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知道你是大总统的妹妹,喜欢少帅多年,但这次少帅出事你不该怪到曲大小姐头上,因为想要少帅命的不是曲大小姐,更不是大帅夫人,而是与霍占雄勾结的楚雄。”“怎么可能!”闫新月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他们是父子,何况少帅那么有能力,可以说没有少帅就没有如今的华东三省,大帅怎么可能想要少帅死?”
罗嘉文腿疼得厉害,索性拿手帕捂住伤口席地而坐,道。
“因为楚汉良拥有大帅梦寐以求的两样东西,闫小姐代表的权势和曲大小姐拥有的财富。
所以,只有楚汉良死了,大帅才可以利用楚沛控制你,为他在大总统面前争取最大的权益,又可以侵吞掉曲畔名下的巨额财产,让他再不用为军费忧心。”
闫新月是任性不是没脑子,罗嘉文一说便懂了。
“可曲瀚之呢?有曲瀚之在,他怎么可能不管他唯一的女儿?”
罗嘉文眼神揶揄地望向楚雄,“那就要问大帅了。”
他也不知道曲瀚之那个老匹夫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问他?他知道个屁。
楚雄的沉默在闫新月看来,就是不择手段后的欲盖弥彰。
闫新月看楚雄的目光完全变了味道,问罗嘉文。
“罗律师想我怎么做?”
“闫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又何必问我。”
就凭闫新月大总统妹妹的身份,给楚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她在兰城出事。
闫新月颔首,“好,我明白了,为了少帅,我愿意保下曲畔。”
曲畔主仆作为证人,就算楚雄没有真的将福瑞巷夷为平地,也够他在军事法庭上喝一壶的。
楚雄闻言,冷声吩咐,“将他们全部丢去与曲畔做伴。”
不炸死困死也一样,至于闫新月养尊处优惯了,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屈服,根本不足为惧。
就在卫兵来抓闫新月和罗嘉文的同时,闫新月突然疯了般大叫。
“住手,我叫你住手!”
曲兰趁人不备,手持火折子冲到火炮前推开炮兵点燃火捻。
随着刺鼻的火硝味散开,火捻迅速燃烧,所有人看得心头发凉。
滋啦啦,火星顺着火捻延伸入炮身,只等一声轰鸣,曲畔所在院落便会烟消云散。
罗嘉文跪地呛呼,“不,不要!”
曲兰面容扭曲,笑得猖狂,“曲畔,去死吧!去给少帅做个伴,免得他在路上太寂寞。”
傅朗旭与霍润铎踉跄往曲畔所在院落跑去……
哪怕是死他也要护住曲畔,傅朗旭跑得极快,却与另一个人撞在一起。
“你做什么?”傅朗旭推开添乱的霍润铎。
霍润铎神情坚定,“是我对不起安然,我去陪她。”
“滚,大妹妹不想见到你。”
两个人说话间一阵风般跑进朱漆大门。
疯了!疯了!
躲在暗处拍照的傅安飞疯狂抓拍,他要把曲兰的丑恶嘴脸全部拍清楚,让她在被宣判死刑时,自己好好看看自己的丑态。
然后,炮声在众人的等待中并未如期而至。
每个人的头上都围着一圈问号,举着火折子的曲兰更是傻了眼。
“怎么回事?”楚雄率先回神,厉声呵问。
炮兵赶忙上前检查,发现炮弹还在炮膛内,火捻也是正常燃烧,可炮就是毫无预兆的哑火了。
曲兰不信,连续点燃其他三尊火炮,不出意外的,全部哑火?
金达开命令炮兵取出炮弹,这才发现炮弹不知何时变成刷了黑漆的铁球。
“喂,大帅,你们的火炮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高山趴在墙头笑嘻嘻地问。
“是,是你们干的?”金达开手指高山,寒意直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如果曲畔的人能不着痕迹的在重兵把守之下换走炮弹,那么他的项上人头呢?
天不怕地不怕的楚雄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恐怖。
第125章
你们能不能收敛些
“大小姐,外面又加派了不少兵……”
夏风围着院墙转了一圈,楚雄的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院墙外,别说人了,蚊子想飞过去都难。
曲畔无语地与对面三人大眼瞪小眼。
夏风愤愤不平,“院子被围,我们的食物本就不够吃,又多了你们三张嘴,就没你们这么能添乱的。”
霍霆,“我可以给你们当储备粮。”
曲畔,“……”
傅朗旭,“我和曲兰有暗中勾结,我潜进来暗杀你,她供我吃的,我不但不会浪费粮食,还能给你们提供补给。”
夏风,“还得是傅爷,就是有本事!”
