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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其他人只当他们是玩笑。

    林婉婉头一个摸牌自然第一个打,“三条。”

    祝明月跟张,“三条。”

    戚兰娘小心出牌,“六条。”

    孙无忧几经斟酌,“二条。”

    林婉婉看着桌中间的牌,“这是要把条子打绝呀!”这么不招人喜欢么。

    再摸三圈,祝明月将面前的牌一推,面无殊色,“胡了,自摸清一色七小对。”

    “三番,每家八文。”

    要不是三番封顶,能让其他三家哭着下牌桌。

    林婉婉扑到祝明月的牌前,一个个数,委委屈屈,“你算牌呀!”

    祝明月:“还用算牌?”

    大家仔细看过祝明月的牌,没有出相公,第一次体会胡牌,虽然胡的是自已的牌。

    几圈下来,孙无忧下场,戚赵小队全军覆没。

    徐昭然和孙无咎原本是等肉菜烫熟的间隙过来看热闹。

    祝明月:“你两谁来补位?”

    孙无咎深思熟虑,“我再看看。”

    徐昭然拿着白得的二十文钱忐忑上场。

    林婉婉大义凛然,“先声明,牌桌无父子,无兄弟,无夫妻。你们可不能……”

    白秀然没有半分羞涩,“废话,摸牌!”

    摸牌一圈又一圈,祝明月打出一张八万,提醒后手的徐昭然,“该你出牌了。”

    孙无咎倒也避嫌,只站在徐昭然背后充当军师。在徐昭然犹豫不决打哪一张时,坚定道:“打九万。”

    八万已出,九万拿在手上也没有意义了。

    徐昭然:“九万。”

    白秀然果断拿出一对九万,“碰。”将徐昭然打出的九万拿到面前,同时打出一张二条。

    在徐昭然还没反应过来时,孙无咎一把拍到他肩上,兴奋道:“点炮,胡了。”

    林婉婉忍不住笑趴到桌上,指着孙无咎,“你还真是狗头军师!”

    徐昭然刚刚真没反应过来么,说不定是在考虑要不要放白秀然一手,打的都是人情世故。

    结果被孙无咎一把挑破。

    徐昭然不敢看白秀然的脸色,只扭头望着背后的“军师”。

    孙无咎生生从徐昭然明亮的眼神中看出幽怨两个字。

    第199章

    投掷骰子

    孙无咎暗暗算了一把白秀然的本钱,付完账后负债离场。

    谁的炮都可以点,唯独徐昭然不行。

    孙无咎捂着脸,“我也没想到。”

    白秀然付给徐昭然两文,输就要输得起,站起身,“无咎,你来!”

    孙无咎灵机一动,“锅里的肉应该熟了,我去吃点。”

    “少来,”林婉婉把牌往桌子中间一推,仰头,“坐下,要不然你自已输完下场,要不然把其他人打下场。”

    话说到这份上,孙无咎不打也得打了,坐下前对站在背后的孙无忧拱手,“待会多帮哥哥看着点。”

    “我尽量。”孙无忧若是真会打麻将,也不会第一批下牌桌了。

    孙无咎背后站着人,白秀然索性退一步,站到徐昭然背后去。

    真摸到麻将开始打,孙无咎才明白为何林婉婉说这是“在混乱中创造秩序”。

    砌牌摸牌都无法确定,唯一能把控的只有出牌,创造属于自已的秩序,清一色、龙七对、平胡……

    上一把的九万是一张废牌,到这一把也许就变成神来之笔。

    不光要看自已的牌,还要看对家出的牌,猜测他们手里的牌有哪些,要哪张牌。

    无师自通算牌。

    两圈下来,火锅里的肉越煮越熟,却离孙无咎越来越远,因为穷途末路的林婉婉最后一张点炮,黯然离场。

    赵璎珞摇头晃脑,“看来猫狗大法不管用。”

    “唉,氪不改命,玄不救非。”林婉婉起身把位置让给离得最近的秦景。

    秦景等人原本是被前两场徐昭然亲手把白秀然打下去的热闹吸引过来的。

    虽然不是打架,但打麻将也是“打”,加上这两人的关系,想起来就可乐。

    幸好白秀然只把它当做是一场游戏,没有借机找徐昭然的麻烦,任谁见了都得说一句大度明事理。

    秦景坐在位置上有些手足无措,“我不会啊。”

    林婉婉:“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先定一个小目标,别出相公。”

    秦景看一眼旁边镇定自若的祝明月,深吸一口气,规则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灵活运用。

    岂料祝明月站起来把位置让给段晓棠,“我有点累了,晓棠,你来。”

    段晓棠清楚自已的水平,盯着旁边一大堆铜钱,“输了怎么办?”

