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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未来他们也不太可能复合。

    “没什么,

    刚才风大,突然想做情圣。”

    林季延轻笑着收敛了情绪,无视她脸上加深的疑惑,拉着她的手把她塞回车里去,“情圣做不成,看来只能做个走火入魔的情魔了,

    快下雨了,

    我们回家。”

    许愿眼睛不离开他,更加莫名。

    果然开到中途,

    雷声轰隆隆,随之而来的是滂沱大雨,

    路上的车流均放慢速度,

    林季延也没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安静没有攻击性,凝神在雨中前行的身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

    许愿发信息给唐浣,向她道歉,这回得鸽了她,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唐浣自然以为她留宿她妈那里,跳脱说下周必须见上,哪有成天见不上面的室友,都说城市大碰不上熟人很正常,但同在屋檐下还整天碰不上面,过于离谱。

    林季延却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绕了一圈,将车停到一家大型超市地下停车库,半拉半拽地牵着许愿的手去逛超市。

    这相处模式很奇怪,好像回到了过去,许愿抗拒,力气却拗不过他,只好像这超市里任何一个被男友牵着的温顺女友,情绪仍然十分别扭:“你不知道我心里很急吗?一会儿说回家,一会儿又带我来这里,非要这么吊着我,超市改天逛不行吗?”

    “改天我能这么顺利拐到你?让你陪我逛超市?”林季延推一辆购物车,今天他没穿衬衫,只套一条白T,大律师阳光不少,“上次一顿早饭把家里冰箱吃空了,再不来补充一点,明天早餐咱们只能喝酒了。”

    “光喝酒我也可以,不过要是发起酒疯,后果我怕你承受不住。”

    他戏谑调侃,许愿红着耳根扭过脸,专心浏览货架上的商品,一时半会不想搭理他的胡言乱语。

    来超市的理由倒也充分到她无力反驳,那些隐晦的交易,两人心照不宣地不提,或者说已形成默契,享受当下短暂和睦的光阴,那些尖锐刺骨的现实,能拖就拖着,明天睡醒后再面对也不迟。

    他们如一对休闲居家的普通情侣,并肩漫步在货架之间,起先许愿不愿意配合,事不关己的冷淡,但架不住林季延事事要征求她意见,连选个牛奶品牌都要再三得到她首肯,她只好担当女主人角色,购物车里的物品越来越多,食物甚至够两人吃一星期。

    也有除食物以外的小东西,比如情侣款的拖鞋牙刷,走到计生用品前,林季延认真驻足一分钟,比较片刻后,气定神闲拿下三盒冈本,惹得许愿红霞爬上耳根,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怀疑他真正的目的是来买这个。

    “买这么多做什么?”她小声嘀咕,不认为下周自己还会自投罗网。

    她只打算给自己一个周末的放纵时间,下一周,她就要做回那个坚持原则的许愿,和他继续保持距离。

    林季延好整以暇地扭过脸来,俯身贴到她耳边:“你在质疑我?”

    这位大哥床上床下都十分不好惹,许愿见识过他各种凶猛表现,识相选择闭嘴。

    心虚的眼珠子有意无意地飘过那三盒,渴得咽了咽口水,还没回家,她已经提前感到腰酸腿软。

    “当然,质疑我也没关系,欢迎质疑。”他像只急着炫耀自身魅力的雄孔雀,“男人应该用实力来回应质疑,我们今晚见分晓。”

    许愿被他撩的耳根发痒,一到这种时候就嘴笨,只有可怜被调.戏的份,无奈之下使出撒手锏:“再胡说八道我就回家了,我室友准备了炸鸡等我回去呢。”

    都已经把她拐到手了,自然没有把她放回去的道理,两人购物完回到车里,哗哗大雨已经变小车内静谧,雨滴溅落车窗上,别有一番岁月静好的味道。

    马路车辆逐渐稀少,车行到一个公园门口,空间开阔,林季延突然又停车,一手按下双跳灯,一手推开车门,许愿不知他又要抽什么疯,忽闪着大眼睛正要开口问,他已经打开车门大步流星走向车头,冷酷俊脸犹如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刃,正朝着她这边走来。

    是要雨中夜行吗?

