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儿怔了怔，她没料到余烟妩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意识就是喊她过去？为什么要喊她过去？“主人，别去。小心有诈！”琵琶赶紧开口阻止。
心儿站在原地不动，她也担心自己一过去就会被余烟妩攻击。筑基后期要一击秒杀她并不是难事。
“我已经不行了，你的幻境很厉害。擂台的地面太脏了，我不想倒下去弄脏衣裙，你过来扶我一下我就认输。”余烟妩虚弱地道。
心儿抿了抿嘴，平日里仙气飘飘矜持貌美的余师姐现在这副模样，确实狼狈得令人心疼。
“师姐，我们是同门，这样的小忙我肯定是要帮的。我也相信师姐不会出尔反尔算计我。”心儿选择了相信余烟妩说的。
上一任魁首，紫霄宗内赫赫有名的器法双修的余烟妩师姐，有欺骗她的必要吗。
要是真的骗了她，在场这么多人看着，余师姐肯定名声毁尽，怎么想这样也不划算。
她不相信余烟妩会骗自己。
“主人，你别去啊。你管她裙子脏不脏，真脏了你找人给她用个清净术就是了！”琵琶看得着急，不是她心眼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区区一场擂台赛而已，又不是生死搏斗，余师姐没必要算计我。”心儿坚持道，她愿意相信同门的情谊，愿意相信师姐是善良的。
心儿朝着余烟妩走了过去。
“师姐。”走到余烟妩的面前停下后，心儿朝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余烟妩抓住了心儿的手，身子渐渐朝着心儿的方向倒了下去。
“师妹，对不住，我也不想这样……”余烟妩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响起：“但是我必须赢啊。”
心儿只感觉脑海中一阵强烈的刺痛，没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而在这一瞬间，琵琶也感觉到自己和心儿之间的联系彻底断了。
它和心儿是签订了契约的，除非心儿死了，不然他们之间不可能断了联系啊！
琵琶的幻境因为契主的倒下彻底散了，余烟妩扶住了倒下来的心儿，一脸愁容。
“大师兄，为什么……”观众席上看见这一幕的茯苓握紧了拳头，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第六十五章
灭魂令
明明是心儿占了优势，琵琶的幻境困住了余师姐，心儿只要站在原地拨动拨动琴弦，这一场比试就稳赢了，为何突然要靠近余师姐？
两人靠在一起时，余师姐究竟做了什么，心儿瞬间就倒下了。
茯苓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虽然还没弄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莫名地感觉很愤怒。
身后，造物峰和妙音峰的弟子们早就吵成了一团。
先前心儿用幻境困住余师姐的时候，造物峰的弟子骂心儿无耻耍诈，妙音峰的弟子说余师姐自己实力不济。
现在倒了过来，妙音峰的弟子骂余师姐耍诈，造物峰的弟子嘲笑心儿修为低微。
茯苓不敢断言究竟是谁阴了谁，但是最后心儿会倒下实在是很古怪，若要说余师姐什么计谋也没用，她是不信的。
“茯苓茯苓！快救救主人。”琵琶和心儿断了联系不知该如何是好，看见观众席上的茯苓，立即冲到了茯苓的面前。
琵琶的器灵是个懒洋洋的稳重美人，鲜少有慌乱的时候，这会儿却慌得不行。茯苓就知道心儿肯定是出事了。
“心儿怎么了？”茯苓立即御剑赶到心儿身旁，一边问琵琶。
“心儿失去了意识，其他的我不敢说，但是神魂肯定被毁了……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就像死了一样……”琵琶痛苦地道，是她没能拦住主人，才让主人遭此毒手。
茯苓听闻此言，如遭雷劈，死？怎么可能呢！
区区擂台赛而已，心儿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
茯苓在擂台上落下站定，冰冷着一张脸看向另一头的余烟妩。
余烟妩正扶着心儿，一脸担忧的模样，像是在为自己对手的伤势担心。
“余师姐，你对心儿做了什么？”茯苓质问。
带她在船头看风景，还送她自己亲手做的礼物的余烟妩，还会因为嫌弃自己的师父太啰嗦而疯狂叹气。她曾经以为她是个好人，虽然有些不好的传言，但是分明是个内心很柔软很细致的师姐。
但是好人未必不会做坏事。
伤了心儿神魂的，只可能是余师姐。
“我什么也没做。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洛师妹突然就倒下了。”余烟妩轻轻地抚了抚心儿的发丝，平静得过分。
