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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万一玩翻车了,别报出我们的大名。

    李君璞:“放心,我心中早有定论。”

    李君璞将两人送出来,一出李家大门。

    杜乔忙不迭问道:“晓棠……”一切尽在不言中。

    段晓棠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江湖闯荡二十年,居然被林婉婉炸出来!”

    杜乔同样悔不当初的样子,他也没想到时机会那么巧。

    段晓棠:“你自求多福吧!”

    要照杜乔润物细无声的法子,赵璎珞全无防备,或许真落进“温柔陷阱”。

    但现在杜乔的心思被摊在阳光底下,他面前只有赵璎珞一人,但背后有四个指手画脚的“军师”。

    感觉前途多舛。

    不是一点两点的惨。

    杜乔:“那赵娘子……”

    段晓棠:“光顾着和婉婉算账了!”

    杜乔松一口气,没有果断拒绝就好。

    第774章

    折柳送别

    二月春风似剪刀,裁出细条柳叶,也裁出了别离。

    那是一个勉强算风和日丽的清晨,比之前两个月,稍显得温暖一些。

    青翠的柳枝轻轻摇曳,仿佛在向离别的亲友诉说不舍之情。

    李君璞手中握着一支柳枝,是刚刚冯睿达摘下送给他的。

    林婉婉遥望此情此景,煞风景的来一句,“要每走一户,都折一支,灞桥柳树再繁茂,也得秃了。”

    一番提醒,让周遭一圈朋友齐齐愣住,不住打量附近的柳树。

    依旧繁茂,依旧青翠!

    白秀然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后头天气转暖,出发的人更多。”

    灞桥边的柳树,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树桩,该是何情景。

    林婉婉眼瞅着她的大肚子,难免担忧道:“没多久就生了!”

    白秀然温柔地摸摸肚皮,“嗯,趁着还能动弹,出来走走。”

    另边厢,白湛“伙同”柳三郎,摘了一根柳枝,根部圈成圆环,反复缠绕,编成一个头冠。

    孰料头次编织,估量不足,直径放得大了,直接从李弘业头顶掉掉到脖子上。

    柳三郎安慰道:“弘业,等你回来,我给你编一个更大的。”

    李弘业大两岁,思量再大点,岂不是要掉到腰上去。心领了柳三郎的好意,“多谢柳三叔。”

    大人有大人的朋友圈,孩子有孩子的交际圈。

    李弘业身边,除了连话都不圆的堂弟,邻居柳三叔,就剩下冯家的表表兄弟。

    冯李两家恨不得把杨胤从十八层地狱里,拉出来鞭尸。曾经的显赫之家,如今官职爵位最高的,竟是两个孩子。

    一个家族想要振兴,需要几代人的努力,但要败落,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预备役陈国公,比李弘业大不了两岁的冯昊慨,将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递给表了两代的表弟。“送给你!”

    他没有可以带他去边郡历练的叔父,只能继续困守长安。

    李弘业:“我会给你们写信的,三郎,你要好好认字啊!”连叔都不叫了。

    柳三郎赌一口气,“我认字,比你们都认得多。”

    另一头,李君璞和亲人告别完毕,抽出身来,和朋友们说话。

    正式的程仪早已送上,段晓棠补上一份,“另做了一些耐储存的食物,你们拿着路上吃。”

    李君璞:“多谢!”

    徐昭然:“等你回长安,我们再喝酒。”

    段晓棠:“等你回来,我就站在这里接你。”

    李君璞:“记住了!”

    徐昭然:“不会忘!”

    段晓棠:“我把你们的酒包了。”

    段晓棠格外交待:“甜食我都用黑线包的在油纸包外面。”

    白湛低头看一眼,“这么多甜食!”李君璞又不爱吃甜食。

    实际经过段晓棠孜孜不倦的“投喂”,李君璞现在也能吃一点。

    段晓棠:“长途跋涉,就需要甜食补充能量。”

    冯睿达只听到甜食,凑过来瞧一眼,“我尝尝。”

    说完爪子往包里一伸,只拿最外头的饼状物尝尝味道。

    说实话,他没吃过段晓棠做的饭菜,只有听来的传闻。

    冯睿达牙齿与“饼干”碰撞,“咔嚓”一声。

    左手捂着腮帮子,右手举着饼干,质问道:“什么东西?”