霍润铎,“我可以把你们全部送出去。”
曲畔,“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汉良回来。”
夏风黑脸,“也就是说,你既不愿意给我们做储备粮,也没补给提供给我们,还得跟我们抢嘴吃?”
霍润铎低下头,“不会,我可以不吃。”
夏风冷嗤,“你说不吃,我们还真能眼睁睁看你饿死不成?”
秋菊伸手一指霍霆,“霍大公子愿意做储备粮,霍参谋长说不吃咱们的东西,正好把霍大公子给霍参谋长裹腹,这样不是正好,咱们既不费粮又成全了霍大公子的大公无私。”
闻言,曲畔颇为赞同,“还是你们有办法。”
霍霆和霍润铎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徐安然陪在曲畔身侧,看着曾经趾高气扬的男人,如今却如曾经的她那般隐忍,心里有种隐秘的畅快。
察觉到有人在看他,霍润铎抬头看过去,与徐安然的视线不期而遇,两个人同时一怔。
“对不起……”霍润铎脱口而出,随即又沉默地垂下眼帘。
从前她遭受的无妄之灾都是拜霍家所赐,是无法抹灭的伤害,不是轻飘飘三个字就能释怀的。
而霍润铎自从跟她结婚就对她没有过好脸色,不闻不问多年,道歉有何意义?
徐安然实在不理解霍润铎此举有何必要,只当没听见。
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宜内斗,傅朗旭只把霍润铎当空气,安慰徐安然。
“你放心,只要有哥哥在就不会有事。”
霍润铎再敢欺负他大妹妹,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她也是有家人护着的人了,徐安然泪盈于睫,“谢谢大哥,可惜小妹她……”
想到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小妹,徐安然忍不住落下泪来。
曲畔突然开口,“霍参谋长,令母的事我很抱歉,毕竟刘妈是我的人,所以我上次去医院探望你和安然,是带了十万大洋的支票去的……”
听曲畔提到她与霍润铎在医院被佣人算计险些害死曲畔的事,徐安然擦泪的动作顿住。
霍润铎不解这个时候曲畔提及此事的用意,道。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冤枉了徐小姐,我道歉……”
其实霍润铎到现在也不认为他怀疑徐安然有错,但徐家是他姆妈联合霍歆和傅豪害的,就算一报还一报,他都不能再算到徐安然头上。
曲畔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逼你道歉,而是要告诉你,当时我带支票去是打算作为赔偿金赔给你的,结果却被埋伏在病房里的匪徒劫走。
没有你们找了不靠谱的佣人害我中计,我的钱不会丢。
所以,你姆妈的事咱们算两清,以后你不得再拿这件事为难安然,否则,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对安然动手。”
她的钱不能就这么平白没了,总得没得明明白白。
曲畔说完,徐安然已是泪流满面。
十万大洋,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可大小姐为了让她以后能有安生日子过,居然肯拿出来赔给霍润铎。
“大小姐!”徐安然激动地扑过去伏在曲畔膝上大哭,“您就是我的贵人,是我这辈子当牛做马都报答不了的大恩人,我,我怎么能这么好命!”
原来她从前的千般不幸,都是为了积攒好运遇到她的大小姐,她何其幸运。
她要的不是这个效果,曲畔扶额。
霍润铎道,“大小姐说的是,这件事我不会再提,而且我愿意补偿徐小姐,徐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满足。”
曲畔颔首,“希望霍参谋长言而有信。”
“这是自然……”言而无信岂是大丈夫所为,他说了就不会再反悔。
徐安然道,“我没什么要求,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婚离了。”
她余生只求能陪在大小姐身边,除此别无他求。
曲畔一拍脑门,“这事怪我,楚汉良把你的离婚文书给了我,我忘给你了。”
说着,曲畔递眼色给夏风,夏风出去再回来,把离婚文书交到徐安然手里。
她还以为少帅当时只是跟她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徐安然呆住。
可是一想到生死不明的楚汉良,徐安然就止不住地泪如雨下。
霍润铎见徐安然哭得如此凄惨,以为徐安然又后悔了,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曲畔被徐安然哭得头疼。
“我听楚汉良说,你是坚决要离婚的,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徐安然忙解释,“不是的,我很高兴……”
高兴?
她跟他离婚很高兴?
