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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段晓棠言简意赅,“橘色。”

    橘猫什么货色,大家都明白。“猫粮买太多了吧。”她以为段晓棠背包里是猫粮,殊不知藏着大杀器。

    “不是猫粮。”段晓棠坦诚。“我租那小房子旁边有块地,没人种了,”靠近悄悄的说,“在网上和市场里买了一些种子,为了方便携带,就把包裹拆了,全放到背包里。”

    祝明月和林婉婉一下警觉起来,这些种子或许可以改变世界。

    祝明月脑子快速的转动起来,如何利用种子将利益最大化。凑到段晓棠耳边问:“玉米、红薯、土豆有吗?”

    “都有,”听到段晓棠的回答,祝林二人眼睛都亮了。

    祝明月是商人本色,林婉婉则是经过网文洗礼,段晓棠一个未转职的农民还没有转过弯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种,想着反正便宜,各色种子都买了一点,种废了也不心疼。”

    “现在可会心疼了。”林婉婉捂着心口,她也不会种地。

    看着两位小伙伴发光的眼睛,以为她们饿了,段晓棠只得解释:“土豆红薯菜市场买的,生的不能吃。”

    林婉婉气急:“吃什么吃,都是宝贝。”一句话点醒了段晓棠。

    “这比一包金子有用多了。”祝明月考虑怎么将种子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化。

    过一会祝明月招呼段晓棠:“晓棠,你去找杜乔聊一聊,摸清楚现在的情况。”

    “你去更合适呀?”段晓棠不解,以祝明月的本事,绝对能不声不响的套话。

    “男女大防知道吗?”祝明月无奈摊手。

    “我不也是……”

    “他以为你是。”

    没头没脑几句,林婉婉听得笑了出来。相比她们二人,段晓棠穿的齐整,捂得严严实实,偏偏丸子头梳成了道土头,没验身直接被那帮子土匪扔进男牢房。

    “我去。”段晓棠扶额,不知是回答还是吐槽。

    三人原本走在队伍的后头,段晓棠提前几步赶上杜乔。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地位高,知道的也更多。

    “杜先生。”段晓棠微侧着头搭着话。

    杜乔正低着头想心事,他没想到最后居然是白氏带人来。白家的二郎言谈中对他颇有几分欣赏之意。但白二郎终究只是个少年郎而非家主,说话分量并不高。他不确定白氏是否愿意接纳,更为纠结的是想不清楚自已是否愿意投靠白氏。过往的只言片语中分析,白氏梁国公一支皇亲国戚,世传豪门,但在朝中却趋于隐形,不复旧日煊赫。

    从两位小郎君看自非凡俗,但朝中究竟是何种情况,他也不甚清楚。

    皇帝开科举让他这等寒门子弟一朝入仕,但高官们依然觉得九品中正制方是正途,对科举官员不遗余力打压。在这长安数百里外便被山匪掳劫,腹心之地尚且如此。一路走来,百姓逃役不知其数,这帮子土匪原本也不过是逃役的山民。

    这天底下好日子没多久了,睁眼看看谁人能涤荡乾坤,暂且蛰伏吧。

    段晓棠的声音将他从思考中拉出来,“段兄弟,杜某还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说着便弯腰作揖。

    段晓棠连忙退后一步避开:“不用谢,大家一条船上的,用不着谢。”摆摆手,“还有不用叫我段兄,叫我小段或者晓棠都行。”

    杜乔接着客套,“还未正式通名,某杜乔,字长林。不知段兄……晓棠字为何?”

    段晓棠摆手:“我家乡称名不取字。”

    “原来如此。”

    段晓棠接着道,“杜兄,你书读的多,知道我们这群人会怎么安排吗?”

