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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顾小七眨着大眼睛眼巴巴看着老爹,老爹却依旧冷冷淡淡,拽着他的手,对其他人说:“小七今日不守规矩,罚闭门思过三日,你们这些做哥哥的纵容小七乱来,便罚抄《道德经》十遍。”

    说完,顾小七就被老爹拉着回去,看老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和他一伙的,倒像是真的生气,要回去打他一顿!

    顾小七一边怀疑人生,一边被老爹抱上龙撵,在龙撵里和老爹大眼瞪小眼,弄得顾小七紧张兮兮,满脑袋问号,一刻钟后老老实实被老爹抱回后宫老娘的坤宁宫中,老娘正坐在桌旁纳鞋底,看见一晚上没见的小七,顿时放下手里的活便喜道:“七狗儿?咋地没上学?”

    顾小七手还被老爹捏得动弹不得,用眼神示意老娘赶快救救自己,却在下一秒被老爹举着小身板抱起来,一同坐在榻上,说:“阿粟,去拿药膏来。”

    老娘疑惑:“咋啦?”老娘反应飞快,立即便脸色一白,皱着眉头就要扒小七的衣服,“快让娘看看,是哪里不好?”

    顾世雍目光轻轻落在小儿子那立即倒在老妻怀里撒娇的模样上,说:“不过是被教鞭打了一下,兴许连印子都没有,阿粟不必焦心。”

    顾杨氏在夫君说话的时候,刚好找到了小儿肩膀上的一道红痕,这哪里叫没有印子?分明都鼓起来了,分明是很疼的!

    顾小七原本也以为没什么,只是被打了一下,初时疼,后来便不怎么在意,但现在到了老娘这里,纵使忍得了,也还是被老娘心疼的模样感染得觉得自己分外委屈可怜还弱小。

    “娘……”他语气都带着哭腔。

    顾杨氏‘嗳’了一声,到底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总不该是你打的,若是老子打儿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若是别人……他还这么小……怎么下得去手?!”

    说完,顾杨氏就抱着小七流眼泪,顾小七本来没哭,一见老娘哭了,嗓子便也哽塞起来,鼻涕眼泪齐刷刷登场,和老娘抱着一块儿哭。

    顾世雍可从未见过这种架势,老妻纵使是在老大不好的时候,也没说过埋怨过他一句,但小儿子显然很不同。

    顾小七的确不同。

    他是和顾杨氏成天腻歪在一起,最贴心的孩子,是在顾杨氏眼里永远不会长大,永远需要她疼爱的命根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是别人打的,其实约等于老爹打的,顾世雍心里清楚这一点,所以表情不好。

    粮食和学术问题快要解决了,柳家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一直都是国家很穷这一点。

    第64章

    太医┃二哥答应被卖了!!

    坤宁宫的夜色与南三所仿佛是不一样的。

    这里的月光比昨夜更加温柔的铺开,

    斜入小窗里,床外几只标致的翠竹摇曳身姿,探头探脑地,像是要钻进坤宁宫陈设华丽的耳房里。

    房间挂着名人字画,

    地上是薄绒的四方毯子,

    毯子上是一张圆形的小桌,桌上摆放着三碗面条,

    有粗糙关节粗大的手端着小木碗将面条细致得卷在筷子尖端,

    顿了顿,

    然后喂给乖巧漂亮的小儿子顾宝莛。

    顾宝莛小朋友眼睛肿着,

    张嘴的时候会发出可爱的‘啊’声,

    和老娘喂饭的动作配合默契,

    惹来老爹从鼻子里发出的‘哼’声。

    然而这母子两个俱是不理堂堂准皇帝,顾世雍也就摸了摸鼻子,

    自个儿吃自个儿的,

    两三口吞了一大盆的阳春面,

    再一口将汤都滚入肚皮,

    用手边的帕子顺手擦了擦嘴,

    就心满意足的坐在一旁看老妻刚纳的鞋底。

    空气里除了面香,

    混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但突然闯进来的顾赤厚只顾着急急忙忙的找父亲,夹着晚风,将自己的汗味卷入其中:“父亲!”

