至于嫁给他之后你觉得还想回到我身边来，那就跟灵修好好商量，我以前说过，你在东宫只是工作，不是你人生的全部，灵修是个好男人，她能给你的，我和殿下都不能给你，所以如果他不同意你回来，你也不要和他争持不下，好好说，跟他表明你的心意，做他的思想工作，灵修也不是冥顽不宁的人，能说得通。”
阿佩道：“知道了，他那边好说话，就是他父母怕是不同意的，我嫁给他之后，也不能让他为了维护我跟他父母顶撞吧？”
“阿佩，我只能跟你说，你嫁的人是他，不是他的父母，他父母的意见不重要，但你最后会怎么想，取决于你自己。”
阿佩叹气，“原本没想得这么复杂，我不擅长处理这些，真愁人。”
“日子是一天一天过的，事情也是一件一件去处理，莫要想太多。”
冷潇知道她以后面对的事情，或许远比眼前的复杂，因为灵修的父母不喜欢她，就算能成亲，公婆那边也会刻意刁难。
阿佩办差的时候能做到雷厉风行，但是处理人际关系，很差，几乎都是由着性子来的。
但她会成长的。
如今她倒是想看看，冷筱会怎么做。
最直接的方式，是让苏家自己提出退亲，但是这婚事保媒的是晋王妃，退亲就得罪了晋王妃，若没有道理的话，苏家不会提出。
至于灵修的父母，更不可能提出，灵夫人觉得自己巴结到了晋王妃这个阶层的人，是无上的光荣。
冷潇这番猜测是正确的，灵夫人认为，灵修虽然是东宫的人，没官职没品阶，青龙卫不纳入朝廷任何一个衙门机构，等同是跑腿的头子，是太子的奴才，所以灵夫人低看自己儿子的。
灵夫人就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真正地谋一份差事，是朝廷认可的差事，而不是随时可以替主子去死的奴才。
但灵修其实是低调了，因为他在东宫的地位很高，便连卢太傅对他说话都是可客客气气的，只是青龙卫的头头，他需要低调甚至隐形，这才能极大限度地保护自己。
因此，在家里他从不说自己在东宫的位置，也没提过殿下如何赏识他。
灵母往日也没觉得有什么郁郁不得志的，但是最近和那些官员家眷来往多了，妄自菲薄，十分自卑，直到晋王妃说为她儿子说亲，她受到了大家的吹捧，觉得自己位置上去了。
且苏郎中官阶虽不高，却也是清流大夫，受人尊重，是他们家高攀了，若说儿媳妇的人选从苏家姑娘换成了侍卫阿佩，她肯定不高兴。
第600章
你竟要去结交晋王
灵修离开东宫之后，便回了家中去，想要继续说服母亲。
但灵夫人还是很坚决，如果灵修敢退亲，她就自尽。
她哭着骂儿子，“你都多大年纪了至今还没成亲，你还真以为你多大的能耐吗？你无官无职，终日为太子奔波劳碌地卖命，殿下给过你什么赏赐？提拔过你吗？说得好听是青龙卫的指挥领使，你且出去问问，哪个衙门承认你？再说，如今亲事都定下，你现在要退亲，人家姑娘不要脸面吗？以后还怎么嫁人？”
“儿子没您想的这么不堪，而且我早有意中人，不可能娶苏姑娘的，如今亲事刚定下，也没对外宣布，还不如趁早就退了，苏家要什么补偿，我尽力筹措，赔到他们满意为止，或者说，跟对方说，让对方提出退亲，这就可以保存苏姑娘的颜面……”
灵夫人气结，一巴掌打了过去，“亏你说得出来，苏家退亲，我们家就有面子了？你妹妹还没嫁出去，你弟弟还没娶亲，他们都要因你丢尽面子说不到好亲事你才甘心？”
灵修挨了巴掌，便直接跪下撂话，“反正儿子不会娶苏姑娘，母亲若一意孤行，儿子便离了家去，往后您就当没生过儿子。”
灵夫人气得眼前一黑，“你……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真是要气死你母亲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跟你说一句狠话，你若不娶苏姑娘，我便在外头把那阿佩的名声都给败光了，她一个女子终日与一群侍卫为伍，能是什么好人？怕是早就没了清白的身子……”
“母亲！”灵修怒喝一声，“不许你这么说她，她循规蹈矩，绝没你说的那样。”
“你真是猪油蒙心了。”灵夫人失望地看着他，伸手抚着胸口，眼前发黑，“你可以滚出这个家门，但滚出去之后，也不必回来给我收尸尽孝，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你不要逼儿子。”
“是你在逼我，逼这个生你养你的娘亲，那阿佩有什么好的？她跟在太子妃身边，连个女官都不是，而太子妃又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弑父……”
“你闭嘴！”灵修站了起来，面容冷厉，“外人怎么说太子妃，我管不着，但你是我的母亲，我深受殿下大恩，绝不容许你这般诋毁太子妃，你什么都不知道，便跟着外头的人胡说。”
灵夫人气得发怔，冷笑了几声，“好啊，好啊，叫我闭嘴，行，我闭嘴，从今往后你的事我都不管，你马上给我滚，滚出这个家门。”