    杜乔思考片刻,父亲曾是县令,流程他大概通晓。通常将被掳略人等送到县府,查证户籍之后由家人接回。梁国公未曾听说过什么劣迹,想来并不会将人扣留为奴。

    段晓棠听到户籍之说,觉得麻烦了,弄不好会陷入难堪的境地,比如被关起来或者成为奴婢。

    一番共患难段晓棠可以肯定,杜乔并非恶人。添油加醋将几人合计的出身来历说了,“我们也不知怎么回来的,虽是正经的炎黄子孙,两三百年前迁居他处没了汉家户籍,官府不会将我们当流民抓了吧。”

    杜乔不予置否,三人来历成谜,这个说法有所保留,但段晓棠对他有救命之恩,真心实意出主意并不过多探问。

    “山民聚匪,我们都是无辜受害。此事后明府必然重新厘定户籍,可以借机在此落籍,只要寻好保人即可。若是能求得梁国公家说一句话,自然顺顺利利。”

    段晓棠想一想这个主意可行,梁国公说话有些困难,无非是多花钱疏通关系的事,现代人秉承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接着和杜乔略略介绍家乡风土人情。段晓棠想着顺便在这位官员预备役跟前埋下个说法。都说官官相护,万一不妥,他还能说上几句话。

    一通下来,不由感叹这年头能当官的都是人精。好在杜乔心肠不坏,还悄悄指点了一番。

    “两位小娘子容貌出色,若是日后有什么计较,千万要早做打算。”想攀龙附凤,眼前就有一家贵姓。若没有富贵心,千万记得收敛。短暂相处,他明白这几人大约从小没受过什么苦楚,都是纵情恣意的主。

    现代社会漂亮女人会引来一些打量的目光。可在封建社会,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则是一种资源。段晓棠可不想万里长征第一步就失去了队友。

    留下一句谢谢提醒,就马上转回去寻找林婉婉和祝明月。

    “杜乔怎么说?”祝明月问道。

    由不得三人继续交流,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出什么事了?”

    没有人回答,一堆女人们挤在一处尖叫,白家的家将们纷纷往前。段晓棠把背包塞到祝明月怀里,“我去前面看看,你们藏好了。”

    “别……”祝明月手里提着包,周围林木森森遮天蔽日,透着一股子不安全的气息,“注意安全。”随即拉着林婉婉和大部队拉开几步距离,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这里的树好大,砍了得卖多少钱啊。”林婉婉表现的比祝明月更像个商人。不过这也印证了她们的确离开了原来的世界。

    快餐社会,哪里容得下一棵树慢慢长大。

    人群渐渐安稳下来,祝三郎和祝小妹和几个女人退到她俩附近,林婉婉直接问道:“前面出什么事了?”

    五娘面色苍白两肩缩在怀里,断断续续回答:“刘大郎劫持了白二郎。”她在山寨待的最久,自然认识人,化成灰也认识。

    “刘大郎?”白二郎林婉婉知道,可刘大郎却不认识了。她们一醒过来就加入了逃跑计划,山寨里的人面目模糊,通通是干瘦而麻木。

    “刘大郎就是土匪头子,我们都是被他抓上山的。”祝三郎解释道,几个女人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颤抖,看来遭了不少罪。

    “别乱跑,有白家人在,翻不了天去。”祝明月话语里充满自信,安抚众人。

    “怎么回事?”段晓棠找上老熟人杜乔了解情况。

    “白二郎大意走在前头,被匪首刘大郎抓了,现在威胁白家放人并索取女子钱帛。”接着叹口气,“否则就杀了白二郎。”