    顾世雍放下手里捏着的鞋底,

    抬眸看着这个老二,说:“好了好了,

    又不是又敌军追在你屁股后面,风风火火的做什么?”

    身高两米的硬汉老二被父亲这么一说,却是笨拙地站在原地,

    想了想,说:“那儿子就在这里给父亲汇报?”

    顾世雍拍了拍自己坐着的小榻:“过来坐吧,怎么回事?”

    顾赤厚立即忘了父亲让自己慢点儿走路的话,立即又两三步跨过去,坐下后,眉头紧锁,为难道:“父亲不是让儿子负责捐粮一事吗?所有捐粮的大人们儿子都记载在册,绝无遗漏!”

    “这不是很好吗?”顾世雍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声音很平静。

    顾赤厚却摇了摇脑袋:“不好,请父亲过目!”

    顾小七好奇地看着二哥和老爹,就见老爹从二哥手里接过一本硬壳的小册子,拉开后目光随意扫了扫,便阖上,将那册子丢在小几上,问道:“就这些?”

    “只有这些啊。”顾赤厚紧张地抓了抓大腿,忍不住骂起来,“那些王八羔子,还没有咱们军中捐粮多!一个个在朝堂上说地比唱的都要好听,等我和薄先生去了,便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粮食,老子不信,直接冲进他们仓房去看,倒是真的没有,但有些老臣子把自家所有的粮食都捐了,儿子看了,不忍心要,就没要。”

    “可就这点儿哪里够啊?要撑到来年开春,这还有足足大半年,全国上下三千余万的人口,这……这军中一万人一年都要吃掉六万石的粮食,如今才堪堪凑来两万石,这……”

    顾赤厚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实在是搞不明白:“儿子跟着薄先生去国丈家里抄家,也没有抄出多少余粮,那皇仓里面又一颗米也没有,这简直奇了怪了!”

    顾世雍沉吟片刻,在他看来,皇仓中应该余粮起码一千万石,足够支撑整个东部地区受灾严重的百姓度过灾年,地方存粮也该有百万石,即便没有,命令商贾开仓放粮也能缓一时之急。

    皇仓中无粮,顾世雍起初设想皇粮被前朝奸臣老国仗与老太师私吞,可那么大一笔粮食,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走漏风声吃掉,那么应该是蛀虫满地,大家都在偷粮,长久积累下去,皇仓早就没有粮食了,只不过他们入京后才曝光。

    如此一来,要想追回被盗之粮绝无可能,要么被藏在外地,要么早已流入商人仓中,只待真正的灾难来临,高价出售。

    “柳公不是说倾家捐粮吗?他捐了多少?”顾世雍忽地问道。

    顾赤厚老实答道:“一万石。”

    顾世雍笑了笑,眸中笑意凌厉,锋芒一掠:“他们柳家不是自称百年柳氏吗?倾家之力也就这点儿能耐?我看他们也是穷了啊……这么穷了,还要坚持冬至的清谈会,也真是不容易。”

    “清谈?啥?”老二没听说过。

    “你不必知道。”顾世雍手指头慵懒地在小几上敲了敲,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对老二说,“过两日,廖文沛之女会随其母前来给你娘请安,你去做两身像样的衣裳,到时候兴许能够见一面。”

    顾赤厚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糙脸上爆红,然后低着脑袋,连忙说:“父亲,这……这大事未定,儿子等把皇仓的粮食找出来再……”

    “此事不及在一时。”顾世雍声音冷下来,“捐粮不过是看看他们对本公都有多少心意罢了,如今各地灾情尚在可控范围,你最要紧的事情,是与那廖家小姐定下婚约,捐粮之事就这么着吧,我会让老三接手。”

    “三弟?”顾赤厚不解,“三弟他……”顾赤厚总觉得三弟还小,印象里的三弟都冒遛狗上山爬树,简直‘无恶不作’,常常愿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要的就是个痛快。