“余师姐，我知道你想赢。但是为了赢，你甚至不顾同门的性命，就算会害死心儿你也要赢吗？”茯苓走向余烟妩，怒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茯苓，无论我的对手是谁，我都要赢，我要一直赢下去，哪怕之后遇到你。”余烟妩缓缓道，她的神色柔和依旧，不曾变过，无论是心儿倒下的那一瞬间，还是被茯苓质问之时。
看着这样的余烟妩，茯苓明白了，这得做过类似的事多少次，才能这样平静毫不动容。
“把心儿给我。”茯苓冷声道。
余烟妩将心儿交给了茯苓，并未多说，转身就下了擂台。
茯苓扶着心儿，看着毫无声息的心儿，心下是疯狂翻涌的担心和怒意。
“余烟妩，如果接下来我在擂台上碰到你，赢的人一定是我！”茯苓冲着余烟妩离开的背影道。
余烟妩回过头来看她，笑了笑，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声音道：“你想为她报仇？”
“是。”茯苓答。
“幼稚。”余烟妩道。
“你怎么说都无妨。我要在擂台上赢过你，是因为你这种人不配继续赢下去，更不配成为群青大会的魁首。不仅如此，这只是我报复你的第一步。”
“接下来，我们的同门，你的师长，你的家族，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这是第二步。”
“如果心儿再也醒不过来了，那就还有第三步，你会为此付出同等的代价。”
余烟妩听着这些话依旧毫不动容，她淡淡道：“茯苓，你做不到。无论是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你一步也迈不出去。因为我余烟妩从来没输过。”
“不是从来没输过，是从来都不敢输吧。没输过和不敢输可不一样。”
“无论是哪一种，茯苓，我都不是你能赢过的对手。”余烟妩说完，便转回身离开了。
茯苓不觉得两者能一样，不敢输的余烟妩，其实脆弱得很，心境摇摇欲坠不说，战斗状态也不稳定，正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才会用些旁门左道。
她会赢的，为了接下来能碰到余烟妩，在碰到余烟妩之前要一直赢下去！
“心儿……”茯苓试着喊了两声心儿，但是心儿毫无反应。
心儿还有气息，应该还不至于像琵琶说的那样会死，但是神魂的情况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茯苓，怎么回事？”林清越见茯苓站在擂台上和余烟妩起了争执，就赶紧赶来。林止行也跟在林清越的身后一起来了。
茯苓知道她要是想对付余烟妩的话，大师兄和三师兄肯定会帮她出手。但是这事她想自己来。
为了心儿，她会拼命努力的。
“大师兄，心儿的神魂好像受损了，该怎么办？”茯苓不提余烟妩的事，但是关于心儿受伤的事，她自己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向大师兄求助。
“茯苓别急。此次来碧水天的长老中有素问峰的，先把这个小姑娘送过去看看吧。此前你神魂重伤，婵月真人也把你救回来了，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林清越见小师妹急的小脸煞白，很是心疼。
虽然小师妹半句没提余烟妩的事，但是余烟妩做了什么他和林止行两个人看得比茯苓更清楚。
“是从储物袋里拿的吧。”把茯苓和心儿留在素问峰的长老那里后，林清越和林止行二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两人在院子里交换了一个眼神，林止行先开口道。
“嗯，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灭魂令。”林清越面色发冷，这是多恶毒，才会在擂台比武上对自己的同门用这种东西。
“心儿操纵着琵琶，琵琶制造了幻境。心儿的神魂不灭，琵琶的幻境就不会停止。她为了赢，还真是动了脑子。”
“毕竟是个连练气期的灵力支撑起来的幻境都破不了的懦夫，心性多差可见一斑。”
如果这是别家弟子的事，他们两人也就当做没看见了，但是这事牵扯到了茯苓身上。
“处理一下吧，瞒着茯苓。我们的手段茯苓可能会不喜欢。”林清越对自己的弟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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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无论如何都要赢
“大师兄，三师兄——”
林清越和林止行的背后传来小姑娘的声音，两人颇为尴尬地回头，小师妹怎么出来了。
“要为心儿讨回这笔账的人是我。”茯苓看着两人认真地道。