    祝明月:“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林婉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我的钱!”

    所有人开局的二十文都是她拿出来的。

    祝明月嘴角微微挑起,“现在都是我的了。”凭本事赢的。

    真以为林婉婉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牌技好,还不是祝明月不断放水喂牌,只是刚才那一把没托住而已。

    寝室杯麻将大赛冠军能有什么含金量。

    段晓棠坐下双手生疏的洗牌砌牌摸牌,一看动作对比,就知道他和祝明月是天壤之别。

    “祝总,能不能蹭一把运气,帮忙丢一盘骰子。”

    上一局胜者是祝明月,她又是主动让位的,丢骰子当然可以。

    祝明月站段晓棠秦景中间,“想摸谁的牌?”

    段晓棠打量一圈,“徐昭然的。”

    祝明月右手拿起两个骰子夹在指间,手指一旋,骰子落在桌上。

    两个六,十二点,后手。

    骰子是林婉婉提供的,麻将仅此一副,祝明月当然不可能出千。

    原来刚刚说的“还用算牌”是觉得牌桌之上无敌手的自信。

    其他人对她掷骰子的本事叹服不已。

    祝明月来历成迷,但身家清白,何况她看牌收钱之时眼神清明,绝非经年赌狗老千。

    林婉婉嘴巴微张,“祝总,练过呀?”

    “嗯,”祝明月语气淡然,彷佛说着与自已无关的事,“为预防沉迷赌博,从小接触过各种赌术骗局。”

    林婉婉双眼亮晶晶,瞬间化身迷妹,掷骰子都这么厉害,“是不是练成千王之王了。”

    “我只要知道逢赌必千,能看出别人出千就行,为什么要自已出千?”祝明月想不通其中道理,岂不是平白拉低自已身份。

    林婉婉声音放低,“你掷骰子这么厉害……”

    祝明月:“只是觉得好玩,靠的是技术又不是出千。”

    林婉婉转念一想,掷骰子打麻将这么低端的赌博手段,祝明月的确不可能在这上头作弊。

    想起刚刚损失的小一百来文,拉住祝明月胳膊,“祝总,我有一个发财的主意,想不想听一听?”

    “不想,”祝明月掰开林婉婉的手,“一定不靠谱。”

    顺便“垂帘听政”指挥段晓棠,“打幺鸡。”

    林婉婉:“长安城这么多家赌坊,黑心钱赚了不少。我们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说道兴奋处,高举双手。

    “我踩点,祝总你专门去掷骰子,”赌坊里的其他赌术祝明月未必能明白,“晓棠断后,赢的钱我们二二六分账。”

    转念一想,方案还不够完美,“秀然收尾,分你一成,从祝总那扣。”

    白秀然不为所动,“一成太少,我要三成。”玩笑话当然狮子大张口了。

    真要行事肯定是悄悄的商量,哪能青天白日大庭广众说出来。旁边还坐着一个专管治安缉盗的万年县尉,真当李君璞是泥捏的。

    祝明月:“然后我们一起亡命天涯?”

    葛寅吸溜一口火锅米线,“你们连长安城都出不去。”

    有良心的谁开赌坊,换做齐州之类的小地方,连赌坊大门都出不了。

    段晓棠闲极无聊,把自已牌里的两个六筒不断地交换位置,换了一个寂寞。

    “我倒可以带着所有的财物远走高飞,放心,会把你们那一份一起活下去的。”

    李君璞暗声道:“你自信能在各种围追堵截中逃出生天?”

    “单纯逃跑不成问题,”段晓棠不轻不重地磕着麻将,“前提是不动用弓弩等远距离武器。”

    李君璞追问:“能出城?”

    段晓棠:“混出去应该不难。”

    长安没有天网没有监控,一旦出城海阔凭跃跃,天高任鸟飞。

    其他人纷纷代入自已,哪怕秦景葛寅也只有七八分胜算,因为他们不及段晓棠的潜行工夫。

    第200章

    浮萍爱情

    林婉婉单手托腮,“但你到了野外,生存会有问题。”

    段晓棠如果带上各种特种设备工具在野外自然不成问题,但在长安一切就可待商榷了。

    段晓棠沉吟一会,“好像是啊!”