    让三弟去对付那些比泥鳅都要滑溜的世家,这能行吗?闹不好,跟世家关系僵住,可对现在的他们没什么好处啊。

    顾世雍伸手拍了拍顾赤厚的脑袋,幽幽说:“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了,直隶总督廖文沛管辖江南鱼米富庶之地,捐粮一千万石,已然发往受灾严重和可能即将严重的地区,廖雪娘两日后抵京,人家初来乍到,可以一块儿出去游玩几回。”

    顾小七听了许久,跟着二哥的担心而担心,总想着自己的土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若是明天就长好了该多好,他要亲自煮给老爹吃,然后告诉他,土豆产量大,吃得饱,种植期短,非常适合这种虽然没雨,但土地里水分尚好,阳光又充足的时候!

    虽然土豆现在就这么些,但总是一个希望啊,说不定国内还有洋人留有很多土豆呢!那都是活命的种子!

    结果下一秒又听见老爹开始卖二哥,顾小七那守着小秘密却忍不住总想现在就告诉老爹的冲动便被转移走了。

    顾家老二顾赤厚更是觉得不知所措,却知道事情的重要:“好,儿子知道了!”

    顾小七:二哥答应被卖了!!

    “哎呀!”顾小七被打了一下小脑袋,终于收回注意力,问老娘,“娘你和三哥一样,老打我,到时候变笨了可怎么办?”

    顾杨氏可没使劲儿,见状先是又吹又揉,然后才说:“谁叫你耳朵都要掉到那边去了,不好好把面条吃完,到时候可长不高的!牙齿也长不出来,可丑了。”

    顾小七才不相信,但是却不和老娘拌嘴,老实地又被老娘塞了一大口面条,然后看着老爹那边,身边的老娘则亲切地招呼二哥:“老二,用过晚饭了没有?要不要吃点儿面条?我现在就去帮你下一碗。”

    二哥听见老娘的问话,脸上便是憨厚的笑:“不必费那麻烦事儿,我在外头吃过了,嚼了四个大饼,现在还撑着呢。”

    “好,能吃就好。”老娘欣慰得很,还不忘点名批评顾小七,“你呀,跟你二哥学学,等什么时候吃那些粗粮也跟你吃鸡腿一样不用人催着喂着,你娘我也就不操心了。”

    顾小七弱弱道:“我嗓子小。”

    “哎,那你鸡腿倒是吃得快。”

    顾小七眼珠子飘向一边儿:“是鸡腿自己往我嘴里冲刺,我拦不住。”

    顾杨氏哈哈笑道:“你呀,跟你爹一个样,嘴贫!”

    这边坤宁宫内气氛融洽温馨,那头踏着星夜回府的柳公刚刚从深蓝色的轿子中下来,由等候多时的管家快速过来撩开门帘,让里面德高望重的柳公出来。

    柳公慢吞吞的跨过轿子木杆,问道:“大爷呢?”

    管家回禀:“回老爷,自从白天回来后就关在书房没有出来过,饭送去也不吃,小人寻了大夫人也劝不出来,现下……现下还在书房里面,似乎是在研究什么新的算术题。”

    “狗屁算术。”柳公阴沉着脸,说,“去找人把书房的门撞开。”

    “这……”管家十分为难,全府上下谁不知道大老爷若是进了书房,那是八头牛都拱不出来的,严重的时候,打杀下人也不是没有。

    “我让你去你就去,怎么?老夫说的话,你也不听?”

    “小的不敢。”管家忙弯腰鞠躬,随手指了两个护院跟着自己先一步去了内院书房的门口,再指挥护院直接踹开书房的大门,只见两个身强体壮的护院直接冲过去,门‘砰’地一声大开!

    只是这回书房里面没有传来怒气冲冲的大吼,里面鸦雀无声。

    柳公刚好才到,径直走入书房内,在书架最后看见了挑灯盯着面前两个正方形发呆的老儿子。

    柳公站到老儿子面前,严肃道:“你可知你今日闯了多大的祸?居然口不择言,将那原本不日便要处死的董家后人放出来!”为了此事,他跑了一整天去和其他世家的人商讨,披星戴月地回来,结果还不能休息,得先将老儿子从思维陷阱中捞出来。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嗯?”柳公拿起那摆放在桌上的毛笔,便对着老儿子的脑袋敲了下去,然后指着剩下的一个正方形,说,“喏,这就是所谓的答案,本身不过一个笑话,你居然想到现在?!”