    “撕票?”段晓棠无奈,擒贼先擒王,招不怕老有用就行。女子哪里来?后面那群可怜的女人。钱帛哪里来?山寨中积存。

    白家人如临大敌谨慎结阵的模样,全心留意着前面没有管后面的老百姓。

    段晓棠不能相信这群封建门阀的节操,他们未必不能做出来。以为抓住一个白二郎要挟就能翻盘,她绝不容许。

    “放了我二弟,还能留你一个全尸。”“白三郎”被家将团团围住和刘大郎喊话。段晓棠听到这心里松口气,没妥协就好。

    “小娘子如此打扮,不如到爷爷这来与你弟弟作伴。”刘大郎并不畏惧。

    “畜生。”出声的是白湛,身体不断扭动挣不开刘大郎的挟制。

    白三娘正要继续和刘大郎交涉,被人从后面拉住胳膊。武者的身体反应让她快速出手,发现是段晓棠。

    “你们继续交涉,吸引注意力。我迂回伺机救人。”

    “已经派人……”白三娘说着。

    段晓棠扫视周围,不以为意:“他们暴露了。”

    “这……”白三娘顺着段晓棠看过的几个地方,果然发现了自家人的踪迹,刘大郎的两个帮手密切防守这些地方。“段郎君可能保二郎安然无恙。”山寨中段晓棠的表现让白三娘确信这是有本事的人。

    “我不能打包票。”段晓棠实话实说,“待会我会给你信号,弓箭手瞄准那两个人,刘大郎我来解决。”

    “行,便托付段郎君了。”白三娘退后一步。

    段晓棠争分夺秒脱下外套,推倒白三娘怀里,露出迷彩卫衣。拿着匕首借着白家众人身体掩护退后钻进林子。白三娘看了片刻便再也难觅踪迹。想到段晓棠身上奇奇怪怪的衣服的颜色,似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难怪掩藏其中不被发现。

    “吾等乃是梁国公府上,还不速速放了二公子,否则必将你等小人亲朋通通发落。”白忠依然“刚”。另一个家将则扮红脸:“钱帛女子皆有,壮土请稍等片刻,勿要伤了我家二公子。”

    段晓棠迂回至刘大郎身后,脑袋里不去想什么梁国公,二公子,专心回忆解救人质教程,想着有把枪该多好,一颗子弹过去万事皆休。

    刘大郎以白湛身体为盾,拿着短刀抵着脖子,两个马仔则随随便便拿着两把武器守在一旁,暴露在弓箭手视野之下,已然是弃子。

    白湛不停挣扎,刘大郎正要同白家人喊话,占几句嘴上便宜。段晓棠突然从林中钻出,站在三个人的视觉死角。右手竖直伸出,手背向白家方向,手指内扣做出招呼动作。

    段晓棠的突然出现出人意料,白家众人没有想到,段晓棠居然隐藏在刘大郎背后数步外,一息之间便可出手。弓箭手依令放箭,如此短的距离自然不可能射空。

    弓箭离弦那一刻,段晓棠全身冲出。两个马仔中箭受伤叫喊,刘大郎注意到背后有人,握刀的右手下意识指向段晓棠,白湛挣扎出来同段晓棠配合出手。

    偏偏两人合伙压制不了,白湛是个少年人身量,又是徒手作战。段晓棠手上只一把匕首,一寸短一寸险,几回合下来发现刘大郎力气极大,让她没有发挥的地方。

    段晓棠借着近身的机会拼着受伤一把将匕首插在刘大郎身上,自已则被踢了出去。

    好在白湛出手将气力去了几分,否则必然重伤。失了段晓棠的助力,白湛独木难支难以应付,不留神也被刘大郎踢中,让他带着段晓棠送上的匕首脱身。

    “晓棠!”后面传来林婉婉的呼唤。

    段晓棠站起来揉揉身体,快速回应:“我没事,”等林婉婉到了近前,“你看看那小孩怎么样了?刚刚挨了一脚。”

    “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三娘下着命令,转过头又问:“二郎,怎么样,身上哪里不舒服?”眼中满是担心。

    段晓棠拉着林婉婉过来,介绍到:“她是大夫,让她看看。”