灵修道：“我不希望从我家人的嘴里说出任何一句诋毁太子妃的话，晋王妃那边你也不要来往太多，她有什么居心，你看不清楚，若真有个好歹，那是连累家族的事，母亲三思。”
“你给我站住！”灵夫人见他真要转身走，气急败坏地又喝了一声，“晋王妃怎么了？你可知道晋王马上便要出任兵部尚书一职了？我如今巴结着她，引你父亲结交晋王，往后你父亲的前途可就仗着人家关照了，我也警告你，给太子办事可以，但若要针对晋王，我饶不了你。”
灵修倒抽一口气，“母亲，你知道我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你竟要引父亲去结交晋王？你真是疯了。”
第601章
我要见那个阿佩
母子两人在房中的争执，惊动了灵修的兄长与弟妹，他们急忙赶过来。
灵修的兄长灵齐如今得了晋王的提拔，进了衙门当捕头，所以对晋王算是死心塌地了，听得弟弟如此忤逆母亲，还要说晋王的坏话，上前便给了灵修一拳，怒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母亲都敢顶撞，你在殿下身边办事，就是这么不知规矩的？”
灵修的妹妹灵玖儿急忙上前去架开，“大哥，别打，有话好好说啊。”
灵齐余怒未消，指着灵修的鼻子骂道：“晋王妃好心为你说亲，那苏家姑娘知书达理，出身比咱们高，我们家能与他们结亲，算是高攀了，给脸不要脸，瞧你跟着太子混了这些年，也没个出头样，往后仗着你丈人，还能给你提拔提拔，总好过在太子身边当个拼命的侍卫，母亲也是为你好，你竟还敢顶撞她，真是不识好歹，白养你了。”
灵修虽没还手，但是对哥哥本来就不满意，终日仗着一腔热血胡混，还靠拢晋王那边。
“我混成什么样不需要跟你们交代，我也不需要高攀人家，我有意中人，也跟她说过非她不娶，苏家姑娘谁愿意娶，谁娶去。”
“你还敢这样说？真是不打你不行，爹爹如今不在，我作为兄长的不教训你，你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灵齐说着，伸手便要揪住他的领口往外拖，但灵修武功比他高出许多，方才只是没有还手躲避，如今硬起心肠来，伸手一架一推，便把灵齐推了出去。
灵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气得当即便举起一把椅子要往灵修身上砸过去。
灵修一脚踢翻，冷冷地道：“跟你们没法说，目光短浅不说，还是非不分，识人不清，晋王为何忽然要提拔我们一家？这里头有什么猫腻，你们不会细想吗？我在殿下那边没这么无足轻重，殿下器重我，封官任职那是早晚的事，但即便没有，我也愿意辅助殿下，晋王和殿下比？狗屁都不是，看他干的那些事，是人干的吗？殿下比他英明，贤能，更懂得体恤百姓，跟着殿下便死了我也甘愿。”
灵夫人和灵齐听了这话，气得半死，但奈何灵修已经转身出去，叫都叫不回来，灵夫人当场大哭，“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啊？这是要气死我。”
灵齐也没想到他这么忤逆，生气了一会劝着母亲。
灵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咬牙切齿地道：“退亲是不可能的，退亲我便死给他看，灵齐，你去找那个阿佩过来，我要跟她说，她什么身份，一个孤女也痴心妄想嫁入我们家，呸，她也配？”
灵家的妹妹疑惑地问道：“二哥现在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难道不比跟着晋王好吗？太子殿下日后说要当皇帝的。”
“你女孩子懂得什么啊？跟着太子殿下的人多了去了，有出头的有几人啊？他只是个卖命的，银钱少不说，还没有官职，说句不好听的，殿下若失势，他会遭受牵连，性命难保，古往今来，跟着太子谋事的，便没几个得善终，往日我也不知晓这些，但如今跟着衙门的人，听得多了，见识也多了，不能再任他胡来，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还会牵连家人。”
第602章
冷筱出手
灵玖儿更疑惑了，“但是若跟着太子都不能出头，跟着晋王有什么出头的？”
灵齐压着声音说：“你没见晋王已经开始提拔我了么？而且，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晋王才最受帝宠，如今晋王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反而太子备受冷落，又因太子妃出身的事，惹得皇上和太后都十分生气，我偷偷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这天，或许是要变的。”