    “这……这……”柳悟尘头发散乱,形容枯槁,不敢置信抬头问老父亲,“就是这样?我以为……”他以为需要移动两根毛笔,让所有的毛笔组成一个大的正方形,他竟是被一个五岁小孩耍了?!

    柳悟尘一天没能放松,又受此打击,一时气急攻心,捂着胸口便翻着白眼朝后倒去。

    原本还想要教训老儿子一顿的柳公瞬间脸色大变,惊恐喊道:“来人!来人!快去请太医!”

    第65章

    太监┃你也在,不是吗?

    由于被迫闭门思过,

    顾宝莛便顺势赖在了坤宁宫内,白天和自己的白将军在花园到处逛,晚上跟着老娘去看看喂养的佩奇,睡觉的时候依旧霸道地横在老娘与老爹中间,

    起夜的时候由老爹牵着手用夜壶解决。

    闭门思过的最后一天,

    坤宁宫内被渐渐多起来的宫女们好好清扫了一番,临近中午的时候,

    顾宝莛就见老娘穿戴整齐,

    端坐在大堂内,

    不多时外间有太监高喊‘直隶总督廖夫人前来请安’,

    老娘这边点了点头,

    外面的一众太监宫女便排成两排引着一老一小缓步进入坤宁宫偌大的院子里,

    上了台阶,进入大堂,

    给高高在上却又慈爱可亲的顾杨氏磕头跪拜。

    顾小七立即好奇的拉着自己的白将军也凑到旁边,

    悄悄看了看那位年轻的姑娘,

    只见那姑娘大概二十来岁,

    满面通红,

    矜持地抿着唇,

    脸蛋较圆,身材并不如大嫂那般窈窕纤细,显得略略壮实,

    五官没甚出彩之处,合在一起却是瞧着万分的舒服讨喜。

    廖夫人穿着并不奢华,

    只做简单打扮,倒是给自家闺女配了一个金项圈,缀着一块儿价值不菲的玉石,

    顾宝莛瞧着,像极了87版红楼里贾宝玉佩戴的那种宝玉,可见廖家果然是有钱的很,却也不是非常显摆,只舍得在女儿身上花点儿钱的样子。

    顾杨氏见了廖夫人便有些一见如故的好感,两人拉着手坐在榻上说话,一旁的廖雪娘有些紧张,但大体还是表现得很大方,被顾杨氏问话的时候,声音吐字十分清楚温柔,只是眼睛总是不好意思抬起来。

    顾小七看着未来二嫂,拍了拍自己的白将军,然后白将军就像是通人性一般,摇摇摆摆地走到廖雪娘身边,‘鹅’地一声咬住廖雪娘的荷包。

    廖姑娘‘哎呀’一声,有点害怕,却看了看那漂亮得跟团子一样的小皇子,说:“小殿下……这……”

    顾小七这时候就装模作样地打了打白将军的脑袋,骂道:“坏小白!”

    廖姑娘见小殿下轻轻打了那大白鹅一下,大白鹅就松开了嘴,随后又被小殿下抱在怀里,直接坐在她身边的圈椅上,小腿悬空地面许多,一边可可爱爱的晃悠,一边仰着那张精致地比年画儿上的小人都要好看的小脸蛋,和自己说话:“姐姐不要怕,白将军只是闻着姐姐你荷包香香的,才会想要尝一尝。”

    廖雪娘来时在马车上便听闻了顾家所有公子的事情,从大公子的英明神武到现在卧床不起,到小公子的受宠程度,心里便清楚面前的小殿下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原来它叫白将军。”廖雪娘笑了笑,“想来应该是荷包里面放了荷花瓣的缘故,若是白将军喜欢,改日我多晒一些荷花瓣给它送来。”

    顾小七听了便说:“不必啦,太麻烦姐姐了。”

    廖雪娘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身边的小殿下不至于觉得自己不好相处,略一顿,就又说:“小殿下瞧着,像是刚六岁?”掉牙的时候大抵都六岁。

    顾小七却摇了摇头:“冬月大雪的时候才是小七的生日。”

    廖姑娘笑了笑:“那小殿下比我家弟弟要更小一点。”

    “姐姐家里也有弟弟?”