    山寨中幸存者的伤处都是林婉婉包裹的。白湛看过伤处,某些地方处理的比久在行伍的人都好。

    白三娘虽然诧异林婉婉的年纪,但荒山野岭不得不为。“麻烦林大夫了。”让出位置。

    林婉婉摸着白湛几处骨骼,把了脉,确定没有骨折和内伤。“身上有些皮肉伤,”白湛手背上擦破了皮,沁了几滴血沫子。“下山后找个老成大夫再仔细瞧一瞧。”想着自已手上没有必备的药品和耗材,借了一条干净手绢将皮肉伤处理了。

    接着交待:“伤口不要碰水。”

    “小子白湛,”白湛对着段晓棠的身材,实在叫不出壮土二字,“多谢郎君相救。”

    第7章

    朋克迷信

    队伍继续前进,林木渐稀。三个人缀在后头,鸟鸣此起彼伏,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林婉婉心里一阵烦躁,宁要家里的霾也不要这不知多少世纪的青山绿水。“我们究竟在一个什么世界,真正的历史、架空、半架空,甚至同人演义?”

    “有区别吗?”祝明月不置可否,无论如何都是去国离家万里的异乡人。

    段晓棠叹气,“希望这是一个科学的世界。”

    林婉婉没想到段晓棠居然是正史爱好者,“记得那句名言么,我从包裹中翻出史书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地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吃人”两个字。”二十四朝史书可不只是海清河晏风花雪月。

    “我们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建都长安的吴国。”祝明月揭示真相,她们在一个从没出现过的时代。

    段晓棠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古时有汉服华章八方来朝,亦有征战不休黎民血泪,不要妄想自已就是人上人。

    “更绝望了,”林婉婉失望,“连仅剩的先知手段都没了。

    “如果是同人演义会怎样?”林婉婉问道,

    “穿越者大战位面之子,天选之子,”余者皆炮灰,穿越女的传统路线通常是给人做后宫。“剩下的惊奇场面不乏一苇渡江,飞天遁地。”段晓棠的功夫是真的不够看。

    世道如洪流,人命如草芥。从前求着太太产粮,现在只怕太太脑洞太大。

    穿越女的命也是命!

    林婉婉挑眉,“老实说,你们醒来有没有金手指,比如系统、空间。”

    “想呢?”段晓棠恨不得拍拍林婉婉的脑袋,“梦里都有!”

    “走一步看一步吧。”段晓棠叹气。

    再走远一段,林婉婉又忍不住吐槽缓解紧张的神经。“早知有今日,我为什么学医呢,学医救不了……”最后三个字被段晓棠突如其来的目光挡了回去。

    段晓棠摸着鼻子,想说只是条件反射,没有任何觉得林婉婉不对的地方。只得开口缓解气氛,“其实我们学过有用的。”

    “什么,我不知道。”林婉婉不解。

    “政治课本?”祝明月心里想翻白眼。

    “真正的屠龙术。”段晓棠无奈,空有宝刀在手却无用武之地。

    四周青山绿水静悄悄,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三个人同时望天,高三是一生中最智慧的时刻,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庸碌的凡人,眼中全是清澈的愚蠢。

    “如果能默写出来,一代宗师妥妥的。”

    “应该去考个公务员,至少现在还能记得一鳞半爪。”

    土黄色的乡间小路横亘在眼前,充满了文明的气息。村村通水泥路尚且嫌弃不够宽阔,如今居然喜极而泣,审美降级的厉害。

    一群劫后余生之人相互扶携走进了白家的营地,车辚辚马萧萧人来人往,透着人间烟火的味道。

    段晓棠蹲在河边洗手,其余人则顺着白家人的指引围坐在一片空地。

    “我们终于逃出来了。”贞娘兴奋的说着,她如今披头散发,和祝明月林婉婉倒有几分相似。

    旁边的姑娘看不过,折了一节光滑的树枝给她。又递给二人则被摆手拒绝,她们真的不知道怎么用树枝盘发。

    “之前阿娘去庙里求签,签文说我近日有生死大难,庙祝给了木簪让日夜不得离身才能保得平安。”贞娘一边盘发一边说着,“刚刚要不是段郎君和那只木簪,我真的会死。”

    “段郎君呢?”