林清越扶额，大意了。他就料到小师妹不会希望他们插手这件事。
小师妹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机灵很懂变通，但是也偶尔会有自己的执着。
“茯苓，心儿她是隐月真人的亲传弟子，就算我和你大师兄什么也不做，妙音峰也不会轻易放过余烟妩的。”林止行试图劝茯苓。
茯苓并不是不让林清越和林止行出手，心儿沉睡不醒，谁想为心儿报仇都可以。
“大师兄，三师兄，你们可以等我在擂台上光明正大地赢过余烟妩之后再出手吗？我怕你们一对付她，她可能坚持不到和我比试的那一天。”这才是茯苓想说的。
要对付一个余烟妩，对于大师兄三师兄还有隐月真人这些人来说都很容易，但是对付把胜利看得如此重要为了赢一场擂台比试差点害死同门的余烟妩，在擂台打败她这件事会有特别的意义。
“原来小师妹是这么想的。大师兄和三师兄可以答应你，但是隐月真人不可能对徒弟被人算计的事坐视不理，余烟妩还真的未必能坚持到和你比试的时候。”林清越道。
隐月真人连对他和林止行两个凌烟峰的弟子尚且能那么努力地维护，更何况是对自己的亲传弟子呢？
“他们两个说得没错，如果心儿真的被余烟妩刻意算计了，我肯定是要去找造物峰算账的。”远处隐月真人踏空而来，他听到了凌烟峰师兄妹三人的对话，多少猜到发生了什么。
擂台上，比武双方出现受伤的情况是再常见不过的，观众席上的观众们看到心儿倒下昏迷不醒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谁也料不到余烟妩用了灭魂令这种被禁止的东西，直接抹杀心儿的神识。
就算是隐月真人，看到那一幕也只是疑惑而已，如果不是刚刚听到茯苓三人谈起，根本料不到心儿伤的有那么重。
“隐月真人，能请您给我几天时间吗？让我和余烟妩比一场。”茯苓对隐月道：“我听说真人和余烟妩也算熟识，如果不调查清楚的话，也不好出手对付熟人。”
“你和心儿是好友，比起我，心儿和你倒是更亲近一些。就算是心儿自己，也会更希望你为她报仇吧。”隐月真人摸了摸茯苓的脑袋，神色温柔，“我既然说了让你帮忙多多照顾我的大徒弟和小徒弟，自然不会阻止你做你想做的事。”
“等到你在擂台上赢了余烟妩，我再去找造物峰。”
茯苓没想到隐月真人会这么好说话，之前归阳真人的事，隐月真人可是固执得不得了，要不是她打赌赢了，隐月真人绝对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自己明明爽快地答应了，却见茯苓一脸古怪之色，隐月真人心情微妙。
“真人也相信是余烟妩算计了心儿吗？余烟妩一回门派，就先去拜访了真人，她虽然是造物峰的弟子，但是和真人肯定也有几分交情吧。”茯苓问。
本来她听宋敏敏说过，余烟妩怎样纠缠于隐月真人，便擅自猜测余烟妩和隐月真人之间有不浅的交情，不然以隐月真人喜清净的性格，怎会由着余烟妩几次三番的打扰。
所以方才和隐月真人提及余烟妩算计心儿的事，她还特意说得委婉，怕惹得隐月真人不悦。
谁知隐月真人竟也没说半句维护余烟妩的话。
“余烟妩，我确实认得。经常替她的家族来向我送礼，不过我一直都是拒绝的。她来找我应该是家族的授意，虽然见过几次，但也称不上是熟识。”隐月真人答。
茯苓在心中默默给了隐月真人一个好评。很显然，在隐月真人心中，心儿这个亲传弟子比余烟妩重要多了。
敏敏还总是担心隐月真人哪天被余烟妩给打动了，但是就听隐月真人现在这个回答，余烟妩再去几次也是白费力气。
屋里，素问峰的孙长老正在给心儿渡灵力治疗，见隐月真人进来，就暂时停下了动作看向了隐月真人。
“这小姑娘的神魂我暂时用灵力给她稳住了，但是也坚持不了多久。灭魂令这东西一用，神魂没有当场溃散已经算是好运。”孙长老道。
“那该如何是好？心儿是我的亲传弟子，我这个师父无论如何也要救她。”隐月真人问。
“极西之地，雪域高山之上，有种名叫引魂草的药草，伤得再重的神魂都能温养回来。引魂草有神兽看守，守护兽的实力堪比出窍期修士，再加上雪山常有雪崩，非出窍期以上修士不能取。”孙长老说到这里停了停。
隐月真人懂他的意思，这是除了他以外谁也没法去采那株引魂草。
“此次前来碧水天，掌门师兄将紫霄宗的所有弟子都托付给了我，我本该留在碧水天，和所有弟子共进退。但是心儿性命垂危，我身为她的师父总不能坐视不理。”
“孙长老，还请你帮我转告其他各位紫霄宗的长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请他们千万帮忙照顾好紫霄宗的弟子。隐月擅离职守，待回到宗内，会去向掌门师兄领罚。”隐月真人郑重地拜托了孙长老。
“我定会在群青大会结束前赶回来，这期间心儿和紫霄宗的弟子就拜托了。”
交代完后，隐月真人就启程去了极西之地。
接下去的几天，茯苓每晚去河边等闪闪，而白天则等着在擂台上和余烟妩相遇。
心儿昏迷不醒，而宋敏敏早已被淘汰，茯苓陆续打败了十来个对手，其中甚至包括筑基中期的徐可。