    暗器吗!

    段晓棠轻描淡写道:“列巴。”居家旅行必备。

    鉴于其“便宜皮实”的特性,故而没有额外包装。

    考虑到李君璞在路上不方便,段晓棠还格外贴心的在刚出炉时切成片,方便食用。

    冯睿达声音都在颤抖,“列巴!”

    他是半路到左武卫“出家”,从始至终,对右武卫的“终极武器”,只闻其名,未见其形。

    没想到今天有这样的缘分。

    这不起眼的模样,这能嗑碎牙的硬度,难怪能一块砸死杨硕,成为打击己方士气的不二利器。

    有冯睿达“以身试法”,李君璞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动用列巴。

    列巴,被嫌弃的一生。

    李家叔侄俩带着几截长安柳枝,奔赴遥远的代州。

    他们身后,是霍忠率领的恒荣祥商队,搭上一趟顺风车,前去开拓原材料市场。

    送走了正主,冯睿达本想找段晓棠套套近乎,看不久后出征,他能不能蹭上一波。

    孰料段晓棠先行一步,跟着徐家夫妇俩走了。

    冯睿达想起南衙内似是而非的传闻,“他们三个到底什么关系?”

    冯睿晋爽快多了,“清者自清。”不清者就不清呗。

    冯睿达正色道:“我有种不妙的预感。”

    冯家最近几年背字走多了,连冯睿晋都比从前迷信,“什么预感?”

    冯睿达:“我离吃列巴的日子不远了!”

    列巴的做法不是秘密,就是冯睿达这个从未参与过的人,理论上也能说上七七八八。

    作为军粮,列巴除了难吃,没有别的缺点。

    范成达和范成明的关系,想打听出具体配方和做法,并不是难事。

    以左武卫吃紧的财政,行军时以列巴果腹,是个不错的选择。

    冯睿晋松一口气,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嘴上吃点亏,总比官职上吃亏好。

    段晓棠小心翼翼将白秀然送回家,见她还有精神,问道:“有什么想玩的?”

    白秀然:“叫班舞乐来听听。”

    林婉婉的“最新”理论——胎教。

    书,白秀然看的一个头两个大,哪怕徐昭然念,也止不住不耐烦。

    索性像上次一般,叫来舞乐吟唱,《诗经》以其普适性,成为最常出现的曲目。

    白秀然想着,如果孩子在肚子里,就能把《诗经》倒背如流,也省了往后一段苦楚。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苦楚的,只能想想罢了。

    白秀然觉得,要不生个“天才”出来,都对不起她受的一段“委屈”。

    虽然她本人也喜欢听。

    舞乐到场,白秀然点歌,“先唱《无衣》再《绸缪》,晓棠,你呢?”

    段晓棠对《诗经》所知不多,挑了一个略熟悉点的,“《采薇》!”

    没人关注徐昭然的意见,安安静静当听众就好。

    白秀然忽而想到,“那年端午,你还说我们包船去曲江上玩呢。”

    一转眼,都快两年了。

    第775章

    蜂蜜酒水

    祝明月等人送别李君璞之后,即刻骑马前去四野庄。

    春天到了,复苏的不只柳叶,还有农作物。

    她们今天去四野庄,便是为了落实地瓜烧专用原材料——红薯的种植。

    为此,祝明月特意将忙于筹备酒坊开业的罗满为叫去王才里站台,不,现身说法。

    我们确实是酿酒的!!!强调三遍。

    赵璎珞:“会有多少人种?”