    秦景等人可以在山林内行猎,但于段晓棠而言,见着野生动物第一要考虑的是不是保护动物,见着溪水想的是里头的微生物……

    知道的越多,思虑的越多。

    林婉婉拍着胸口,“以后多跟着我去山上采药,增加你的野外生存经验。”

    段晓棠:“不要,跟你去完全是赔本买卖。到最后采的草药是我扛的,连你的人都是我扶下来的。”

    祝明月:“没让你背下来就是好的。”

    段晓棠扭头,“你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真把你扔山上喂狼了。”

    林婉婉每次遇上事都会咸鱼打挺,振奋三两日,等风头过了再原地躺平。

    堪称反复性仰卧起坐个中高手。

    白秀然看徐昭然的牌没有问题,加入群聊,“婉婉,你要是没遇到晓棠和明月,怎么办呀?”

    林婉婉搂着祝明月的腰,“小月月,你说呢?”

    祝明月只觉得林婉婉在趁机占便宜,嫌弃似的撇开人,“我怎么知道?”

    林婉婉站直了身体,手指摩挲着下巴,面容严肃,说出的话却轻佻。

    “大概已经要死要活的喜欢上一个不知道高矮胖瘦的男人。”说不定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若是孤身穿越,在陌生大吴全无依靠,总盼望着能抓住一根浮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一个男人,借“爱情”之名解“孤寂”之实。

    一生渴望被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苦,免我惊,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哪有那般柔弱,不过身如浮萍渴望安定。

    “三条,”段晓棠出牌如故,全然不理林婉婉突然的伤春悲秋,“合着我和明月挡你桃花了,是吧?”

    林婉婉仰着下巴,傲娇道:“知道就好。”

    白秀然想起林婉婉曾经见着新娘捧花都要躲,姻缘殿前爱搭不理,恐怕被挡桃花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baby,怎么能说不知道高矮胖瘦呢。”祝明月嘴角微挑,全是讥诮,“绝不会矮胖的,我相信一个颜狗的基本素养。”

    “如果我还有选择的话,”林婉婉趁机翻一个白眼,“你每次叫我baby都没好事。”

    上次叫我挖坟验尸,这次讥讽是颜狗。

    虽然是事实,但也没必要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嘛。

    葛寅无意追究林婉婉的喜好,只是好奇,“妹子,为何祝娘子每次都叫你“卑鄙”?”

    林婉婉只是性情跳脱一些,但大节不亏,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卑鄙。

    “baby是番话,翻译过来就是小宝贝的意思,”林婉婉扭头质问,“祝总,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小宝贝吗?无情!”

    祝明月无动于衷,“不然呢?”

    嘴上的小宝贝算哪门子心肝宝贝。

    段晓棠开局想摸徐昭然的牌,结局点了徐昭然的炮。

    祝明月眼睁睁看着段晓棠将自已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败掉一小块。

    纤眉拧住,“怎么会留四万呢,其他的都打出来绝张了。”

    死叫。

    段晓棠:“我也没想到,想换已经换不了了。”

    “唉呀!”林婉婉一跺脚,“你读书时干什么去了?”连麻将都不会打!

    段晓棠一脸无辜,“读书啊!”

    林婉婉摇头,“看你打牌真会被气死!”脚步轻挪,转到原先最不被看好的秦景背后。

    孙无咎会算,秦景徐昭然打牌不同他们的武艺,全程靠苟。全等着段晓棠自已犯错误。

    白秀然气愤不已,“平时脑子看着挺灵光的,怎么打成这样呢?”百思不得其解。

    “放弃吧!”赵璎珞都不忍看,“明月赢那么多,全让你拿来养肥三位郎君了。”

    段晓棠从善如流,站起来让位,换葛寅来。

    葛寅闲来也爱耍些赌局,麻将在他看来实在是小打小闹,连赌资都显得和蚊子腿没区别。

    打了一局,葛寅有些回过味来,扭头对左右两边的秦景和徐昭然道:“我觉得你两下一局就可以回去喝酒了。”

    孙无咎新手上麻将桌,算牌算的精,葛寅好歹有祝明月留下的“丰厚遗产”,底子厚,还能多撑两局。

    果不其然,秦景徐昭然先后输完下场。

    麻将桌再度沦为女孩子们的游戏场,不过大家强烈禁止祝明月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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