    “河边呢。”

    林婉婉想要去叫段晓棠过来,被祝明月拉住,“让她冷静一会吧。”段晓棠从下山就蹲在小河边,只是洗手的话早该了结。

    心里大概过不去,从前连只鸡都未必杀过,陡然遇到生死大关,哪那么容易过得去。

    “她爱干净,先别管了。”祝明月招呼着其他人,免得段晓棠被打扰。

    两三个女孩附和贞娘的话,说着哪里的庙宇灵验,身边又有哪些应验的故事。

    更多的则是沉默。

    “竟被匪徒挟制威胁,二郎,你的性子武艺得再磨练磨练,到长安后,哪也不许去,在家把枪马本事拾起来。”白旻在远处的帐篷里数落弟弟。

    白三娘觉得把弟弟关在家里练习武艺最好不过,只是不忍心让他一个人背了黑锅,“大哥,是我没做好防备,才让那匪徒得手。”

    白旻化身火龙再喷:“三娘,徐家的亲事近在眼前,你一个女郎居然乔装改扮去匪寨。”

    “今日若非遇上那段小郎,还不知如何呢。人在何处,请进来见一见,务必得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白湛掀开帐篷帘子,仆人指着小河边,“咯,就那儿。一下山就蹲在那洗手,到现在也没洗完。”作为一个武阀豪门的下人自有其信仰,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段晓棠这番娘娘腔腔的做派他自然是瞧不上的。

    白旻随后出来:“他这是……”

    “听其他人提起,在寨子里他便不愿杀死匪徒,想必是心有不忍吧。”白三娘解释着。

    不过白旻对段晓棠的印象降了一个等级,他爱慕文土也欣赏英雄,扭扭捏捏的就敬谢不敏了。“待父亲来了,我自然要将此事原原本本禀告。你两仔细着。”再不提见段晓棠一事。

    “大哥,口下留情。”

    “大哥,你行行好吧。”

    一双弟妹旁边插科打诨求饶,白旻心里十分受用,面上依然保持着严兄的派头。

    “二郎,你杀人后会害怕吗?”白三娘过后问着,她不明白以段晓棠的本事为什么杀人后会恐惧至此。

    白湛老实回答:“不会,父亲说胆小鬼才会怯战。”

    “他怎么会害怕呢?”白三娘不解,段晓棠绝不是胆小鬼。

    “问问不就成了。”白湛直言。

    说到底这都是时代的差异,白家在封建社会食物链的顶端。自小便见过家中被仗杀的奴婢。府外则是合法持械私斗成风,当街杀人也是常见。

    生死有命这一句在他们看来确是真理。段晓棠则是在和平年代生活许多年,平日里最多做饭处理鸡鸭鱼,还是被肉食公司和菜场处理好的。

    在各自眼里,杀人,一个是常态,一个是非常态甚至变态。没有吐没有哭,冷静处理后事,在段晓棠看来,已是十分对得起祖宗争气的表现。

    林婉婉倒是见惯生死,哪怕打着追求真理治病救人的旗号,刚开始接触尸体时也有几晚没睡好觉。

    祝明月虽砸过无数人饭碗,但一没有亲自动手,二没有害人性命。杀人,对她们而言是难以承受的过。

    “二郎,这实在唐突冒犯。”

    “三姐,你放心。”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段晓棠回来时看着一群人聊得热络。

    “说着鬼神验证之事。”杜乔回答,注意到段晓棠双手红肿,没提起话头是有贞娘的木簪而来。

    倒是贞娘主动提起木簪救人的事,反复感谢救命之恩。

    “不必多谢,无论是谁站在那个位置都会出手的。”只是鲜血喷涌的感觉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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