    戚兰娘:“照珍玉先前收集的情况,还在预估范围内。”准备的种薯数量足够。

    “不过,大多预备申请的人家,都和四野庄有关系。”来自庄上长工短工的亲友。

    祝明月:“没关系。”

    她只要红薯,谁在乎是在哪块地上长出来。

    罗满为清早出门,没有在城门处耽搁一回送别,反倒比祝明月一行人来得早些。

    他以前是在四野庄上,待过一段时间,主要是为了酿造地瓜烧。

    但只见过从地窖中取出来的红薯,至于红薯具体如何种植生长,一无所知。

    隐约知道是长在地下的茎块,已经算他好奇心旺盛了。

    不过这怪不上罗满为,他曾经也对这种新奇的酿酒作物好奇,向程珍玉彭十二打听。

    程珍玉顾左右而言他,彭十二闭口不言,罗满为就知道,这不是他能知道的。

    酒坊掌柜,好好酿酒便是,管那么多作甚。

    罗满为先到一步,把庄子上能走的地方都走一遍,主要是巡查酒坊的原材料情况。

    祝明月要的那些花酒果酒,大头还不是四野庄上出。

    正好为庄子上一些不好处理的产出,找条销路。

    药材田周围围着一圈竹篱笆,防君子不防小人。

    如果小人非要进怎么办?

    旁边有犬舍,豢养猛犬,没拴链子那种。

    赵大夫握着一把小巧的花锄头,小心给药材根部松土。

    看起来长势旺盛,也不知最后能剩几分药效。

    反正已经“落后”一截,不如再施一点肥料,让“卖相”好些。

    四野庄上配置有几种肥料,用哪种好呢?

    赵大夫扶着腰站起来琢磨一阵,再过段时间,春耕正式开始,让林婉婉把空闲的徒弟,带来庄子上做田野实践。

    旁的药童跟着师父上山采药,济生堂的学徒跟着师父下地种药,药材组再添几个小劳工。

    林婉婉印象中的假期是寒暑假,但长安的学生们有田假和授衣假。

    所以春耕时,济生堂还能剩几个徒弟,也是未知数。

    罗满为瞧见篱笆,格外懂事的保持“君子”风度,停住脚步。

    赵大夫叫住他,“罗掌柜。”

    罗满为招呼道:“赵大夫,你老亲自下地啊!”

    不说虚的,别看赵大夫一副老人像,单论身体素质,超过七成年轻人,括弧现代。

    赵大夫:“主要是来看看。”省的药材组的工人,手忙脚乱搞错步骤。

    赵大夫叫住罗满为是有正经事的,“罗掌柜,你那里地瓜烧还有吗?”

    庄子上没有现货。

    罗满为有生意人的圆滑,“你老知道,现在酿酒全靠那一窖红薯,用完就没了,下半年的原料还没种下去呢。”

    “但你问,肯定是有的。”

    不说二人是同事,赵大夫在祝明月林婉婉面前,可比他地位高多了。

    赵大夫情知罗满为会错意,解释道:“老夫想试试泡药酒,看与其他酒有何区别。”

    这是给地瓜烧“正名”,添加新品类的好机会,罗满为当然得抓住。 “赵大夫,除了治病的,有没有养身的药酒。”

    赵大夫:“你派人先送十斗酒来庄上,钱帛记账上,其他的以后再谈。”

    药酒,济生堂能卖,杏花村当然也能卖,人家专业还更对口。

    罗满为拍着胸脯保证道:“下午回城,我就交待下去,明儿一早给你送来。”

    话音一转,“赵大夫,我许久不来,庄子上有哪些新出好东西?”

    赵大夫作为四野庄的“半常驻人口”,人头熟权限高,罗满为去不了的地方他能去,罗满为不知道的事他知道。

    也不知祝明月是怎么经营的,同样是种地,四野庄就是比旁的田庄赚头多,多得多。

    去年冬天,不知道种了多少茬的韭黄蒜黄,让种植组狠狠赚了一笔。

    长安城里一碟韭黄的价格,一碟子铜钱叠得高高的,都换不来。

    罗满为这样“失败”的生意人,摸摸荷包,狠不下心吃一盘。

    反而在四野庄上钻研酿酒时,在食堂吃大锅饭时尝过几次,虽然大多是摘菜剩下来,品相不好的断叶,但切碎了谁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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