    “嗯,今年也刚刚掉了第一颗乳牙呢,说是半夜从床上滚到地上的时候,磕掉的,哈哈。”廖姑娘专拣有趣儿的事情与小殿下说。

    果不其然小殿下很感兴趣,天真可爱地说:“我是啃馒头的时候掉的,娘后来给我扔到南三所的房顶上去了,说是这样牙齿会长得快快的。”

    “那姐姐的弟弟来了吗?他在哪里呀?”

    廖姑娘想了想,刻意趣味地说:“碧君还在江南府呢,本来也是闹着想要来京城看看,娘却念他淘气,便拉着我趁夜跑了,不爱带他来。”

    顾小七顿时乐了,说:“这有什么,若是来了多好?家里就我与厌凉两个小的,若是又来一个姐姐的弟弟,那我们就好玩啦。”

    “那下次吧,下此我便让他来陪小殿下玩。”

    屋内其乐融融,恰巧屋外又传来了通报的声音,说是二哥来给皇后送宫外买来的新鲜小点心了。

    原本和顾小七说笑的廖姑娘立即抬起头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大门,却见身边的小殿下丢开大白鹅就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二哥哥!”

    外面便传来一个雄浑的男声:“小弟!”

    廖雪娘害羞地笑了笑,面上发烫,心想这对兄弟感情竟是极好,果然下一秒便见着一个身材魁梧雄壮的高个子单手抱着小殿下便进入大堂内,端的是威风不已,军人风范,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礼盒,单膝给坐在上位的皇后娘娘行礼。

    顾小七还从未见识过古代男女相亲是什么样子呢,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二哥又悄悄看廖姑娘,结果没两下就被老娘给抱走,说是让年轻人说说话,给丢了出去。

    既然坤宁宫被二哥霸占了,顾小七便领着白将军又跑回南三所看哥哥们抄道德经。

    他这个害哥哥们罚抄的罪魁祸首去三哥那里吃了一堆小点心,和三哥讲了一大堆二哥今天超级害羞的话,又去四哥那里吃了一堆小点心,说了一堆老爹的坏话,然后跑去六哥那里吃点心,说了一堆对土豆豆的担心,最后跑回好兄弟厌凉的房间里,实在是什么都吃不下了,就瘫在人家的榻上睡了一觉,睡完刚好该吃午饭,就溜达着拉着厌凉兄回坤宁宫去,被老娘数落了一顿成天不好好吃饭,一天便又这样过去。

    闭关思过结束后,顾小七被老爹赶回了南三所住。

    但当天晚上却没在自己的房间睡觉,而是抱着白将军又跑去与厌凉兄聊天,一边教厌凉兄简体字,一边听厌凉兄说外面朝堂上大官儿们的事情。

    薄厌凉实在是顾小七的消息来源,一切哥哥们不给他讲的事情,他都能从薄厌凉这边知道。

    比如前几天晚上,宫里出去了个太医,正是前往柳府,原是那死不认错的柳太傅晚上突然晕过去,是气血攻心,得躺个一年半载才能出门。

    “我打听了一下,说是知道你的答案后,就气晕了,到现在还呼吸不畅,恐怕一年半载都好不了,日后每回见你都要晕一次。”薄小郎笑着说。

    顾小七双手撑着脸蛋,一副‘关我屁事’的小表情:“真是玻璃心,文人都是这么小气吧啦的吗?”

    薄厌凉小朋友一边抄写顾小七给他的简体字作业,一边重复念着‘玻璃心’三个字,笑道:“有意思,的确是易碎的东西,但用这个玻璃来形容他,也太高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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