灵夫人也道：“这些事情，便是我妇道人家都知道，所以我们要选边站队啊，你们是不知道，往日我们连选边的资格都没有，我们家今非昔比了。”
也因为这样，更不能让他退亲，叫那个东宫的女侍卫进门，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灵齐认识青龙卫，往日和青龙卫也玩到一起的，所以要传个话也很容易，叫青龙卫进去跟阿佩说一声，说他母亲要见她。
青龙卫进去告知了阿佩，阿佩蹙眉，“我如今便要单独去见她？那不成的，除非他们退亲了。”
青龙卫说：“属下就是来传句话的，您见不见，您自个决定。”
“不见。”阿佩回绝了。
阿佩说完，转身进去跟太子妃说了这事。
冷潇也赞成不去见，道：“你如今和他们还没有关系，见什么见呢？拿你当什么啊？便若真成了事，也该是他们来跟你提亲，要么就是灵修带你去见。”
在他们退亲这个事情上，阿佩是不好掺和的。
但是，外头的人如此轻视青龙卫，可见青龙卫在他们眼中，着实是无足轻重的。
对于青龙卫的事，冷潇知道的不多，便叫阿佩坐下，问问青龙卫的事。
青龙卫分内勤外勤这点原先知晓，阿佩主管内勤的，灵修主管外勤，确实无阶无品，东宫发月俸，这是因为自由身就不必被其他衙门或者皇上掌控，也没人能看他们不顺眼，然后参他们一本。
这本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青龙卫原先还是皇上赏过来的，但皇上赏过来的人早就换了，如今的青龙卫只保留了卫队名称，和原先那些人不是一批。
原先有品阶的指挥领使如今也没在了，换成了灵修。
青龙卫除了内外勤之外，外勤也分成几批，有一队是跑跑腿，办点杂活儿，这些也要与京中的人打打关系，方便办事，所以他们和灵齐能混在一块玩儿。
但说是玩，也不过是打入民间，方便获取消息。
青龙卫还有一队暗卫，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全，他们往日是不露脸的，两班倒，有时候扮作寻常百姓，有时候潜伏起来，这些暗卫冷潇有好多都没见过的。
还有一队，是灵修带着，这是办大差事的人，这一次去北营，带的就是这一队。
而这一队号称死士队，俸银很高，但不显山露水，低调得很。
死士队每一个人的武功都十分高强，以一敌百，是一流的高手。
而大家熟悉的青龙卫，就是第一队，瞧着就是普通的府卫，没什么了不起，还偶尔和京中的混混们聚在一起喝酒，着实没什么出息。
灵家的人觉得自己的儿子就是这一群府卫的头头，银子没多少，但要出生入死，危险得很，自然就不乐意了。
说到底，还是看着眼前的利益。
第603章苏夫人气得半死
阿佩说：“殿下不会薄待青龙卫，事实上，青龙卫会成为以后的皇家亲卫，这是殿下早就保证过的，所以大家都耐得住性子，忠心为殿下办事，没有想着荣华富贵的。”
冷潇叹气，但眼下他们一直被轻视，连说亲都成问题。
确实，如今皇上的刻意打压，也让太子身边的人失去了应有的地位。
便连卢太傅如今也低调许多了，一同韬光养晦，东宫算是迎来了自南宫翼天被册封为太子之后的低潮。
“青龙卫许多事情不能告知别人的，所以，旁人怎么看，一点都不重要，且看以后吧。”阿佩道。
冷潇微微颌首，目光还是要放长远一些的。
晋王府那边，筱侧妃也有了策略。
其实，要苏家退亲，最好是诋毁灵修的名声。
但是灵修一直神出鬼没，要诋毁他的名声也不容易，毕竟诋毁也得要一点似是而非的证据。
制造证据需要花不少的银子，而叫人流传言出去，也需要大笔的银子开销，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在外头说，便能传开去。
她需要用最少的银子，办最合适的事。
她叫彩英收买了一位大夫，让这大夫若有人来求证灵修的事，便照着她的吩咐去说。
收买了大夫之后，她便在望江楼邀约了苏郎中的夫人出来吃茶。
苏夫人对于庶女的婚事，并未太在意的，反正不是自己生，只要不丢自己的面子，便都可以。
但听了筱侧妃的话，她大吃一惊，“侧妃说的是真的？那灵修果真是不能人道么？可妾身从未听过此事。”
筱侧妃道：“这事本妃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前些日子本妃不适，请了周大夫过来诊脉开药，才从周大夫的药童口中得知此事，说灵修当初跟随太子殿下出征，战场上受了伤，伤到了根本，如今每月也在周大夫那边吃着药调理，可至今还没好。”
苏夫人蹙眉，“但这事，外人并不知晓。”
筱侧妃道：“没错，外人不知晓，那么等令嫒嫁给灵修之后，年内无所出，大家可就要揣测是令嫒不能生育了，本妃记得夫人还有嫡女未曾及笄……”