“茯苓，作为师姐，输给你虽然有些丢人，但是我听说你想要打败余烟妩。你连我都赢过了，可要连同我的份一起努力，要是接下来遇到余烟妩，无论如何都要赢啊。”
茯苓打败徐可的时候，徐可倒在擂台上不甘心地捶了几下地面，沉默了一会儿后爬起来对她道。
而在打败徐可之后的第二天，茯苓终于遇上了余烟妩。
一身纤尘不染的纱裙，面上微微笑着的余烟妩。
第六十七章
最讨厌的师姐
“茯苓师妹，终于遇到你了。”余烟妩平静地向茯苓打了声招呼，像是她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她们还只是曾经在飞舟船尾一起坐着看过风景的同门而已。
“我等了很久了，余烟妩。”茯苓拔出腰间的雪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余烟妩会比她之前碰过的所有对手都更强，群青大会上一届的魁首，器法双修的天才，在初听到余烟妩的名字的时候，茯苓觉得这个师姐是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也赢不过的人。
但是现在的她，却必须赢过余烟妩。
“每一届群青大会都会有十个左右的筑基后期参加，如果运气不好，还可能遇上金丹期的天才弟子。我从十岁那年开始参加群青大会，第一次参加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
“第一次参加的时候，我败给了一位筑基前期的师姐。”
“第二次参加的时候，运气不好，遇到了金丹期的师兄，止步于前五十。”
“第三次参加的时候，我的好运终于来了，那一届里没有金丹期弟子，我终于拿到了魁首。”
“从三年前的群青大会以后，宗门内所有人都称呼我为天才，家族之中的长老也对我恭敬有加。茯苓，你可能还不明白群青大会有多重要，拿到魁首有多重要，因为你也和宋敏敏一样，被周围的人宠着。”
“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我得到的一切全靠我自己，我必须付出一切，才能继续像现在一样光鲜地活下去。”
余烟妩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拿起自己的法器玉心莲，莲花在她的面前漂浮了起来，花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衬着她素净白皙的脸庞，更添一分仙气。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活法，余烟妩的活法是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不择手段，余家嫡女的身份，造物峰得意弟子的身份，这是她最在乎的东西，哪怕违背自己的良心做出不会被人原谅的事。
“你的光鲜，是用无数下作手段换来的假光鲜，如果你真的为这种光鲜感到愉悦，那我就毁了你光鲜的表面。”茯苓冰冷着一张脸，手中的雪徹也在微微发颤，想要出击。
如果余烟妩能守住底线，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不去伤害别人的话，茯苓一定会很喜欢这位师姐。
又性情温柔，又会做些有趣的小玩具，这样的师姐多好啊。
可惜余烟妩不是。
现在的余烟妩，是她最讨厌的师姐。
“茯苓师妹，如果你的朋友没有挡住我的前路，我们应该能有不错的关系吧。”余烟妩垂眸柔声道，话中确实有几分真诚。
只是她面前那朵玉莲花之中已经飞出了无数的花瓣，这些花瓣纷纷飘向茯苓，每一片花瓣底下都藏着尖锐的细针。
茯苓立即挥动手中的雪徹将空中的花瓣全都打了下来，花瓣多到数不清令人眼花缭乱，茯苓已经尽全力抵挡，但还是漏过了几片，身旁留下了不少被针扎到的伤口。
“我的玉莲花，仅是花瓣便已能化作利器，刺穿人的肌肤。但是我知道茯苓师妹有着远高于修为的实力，伤口恢复的速度又极快，只是花瓣的话，那就太小看你了。”
“所以我用上了对付筑基后期的对手才会用的细针。”余烟妩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根细针，她拿着这根针对茯苓道。
茯苓当然看到了花瓣底下藏着的针，但是被针刺伤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的伤口过不了多久就能愈合。
但是不止如此，擅长伪装隐藏了自己真面目的余烟妩，她的招式也正如她本人的作风，更何况对手还早已知道她的本性，她不会吝啬于用出更阴险手段。
“针上，还有毒吧？这样才更稳妥，不是吗？”茯苓道。
“茯苓师妹也不用将我想得如此不堪。”余烟妩似笑非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