    还没来得及开口,车门被打开,湿润水汽扑面而来,她被一只手拽出来,趔趄扑进他温热胸膛里,砸在脸上的除了凉丝丝的雨滴,还有一个霸道有温度的吻。

    “你……”

    许愿呼之欲出的话被全数吞没在这个细密又热情的吻里,口腔里都是他的气息,许愿几乎没有经历什么思想抗拒,一秒投降,自然而然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以致发间皮肤上都被雨水沾湿,她却没有抗拒这一场侵袭,任由雨幕包裹自己。

    动情来得那么容易,她原本错愕搁在他胸前的手,慢慢贴着他的胸口向上,跟随心和本能,温驯又热情圈住他的脖子,脚尖踮起,下巴仰起的弧度,像瓷器泛着高贵的光泽,在雨中美得惊人。

    他们在雨中接吻了很久,久到雨势变大,他们原本干燥的衣服都已半湿,黏嗒嗒贴在身上,皮肤却在发烫,像火山遇到冰川,冰火之间的煎熬只有他们自己懂。

    上次这样肆无忌惮接吻什么时候?

    似乎很遥远,也是一个下雨的天气,他们出了午夜的电影院,路上行人难觅,这场午夜的瓢泼大雨好像是一剂催..情..毒..药,他们被这场雨困住,躲在屋檐下忘情接吻,后来雨小一些,他拉她冲进雨里,归心似箭。

    昨夜重现。

    林季延像是忍耐到了极限,双眸里有什么正在暗涌,那光快要吞噬许愿。他艰难离开她柔软的双唇,粗鲁将她塞回车里去,车门“哐”一声清脆响,他湿淋淋回到驾驶座,油门轰响,奔驰车撕碎雨幕,疾驰而去。

    车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点燃荒原大火。

    用最快的速度回家,门开,室内黑漆漆,许愿只听到两大袋子的东西“啪”的重重坠在地上,声音仿佛突然炸响在耳边,正在忧虑那一盒鸡蛋不会碎了吧,下一秒,一股力道朝她袭来,“啊”一声,她整个人天旋地转,已猝不及防被他扛在肩头。

    被他那粗犷悍猛的力量吓到,许愿的心怦怦直跳,觉得今晚有可能会死在他床上。

    卫生间里灯光氤氲,水流声不断,隐约能见两个痴缠在一起的人影,循着水流尽情探索,女人的天鹅颈被拉长,仰面,是绵绵不绝的温暖水流,喷溅在脸上,极致快意也极致舒畅,差点被融化在水流里。后来拉长的是男人线条利落的颈部线条,喉结上下滚动,他微微仰面,呼吸被烧灼,任由水花溅落在阳刚的脸上,减轻一点点那皮肤的烧灼感,慢慢的,平日凌厉的眼眸染上了醉意,眼前的白色灯光开始旋转,光晕时大时小,恍如坠落绝美梦境。

    睁眼,低头,遇到一双如丝媚眼,这有情人的眼梦里也见过,大约是在街上擦肩而过,等他恍然转身,这双眼的主人已消失在人流里,他在梦里不停寻找、喊叫,拨开人群,见过太多的脸,却没有他日思夜想的那张,他一路狂奔追到悬崖,见到悬崖上的孤独背影,她慢慢转过身,哀伤的眼底蕴着湿意:你别过来,否则我跳下去……

    然后,在他呼喊不及时,她张开双臂,纵身一跳,他仓皇奔到悬崖边,看到底下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丈深渊,于是想也没想,也不顾他一切跳下去……

    林季延紧绷的呼吸倏然放松,俊眼微张,今后,他大抵不会再做这样该死的噩梦了。

    梦中的无力感引来现实中汹涌澎湃的愤怒,他轻松捞起她,扯过一条宽大浴巾,打横抱起后,将怀中娇小的人扔在了床上,尔后,整个人大军压境一般覆了上去……

    许愿又过了一个极度疲惫的夜晚,疲惫成为这夜唯一的主题。

    像不得不在路上前行的旅客,坐在老式的皮卡车里,一直在路途中颠簸,头顶是满天星光,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流星,然后,沉重的眼皮垂下,她快要坠入深渊黑暗。

    夜半,她口渴醒来,迭声喊渴,很快,冰凉的杯沿碰到唇,她咕咕咕一饮而尽。

    重新靠回他胸膛,正要再度沉睡,某道意识苏醒,她艰难睁开眼皮,星子般的眼里满是忐忑和期待:“我爸——到底说过什么?”

    林季延在黑暗里沉默片刻,这才沉着嗓子说:“他要我爸照顾好你们母女俩。”

    ?