苏夫人倒是不担心这点，不能生育也不是品行上有损，只是身体的残疾。
那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她不在乎的。
只不过，筱侧妃却把此事告知了她，也就是说她提前知道了这事却还是让庶女嫁给灵修，若往后此事闹开了，筱侧妃对外说一句她提前知晓，自己就落了个刻薄庶女耽误庶女的名声。
这是万万不可的。
冷筱看着她的脸色，微微一笑，“夫人，其实也不打紧，灵修是殿下身边的人，往后是有出头的，令嫒与他若不能有孩儿，从旁支过继也是一样。”
苏夫人心里头甚是恼怒，却不得不笑着说：“多谢侧妃告知，这婚事嘛，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得主的，还要回去跟官人商量。”
“确实，嫡母难做啊，稍有差池，便落了不善待庶女的名声，也影响自己孩子的前程，本妃理解的。”
苏夫人心里头已经直接开骂了，强撑着笑容与她道别，当即回府便叫人去请周大夫来问。
周大夫开始死活不愿意说，只说不知晓这事，后来苏夫人给了银子，他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句确有此事。
苏夫人气得半死，看样子，晋王妃和那筱侧妃都不是什么好人。
第604章
他们在乎的是什么
不过，苏夫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虽然周大夫说确有此事，但回头想了一下灵修是东宫的人，又是在战场上受伤的，殿下怎么会不为他请御医呢？
她花了些关系，叫人在太医院那边打听了一番，发现果然是有这回事的。
她想着筱侧妃就算想糊弄她，能收买了周大夫，也收买不了太医。
所以，灵修不能人道的事，千真万确。
她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太子妃一直命人盯着筱侧妃的动作，见筱侧妃收买了周大夫说灵修不能人道的事，便叫卫大人去太医院那边打个配合。
当然，做这件事情之前，冷潇是叫卫大人问过灵修的，灵修自己是同意的。
只要能退亲，说他十恶不赦都同意，更不要说什么不能人道的事了。
阿佩却十分奇怪，去问冷潇，“为何筱侧妃要亲自去找苏夫人呢？她就不怕晋王秋后算账么？让晋王知道是她破坏灵修的婚事，晋王能放过她？”
冷潇笑着道：“苏夫人不会说，她爱惜名声，筱侧妃心疼她的庶女，冒着得罪晋王妃的风险去告知她，如果她供出是筱侧妃，则是恩将仇报，那往后谁还敢跟她来往啊？”
“太子妃说得有道理啊。”阿佩笑着说，“如果苏家主动退亲，那也没损害苏姑娘的名声，倒也是好事。”
“但是，灵修不能人道的事，会传开去的，没人会再给灵修说亲，灵夫人也不得不接受你。”
阿佩点头，“那对我来说，反而不是坏事了。”
冷潇认同，起码以后阿佩进门，不必再看他们的脸色。
苏夫人那边核实情况之后，便跟苏郎中说了此事。
苏郎中是疼爱女儿的，自然不愿意让女儿嫁过去守活寡，这一辈子怎么过啊？
但是要退亲，总得名正言顺，所以此事冷筱没往外传，倒是苏郎中拿了些银子，叫人往外说灵修的事，先在外头传上几天，再去退亲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且说灵夫人本来想见一见阿佩，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不要肖想自己的儿子，却没想到阿佩不愿意来见，气得她半死，更是发誓阿佩便是到她家来做妾，她都是不同意的。
灵修不能人道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她傻眼了，急忙把那逆子叫回来问清楚。
灵修回来之后就直接承认，说自己确实在战场上受过伤，以后未必能生子嗣。
灵夫人如遭雷劈，哭得力竭声嘶之后，抽了灵修好几个耳光，指着他痛骂，“你上战场受的伤，为何不说啊？你跟着太子出征去，受了伤连一官半职都没混上，还要继续替他卖命，可许给你什么好处了？若连半点好处都没有，你又何苦还要去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蛋呢？”
她连续地又大了几巴掌，哭着道：“如今可怎么办？这亲事是晋王妃给咱保媒的，这些事情传了出去，晋王妃肯定以为我在骗她，她得恨死我们家啊，你真是害了你爹你兄长弟弟的前程，连你妹妹都要被你连累。
灵修跪在地上，任由她打，但心里头着实是凉得要紧，他还以为母亲知道他身体残疾的事会心疼他，却没想到她竟然担心的是晋王妃会生气，在她眼里，这个儿子还没有晋王妃的看法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