他在她心里就那么不堪吗?霍润铎胸口发堵。
只要没后悔就行,否则他们岂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那就别哭了……”曲畔递帕子给徐安然。
徐安然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帕,吸着鼻子道。
“我只是想到少帅所以才哭的,既然大小姐不让我哭,那我就不哭了。”
说着不哭,徐安然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惹得四个大丫头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曲畔头大,“你们这是做什么?”
秋菊,“我们哭是心疼大小姐。”
冬雪,“就是啊,若是大小姐心不在少帅身上,那我就不哭了。”
春华,“我们哭是担心以后没有比少帅对大小姐更好的人,大小姐怎么反倒说起我们了。”
夏风,“等大小姐有了心上人,少帅是谁关我们什么事。”
霍润铎,我这个少帅好友加亲信还在呢,你们能不能收敛些。
第126章
真当她不敢动她
客厅里哭声渐歇,门外却又响起突兀的嘤嘤声。
闫新月依在门边,对着曲畔的方向嘤嘤嘤地哭,曲畔只觉头痛欲裂。
“你来做什么?”夏风掐腰对上闫新月。
闫新月一改往日的跋扈,哭着哀求,“求大小姐收留。”
所有人都一脸懵地看向闫新月。
“闫小姐觉得这样很意思?”曲畔冷声吩咐,“把她给我丢出去。”
如果不是闫新月,楚汉良不会遇险生死不明,她却跑来求她收留,真当她不敢动她。
闫新月双手死死扒着门框不肯走。
“曲畔,求你了,我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你就留下我吧!”
夏风和春华掰开闫新月扒着门框的手,抬起闫新月就往外走。
“不要!”闫新月惊恐大叫,“大帅要把我给楚振海,我是死也不会同意的,曲畔,你要是丢我出去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你就是逼死我的凶手,我哥哥不会放过你。”
傅朗旭说好要把全部身家送给楚雄,结果却被曲兰打断交易,肥羊跑去与曲畔同生共死,楚雄气急败坏,便要把另一只肥羊闫新月丢给楚振海。
楚雄要求楚振海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闫新月怀孕,借此控制住闫新月,以便与大总统达成协议,解决霍秦两家对楚家的围剿。
闫新月怎么可能看得上与楚汉良有着云泥之别的楚振海,假意顺从却趁机逃来曲畔的院子。
不管闫新月说的是真是假,都不能留下闫新月这个祸害,秋菊劝曲畔。
“大帅敢把她送给楚振海定是有恃无恐,咱们保她只会惹一身臊,大小姐,您可不能心软。”
闫新月听到,杀猪似的叫,“我说的是真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楚汉良的,我宁死也不会让楚振海得逞。”
夏风气不过,怼闫新月,“你惦记我们家姑爷,还想我们家大小姐收留你,你做梦呢。”
闫新月理直气壮,“我惦记怎么了?我就是货真价实的验金石,能让我惦记到手的男人不值得你们大小姐托付终身,让我惦记不到手的男人做你们姑爷,你们大小姐就偷着乐吧。”
夏风,怎么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
“曲畔,你若是怕了我,尽管丢我出去,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求你这个手下败将。”
居然还敢以退为进激她,曲畔勾唇,“丢出去。”
“大小姐……”男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一屋子的人到处找,还是底盘低的楚小满第一个发现。
“姆妈,你不是说坐地上会有虫虫咬屁股吗,为什么叔叔坐地上没虫咬?”
坐在门边的罗嘉文,“……”
“罗律师,你这是怎么了?”秋菊认识罗嘉文,摆手叫来高山扶罗嘉文起来。
高山看到罗嘉文腿上有血,改扶为抱,罗嘉文臊得满脸通红。
闫新月拍拍抬着她的夏风和春华,“先别急着丢我,咱们看看你们大小姐会不会被人惦记走。”
春华撇嘴,“我们大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闫新月嗤之以鼻,大声道,“罗律师是为了保护你们大小姐才被大帅下令打伤的,你们要是不管他,那可真是狼心狗肺。”
当初收拾傅家时罗嘉文是她的得力助手,就算后来闹得有些不愉快,但该管还是要管的,曲畔命冬雪去为罗嘉文治伤。
眼见曲畔留下了罗嘉文,闫新月不死心地又开始闹腾起来。
“曲畔,你不留我,是怕我发现你和罗律师的奸情给你们宣扬出去吧,呵,你放心,我这就登报让你们两个臭名远扬。”