    第

    34

    章

    本来迷迷糊糊眼皮都撑不开,

    听到这句话后,许愿的瞌睡虫立刻全部跑光,猝然睁眼,

    望着他的清亮眼睛满是诧异。

    两人早有默契,林季延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沉吟道:“你猜的没错,接到电话的确实是我爸。”

    许愿倏地坐起,这件事于她太过重要,因此完全没法用刚才这样慵懒亲密的姿势和他谈话,

    直觉这线索很关键,

    但此刻想来,

    又疑点重重。

    她脑子乱糟糟的,花几秒消化了刚才听到的信息,

    起先完全是懵的,

    她爸这是在临终托孤吗?可是怎么可能?他心怀理想,有他一直热爱的事业,曾说过要跑新闻到退休,陪着她时永远是乐观开朗妙语连珠的,偶尔打趣说男朋友可以多谈,但老公的人选一定要经他把关,

    他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要她一生幸福无忧,她要是不想结婚也没关系,

    他这个老爸养得起她。

    “你爸不是喝醉了想不起来?”。

    “他说那天和客户喝了不少,回酒店就躺下了,

    接到这个电话是半夜,

    他醉了听得云里雾里,

    那边很快挂了,警察找到他时他也没提供什么有用证词,因为确实记不清,这些年也一直在琢磨这通电话,今年陪着赵晓曼看一个电视剧,突然就想起你爸挂掉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就是这一句。”林季延事无巨细地坦白,两人都没睡意,他也没开灯,在黑暗里思索整件事,“这是你爸说话的风格吗?”

    “不是。”许愿很肯定地否认,“他意志力很坚强,绝不是那种会想不开的人。”

    “除了和我妈那段婚姻,默许她带走我,他再没有为第二件事情妥协过。”

    林季延心思敏捷:“所以你认为我爸在说谎?”

    他如此直言不讳,许愿被揭穿心中刚浮起水面的揣测,反而有些尴尬,两个人现在在谈的都是他们各自的父亲,某种程度上,关系是对立的,至少在许愿爸爸出事之前,据她所知,她爸没有给过林培德好脸色,毕竟她妈婚内出轨的对象是林培德,他那么刚烈的男人,是受不了头顶的绿帽的。

    所以听说她爸给林培德打电话,还说那样的话,她的第一直觉是荒谬,很不真实。

    没想过瞒着他,也瞒不了,她委婉坦白心声:“我找不到他说谎的动机。”

    她又问:“那警察知道了吗?”

    “想起来的第二天,他就去了警局,找了廖警官。”林季延说,“几个月之前的事吧,我不知情。”

    他不知情也正常,父子俩关系僵硬,很少交心,且林培德一直不知道他和许愿的事,自然更不清楚许愿在林季延心中的超然地位,姜思韵是早就知情的,但知道时和林培德的关系已破裂,两人离婚了,两人的儿女搅合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她更加不愿意上门自讨没趣。

    许愿坐在黑暗中,久久不言语。

    线索到这里,还是断了,其实不是什么好线索,大约在办案警察听来,更坐实了他爸意图自杀的动机,也许这桩悬案就不了了之,以自杀草草结案。

    可是完全说不通。

    他爸根本不可能自杀,一个想要结束生命的人,是不可能跟女儿约好周末看电影的,比如真的想死的黎厘,事发之前她的行为就处处透着不对了,厌世抗拒人群,许愿在门外苦苦劝说,把手心都拍红了,她铁了心不肯开门见上一面。

    她久久怔忪,想起这些年风雨无阻地来往医院,每次推开病房门之前都希望看到奇迹,可是奇迹一直没有降临,她渐渐麻木,头几年还会难受地哭,这几年已经哭不出来。

    可是现在,她心情从酸涩到苦楚,触动麻木泪腺,竟然又想哭了。

    后背贴上一个温暖胸膛,在她最需要的时刻,送上贴身陪伴,她瞬间被一股暖意包裹,一直孤零零漂泊的心被妥善收留,激动地转身回抱,靠在他肩头泣不成声。

    “我不相信他会自杀,我不信……”她抽泣倾述,哭得像个孩子,“他要是真想我和我妈过得好,就应该醒过来,可是他为什么醒不过来?他是不是永远醒不过来了……”

    “不会的,你爸坚持了那么久,会有醒来的那一天的……”

    林季延温言细语哄着坐在他身上哭个不停的女孩,圈她在怀里,心脏离得那么近,她的痛苦他真切触及,林培德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他因此成不了一个好儿子,却知道许昱清和许愿父女关系笃深,上小学之前,许昱清为了支持老婆事业,曾经辞职在家好几年,七岁之前,其实许愿是许昱清一手带大的,许愿上学之后,他才开始一门心思投入事业,成了一个平日不着家的男人。

    没有能力帮她消除烦恼,只能用其他方式安慰,他偏过脸,一点一点吻去她眼角的液体,她眼泪一开始流的很凶,他吻的小心翼翼,像对待易碎却又价值连城的珍宝,付出了极大的耐心,后来不小心碰到她微凉的唇瓣,然后四片唇自然而然粘合到一起,这个夜半的吻一点都不激烈,如情人间最轻柔的述说,又像温润的清泉水轻缓探索溪涧,带着种种治愈的力量。

    吻毕,是黑暗中长久的对视,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着眼中人就能得到满足。

    “睡吧。”

    林季延不打算趁火打劫,揽着她躺下,两人面对面靠在枕上,柔情蜜意地对望,看不够,总想要把这三年来缺失的种种补回来。

    许愿融化在他柔情的眼眸里,试着一点点靠近,蹭进他怀里,目光依恋,像贪吃的小女孩,想要一颗糖。

    “我睡不着。”

    林季延泛开笑意:“那我们做点别的。”

    “比如……聊聊天。”

    许愿已经隐约感觉到有陷阱,犹犹豫豫问:“那……聊什么?”

    比起毫无间隙的做,她其实爱害怕聊天交心,所有的伪装都会被他拆穿,所有的外壳都会被他亲手剥去,她将无所遁形,只能被他看到一颗鲜活的、一直没有停止爱他的心。

    她如此害怕被看透。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林季延温热的手掌一阵摸索,在她来不及阻止时,覆上她下腹动过手术的伤口,伤口虽小但不平整,或许比生理上更疼痛难忍的,是精神上的孤独感。

    “我再问你一次,住院那几天,想过我吗?”他沉甸甸地出口,眼眸灼亮,要她不许说谎。

    在林家曾经属于她的房间,林季延在黑暗中逼问她,一个人住院承受病痛时有没有想过给他打电话,许愿嘴硬说没有,一分一秒也没有,甚至撂过狠话,宁可去死,也好过他陪在她身边。

    现在,他又将手覆在这个几乎代表着她的耻辱的伤口之上,给她第二次坦白的机会,如果她还是选择说谎,或许等天亮,两人会回到三年前的冰点。

    许愿嗓子眼仿佛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只是任性将脸扭到另一边,拒绝坦白的身体语言。

    “我不想聊这个,我,想睡了。”

    若无其事打了个哈欠,她闭上眼睛,只是眼睫仍然不安颤动,泄露了她的心虚无措。

    可是人在他床上,哪有逃的道理,有人俯身到她耳畔,沉沉带着戏谑的嗓音像大提琴在夜半推拉,软硬皆施折磨人心。

    “所以,承认你想我、要我,这么难的吗?”

    许愿不知所措,只好装聋作哑闭着眼睛,做演技拙劣的睡美人。

    “不说是吗?好,那接受惩罚……”

    林季延有的是办法逼要真话,薄被下一阵窸窣动静,两人的呼吸都开始发沉,许愿的后背弯出唯美弧线,快要溺死在这冰与火之间。

    她牙关咬紧:“你明明知道,很难……”

    身上的男人闷笑,“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有多难……”

    “那你试试……”许愿对自己有信心,以为自己可以再坚持。

    但她大错特错,她一向敌不过他的。

    男人再次逼供:“……再问一遍,有没有想过?”

    “……有,有想过。”许愿终于投降。

    “有多想?”

    “想,越疼的时候越想……”现在想起来还是难过,“因为知道,你舍不得让我疼……可是不行,我知道不可以……”

    想象她那时孤苦无依的画面,林季延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疼得自己的心脏也缺一角,他在她唇上印下虔诚一吻,两人十指相牵,他对她沉沉许诺:“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大周末,两人难得睡到日上三竿,许愿醒来时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枕边人不在,洗漱完走到客厅,发现早餐已经准备完毕,早餐丰盛诱人,都是昨晚从超市买来的食物。

    各自坐下,许愿因为昨晚,低头吃饭,一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对面俊朗的男人却发话:“吃完去换身衣服,我们出门。”

    许愿诧异:“去哪里?”

    林季延举止亲昵擦去她嘴角的沙拉酱,沾了沙拉酱的食指一勾,用舌舔干净:“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寺庙走一趟。”

    这提议过于突然,许愿更诧异:“为什么?”

    “世人求财求名求利。”林季延用刀叉将一颗蓝莓递到她唇边,她主动张嘴,模样有点呆,他绽开情人的柔笑,“至于我们,去求一个奇迹。”

    作者有话说:

    明天请个假哈,休息一天~~~

    ?

    第

    35

    章

    阳光炽烈,

    暑气正盛,城市大多人都愿意躲在家里的空调房,许愿和林季延却顶着大太阳去了一趟云深寺,

    夏日的云深寺依山傍水,温度比市区低好几度,

    淙淙溪流水涧就坐落在寺庙旁,成了不少家庭周末出游的首选,又能拜佛静心又能带娃避暑玩水,云深寺确实是个好去处。

    因为有默契,

    两人牵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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